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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宴昀光帶白依玫去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會。
他西裝筆挺,修長大手牽著她在VIP席落座。
凡是她多看一眼的拍品,他都會立刻拍下,讓人送到她面前。
賓客們議論紛紛,都說白依玫真是好福氣。
直到,一只祖母綠手鐲出現在拍賣臺上。
林淺熙氣喘呼呼跑進來:“這是我媽媽生前最愛的手鐲,我聽說后立刻趕來了。”
她語氣懇求:“我不是故意和白小姐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的,拿到鐲子我立刻就走。”
聞言,宴昀光順手拍下,淡聲道:“拿走吧。”
可他之前給白依玫拍了太多東西,服務生一時搞錯,戴著手套將鐲子交到白依玫手里。
她想也沒想,就抬手把鐲子還給林淺熙。
這是人家媽媽的遺物,她不會奪人所愛。
誰知鐲子上竟涂滿滑膩的油脂,瞬間從她手中滑落。
“砰”的一聲脆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啊!”
林淺熙發出痛苦的尖叫,她憤怒到失態。
“你可以不給我,為什么要毀了它,你明知它對我有多重要!”
白依玫下意識地解釋:“鐲子上有......”
宴昀光卻打斷了她。
他眼底晦暗不明,沉聲道:“淺熙,今天拍賣會是你不請自來,依玫給你一個教訓也算是扯平,這件事到此為止。”
看似維護的話,卻是直接給白依玫定了罪。
一時間,林淺熙仇恨的目光,賓客們鄙視的眼神,都如刀一般戳著她的脊梁骨。
白依玫心頭苦澀,原來只要一點手段,就能讓他們之間的信任分崩離析。
不,也許,他從未信過她。
所以上輩子,無論她怎么哭著解釋,他還是堅持認為她害死林淺熙,要她償命。
回想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痛,白依玫臉色都白了幾分。
就在這時,喧嘩聲突然響起。
屏幕上,竟出現了白依玫的艷.照。
她不著寸縷地擺出各種羞恥姿勢,看起來粗俗下流到了極點。
白依玫臉上血色盡失。
照片是合成的,她從來沒拍過這些東西!
宴昀光自然也知道這是一場陷害,他臉色驟沉,勒令立刻關閉屏幕。
隨后,他封閉現場,聲音冷得像結了冰:“查。十分鐘之內,我要知道是誰做的。”
那與生俱來的氣場和壓迫感,讓現場所有人惴惴不安。
白依玫明明是受害者,卻忽然有種不祥預感,她想起莫名抹了油的手鐲,想起晏夫人說,要讓宴昀光徹底厭棄她。
難道......
“晏總,查到了。”
宴昀光的助理遲疑著開口:“是白小姐找人做的,她以為這樣,可以嫁禍給林小姐。”
空氣仿佛靜止住。
白依玫心口一窒:“不是我......。”
宴昀光卻再度打斷她,眼底染上失望:“依玫,我說過會娶你,為什么總要用這種不上臺面的方式爭寵?”
隨著他的話,一道道輕蔑嘲笑的目光落在白依玫身上。
這些目光,比剛才合成的照片,更讓白依玫無地自容。
白依玫木然地又說了一遍:“不是我。”
可宴昀光根本不聽,他冷冷環視全場。
“今天發生的事,誰都不許透出一個字,否則就是與整個宴氏為敵。”
警告完所有人,他鐵青著臉,攥著她的手離開。
車上,宴昀光冷冷開口。
“依玫,今天的事我原諒你了。但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算計,我只能給你五次機會,接下來還剩四次,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用到。”
白依玫突然笑了,笑得心底一片荒涼:“我沒做過的事,不需要你的原諒。”
宴昀光沉下臉:“我自問對你夠好了,沒想到會縱得你持寵生嬌。你先是打碎淺熙的鐲子,又用那么丟人的手段陷害她,如果還是死不悔改,今晚我會去淺熙那安慰她。”
他的話里隱有威脅,他太知道白依玫有多愛他,多不愿把他推向別的女人。
可那是過去了。
死過一次的白依玫只平靜點頭:“那你去吧。”
宴昀光定定看她,突然冷笑出聲:“好,好得很,下車!”
白依玫被趕下車,腳下一扭,重重摔倒在地,鉆心的疼痛傳遍全身。
過去她只是腳上擦破一點皮,宴昀光就緊張得不行,夸張到一整個禮拜都抱著她不放手,生怕她再磕傷。
可如今,她血流不止,他卻看都不看,踩下油門,奔赴另一個女人。
白依玫跌跌撞撞爬起來時,笑出了眼淚。
挺好的,身體那么痛,心,好像就感覺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