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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午,溫今梨抬著沉重的步伐,頭痛欲裂,正準備回屋。
“誰準你走的?”
葉映晗的婢女走了過來,看見溫今梨紅腫的面頰,嗤笑一聲:“公主喚你去伺候洗腳?!?/p>
她目光微動,這幾秒鐘惹了那婢女的不快,她用力揪了一把溫今梨的耳朵,嗓音尖銳:“你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溫今梨忍著痛楚,只好抬著熱水進入屋中,只見葉映晗慵懶地側(cè)臥在榻上,見到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恍若未聞,挽起袖子就將葉映晗白嫩的足放入水中。
三年前,謝青聿也為她洗過腳,那時她以為自己遇到了可以共白頭的人。
“啪!”
忽地,葉映晗抬起了腳,從她腳尖濺起水花,落在溫今梨的臉上。
“小賤蹄子,你想不想喝喝我的洗腳水?”
看著慌張無措的溫今梨,葉映晗笑了起來。
昨日溫今梨的唇又紅又腫,甚至還帶著傷口,她一猜便是同謝青聿有什么!如果讓謝青聿知道這賤人喝過她的洗腳水,還下得去嘴么?
“公主何必如此?對一介螻蟻,不如心懷慈悲。”這時,謝青聿緩步踏入殿中,手上端著瓷盤,里頭是他早起親手為葉映晗做的桃花酥。
他從中捏起一塊,喂進葉映晗的口中,后者甜甜一笑。
見此情狀,溫今梨識趣退下。
一路上,溫今梨收到了不少白眼,不是干雜活的仆人就是灑掃庭院的婢女。
肺腑一陣悶痛,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朱紅的符咒淡了幾分。
屋內(nèi)陰濕,溫今梨還沒休息多久就被人吵醒。
“公主要去南山寺為國祈福,還不趕緊護衛(wèi)!”
溫今梨強迫自己清醒,一路跟隨葉映晗的馬車,吹著冰冷的風。
“砰!”
一陣妖風襲來,溫今梨警覺拔出劍,數(shù)十個黑衣男人從暗處沖了出來,提著刀就往葉映晗所在的馬車上沖。
她的身上出現(xiàn)深深淺淺的傷口,體力漸漸有些不敵。
“唰——”
無數(shù)羽箭從后飛出,溫今梨本可以避開,但她依舊擋在葉映晗的馬車前。
謝青聿說,她是葉映晗的暗衛(wèi)。
她的肩膀,小腹,大腿等處,都中了箭,疼痛蔓延全身,溫今梨昏了過去。
...
“好疼!青聿,我會不會死?”葉映晗抓住謝青聿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謝青聿皺著眉頭,關(guān)切道:“殿下先休息,臣這就去煉丹?!?/p>
看著謝青聿離去的背影,葉映晗的那句“你要去哪”停留在嘴邊,她不甘地抿著雙唇。
謝青聿走得飛快,他從未如此焦急過,連著額頭上的青筋都微微突起,打開門,看見榻上的人 雖神情痛苦,但好在還活著。
“不怕了?!彼p輕在溫今梨的耳邊輕哄倒,手腕飛快動作,將銀針刺入她身上的各個穴位,將她體內(nèi)的淤血排出,又喂溫今梨吃了些丹藥。
最后,他拿著匕首,遲疑了一會,終于在她的心口處劃了一刀。
看見溫今梨手腕上的朱紅色符文,謝青聿鳳眸微瞇。
這符咒生得奇特,他從未見過,難道溫今梨有什么事瞞著他么?
但事況緊急,謝青聿沒來得及多想。
回到正殿,他將血丹喂到葉映晗口中。
得知這血丹是用溫今梨的心頭血制作的后,葉映晗笑了起來:“聿郎,我不疼了?!?/p>
他一手撫著葉映晗的發(fā),動作看似親密,思緒卻飄飛起來,回想起溫今梨慘白的臉色,謝青聿心頭升起一股連自己也不理解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