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真心喂了狗!掌摑紅妝血饅頭我五歲就愛追著蕭徹跑,全京城笑我是未來太子妃。
及笄那日,他摟著尚書千金賞我耳光:“蘇軟軟,你配不上孤。”我轉身嫁了病弱世子,
大婚夜太子卻血洗喜房。他掐著我染血的脖頸嘶吼:“當年冷宮給我送饅頭的女孩,
明明是你!”我笑著咳血:“殿下認錯了,那饅頭...是我喂狗的。
”---夏日的御花園像個巨大的蒸籠,蟬鳴撕心裂肺。汗珠從我額角滾落,
砸在滾燙的青石板上,“滋”一聲就沒了蹤影。“軟軟!小祖宗!那池子水深,
摔下去可怎么好!”奶娘趙嬤嬤追在我身后,急得嗓子劈叉。我哪顧得上她。
眼睛死死盯著前面柳樹下那個身影——蕭徹。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袍子,脊背挺得筆直,
正拿著根枯枝,在泥地上劃拉著什么。陽光透過稀疏的柳葉,在他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明明只是個被遺忘在冷宮角落的皇子,那份沉靜卻像磁石一樣吸著我。“阿徹哥哥!
”我脆生生地喊,像只撒歡的小雀兒,不管不顧地朝他撲過去,兩條小短腿倒騰得飛快。
蕭徹聞聲抬頭。七歲的少年,輪廓已經有了鋒利的雛形,只是那雙眼睛,深得像寒潭,
沒什么溫度。他看見是我,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晚了。
我帶著一身熱烘烘的汗氣和甜膩的糕點香,結結實實撞進他懷里。
小手死死揪住他腰間那塊還算干凈的衣料,仰起臉,笑得見牙不見眼:“抓到你了!
嬤嬤新做的桂花糖糕,軟軟給你留了最大的一塊!”懷里被硬塞進一個油紙包,溫熱的,
帶著甜香。蕭徹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垂眸看著我揪著他衣服的、沾著泥點子的胖手,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松手。”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不松!
”我扭股糖似的在他身前蹭,仰著小臉耍賴,“除非阿徹哥哥吃了我的糖糕!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幾個路過的太監宮女遠遠瞧著,互相擠眉弄眼,捂著嘴竊笑。
“瞧見沒?鎮國公家的小祖宗又纏上七殿下了。”“嘖,真真是沒臉沒皮,
一個金尊玉貴的嫡小姐,追著冷宮出來的皇子跑,也不嫌跌份兒。”“你懂什么?
人家這是從小押寶呢!誰不知道蘇家這位是照著未來太子妃養的?
”那些細碎的議論像惱人的蚊蠅,嗡嗡地往耳朵里鉆。蕭徹的臉色更冷了,
眼底那點微弱的波動徹底沉了下去,變成一片凍人的死寂。他猛地抬手,不是接糖糕,
而是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把我從他身上撕了下來。力道太大,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手里的油紙包脫手飛出,“啪嗒”一聲掉在塵土里,滾了幾滾,沾滿了灰。我傻眼了,
呆呆看著地上那團臟污。那是軟軟省下最好的一塊……蕭徹看也沒看那糖糕,
更沒看我瞬間泛紅的眼圈。他俯身撿起掉落的枯枝,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蘇小姐,
自重。”說完,他轉身就走,背影孤直,像一柄插入酷暑的冷劍,
將那嗡嗡的議論和毒辣的日頭都隔絕在外。趙嬤嬤氣喘吁吁地趕上來,心疼地把我摟進懷里,
拍著我的背:“哎喲我的小祖宗,咱不氣不氣啊,七殿下他就那性子,冷冰冰的捂不熱!
咱回家,嬤嬤給你蒸新糕,放雙倍的桂花蜜!”我趴在嬤嬤肩頭,眼淚終于大顆大顆砸下來,
混著汗水,又咸又澀。眼睛卻還固執地盯著蕭徹消失的方向。塵土里的糖糕,
像個被拋棄的笑話。“嬤嬤,”我抽噎著,聲音悶悶的,“他為什么不要軟軟的糖糕?
