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搓澡攤后的秘密東北小城的寒冬里，老張家澡堂子永遠飄著白蒙蒙的熱氣。
搓澡師傅老張頭的手勁大得邪乎，池子里泡著的是李二的酒話、王胖子的牢騷，
還有你我再熟悉不過的澡堂子味兒——香皂混著水垢，人聲裹著水汽。誰能想到，
這熱乎勁兒底下，藏著張會"喘氣"的嘴？頭回見那角落，我就犯膈應：瓷磚發黑，
霧氣總散不開；再后來，王胖子的舊毛巾沒了影兒，下水道傳來嘆氣聲，
池子里浮過只白得瘆人的手影……直到那天深夜，
李二泡著池子突然"哧溜"一聲被拽進水里，連句完整的"哎我"都沒喊完。
老張頭說他是醉滑了，可我摸著墻縫里滲的黏糊糊腥水，聽著瓷磚下"撲通撲通"的脈動，
又翻出他本子上寫的"投喂肉渣""清理碎骨"——原來這澡堂子，
根本就是個喂飽怪物的蒸籠！當銹鐵柵欄被頂開的剎那，
那由慘白胳膊、腫脹手指纏成的巨口"呼嚕呼嚕"吸著熱水，
老張頭笑著往它嘴里送自己……而我舉著消防栓的冰水發抖——這熱水泡了幾十年的老澡堂，
到底是活人取暖的地兒，還是養著吃人生番的窩？
一、老張家澡堂子與初來乍到的我1．寒冬臘月的落腳點這東北小城的冬天，
冷得那叫一個邪乎。風跟刀子似的，“呼呼”地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在這冰天雪地的街頭晃悠。一路上，
身上的風塵就跟長在身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整個人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就盼著能找個地兒好好洗個澡，把這一身的晦氣都給洗沒了。正這么想著呢，
就瞧見前面有個澡堂子，招牌上寫著“老張家澡堂子”。這澡堂子看著挺舊的，
墻皮都掉了不少，可門口那熱氣騰騰的，里頭還時不時傳出人們的吆喝聲、打鬧聲，
顯得特別熱鬧。我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進去。一推開門，好家伙，
一股熱浪“呼”地一下就撲了過來，差點把我給頂個跟頭。眼前全是白茫茫的水汽，
啥都看不清，就跟進了云霧里似的。鼻子里也全是那股濃濃的澡堂子味兒，
香皂味兒、水垢味兒，還有人體的汗味兒，攪和在一起，說不上好聞，
但卻莫名地讓人覺得踏實。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適應了這股熱浪和氣味，
這才抬腳往里頭走去。這一路上，我心里頭就琢磨著，
今兒個可得好好在這澡堂子里舒坦舒坦，把這一路的疲憊都給洗得干干凈凈。
2．澡堂眾生相與老張頭走進澡堂子里頭，那可真是熱鬧非凡。
幾個半大孩子在池子邊上鬧得歡實，大聲吆喝著，互相潑水，濺起的水花四處飛濺，
嘴里還不停地喊著“來呀，來抓我呀”，那股子活潑勁兒，就像一群小猴子似的。角落里，
幾個老頭靜靜地泡在池子里，閉著眼睛，一聲不吭，仿佛在享受著這熱水帶來的愜意，
任由周圍的喧鬧聲在耳邊回蕩。還有幾對中年人，正互相搓著背，一邊搓一邊嘮著嗑，
時不時還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就在這時，一個精瘦的老頭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老張頭，
這澡堂子的老板兼首席搓澡師傅。老張頭眼神有些渾濁，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皺紋，
一看就是個飽經滄桑的人。他話不多，總是默默地干著自己的活兒，聽澡堂的客人說，
他的搓澡手藝那可是遠近聞名，大家都對他豎起大拇指。我尋思著也體驗體驗老張頭的手藝，
就躺在了搓澡床上。老張頭走過來，也不說話，拿起搓澡巾就開始干活兒。
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摸上去糙得很，但卻異常有力。他搓得那叫一個認真，
從我的肩膀開始，一路往下，每一寸皮膚都不放過。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挺舒服的，
可沒一會兒，就感覺那股子勁兒越來越大，疼得我“嘶嘶”直吸涼氣，那酸爽勁兒，
簡直沒法形容。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哎喲，大爺，您輕點！”老張頭這才稍微松了松勁兒，
嘴里嘟囔了一句：“小伙子，這才剛開始呢。”在老張頭的手下，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塊被打磨的石頭，每一下搓揉都讓我又疼又暢快。不一會兒，
身上的泥就被搓下來一大條，看著還挺惡心的，但心里卻覺得特別舒坦。
老張頭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這一趟搓澡下來，我感覺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3．角落里的異樣感搓完澡，我起身準備去池子里泡泡。在往池子走的路上，
