我29歲,未婚。有個同居五年、沒房沒車還沒有存款的男朋友,宋離。
雖然他的工資幾年沒變過,我卻像坐火箭似的,蹭蹭蹭每年都加薪,
很快收入已比他高出一倍不止。他長得高高帥帥,腦子也好使,對我很真誠。
從小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里的我,以為他對我是真愛,不曾生出過要離開的念頭。那時的我,
天真地以為,真愛是無價的。因為,錢我能自己掙,但真正愛我的人,卻不是那么容易遇到。
01自從換了外省的工作后,時常是我去看宋離。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要轉(zhuǎn)六次車。
臨時訂的票,經(jīng)常沒有位置。我就在火車接駁處坐一晚,整整八小時。
不想麻煩他一大早起床去接我,每次都是我自己回。下火車后,有時拼車,有時坐公交車。
向來怕黑的我,從下車位置,獨自走了近一公里。到達他租的地下室門口時,天還沒完全亮。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老家端午節(jié)前兩天,我又去看他了。卻只隔一天,被他通知分手。
他的話說得很漂亮:“女生的青春很值錢,我不想耽擱你。我想找個皮實的女人結(jié)婚算了。
”他舅舅給安排了相親,是個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女生,她父親是個包工頭。他答應(yīng)了。
瞧他說的!明知女生青春很值錢,卻賴了我五年,29歲都不娶我。
轉(zhuǎn)頭卻去繼續(xù)收割更年輕女生的青春。當初以為對我是真愛的純情男人,也不過如此啊!
我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只抱住他,在心中默默道別:再見,我曾經(jīng)的最愛!再見了,
我的青春。那些為他免費洗衣做飯拖地的日子,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就算是扔水里了。
連個響聲都沒有。我在端午節(jié)那天傍晚,坐上了回程的車。與他揮手告別,
看著那張擠不出笑容的臉漸行漸遠,直至再也不見,我卻覺得心情很是沉重。
依然還要公交車、火車、地鐵、出租車的轉(zhuǎn)車,才能回到公司,想想就覺得好漫長。
我訂的是硬座火車。同一格子里坐著的幾個男人,一直在批判時下的婚姻:坐我對面的,
是個留著平頭的30多歲男人。穿著格子衫,打扮得很干凈。他看我一眼后,
先挑起話頭:“現(xiàn)在想結(jié)婚真的太不容易了!我們當?shù)匚椿榕⒆樱?/p>
開口就要18萬、28萬的彩禮。我工作五年都沒攢下18萬,
所以混到32了還娶不起老婆。”他的旁邊是位20歲出頭的年輕男孩,染著藍色頭發(fā),
似乎深有同感:“確實結(jié)不起!我跟女朋友談了一年,本來打算結(jié)婚的,
未來丈母娘要求有房有車,還要有18萬8的彩禮。我壓根不敢接話茬。
就憑我在發(fā)廊打工的收入,每月起早摸黑的干,哪怕不吃不喝,一年也至多能攢下三萬六。
等我達到未來丈母娘的要求,人也五十歲了。”他身邊的同伴同樣染著藍發(fā),
附和道:“這哪是結(jié)婚!分明是賣女兒呀!”02坐我這排的,還有一男一女。
靠過道坐著位年近40的男士,臉有滄桑之色。他原本目光空洞地盯著對面,
可能這個話題讓他感觸頗深,也打開了話匣子:“我父母掏空了所有積蓄,還找親戚借錢,
這才湊夠首付,在城里替我買了套小房子。然后媒人介紹了位小我五歲的女人,結(jié)婚時,
對方純粹是拎包入住。剛檢出懷孕,她就辭職在家養(yǎng)胎,啥也不干,
還讓我媽給她洗衣做飯伺候著。婚后十年,我經(jīng)常要加班、出差,累死累活的賺錢。
她不肯做任何賺錢的事,就刷手機玩。家里買菜、洗衣做飯、接送孩子,都是我父母在做。
去年我失業(yè)在家,一年沒有收入,她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絲毫沒想過出去做點賺錢的事。
今年她提出離婚,我勸了三個多月,她都沒松口,去起訴我離婚。她要走了房子。
我這次回家跟她辦手續(xù)。現(xiàn)在我父母帶著兩個孩子在租房住。想想我遇到這么個女人,
真是命苦啊。”“還是投胎做女人好,下輩子我也要做女人。躺平還能有墊背的。
”他們一邊說著話,眼光卻時不時投到我身上。畢竟坐我身邊的女孩,看起來還是個學生。
簡直讓人氣結(jié)!一直看著窗外的我,再也沒忍住,
一股腦兒的說出了自己的經(jīng)歷:“我也想做男人!交往五年的男朋友,今天剛通知我分手。
沒有任何交代,非常突然的提出分手。”“這些年,
我從沒嫌棄過他賺得比我少、花得比我多、住得是出租屋。我貼錢又貼人的伺候他。
甚至主動提出零彩禮結(jié)婚,他都沒有答應(yīng)。”此話一出,同一格位的四個男人都沉默了。
一直裝作聽音樂的女學生也取下了耳機。在陌生人面前撕開自己的傷口,
這是件非常令人難堪的事。可正因為,面對的是群陌生人,讓我沒了顧忌,
這才能坦然說出這個令我痛苦不已的事實。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的往外涌:“我已經(jīng)29歲。
這五年里,沒有鮮花,沒有節(jié)日禮物。我掙得比他多,升職比他快,但我從沒嫌棄過,
他連一萬塊存款都沒有。可我五年的陪伴,不僅沒有換來他的求婚,卻是分手通知。
他轉(zhuǎn)身就能無縫銜接22歲女生,根本不為我考慮一下:我將來要怎么辦?
