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參加變形記被資本做局。我被導演惡意剪輯成富二代巨嬰人設,
成偽素人小鮮肉出道的墊腳石。最后,遭到全網網暴,
連累唯一為我說話的女嘉賓也被無情封殺。然而,令人憤怒的還在后面,借此出名的小鮮肉,
還在社交平臺上發文,帶動粉絲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多重壓力之下,我郁郁而終。這一世,
看著鏡頭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清麗身影——學霸蘇晴鳶,她善良正直,
卻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而那幾個賣弄人設的綠茶小鮮肉,已經開始對我磨刀霍霍。
我笑了:想踩著我的尸骨上位?做夢!這一次,我不但要撕爛你們的偽善,還要守護好她,
讓她親眼見證,我是如何在這座大山里,逆風翻盤,與她并肩封神!1車身猛地一顛,
我從一片混沌中驚醒。窗外,是連綿倒退的青山。我攤開掌心,
一張被揉得發皺的紙團靜靜躺著。【惡毒男配劇本:林澈,巨嬰富二代,欺壓村民,
刁難同伴……】熟悉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我每一寸神經。上一世,
我就是死在這份劇本上。被全網謾罵,被資本拋棄,最后抑郁而終。
而那個唯一為我說話的女孩,也被無情封殺,星途盡毀。我抬起眼,視線穿過狹窄的車廂,
落在對面。一個清麗的少女正側著頭,禮貌地和工作人員說著什么。陽光透過車窗,
在她柔順的發絲上跳躍。蘇晴鳶。她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
眼底還帶著對這次“變形”的一絲期待。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脹。
“林少,到你了。”導演那張油膩的臉湊到鏡頭邊,不耐煩地催促著。“按照劇本,
該發脾氣了!把你的富二代脾氣拿出來!”“蘇晴鳶,你負責勸解,展現你的善良,懂嗎?
”我看著導演,又看了看鏡頭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收起劇本,我笑了。笑得玩味,
又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演?好啊,我演。我猛地一腳踹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發出一聲巨響。“這什么破地方?路都修不好,顛得本少爺快散架了!
”全車的人都嚇了一跳。蘇晴鳶也猛地回頭,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眼神里滿是錯愕和不贊同。“還有這空氣,一股子窮酸味兒,熏死我了!”我捏著鼻子,
一臉夸張的嫌惡。很好,她的初印象,已經成功地差到了極點。和我預想的一樣。
導演滿意地咧開了嘴,鏡頭死死地對準我。很快,直播開啟。
#富二代林澈囂張跋扈##蘇晴鳶天使人設#兩個詞條被節目組迅速推上熱搜。
車子停在村口,一個皮膚黝黑、笑容淳樸的大爺迎了上來。“王大爺好!
”同行的另一位嘉賓,小鮮肉李皓,立刻沖了上去。他搶過王大爺肩上的扁擔,
滿臉真誠:“大爺,我幫您挑水!您歇著!”演得真好。上一世,就是他,踩著我的尸骨,
吃盡了人血饅頭。李皓一邊吃力地挑著水,一邊還不忘對著蘇晴鳶的方向噓寒問暖。“晴鳶,
山里路不好走,你小心點。”“不像某些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蘇晴鳶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我,眼神里的反感又加深了一層。我懶得理會他們的表演。直播間里,
謾罵聲已經鋪天蓋地。【林澈滾出娛樂圈!】【這種人怎么有臉來參加節目的?
】【心疼我皓皓和晴鳶,要跟這種垃圾在一起。】我充耳不聞,
從背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了手機和三腳架。蘇晴鳶看在眼里,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大概覺得我這種時候還在想著玩手機,真是無可救藥。我把手機架好,調整好角度,
點開了直播軟件。一個全新的,屬于我自己的直播間,出現在屏幕上。直播間的標題,
我一字一句地敲了上去。【山野助農公益直播間,首場:大山滯銷有機土豆,不服來看!
