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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珍真面容猙獰丑陋地嘶吼著,脖頸青筋暴起,雙眼突出,猶如惡鬼一般。
可那些話,周松寒統(tǒng)統(tǒng)都聽不進去了!
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起幾天前,裴嫣冰手中的那張火車票。
原來,她早就在打算了,她要離開他,要報復他,實名舉報他將他送 入監(jiān)獄!
周松寒如墜冰窖,望著蘇珍真逐漸被拖走的背影,眼底一片沸騰。
不可能!怎么會是裴嫣冰?
她愛慘了他,為了他甘愿去蹲大牢,怎么可能會實名舉報他,親手將他送進監(jiān)獄?
周松寒邁腿要走,卻驚覺自己竟失了所有力氣!他軟了腿癱坐下去,秘書連忙伸手來扶他。
“不可能是裴嫣冰......”周松寒邊重復著,邊跑到李所辦公室去。
他推門而入,一把揪住對方的領(lǐng)子,雙眼通紅,只問了一句:
“實名舉報我的人是誰?”
李所眼神閃爍:“事已至此,舉報你的人是誰還重要嗎?”
周松寒咬牙切齒:“是不是裴嫣冰?!”
李所垂下眼,嘆了口氣,卻沒回應。
便算是默認了。
周松寒頓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渾身控制不住地戰(zhàn)栗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研究院。
踉踉蹌蹌往家屬院走,一路上不知道碰到多少張熟臉。
每見到一個人,他便揪著對方的領(lǐng)子質(zhì)問:“裴嫣冰可在你那里?”
所有人都對他避如蛇蝎,敷衍兩句:“這......周副所,我和周夫人不熟。”然后倉皇而逃,生怕跟他這個滿身官司的人沾上一點關(guān)系。
周松寒恍恍惚惚地回了家。
周書軒嚎啕大哭的聲音刺入耳中,周松寒連忙推開房門,看到周書軒竟比三天前瘦了一大圈!
他身上還穿著三天前的那件衣服,渾身都是泥巴點子。
臉上更是臟兮兮的,連鼻子眼睛都找不著了。
“哎喲!周副所,您總算是回來了!”這時,鄰居大嬸抱著他的小兒子進來,忙將小孩送到他手里,“你大嫂剛剛匆忙把兒子托付給我......可我哪有時間管呀?幸好你回來了。”
她說著,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周書軒,小聲說:“軒軒好幾天都沒吃口飽飯了,你快趕緊準備點吃的給孩子吧。”
周松寒心狠狠一沉:“怎么回事?”
“嗐,你大嫂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家的孩子啊......”
周松寒瞬間沉了臉色。
對方見他一臉怒氣的模樣,唯恐受到牽連,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只剩周松寒,抱著一個,牽著一個,滿心只剩憤怒!
他胡亂給周書軒洗了個澡,帶他去外面吃了頓飽飯后,將二兒子托付給秘書,便買了張第二天去往裴嫣冰娘家的火車票。
領(lǐng)著周書軒匆忙趕去。
他發(fā)誓定要將裴嫣冰給找回來!卻不想敲門報上名字后,來開門的人卻說:“周先生,我們裴家不歡迎你,請回吧。”
話音落下,“嘩啦”一桶涼水驟然從頭澆下,隱約間,還能聞到一絲臭味!
裴母冷淡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滾!”
周松寒捏緊周書軒的小手,怒火徹底壓制不住地洶涌而出!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怒喝道:
“你們裴家竟敢如此待我,豈有此理!”
“讓裴嫣冰給我滾出來!”
“我不過就是想兼祧兩房,她若是不愿,大可以直說,何苦在背后做這些動作?如今害我升不了職不說,還讓我關(guān)了幾天小黑屋,連副所的位置都保不住,出氣也該出夠了吧!?”
“她一個蹲過大牢的女人,我能不嫌棄她,還親自來接她回家,已經(jīng)夠給面子了。”
“讓她不要得寸進尺!”
周松寒面色沉凝,雙眼怒火蹭蹭。
卻不想下一秒,大門敞開,站在門口的卻只裴母一人。
她冷了神色,一字一頓,難掩譏誚:
“周松寒,當初嫣冰說要嫁給你我就不同意!”
“她幫你那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大嫂頂了一年罪,你竟然還敢在我裴家門口大放厥詞?”
“啪”的一聲,裴母將一紙離婚證明扔到他的臉上:“別忘了,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