我不經意間瞥向了澡堂最深處，也就是老張頭專用搓澡區附近的那個角落。這一看，
可把我心里頭給整得有點不得勁兒了。那角落的燈光，明顯比其他地方暗了不少，
昏黃的燈光在濃重的水汽里，就跟快熄滅的火苗似的，忽明忽暗的。水汽在那兒聚成了一團，
像個白色的大棉絮，怎么都散不開，讓人根本看不清里頭到底是啥。再瞅瞅那瓷磚，
顏色黑不溜秋的，跟其他地方嶄新的瓷磚一比，就像個被人遺忘的老古董，顯得格外扎眼。
我就這么盯著那角落看了一會兒，突然，一股寒意“嗖”地一下從脊梁骨往上躥，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好像有一雙眼睛在那黑暗里頭盯著我似的。
我心里頭“咯噔”一下，尋思著這是咋回事兒啊，咋突然這么瘆得慌呢。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時候，“咳咳”，一聲咳嗽從旁邊傳了過來。我一激靈，趕緊回過神來，
原來是老張頭。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走到我旁邊的，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角落，也不知道在想啥。我被這咳嗽聲一打斷，
那股寒意稍微減輕了點兒，可心里頭還是有點毛毛的。我趕緊移開視線，假裝沒事兒人似的，
往池子那邊走去。可那角落的異樣感，卻像根刺似的，扎在了我心里頭，怎么都拔不掉。
二、水霧彌漫下的詭異征兆1．消失的舊毛巾泡完池子，我正坐在池邊休息，
就聽見澡堂里突然炸開了鍋。一個大嗓門扯著嗓子喊：“哎呀媽呀，我的毛巾呢？
我那用了老多年的舊毛巾咋沒了！”我抬頭一瞧，是王胖子，看這王胖子是澡堂的常客，
人長得胖墩墩的，咋咋呼呼。只見他在池邊急得團團轉，
一邊找一邊嘴里不停地嘟囔：“這可咋整，肯定是被哪個缺德玩意兒順走了！
我這毛巾跟我多少年了，用著可順手了，誰這么沒素質啊！”他那聲音，在這澡堂子里回蕩，
震得人耳朵都疼。周圍的顧客呢，大多都跟沒事兒人似的，該泡澡的泡澡，該聊天的聊天，
壓根兒就沒把王胖子的事兒當回事兒。有個老頭就瞟了他一眼，
慢悠悠地說：“不就條毛巾嘛，再買一條不就得了，至于這么大呼小叫的嘛。
”還有個年輕人，頭都沒抬，就回了一句：“興許是你自己忘哪兒了呢，別瞎冤枉人。
”王胖子一聽，更來氣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扯著嗓子喊：“我能忘？
我泡池子之前還擱這兒放著呢，我能不知道？肯定是被人拿走了！”他那模樣，
就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這時候，老張頭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條新毛巾。
他把毛巾遞給王胖子，面無表情地說：“別找了，用這條新的吧。”王胖子愣了一下，
接過毛巾，嘴里還在嘟囔：“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我非得找出那個偷我毛巾的人不可。
”老張頭也沒搭理他，轉身又去忙自己的事兒了。我看著這一幕，心里頭犯起了嘀咕，
這毛巾平白無故地消失，會不會跟那角落里的異樣感有關系呢？這看似平常的小事，
說不定就是一場異常的開端呢。2．下水道口的“嘆息”泡完澡，我起身去淋浴區沖洗。
擰開水龍頭，熱水“嘩啦嘩啦”地澆在身上，那感覺，就跟無數只小手在輕輕按摩似的，
舒服極了。我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這熱水帶來的愜意，腦袋里也放空了，啥都不想。
可就在我正舒坦著呢，“嗚——”，一陣低沉、悠長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這聲音就跟有人在黑暗里頭嘆氣似的，又像是水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強力抽吸，
“嗚嗚”地響。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唰”地一下睜開，豎起耳朵仔細聽。可這時候，
水龍頭里的水“嘩嘩”地響，那怪聲一下子就被蓋住了，啥都聽不清了。
我心里頭犯起了嘀咕，這是啥聲音啊？咋這么瘆得慌呢。我關了水龍頭，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我屏住呼吸，仔細地聽著，
可那怪聲卻再也沒出現過。我不甘心，開始在淋浴區里四處尋找那聲音的來源。我彎著腰，
眼睛緊緊地盯著地面上的下水道口，一個一個地看過去。那些下水道口黑洞洞的，
就像一只只怪獸的嘴巴，仿佛隨時都會把我吞進去似的。我越看越覺得害怕，
可還是咬著牙繼續找。找了半天，啥都沒找到。我直起身子，心里頭又著急又害怕，
額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這時候，旁邊一個大叔正洗得帶勁兒呢，哼著小曲兒，