】2我的直播間,彈幕寥寥無幾,大多是官方直播間那邊涌過來看熱鬧的。【喲,
這邊也開播了?想紅想瘋了?】【主播賣土豆?笑死,富二代體驗生活新方式?
】官方直播間里,李皓還在賣力地表演著“善良”。而我,則成了完美的對照組。“林澈。
”蘇晴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刻意的疏離。“你這樣會影響節目效果,
也會讓王大爺他們難堪的。”她的話,像是在背臺詞,應該是導演通過耳機下達的指令。
我沒回頭,只是將鏡頭對準了地上那一筐筐灰撲撲的土豆。“難堪?等土豆爛在地里,
他們會更難堪。”我拿起一個土豆,對著鏡頭。“不懂就多看多學,別總拿你的無知當真理。
”直播間里瞬間炸了。【臥槽!他怎么敢這么跟我們晴鳶說話!】【懟天懟地懟空氣,
真是個巨嬰!】蘇晴鳶的臉也白了一下,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么直接。我不再理她,
自顧自地開始講解。“這種品相的土豆,在城里超市根本見不到。”“看這層薄薄的皮,
還有上面均勻的麻點,這是典型的高山沙地土豆。”“晝夜溫差大,光照足,
淀粉和糖分的積累恰到好處,口感又沙又糯。”我一邊說,
一邊拿出隨身帶著的一把瑞士軍刀,利落地削掉一小塊皮,露出里面金黃色的內芯。
“看見沒有?這個顏色,就代表了它的風味濃度。”官方直播間里,
李皓的噓寒問暖還在繼續。而我的直播間,那幾個零星的嘲諷彈幕,漸漸被一些問號取代。
【???這哥們是農業大學畢業的?】【好像有點道理……我奶奶家的土豆就是這樣的。
】蘇晴鳶站在不遠處,好看的眉頭緊鎖,眼神里全是狐疑。她悄悄拿出手機,
點進了我的直播間。很好,魚兒上鉤了。“光說不練假把式。”我輕笑一聲。“王大爺,
借您家的鍋灶一用。”王大爺愣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
我走進那間簡陋的廚房,生火,燒油,一氣呵成。洗凈的土豆在我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手起刀落,均勻的土豆片如下雨般落入盆中。刺啦一聲。土豆片滑入油鍋,
瞬間激起一陣濃郁的香氣。那香氣霸道地鉆進每個人的鼻腔,混著柴火特有的煙火氣,
饞得人直咽口水。我只用了最簡單的蔥花和鹽調味。顛勺,翻炒,起鍋。
一盤金黃噴香的蔥油土豆片,就這么出爐了。蘇晴鳶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她看著我熟練的動作,眼神從最開始的鄙夷,變成了純粹的震驚。她想象不出,
一個養尊處優的富二代,為什么會有這樣一手煙火氣十足的廚藝。“嘗嘗?
”我將盤子遞到她面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指,捻起一片。土豆片入口,
她好看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外層微焦,內里軟糯,咸香中帶著一絲土豆本身的清甜。
太好吃了。這三個字,幾乎寫在了她的臉上。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徹底換了風向。【臥槽!
看餓了!這刀工,這顛勺,沒十年功力下不來吧!】【主播別解釋了,直接上鏈接!我要買!
】【地址地址!我要十斤!不,二十斤!】訂單開始像雪片一樣涌來。我一邊炒菜,
一邊看著飛速滾動的彈幕,有些應接不暇。我瞥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蘇晴鳶。“愣著干嘛,
幫忙記錄一下訂單信息和地址,算數總會吧?”我的語氣依舊不怎么客氣。
蘇晴鳶像是被按下了某個開關,下意識地“哦”了一聲,居然真的拿出紙筆,開始埋頭記錄。
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這么自然地被我指揮了。“小李,三十斤,發浙省。
”“星星不睡我不睡,五十斤,粵省。”“村口王師傅,十斤,
同城自提……”王大爺看著不斷增加的訂單數,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眼眶泛紅。
村里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狂喜。蘇晴鳶記錄的手微微一頓。她抬起頭,
看著村民們那些淳樸又充滿希望的笑臉,又看了看我被灶火熏得有些發黑的側臉。
她眼中的某些東西,開始悄然崩塌。李皓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酸溜溜地開口:“晴鳶,
你可別被他騙了,他就是作秀而已,想紅想瘋了。”這一次,
蘇晴-晴鳶沒有像之前那樣附和。她只是低著頭,繼續整理著訂單,輕聲說了一句:“作秀,
也能讓大爺把土豆賣出去。”李皓的表情瞬間僵住了。就在這時,村長拿著個大喇叭,
激動地跑了過來,聲音都在顫抖:“賣完了!都賣完了!山上的土豆,一筐都不剩了!