”曾經(jīng)付出百分百的真心,用青春賭男人的擔當與責任心,
最后他卻讓我清楚看到:他不僅窮,還沒有良心。03這時我的手機響起,
一看屏幕又是母親的號碼。我抹去眼淚,深呼吸幾下調(diào)整情緒,這才接起電話。
果然又是催婚:“婉如,你要抓緊時間把自己嫁了。你大姑隔壁那戶人家,
家中只有一個獨子。房子也是現(xiàn)成的......”連忙拒絕:“媽,我不想嫁人。
” 母親還在嘮叨:“女人花季很短,拖得越久越不值錢。”“媽,我知道的。
”電話里的內(nèi)容也被旁邊的幾個男人聽到了。等我掛斷電話,
那位年近四十的男士用非常堅定的口吻道:“你是個非常不錯的女人。
是那個男人拎不清重點,他分辨不出什么是珍珠、什么是魚目,
這種男人不值得擁有這么好的你。‘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你倆分開,
說明你值得更好得人。你要相信我這中年老男人看人的眼光。
”坐他對面的30多歲男人亦逐字斟酌著道:“你確實已經(jīng)非常好了。
比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做得好。但凡有大德、有能力的人,不可能沒錢的。
這個男人工作五年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說明他真得配不上你。眼光向前看,
不用為了這種男人傷心。”兩個20歲出頭的男士亦改了口風,不再批判女人,
而是開始批判那個沒見過面的男人:“對!這個男人眼光不行。”“這哥們確實太差勁了,
只會看外表,很低俗。跟他分開是你的福氣。”聽宋離說分手時,我沒在他面前哭。
一個人坐車這么久,亦沒有哭。如今面對陌生人的肯定,我卻哭得稀里嘩啦,
眼淚怎么都止不住。身邊的女孩遞給我一包紙巾,我接過來,擦著哭得亂七八糟的臉。
“謝謝你。”“不用謝。我們女生不要去陪伴小男孩成長,太磨人亦太傷人了。
自己能賺錢就行。管他愛誰誰?”說得真對!我咬著唇,用力點了點頭。
對面30多歲的中年男人提議道:“既然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緣分。不如我們加個群?