”趙嬤嬤只是嘆氣,粗糙的手一下下撫著我的背。時光像御花園里那條無聲流淌的小溪,
裹挾著落花與塵埃,倏忽間便是十年。曾經泥地里打滾的小丫頭,抽條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唯一不變的,是我追逐蕭徹的腳步。他早已不是冷宮棄子。三年前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
大皇子謀逆伏誅,一直隱忍蟄伏的蕭徹如利劍出鞘,以雷霆手段肅清朝堂,坐穩了東宮之位。
曾經那些鄙夷的目光,如今只剩下敬畏與諂媚。只有我,似乎還停留在原地,
執著地想要靠近那座越來越高的冰山。東宮書房外的回廊,是我最常“偶遇”他的地方。
廊下紫藤花開得正好,一串串沉甸甸的紫色瀑布垂落,香氣馥郁得有些發膩。我深吸一口氣,
攥緊了袖中那個溫熱的油紙包——剛出爐的梅花酥,還帶著御膳房灶膛的暖意。
我知道他批折子常忘了時辰,胃會不舒服。剛走到窗下,就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爭執。
“……殿下!蘇家勢大,蘇烈手掌京畿兵權,其女蘇軟軟又對您癡纏多年,滿朝皆知!
若納她為妃,恐成外戚坐大之患!陛下雖未明言,但心中豈能不忌憚?”是太子太傅,
一個古板嚴肅的老頭,聲音帶著憂懼。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腳步釘在原地。短暫的沉默后,是蕭徹的聲音,比窗外的風更冷,
清晰地穿透雕花木窗:“太傅多慮。蘇軟軟?不過是個被寵壞、不知分寸為何物的驕縱千金。
孤對她,從無非分之想。她那些癡纏之舉,徒增笑柄罷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狠狠扎進我耳膜,刺進心窩。徒增笑柄……不知分寸……從無非分之想……原來,
我十年如一日捧到他面前的真心,熾熱得像盛夏正午的太陽,在他眼里,
不過是惹人厭煩的“癡纏”,是供人茶余飯后咀嚼的“笑柄”!袖中的梅花酥變得滾燙,
灼燒著我的指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痛,
才勉強壓住喉嚨口翻涌的腥甜和眼眶里洶涌的酸澀。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一絲鐵銹味,
猛地轉身,踉蹌著逃離那片令人窒息的紫藤花蔭。
手里的油紙包被我狠狠砸進回廊外的荷花池。“噗通”一聲悶響,驚起幾只水鳥,
徒留一圈圈狼狽擴散的漣漪。三個月后,鎮國公府張燈結彩。明日便是我的及笄禮。
按大楚習俗,及笄之后,婚嫁便正式提上日程。府里上下洋溢著一種心照不宣的喜氣,
下人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隱秘的期待——誰不知道蘇家小姐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太子妃?
閨房里,娘親拿著梳篦,一下下溫柔地梳理我及腰的長發,鏡中的少女眉眼精致,
卻籠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郁色。“軟軟,”娘親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明日禮成后,
宮里的旨意大約就……”“娘,”我打斷她,聲音干澀,
目光落在妝臺上那支蕭徹去年隨手丟給我的白玉簪——他獵場贏的彩頭,
大概覺得配不上他的身份,便像打發小貓小狗一樣給了我。“我不想聽。
”那支簪子冰冷刺骨,像他看我的眼神。娘親的手頓住,鏡中映出她擔憂的臉龐,
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她放下梳子,輕輕環住我的肩膀:“好,好,娘不說。我的軟軟,
明日定是京城最美的小壽星。”我閉上眼,靠在娘親溫暖的懷里,
汲取著那一點點微弱的力量。心口那個被蕭徹話語刺穿的窟窿,依舊在呼呼地灌著冷風。
及笄禮盛大而隆重。鎮國公府賓客盈門,珠環翠繞,衣香鬢影。
京中叫得上名號的勛貴高門悉數到場。我穿著繁復華美的禮服,層層疊疊的錦繡堆砌在身上,
沉甸甸的,幾乎壓彎了脊梁。臉上維持著無可挑剔的、屬于“鎮國公嫡女”的端莊微笑,
接受著四面八方或艷羨或探究的目光。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僵硬,
像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禮樂喧囂,贊者冗長的祝詞在耳邊嗡嗡作響。
當最后那支象征成年的、綴滿明珠的赤金發簪插入發髻時,我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禮畢,
賓客們移步后花園水榭飲宴。我借口更衣,逃也似的躲到水榭旁一叢茂密的湘妃竹后,
只想喘口氣。竹葉的清氣稍稍驅散了脂粉香膩的味道。然而,剛靠上冰涼的竹竿,
一陣刻意壓低的嬌笑聲便隨風飄了過來。“……殿下,您瞧這池子里的錦鯉,多漂亮呀!