”全場一片歡呼。李皓的笑容徹底凝固在臉上,比哭還難看。我關掉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轉過頭,正好對上蘇晴鳶看過來的視線。那雙清澈的眼眸里,不再有厭惡和不贊同。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難言的情緒。困惑,探究,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光亮。
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上一世唯一為我發聲的女孩,其實也沒那么討厭。
3土豆的熱度還沒散盡,新的麻煩就找上了門。
王大爺愁眉苦臉地把我們領到村后一個悶熱的塑料大棚前。“林娃子,你點子多,
幫大爺瞅瞅,這蘑菇是咋回事?光長菌絲,就是不出菇。
”棚內一股土腥和霉味混合的潮氣撲面而來。李皓幸災樂禍地跟在后面,
對著鏡頭小聲嘀咕:“某些人別是掃把星吧,剛解決一個麻煩,又來一個。
”他還不忘扭頭對蘇晴鳶說:“晴鳶,我看我們還是別摻和了,這事太專業,
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言下之意,是讓我離這個燙手山芋遠點。蘇晴鳶沒理他,
只是用一種探尋的目光看著我。我走進大棚,里面的濕度大得驚人,空氣仿佛能擰出水來。
菌包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色菌絲,卻看不到半個蘑菇的雛形。“濕度太大,氧氣不足,
菌絲徒長,不出菇很正常。”我淡淡開口。蘇晴鳶在一旁默默聽著,她看著我撥開菌包,
檢查培養料的眼神,專注得像是在課堂上研究一道難題。那眼神里,沒有了偏見,
只有純粹的好奇。“你又懂了?”李皓立刻跳了出來,聲音拔高八度,“你以為你是誰?
農業百科全書?別在這兒瞎指揮,耽誤了王大爺家的收成,你負得起責嗎?”他這一嗓子,
成功把所有鏡頭都吸引了過來。導演的聲音從李皓的耳機里漏了出來,帶著一絲興奮:“對,
質疑他!蘇晴鳶,你也該說兩句,讓他下不來臺!”蘇晴鳶的嘴唇動了動,
似乎本能地想維護所謂的“節目秩序”。但她看了一眼李皓那張寫滿嫉妒的臉,
又看了看我平靜的側臉,最終什么也沒說。她只是默默地退后了一步,沒有站在李皓那一邊。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李皓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直播間里,新的節奏已經被帶了起來。
#林澈瞎指揮禍害農民##心疼王大爺,被富二代當成玩具#甚至有彈幕開始攻擊蘇晴鳶。
【蘇晴鳶怎么不說話?被林澈洗腦了?】【學霸人設崩了,識人不清啊這是。
】蘇晴鳶捏著手機,指節有些發白。她承受的壓力,我比誰都清楚。我看著李皓,
笑了笑:“三天,如果不出菇,我個人出資,雙倍賠償王大爺的損失。”我立下了軍令狀。
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蘇晴鳶快步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你真的有把握嗎?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我看著她認真的眼睛,
第一次耐心地解釋:“平菇是好氧菌,高濕度會抑制子實體分化。現在要做的,不是澆水,
是通風,降濕,再拉大溫差刺激它。”她聽得半懂不懂,但看著我篤定的樣子,
緊鎖的眉頭竟緩緩松開了。夜色漸深。李皓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甚至帶著他的跟班,
偷偷往大棚里又潑了幾盆水。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他沒料到,這一幕,
被睡不著出來散步的蘇晴鳶看了個正著。她沒有聲張,而是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月光下,我看著她帶著薄怒的臉,心里某個地方,
輕輕動了一下。深夜,我拿著工具,準備去給大棚開幾個通風口。剛走到棚外,