先認識一下,我叫劉俊。”“好!算我一個。我叫李飛。”40出頭的男人道。“我叫張風。
”藍發(fā)少年道。“我叫張雨。”他的伙伴道。“我叫盧婉如。”我也掃掃加入下群聊。
“姐姐,我叫曉琴。我掃你。”隔壁的學生妹小聲道。她只加了我一個人的微信。
剛報完名字。火車突然一陣晃動,接著車廂里便陷入了黑暗。人們開始驚慌、尖叫,
不斷有人追問:“這怎么回事?”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接著,我便失去了意識。
04再次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穿越到了不知名的朝代。坐在梳妝臺前,
看著鏡中人跟我之前的臉一模一樣,我已沒像剛開始時那么驚訝。
自動接收了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她也叫盧婉如,現(xiàn)年22歲,是吏部尚書的嫡女。
嫁到沂王府為妃七年,生了對雙胞胎兒子,現(xiàn)已六歲。老大小名叫大寶,小的叫二寶。
這個朝代的皇帝,有八個兒子。我這個便宜老公排行老七,人稱沂王,現(xiàn)年25歲。
如果這事能讓我母親知道,她一定樂壞了:便宜老公與那個位置很遠,既有名望、又有財富。
兒子都是現(xiàn)成的,不用我經(jīng)歷孕育之苦,多好!只不過,這便宜老公的后院里,
還養(yǎng)著20多個女人。此刻她們?nèi)颊驹谖颐媲埃瑏斫o我請安。這是我這一個多月來,
每日必做的功課。最先上前問安的是側(cè)妃季氏,她是禮部侍郎的次女。面容周正,
眉如新月舒展,眼若秋水深邃,鼻梁挺直,唇色似櫻花初綻,下頜線條柔和流暢,
整張臉俊美中透著溫潤端方。很像前世某劇里邊女兒國的國王。她身著月白暗紋襦裙,
外搭藏青對襟比甲,領(lǐng)口袖口鑲素絹邊,腰間系同色絲絳,墜一枚羊脂玉扣。舉止沉穩(wěn),
發(fā)間烏木簪頭的玉蘭半開,周身散著清貴莊重之氣。只見她對我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
問候之后就站回原位。接著便是側(cè)妃李氏。她是都察院御史的次女。長得很明艷,
可以比擬前世某冰那種大美人。只見她款步近前,蓮足輕碾青磚,襦裙曳地無聲。繼而停步,
腰背微彎,雙手交疊于腹前,螓首微低,鬢邊玉簪隨動作輕晃:“給王妃請安。
”叫人瞧著便覺心下熨帖。接著便是些夫人、美人,依次上前對我行禮請安。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欣賞著一眾美人,環(huán)肥燕瘦,美得各異,真好看!不過,她們都還沒有孩子。
這得怪我的原主,之前她一直擋著王爺去找其他女人。又故意放任后院的女人爭風吃醋。
偶有懷孕的,也不知怎地就落了胎。是以偌大的王府,至今只有我的原主生下雙胞胎兒子。
大家每天都會準時過來請安,唯有如夫人例外。她穿著粉色羅衫配素紗裙,又一次姍姍來遲。
以我這現(xiàn)代的審美眼光看,她化得妝可真是丑爆了:眉毛像兩條毛毛蟲,
嘴上的口脂也暈開了,頰邊的腮紅太厚,整得跟個唱戲似的。
05如夫人在我面前微屈了下膝,還沒等我發(fā)話讓她起來,
就自顧自地站直起身子:“王妃姐姐,我剛診出有孕。昨晩上王爺聽到消息過來看我,
鬧得我也沒休息好。這禮數(shù)要是有不周之處,還望王妃姐姐能原諒則個。
”如果換成這具身子的原主,聽到這個消息定是酸澀的不行。又要想法子對付她了。
可我不是原主,壓根不想再為男人傷心,何況還是跟一幫古代女人搶黃瓜。
我接著她的思路說下去:“辛苦如夫人了。春桃快去搬把椅子給如夫人。
”如夫人得到我的賜座,臉上得意之色愈發(fā)明顯。只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只聽我話鋒一轉(zhuǎn):“后院這么多姐妹,怎么能盡著如夫人一個人累呢?
我一定會跟王爺好好說說,如夫人有孕,需多休息。伺候人的事就分給其她姐妹做吧。
”如夫人的肩頓時垮下來,精致小臉也變了色。她原本只是想秀寵愛,
卻忘了自己一旦公開孕婦身份,便不能再侍寢。可若是她整個孕期都不能近王爺身,
以王爺對女人涼薄的性子,八個月后,哪里還會記得她?她囁嚅道:“王妃,我不怕辛苦的。
能伺候王爺,是我的福分。哪怕只是給他布菜、倒茶,我也甘之如飴。
”我大方地一揮手:“府里已經(jīng)多年沒人有孕。現(xiàn)今如夫人有了身孕,是我們王府的大喜事。
一定要好好將養(yǎng)著。以后伺候人的活,就不勞煩如夫人了。
”又對身邊的丫環(huán)吩咐:“去跟廚房說一聲,每周要給如夫人燉三次雞湯。”我這一番操作,
可把廳堂里站著的女人都給整不會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繼而暗自竊喜:終于有機會能分得王爺寵愛了。除了如夫人。
她才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王爺呢。可是我這正牌王妃都沒吭聲,她哪有資格反對?
