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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既然只有南城能接觸到,那跟我有什么關系?陶小姐該不會認為是我去你家然后打開你電腦,偷了你資料吧?”
江嵐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猜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看陶言的目光更像在看一只脫光了的小丑。
陶言被她眼神刺到,努力的壓著發抖的手,正要說話,江嵐就道,“但你別說,我還真去過你家,還真看到南城動過你的電腦,只是具體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江嵐攤攤手,一臉無奈。
但她的話無不宣誓她和顧南城的關系親密到了何種地步。
陶言如遭雷劈,心臟猛地一陣抽痛。
她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好半天,她攥緊隱隱顫抖的手問:“你到底,要怎樣?”
江嵐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這句話已經表明,這件事就是她做的!
空氣陡然冷靜下來。
江嵐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而后忽然低笑出聲,“我要的很簡單啊,我只要南城和我結婚。”
陶言心頭一緊,目光中帶著嘲弄:“你覺得我會配合你?”
江嵐的笑容不變,:“正常情況下,你當然不會。但現在,你正面臨起訴,而你的身體,醫生都說了,活不了多久。你想死之前,還要背個泄露公司機密的罪名嗎?”
她話語中的每個字都像利劍一樣刺入陶言的心,“只要你和他離婚,我就幫你擺平這一切。你不覺得和一個心里根本沒有你的男人離婚,反而更劃算嗎?”
陶言沉默了。
江嵐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
她都知道自己要死了,顧南城肯定也知道了。
既然如此,他甚至也沒有來看過自己,也不會擔心這幾天不見,自己會不會出事......
思及此,陶言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
江嵐說的對,這種婚姻強要來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放他自由。
好半晌,陶言才終于抬頭,看著面露得意的江嵐,緩緩開口,“我答應你。”
這幾天,陶言的病情持續惡化,醫生看她的眼神中也滿是無奈和嘆息。
陶言自己當然清楚,像她這個年紀便確診癌癥晚期的人并不多,自然容易引人唏噓。
顧南城也打過幾通電話,她沒接——或者說,她也提不起力氣去回應。
這天早晨,他卻親自來了。
病房門輕輕打開,他走了進來,沒有上次那樣的冷漠鋒利。
他臉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不再是一貫的精致無懈,但那副略顯頹廢的模樣,竟仍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帥氣。
陶言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法討厭他。
他可是年少時第一束照進自己世界的一束光,要她如何能厭惡他呢?
她輕嘆一聲。
“我聽說了你的病。”
顧南城走到床邊坐下。
“我這幾天聯系了國外的醫生,能治的。”
陶言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搖搖頭,看向窗外的落葉。
其實這幾年顧南城也沒有虧待過她,她家庭條件不好,他能給的,本就是原來的她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她和他在一起這幾年,自己覺得開心快樂,就足夠了。
她也想活,可......她也覺得一切都沒意思了。
她不說話,房間就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