”是柳如煙,吏部尚書家的千金,聲音甜得發膩。“嗯。”一個低沉熟悉的單音節,
像冰珠砸落玉盤。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指尖冰涼。悄悄撥開幾片竹葉,
不遠處臨水的九曲橋上,兩道身影映入眼簾。蕭徹一身玄色暗金紋常服,身姿挺拔如松,
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樣。而他身側,柳如煙幾乎要貼到他手臂上,
穿著一身嬌嫩的鵝黃衣裙,仰著臉看他,眼波流轉,媚態橫生。“殿下政務辛勞,
如煙瞧著都心疼呢。”柳如煙的聲音帶著鉤子,
纖纖玉指竟狀似無意地撫上蕭徹垂在身側的袖口,“聽聞陛下近來龍體欠安,
殿下更要保重才是……”那指尖,曖昧地在他袖口金線上打著轉。
一股冰冷的怒火夾雜著尖銳的恥辱感猛地沖上頭頂!柳如煙!
這個平日里就愛對我陰陽怪氣、暗諷我癡心妄想的女人!她怎么敢!
更讓我渾身血液倒灌的是,蕭徹竟然沒有推開她!他只是微微側頭,
目光落在柳如煙那只不安分的手上,唇角似乎……似乎還極淺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玩味般的默許!他允許她碰他!而我蘇軟軟,十年追逐,
連他一片衣角都需小心翼翼!十年間積攢的所有委屈、難堪、不被回應的熾熱,
還有三個月前書房外那錐心刺骨的“笑柄”二字,
在這一刻被柳如煙那根輕佻的手指徹底點燃、引爆!理智的弦“嘣”地斷裂。
我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小獸,猛地從竹林后沖了出去,幾步就跨上了九曲橋。
水榭那邊的絲竹聲和談笑聲似乎都模糊了,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那對刺眼的身影。“柳如煙!
把你的臟手拿開!”我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哭腔和滔天的憤怒。
柳如煙被我嚇了一跳,觸電般縮回手,隨即看清是我,
臉上瞬間換上一種混合著驚愕、鄙夷和得意洋洋的神情。“喲,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蘇大小姐。怎么,這地方只許你來,不許旁人陪殿下說說話?
”她故意往蕭徹身邊又靠了半步,挑釁地看著我。蕭徹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
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波瀾,只有一片凍人的漠然,
仿佛我只是一個突然闖入、無理取鬧的陌生人。他的眼神,比柳如煙的話更傷人。“蘇軟軟,
注意你的身份。”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水榭飄來的樂聲,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和……厭煩。“孤與誰說話,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輪不到我?
”積壓了十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決堤,我渾身發抖,指著柳如煙,口不擇言,“那她呢?
