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進行到一半,新郎新娘開始挨桌敬酒。
兩人十指相握,林見清替女配頻頻擋酒,兩人的恩愛模樣看得周圍賓客頻頻稱贊。
「見清真是疼老婆啊,看這架勢,以后許小姐可要被寵上天了。」
「那是當然,許小姐這么好的出身,林見清能娶到她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許茉白嬌笑著就走了過來拉著林見清向江月離敬酒,
「月離姐姐,真是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和見清的婚禮,我們真是太高興了?!?/p>
她將手中的酒杯舉到江月離面前,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我和見清敬你一杯,感謝你以前對見清的照顧?!?/p>
林見清也端著酒杯,目光卻不敢與江月離對視,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可江月離站起來回敬的那一刻,許茉白手腕一斜江月離那條水藍色的裙子上,胸前頓時濕了一大片,酒漬迅速暈染開來。
許茉白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真是不好意思啊月離姐姐,我手滑了,你這衣服……看著也有些年頭了,應該不貴吧?要不我賠你一件新的?」
江月離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神情冷靜地拿起手里的酒,毫不猶豫地潑向許茉白的白色婚紗。
「我也手滑了?!?/p>
「江月離!你瘋了!」林見清勃然大怒,一把將許茉白護在身后,抓起桌上的一個空酒杯,狠狠地就朝江月離頭上砸了過去!
江月離摸了摸額頭,手上沾了血跡。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溫柔的男人,心中只覺得陌生。
「林見清……你就這樣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
她救他不止一次,從后山的窯洞救了他一次,又在他重病之際衣不解帶地照顧。
許茉白擦著臉上的水漬,滿眼怨毒,「江月離,你不就是仗著那點救命之恩嗎?你想用這個捆綁見清一輩子嗎?見清對你還不夠好嗎?」
林見清也冷著臉,語氣冰冷刺骨:「江月離,你鬧夠了沒有!這些年,我何曾讓你出去工作過一天?吃我的用我的,早就把那點恩情還清了!」
原來這些年她操持家務、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在他眼中都是理所當然的,原來她的救命之恩,在他心中如此輕薄。
林見清哄走了哭哭啼啼的許茉白去后面換一身衣服,直到許茉白走遠他的眼神才轉向了面前滿臉鮮血的江月離。
盯著他臉上的鮮血,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但很快被冷漠取代。他隨手拿起桌角那塊之前許茉白示意用來給江月離「墊著」的白布,扔到江月離面前:「擦擦吧。」
江月離沒有動。
林見清皺了皺眉,語氣帶著高高在:「月離,你這脾氣,以后只會給你招來大麻煩?!?/p>
「你沒讀過多少書,也沒什么錢財傍身,就更應該學會忍氣吞聲。
[你先走吧,去我給你在城南租好的那個屋子,我已經付了半年房租。等我這邊忙完了,過兩天就去看你?!?/p>
說完,林見清不再看她,快步走向后面去找許茉白了,大概是去安撫他的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