身后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蘇晴鳶。她也跟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只手電筒。
“我……我怕你一個人看不清。”她小聲說。我沒說話,只是接過她手里的手電,
開始在塑料薄膜上尋找合適的通風位置。整個過程,她就那么靜靜地站在一旁,幫我打著光。
黑暗中,只有蟲鳴和我們兩人輕微的呼吸聲。我需要一把小刀割開薄膜,下意識地伸出手。
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立刻被遞到了我的掌心。是她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來的。那一刻,
我們像是在執行一場秘密任務的同伙。一切搞定,我直起身,關掉手電。
周圍重新陷入寂靜的黑暗。“謝謝你,蘇晴鳶。”黑暗中,她的呼吸似乎亂了一拍,
臉頰的溫度好像透過夜色傳了過來。“我……我只是不想王大爺的辛苦白費。
”她有些慌亂地解釋。4三天之期已到。全網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審判林澈”的詞條高高掛在熱搜榜上。官方直播間里人山人海,像一場盛大的線上公審。
李皓得意洋洋地湊到蘇晴鳶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他的麥克風收進去。“晴鳶,
你現在認清他的真面目還不晚。”“嘩眾取寵而已,最后還不是要連累王大爺。
”蘇晴鳶沒說話。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是對我鋪天蓋地的咒罵和嘲諷。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臉色越來越白。她抬起頭,目光越過李皓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看到了不遠處,正焦急地搓著手,滿眼期盼的王大爺。她咬了咬嘴唇,做出了一個決定。
就在這時,官方直播間的彈幕,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出現了一瞬間詭異的靜止。緊接著,
一條加粗的彈幕瘋狂刷屏。【臥槽!快去看微博!省農大的張承恩教授發文了!
點名表揚林澈對平菇種植問題的判斷!】【張教授?!就是那個國內最頂尖的菌菇培育專家?
!】【真的假的?我去看一眼……臥槽是真的!
教授說林澈的通風降濕、拉大溫差的處理方式,是教科書級別的操作!】直播間瞬間炸鍋。
李皓的笑容僵在臉上。不遠處的導演,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鐵青。“長出來了!長出來了!
俺的娘唉,都長出來了!”王大娘尖銳又帶著狂喜的叫聲,像一道驚雷,
從村后的大棚方向傳來。她一邊跑一邊喊,嗓子都劈了。全場的人都愣住了。
蘇晴鳶的反應比誰都快,她幾乎是第一個沖向蘑菇棚的人。我也跟了過去。她跑到棚口,
一把掀開門簾,整個人都定在了那里。我也看到了。之前還光禿禿的菌包上,
此刻冒出了一簇簇、一叢叢灰褐色的平菇,密密麻麻,長勢喜人,帶著一股菌類特有的鮮香。
奇跡降臨了。蘇晴鳶慢慢轉過身,看著我。她的眼眶紅了,那里面有震驚,有喜悅,
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光彩。她是真的在為我高興。全網都瘋了。【打臉來得太快,
就像龍卷風!】【這哪里是富二代體驗生活,這是農業大神下鄉扶貧啊!】【李皓臉都綠了,
哈哈哈哈,隔著屏幕都聽到了響聲。】就在全網震驚之時,蘇晴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
包括我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她轉身,快步走回到官方直播間的鏡頭前。她看著鏡頭,
像是在看著所有質疑她、質疑我的人。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傳遍了整個直播間。
“事實證明,林澈是對的!”“那些質疑他的人,現在可以閉嘴了!