她算什么東西!一個只會搔首弄姿的下賤……”“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狠狠摑在我的臉上!力道之大,打得我頭猛地偏向一邊,耳朵里嗡嗡作響,
半邊臉頰瞬間麻木,隨即是火辣辣的劇痛。時間仿佛靜止了。
水榭那邊的喧鬧詭異地停頓了一瞬,無數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射了過來。我捂著臉,
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打我的,不是柳如煙。是蕭徹。他站在那里,緩緩收回手,
玄色的衣袖垂下,遮住了那只剛剛行兇的手掌。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像淬了毒的刀子,
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我血肉模糊的心口:“蘇軟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刁蠻善妒,
口出惡言,粗鄙不堪。就憑你,也配肖想太子妃之位?”“孤的未來,
絕不會有你這樣不堪的女人。”“滾。”“滾”字出口的瞬間,
柳如煙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像毒刺一樣扎進我的眼睛。水榭方向死寂一片,
那些曾經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此刻全都變成了赤裸裸的嘲諷、憐憫和幸災樂禍。
我成了這場盛大及笄禮上,最可笑、最不堪的丑角。臉上火辣辣的痛楚,
遠不及心口被撕開的萬分之一。十年熾熱的追逐,十年捧出的真心,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被他親手,用一個耳光,砸得粉碎,碾入塵埃。世界天旋地轉,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尖銳的耳鳴和心臟被撕裂的悶響。我踉蹌著后退一步,
腳下昂貴的繡鞋踩在光滑的橋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小姐!
”我的貼身丫鬟小桃驚恐的呼喊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沒有看她,
也沒有看橋上那對刺目的身影。視線一片模糊,不知是淚水還是被打懵了的眩暈。
我猛地轉過身,像逃離地獄一般,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擋在身前的、呆若木雞的侍女,
跌跌撞撞地沖下九曲橋,朝著遠離水榭、遠離所有目光的方向狂奔而去。
華美的禮服裙擺絆住了腳步,我狠狠一扯,“嗤啦”一聲,
昂貴的云錦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如同我此刻破碎不堪的尊嚴。身后似乎有驚呼,
有柳如煙做作嬌柔的勸慰聲:“殿下息怒,
蘇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還有蕭徹冰冷的、毫無溫度的一句:“不必管她。”每一個字,
都像淬了毒的鞭子,抽打在我鮮血淋漓的背上。我把自己關在閨房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不說話。任誰在外面拍門、哀求、甚至是我娘親帶著哭腔的呼喚,我都置若罔聞。
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早已消退,留下的是更深的、刻在骨子里的恥辱和心死。
小桃偷偷放在門口的食物,原封不動地涼透、變餿。直到第四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
下著冰冷的細雨。房門被輕輕叩響,不同于之前的急切,這一次的敲門聲沉穩而克制。
“軟軟,是爹。”門外傳來父親蘇烈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和難以言喻的疲憊。
我蜷縮在冰冷的拔步床角落,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沒有回應。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父親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帶著一身室外的寒氣。他沒有點燈,借著窗外透進的慘淡天光,
走到床邊坐下。床榻微微下陷。他沒有看我紅腫未消的眼睛,也沒有問我臉上的傷,
只是沉默地坐了許久。房間里只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爹知道,你心里苦。
”他終于開口,聲音沉得像壓了千斤巨石。粗糙溫暖的大手,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厚繭,
輕輕覆蓋在我冰冷的手背上,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力量。“爹更知道,我的軟軟,
不是他口中那樣的人。你只是……用錯了情。”我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強忍的淚水終于沖破堤壩,無聲地洶涌而出,瞬間打濕了手背,也濡濕了父親寬厚的手掌。
委屈、不甘、心碎……所有情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父親沒有安慰,只是任由我哭,
大手一下下、笨拙卻無比堅定地拍著我的背,像小時候哄我做噩夢醒來時那樣。
等我哭得幾乎脫力,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時,父親才再次開口,
聲音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沉重:“宮里……今早來了旨意。”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意識地攥緊了被角。又要羞辱我嗎?貶我為妾?還是直接逐出京城?“是賜婚。
”父親的聲音平穩無波,卻像驚雷炸響在我耳邊。“為你,和靖南侯世子,謝珩。”謝珩?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麻木的心湖里激起一絲微弱的漣漪。
印象中那是個蒼白瘦弱的影子,總是安靜地坐在宴席最不起眼的角落,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