那聲音五音不全的。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大叔，
您剛才聽見啥怪聲沒？就那種像嘆氣似的聲音。”大叔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我一眼，
滿不在乎地說：“啥怪聲啊？我沒聽見。估計是你聽錯了吧，老水管子，憋氣了唄，
時不時就會發出點怪聲，正常得很。”說完，他又接著哼起了小曲兒，繼續洗他的澡。
我聽了大叔的話，心里頭還是有點不踏實。可再看看周圍，大家都跟沒事兒人似的，
該干啥干啥。我心想，也許真的是我聽錯了吧，可能就是老水管子的問題。
我這么安慰著自己，又打開水龍頭，可那股心理壓迫感卻怎么都揮之不去，就像一團烏云，
籠罩在我頭頂上。3．霧氣里的“怪手”這天，澡堂大池換水。
新放的熱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泡，蒸騰起的水汽在澡堂里彌漫開來，
整個澡堂就像被一層白色的紗幕給罩住了，啥都看不真切。我坐在池邊，看著那翻騰的熱水，
心里琢磨著等水稍微涼快點兒再下去泡。水汽越來越濃，眼前的景象變得模模糊糊的，
就跟在夢里似的。我就這么呆呆地看著水面，眼睛都有點花了。突然，
在靠近那個陰暗角落的水面下，有個東西一閃而過。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心也“砰砰”地跳了起來。那好像是一只手，一只極其蒼白的手，白得就跟那剛下的雪似的，
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扎眼。而且那手指節，粗得離譜，就跟那老樹根似的，
一節一節的，看著就讓人心里發毛。我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水面，
大氣都不敢出。那只手就那么一閃，就沒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水面上只剩下那些翻騰的氣泡，
“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啥都沒有。我心里頭那叫一個亂啊，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緊張，
出現幻覺了。可那只手的樣子，卻在我腦子里怎么都揮之不去，那蒼白的顏色，粗大的指節，
就跟刻在我腦子里似的。就在我驚疑不定的時候，我感覺旁邊有個黑影。我一扭頭，
差點沒叫出聲來。老張頭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我旁邊，就那么靜靜地站著，
眼睛幽幽地盯著那片我剛才看到怪手的水面。他的身影在這濃重的水汽里，顯得格外陰森，
就像個幽靈似的。我被他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問：“張……張大爺，您啥時候來的？
”老張頭沒說話，就那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能看穿我心里頭想啥似的，
看得我渾身不自在。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說：“小伙子，別自己嚇自己，
這澡堂子水汽大，容易看花眼。”說完，他又把目光移回了那片水面。我聽了老張頭的話，
心里頭稍微安穩了點兒，可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只怪手到底是咋回事兒？
老張頭為啥這么關注那片水面？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子里轉，就像一團亂麻，怎么都理不清。
我看著老張頭那一動不動的身影，再看看那依舊翻騰著氣泡的水面，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就像潮水一樣，慢慢地把我給淹沒了。
三、第一口：消失的醉漢1．深夜的最后一撥客這大冷的深夜，外面的風“呼呼”地刮著，
像頭猛獸在咆哮。澡堂里，燈光昏黃昏暗的，就跟快沒油的燈似的，一閃一閃的。
水汽在這昏暗的燈光里彌漫著，整個澡堂就跟個大蒸籠似的，霧蒙蒙的啥都看不清。
澡堂都快打烊了，里頭就剩下我、老張頭，還有個喝得醉醺醺的漢子，叫李二。這李二啊，
一嘴酒氣，走路都東倒西歪的，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滿嘴跑火車。他泡在池子里，
水都被他攪得“嘩啦嘩啦”響，扯著嗓子大聲吹牛：“我跟你們說啊，
我以前那可是混江湖的，啥場面沒見過！就那打架，我一個能打十個！”他那聲音，
在這寂靜的澡堂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我坐在池邊，看著李二那德行，心里直犯嘀咕，
尋思著這人喝這么多酒還來澡堂子，別出啥事兒。周圍安靜得很，