”“他是在真心幫助大家!”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公開地,旗幟鮮明地站在我這一邊。
全網徹底沸騰!#林澈是農業大神##蘇晴鳶仗義執言#兩個詞條以不可阻擋之勢,
瞬間屠榜。李皓面如死灰,狼狽地躲開了鏡頭。我站在原地,深深地看著蘇晴鳶。
看著那個為了我,正面對抗節目組和全網輿論的女孩。那眼神里,有感激,
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跨越了兩世的溫柔。然而,狂歡的頂點,
往往是危機的開端。我手機上的私人助農直播間,屏幕驟然一黑。
一行冰冷的系統提示浮現在屏幕中央:【因涉嫌惡意營銷及違規操作,
您的直播間已被永久封禁。】與此同時,我清楚地看到,
不遠處的導演正對著對講機怒吼著什么。站在鏡頭前的蘇晴鳶,身體猛地一僵,
臉色瞬間煞白。資本的報復,從不遲到。我的路被斬斷了。而她,也因為替我說話,
陷入了巨大的麻煩。5我被封禁的消息,像一顆深水炸彈,在沸騰的輿論場里炸開。
蘇晴鳶的臉色慘白如紙。她攥緊手機,快步向我走來,眼里的慌亂和自責幾乎要溢出來。
“林澈,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和你無關。”我打斷她,語氣平靜。資本的刀,
斬向的是不聽話的棋子,她只是恰好站在了我身邊。李皓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們,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導演則在不遠處抱臂冷笑,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顯然是在殺雞儆猴。
我沒理會他們,只是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緊不慢地編輯了一條微博。內容很簡單,
只有一張截圖和一句話。截圖是直播間被永久封禁的系統提示。那句話是:“科學助農,
何罪之有?@省農大張承恩教授 @官方直播平臺”我沒有憤怒的控訴,
沒有聲嘶力竭的辯解,只是一個平靜的提問。
一個把平臺和德高望重的專家并列在一起的提問。這一手,叫“物理魔法”。用最小的力,
撬動最重的天平。微博發出的瞬間,風向變了。之前還在狂歡的黑粉們傻眼了。
剛被我打完臉,正愁沒處發泄的網友們找到了新的戰場。【臥槽!剛被教授點名表揚,
轉頭就被封號?這是打誰的臉呢?】【平臺吃相太難看了吧?
這是怕林澈把你們的底褲都扒了?】【@官方直播平臺 出來解釋一下,什么叫惡意營銷?
把滯銷蘑菇賣出去算惡意?】【張承恩教授的臉都被你們按在地上摩擦了,牛逼!
】輿論的雪球越滾越大,張承恩教授本人也被驚動了。他沒有多說,只轉發了我的微博,
并附上了一句評價:“開民智,助民生,何錯之有?年輕人,做得很好。”這短短一句話,
是泰山壓頂。平臺的公關部門電話恐怕已經被打爆了。不到十分鐘。我的手機再次震動。
屏幕上彈出一條新的系統提示:【經審查,您的賬號無違規行為,現已解封。
對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直播間,恢復了。李皓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比哭還難看。
導演拿著對講機的手,在微微發抖。蘇晴鳶怔怔地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里,
寫滿了不可思議。仿佛我剛才不是發了條微博,而是念了一段解封咒語。她看著我的眼神,
徹底變了。午后。村里的幾個孩子,怯生生地圍在拍攝點附近,
好奇地看著我們這些“外來者”。我從道具箱里翻出一個空塑料瓶和一小截吸管,
朝他們招了招手。“想看魔術嗎?”孩子們眼睛一亮,圍了過來。我將吸管彎折,
用幾枚回形針配重,做成一個簡易的“潛水員”,放進裝滿水的瓶子里。“看好了,
我說‘下去’,它就下去。”我輕輕一捏瓶身,小小的“潛水員”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上來。”我一松手,它又浮了上來。孩子們發出一陣驚呼,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我也要玩!”“你好厲害啊!”蘇晴鳶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后,靜靜地看著。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的目光,
從那些歡呼雀躍的孩子,落到我身上。那目光里沒有了審視和戒備,只有一種純粹的光亮。
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的珍寶。一個最小的女孩扯了扯我的衣角,仰著臉問:“大哥哥,
