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女配別哭了，還是想想怎么懲治江雪兒吧！】
【江雪兒肯定要去坐牢的，女配證據齊全，甚至連監控錄像都有。】
【其實即使江雪兒沒拔氧氣管，白母也沒幾天了......】
跳動的彈幕在淚眼中模糊成虛影，她蜷縮在顧淮之懷中，耳邊只剩下自己破碎的嗚咽聲。
心如刀絞般疼痛，白笙笙眼前光影斑駁，耳鳴如驚雷般轟然炸開。
下一秒，她渾身脫力，墜入無邊的黑暗。
再睜眼時，消毒水的氣味鉆入她的鼻腔。
顧淮之守在床邊，見她轉醒，立刻遞來一杯溫水。
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僵冷的四肢才漸漸復蘇。
白笙笙看著顧淮之眼底的烏青以及沒修理的胡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笙笙......”顧淮之嗓音沙啞，欲言又止。
白笙笙有些虛弱，輕聲開口：“怎么了？”
顧淮之喉結滾動，聲音發顫：“你懷孕了......”
白笙笙瞳孔驟縮，指尖下意識貼上平坦的小腹，“幾個月了？”
“兩個月。”
本該是喜極而泣的時刻，可酸澀感卻漫上喉頭。
這個消息......她再也無人能分享。
白笙笙睫毛顫動，千言萬語最終凝成一聲嘆息。
江雪兒鋃鐺入獄，塵埃落定。
細雨綿綿的日子里，白母入土為安。
白笙笙立在墓碑前，任憑思緒飄散。
顧淮之就這么直直的站在她的身側，替她打著傘。
一時間，誰也沒有出聲，天地間唯有雨聲滴答滴答響個不停。
一滴......兩滴......徹底敲碎了她最后的防線。
白笙笙終究還是沒忍住，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踉蹌著撲向墓碑，望著母親的照片，失聲痛哭。
顧淮之喉頭滾動，眼眶泛起水霧，默默脫下外套墊在她膝下：“地上涼，注意身體。”
他的嗓音格外沙啞，透著些許的哽咽。
白笙笙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可眼淚似乎擦不斷，不停的從眼眶里溢出。
她嗚咽著，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顧淮之......我、我沒有媽媽了......”
顧淮之俯身將白笙笙摟進懷里，一下又一下拍著她顫抖的背。
“別怕，我一直都在......”
他放輕了聲音，慢慢安撫著。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歇。
白笙笙抬手拭去墓碑照片上的雨珠，指尖撫過母親熟悉的面容，神色有些悵然。
顧淮之輕輕將她散落的碎發掛到耳后：“這里風大，我們回家吧。”
她倚著顧淮之起身，任由他攙扶著走向車子。
引擎聲響起，沿途街景飛馳后退，可她的心卻像被這場雨浸透，出奇的平靜。
顧淮之做了一桌子的菜，還貼心地將熱氣騰騰的魚湯推到白笙笙面前：“嘗嘗，剛熬好的。”
白笙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胃里卻突然一陣翻江倒海，還未反應過來便吐在了地上。
顧淮之猛地起身，連椅子倒地的聲響都顧不上。
一時之間他有些手足無措：“笙笙！哪里難受？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額角瞬間沁出冷汗。
【至于這么慌嗎？一個小小的孕反而已。】
【他能不緊張嗎？白笙笙現在可是他的心肝寶貝，真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女配這小身板要是再不補補營養，估計生產不會太順利......】
白笙笙擺了擺手，拉住了像無頭蒼蠅般的顧淮之。
“孕反而已，正常現象。別在我眼前晃，頭更暈了。”
顧淮之立刻僵著身子站定，眼底滿是疼惜：“吃完飯還是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吧，我不放心。”
白笙笙輕嘆一口氣：“其實也不用......”
“不行！必須去。”
顧淮之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嚴肅。
白笙笙拗不過他，只好點頭應下。
醫院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好在顧淮之提前備好了口罩。
一系列檢查做完，二人像小學生似的站在醫生面前，等待宣讀結果。
醫生看了看手上的單子，眉頭微微皺起。
顧淮之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他毫無預兆地往前半步，急切地詢問道：“醫生，我老婆和孩子沒事吧？”
醫生被顧淮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抬手扶了扶鏡框，溫聲道：“不必過于緊張，胎兒發育良好。只是產婦身形纖弱，后續還需加強營養補充。”
聽聞并無大礙，顧淮之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了下來。
他凝神細聽醫囑，指尖在手機備忘錄上飛速地記錄著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