就聽見李二的吹牛聲和那熱水“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老張頭在角落默默地收拾著東西，
他不聲不響的，就像個影子似的。他動作很麻利，把搓澡巾、毛巾啥的都整整齊齊地放好。
偶爾抬起頭，用那渾濁的眼神掃一眼李二，也不知道在想啥。這深夜的澡堂子，
安靜得讓人心里發毛。那彌漫的水汽，就像一層神秘的面紗，把這澡堂里的一切都給遮住了。
我坐在那兒，感覺這寂靜里好像藏著啥東西，讓人渾身不自在。
李二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吹牛，可他那聲音，卻怎么都驅散不了這深夜的寂靜與不安。
我心里頭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平靜的背后，好像有啥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2．“哧溜”一聲與翻滾的泡沫李二正吹得唾沫橫飛，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突然，
他的身體猛地往下一沉，就好像被水底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拽住了腳踝。
他那原本漲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
嘴里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呼：“哎我——”這聲驚呼在寂靜的澡堂里炸開，像一顆驚雷，
把我嚇得一哆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緊接著就傳來一聲巨大而沉悶的“哧溜”聲，
那聲音就像是拔掉了一個巨大的塞子，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吸力。
池子里的水瞬間沸騰了起來，劇烈地翻滾著，涌起大量渾濁的泡沫。那些泡沫又臟又黑，
還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就像是從地獄里冒出來的一樣。原本平靜的水面被攪得亂七八糟，
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渦，水渦中心就像一個無底洞，散發著無盡的黑暗和恐懼。
我呆呆地坐在池邊，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翻騰的池水，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只見李二的身體在水渦里掙扎了幾下，就像一片樹葉掉進了湍急的河流，
瞬間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他的四肢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想要抓住什么，
可那水渦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無力反抗。那速度快得驚人，僅僅幾秒鐘的時間，
李二就完全消失在了渾濁的水渦中心。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最后的表情，
只看到他那驚恐的眼神在水面上一閃而過。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著，
仿佛要沖破胸膛。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發不出一點聲音。我想站起來，想做點什么，可我的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么都動不了。
周圍的水汽似乎變得更加濃重了，像一層厚厚的帷幕，把我和這個恐怖的場景隔離開來。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不斷翻滾的泡沫和水渦，腦子里一片空白。
那“哧溜”聲還在我的耳邊回蕩，就像一個惡魔的詛咒，讓我不寒而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就像一場噩夢，讓我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個大活人，就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而且消失得如此詭異，如此迅速。我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恐懼像潮水一樣，
將我徹底淹沒。3．老張頭的“解釋”與我的疑心就在我被嚇得呆若木雞的時候，
老張頭像一陣風似的迅速沖了過來。他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