你為什么會魔法呀?”我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這不是魔法,是物理。”“是水的浮力,
和壓強的關系。”我用最簡單的語言,給他們解釋著帕斯卡定律。孩子們聽得似懂非懂,
但眼睛里的求知欲,比什么都真。蘇晴鳶在一旁聽著,嘴唇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走上前,很自然地從我手里接過那個塑料瓶,遞給孩子們。“你們自己試試,
就能發現其中的奧秘了。”她說話的語氣溫柔又耐心,陽光灑在她身上,
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光。那一刻,她不是什么高冷的學霸女神,
也不是節目里被迫營業的明星。她只是一個,被簡單的快樂和純粹的知識所打動的,
鄰家女孩。我看著她和孩子們笑作一團的樣子,心里某個角落,那名為“心動”的種子,
在悄然破土。6夜幕降臨,村里燃起了篝火。村民們送來了自家釀的米酒和烤紅薯,
算是對我們這些“城里人”的款待。白天的風波過后,氣氛有些微妙。
導演陰沉著臉坐在角落,而李皓,則像一只好斗的公雞,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主場。
他抱著一把吉他,撥弄了幾個流暢的和弦,清了清嗓子。“大家忙了一天都累了,
我唱首歌給大家助助興吧。”一首當下最火的情歌,被他唱得深情款款,技巧十足,
引來一陣喝彩。直播間的彈幕也配合地刷了起來。【皓皓好棒!人帥歌甜!
】【這才是明星該有的樣子嘛,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裝神弄鬼。】唱完一曲,
李皓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挑釁。“林澈,聽說你也是多才多藝,不如也來一首?
”他這是想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把白天丟掉的面子找回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蘇晴鳶的,
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笑了笑,沒去碰那把吉他。我站起身,走到篝火旁,
對著滿臉淳樸的鄉親們,也對著鏡頭。“樂器我不太會。”“就會唱點我們那兒的山歌,
調子野,怕大家聽不慣。”李皓嘴角的譏諷藏都藏不住。山歌?土掉渣的東西,
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我沒理他,吸了一口氣,胸腔鼓動。下一秒,一道高亢、清亮,
帶著山野原始生命力的歌聲,沖破夜色,在山谷間回蕩。沒有伴奏,沒有技巧,
只有最純粹的嗓音和情感。我唱的是一首古老的山謠,歌詞簡單,講的是日出而作,
月落而息,是青年男女在山間最質樸的對歌。那歌聲里,有風吹過麥浪的聲音,
有溪水淌過石頭的清澈,有大山深處最遼闊的寂靜和最炙熱的生命。全場,鴉雀無聲。
村民們聽得入了神,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李皓臉上的笑容,從譏諷變成了錯愕,
最后定格成一片空白。直播間的彈幕,靜止了三秒,然后徹底瘋了。【我草,
我的天靈蓋都被掀飛了!這是什么神仙嗓音!】【這叫調子野?這叫天籟之音!
李皓那點KTV水準的唱功,被秒得渣都不剩!】【開口跪!我一個五音不全的人,
聽得熱淚盈眶是怎么回事!】一曲終了,余音繞梁。“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
是蘇晴鳶。她站了起來,眼睛亮得驚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和激動,用力地為我鼓掌。
她的掌聲打破了寂靜,全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看著她,
那雙眼睛里有光,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鬼使神差地,我朝她伸出了手。
“會唱《康定情歌》嗎?”她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像是冰雪初融,
萬物復蘇。她點了點頭,將手輕輕放在我的掌心。沒有排練,沒有對視,
只有篝火噼啪作響的聲音。我起頭:“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喲。
”她立刻接上:“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她的聲音清甜,我的聲音醇厚,
一高一低,一柔一剛,在夜色中交織纏繞,竟是說不出的和諧默契。我們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