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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她曾與施廷洲有過一個孩子。
體寒的她始終很難受孕,艱難地生下那個孩子后,才發現是死胎。
為了紀念寶寶,施廷洲要人把胎衣做成白玉花瓶來陪伴他與程南意。
可惜的是儲藏這些玉器的倉庫遭竊,白玉花瓶被偷走,程南意為此哭泣傷心了好久。
施廷洲當時發誓會把寶寶的花瓶找回來,哪怕翻遍整個地球。
而這一刻,花瓶就出現在程南意面前!
她喜出望外地想要競拍,誰知葉淺淺察覺到她的表情,立刻要施廷洲為她得到這個花瓶。
施廷洲直接舉起了“一千萬”的牌子。
程南意急匆匆地競出“一千五百萬”。
施廷洲冷眼掃過她,唇邊笑意譏諷,像是在嘲笑她根本沒有競拍的資格。
哪怕,他根本沒有認出她是程南意。
他只是想要葉淺淺開心,手中的競拍牌一次次舉起。
“三千萬”。
“五千萬”。
到了最后,施廷洲失去耐心,直接舉起“一個億”,點天燈!
全場沸騰了,白玉花瓶被送到施廷洲的手里,他轉手交給葉淺淺,在看到她露出滿意的笑容時,他也淡淡地上揚起了嘴角。
唯獨程南意全身冰冷地坐在椅子上。
她親眼看著葉淺淺握著那個花瓶,指甲刮著瓶身,不僅是在刮寶寶的胎衣,更痛在程南意心里。
周圍的富豪們都在恭喜施廷洲博得美人一笑,“不愧是施總,出手就是闊綽!”
“葉小姐真是好福氣,能被施總當成心尖寶!”
“也只有這么名貴的白玉花瓶配得上葉小姐的美貌!”
施廷洲卻輕飄飄地一句:“不過是1個億買來的物件而已,回家用來給她插花,她喜歡就好。”
葉淺淺得意地笑了,她舉起手里的花瓶打量,忽然手一抖,花瓶直接摔到地上,碎成千萬片!
程南意在這時發出尖叫,她瘋一般地沖到地上去撿碎片,葉淺淺蹲下身幫忙,卻被程南意用力推開,葉淺淺的手指立刻被碎片割傷。
“好痛!”葉淺淺花容失色。
施廷洲將葉淺淺護在身后,蹙眉質問程南意:“瘋女人,你竟敢推我施廷洲的女朋友,來人——”
話音才落,程南意摘下面罩,她仰頭高聲道:“施廷洲,這花瓶是用寶寶的胎衣做成的,你的金絲雀打碎的是寶寶的命!”
施廷洲這才認出程南意,但他反而面露嫌惡,甚至俯身去掐住程南意的臉頰:“寶寶早都死了,一個花瓶而已,怎么能讓淺淺受傷?”
程南意眼眶發紅,徹底愣住了。
施廷洲一字一句地說:“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因為我有別的女人就鬧個不停,你是豪門夫人,這么愛嫉妒怎么配做我施廷洲的太太?我在外面玩的盡興了,才能早點回家,你不要總是小題大做。”
程南意的眼淚順著冰冷的臉頰流淌而下。
葉淺淺在一旁委屈道:“施總,我的手指流了好多血,以后不能給你插花了......”
施廷洲心疼地看了一眼葉淺淺,接著回過頭,冷漠地望著程南意:“你害淺淺一根手指受傷,就得用十根手指來賠,欠一還十,這是施家的規矩。”
程南意痛苦地皺著眉,她滿臉都是被葉淺淺故意弄出的紅疹,施廷洲不僅視而不見,還要為葉淺淺來繼續傷害自己。
這就是他所謂的“在外面玩玩”?呵,竟玩到如此真心真情!
“我姓程,不姓施。”程南意顫聲拒絕道,“施家的規矩,與我無關。”
施廷洲眼神一凜,他聲音沉冷,“南意,你是我老婆,你這輩子都得順從我的規矩。”
說罷,他對保鏢使出眼色,保鏢上前來抓住程南意的雙手,用地里往滿地的碎片上按。
程南意痛得咬緊牙關,身旁聚滿了富豪看客。
他們在議論她采茶女的身份,奚落、嘲笑她......
程南意恍惚地抬起眼,只看到施廷洲關心地擁著葉淺淺離開,他為她吹了吹流血的手指,喚她“寶貝,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程南意疲憊地慘笑一聲,多么熟悉的話語啊,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無數次。
可現在,他卻成了欺負她的那個人!
程南意心痛地把嘴唇都咬破了,她閉上眼,流下了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