只得坐在那里生悶氣。我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大家都是王爺?shù)呐耍?/p>
好好服侍王爺是我們的本分。”“今后但凡有姐妹晚上為王爺侍寢的,第二天都能加雞湯。
”“能為王爺平安誕下一位子嗣,賞白銀千兩。”沒給她們繼續(xù)問話的機會,我已端起茶杯,
示意眾人散去。打發(fā)走了便宜老公的鶯鶯燕燕們,我讓婆子去通知管事們進來,
他們已經(jīng)候在外間多時。前世跟渣男異地一年,
我把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用來學習:財務(wù)、養(yǎng)殖、玄學......都有涉獵。
當初能打理整個集團的雜事,如今用來打理王府庶務(wù),自然不在話下。06隔著屏風,
我耐心聽著管事們一一匯報著今年的安排:田莊里跟往常一樣種糧食、瓜果。今年雨水充足,
可能產(chǎn)量會高點。我讓他們深挖渠,方便灌溉。秋日收下來的秸稈可以燒成灰,灑在地里,
增肥又防蟲。布莊的銷量也比較平淡。我拿出一套古典成衣設(shè)計圖,讓布莊管事做出成品,
掛在店里試賣。酒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那是因為,每年能產(chǎn)出的酒,只夠全城人喝一頓。
產(chǎn)品供不應(yīng)求,只得漲價。父母給我陪嫁的如意金飾鋪,生意也一般,
因為競爭對手又出了兩款新樣式。我拿出早就畫好的首飾圖紙:“這是一套全新的首飾。
盧管事你看看,能做得出來嗎?”盧管事是盧府的家生子,還未娶親。
當初母親將他連同鋪子一起陪嫁給我,為表恩寵,賜姓盧。他從婆子手里接過圖紙,
細細看過之后,已是兩眼發(fā)亮、驚喜之極:“王妃,這套首飾設(shè)計得太精致了,
全城都沒見過這種式樣。我們的工匠都是從巧匠閣出來的,以前主要給皇家做首飾,
他們要是做不出來,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出來。”這是現(xiàn)代的設(shè)計,對于它的魅力,
我自然有信心:“作為區(qū)分,每套首飾的背面,都要刻上Q字母。這能做到嗎?
”盧管事肯定地應(yīng)下:“沒問題。”跟管事們議完,我起身去花園散步。
身后跟著四個貼身侍女。正是三月天,陽光正好,不曬人,照在身上暖暖的。靠近涼亭時,
春桃快走幾步,上前用手絹擦拭了圓椅,將軟墊放在上邊。再走到我身邊,
小心扶我過去坐下。夏荷將茶具、茶葉一一放到小桌上,開始燒水沏茶。
秋楓將帶來的食盒打開,依次將點心拿出,擺在小桌上。又將帶來的水果洗凈,
枇杷也剝好了皮,喂到我嘴邊。冬梅則拿了把小圓扇,輕輕給我扇著風。我吃著水果、點心,
品著茶,滿意地點點頭:這古代的日子也不盡是壞事。
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傳入耳中:“王妃這小日子過得也太舒心了吧。讓本王羨慕不已啊。
”正是我那便宜老公,宋沂川。趕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禮:“拜見王爺。
”07宋沂川一撩袍擺,直接在我剛剛坐過的軟墊上坐下。想到那里還殘留有我的體溫,
我的臉色禁不住紅了起來。他的脊背挺直如蒼松,戴著龍紋扳指的左手,
就那么隨意地搭在扶手上,袖口處金絲繡的螭龍仿佛活了過來,在陰影里張牙舞爪。
另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腰間玉佩,姿態(tài)慵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起來吧。
”“謝王爺。”我熱情地把各式點心、水果往他面前挪了挪。這是我在這個世間最大的金主,
表面功夫自然得做到位。“王爺,這是莊子上剛送過來的果子,您要不要嘗嘗?
”宋沂川臉色淡淡,只從鼻子里嗡了一聲:“嗯?”我很是疑惑:這啥意思?是要還是不要?
堂堂沂王,應(yīng)該不缺這幾個果子。于是我自動理解成他不要果子。既而又想到自己的職責,
于是貼心地問了句:“王爺今晚打算留宿何處?”宋沂川見我許久未動,面色有些不耐,
此刻又聽我問起晚間留宿的事,有些小得意起來:“你是希望本王今晚去你那里?
”我連忙否認,開玩笑!就這么根公用的黃瓜,有啥好爭的。
我可不想染上病:“臣妾絕不敢有此想法。后院里的姐妹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