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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午餐時間,他都在我對面高談闊論。
從國際形勢到科技發(fā)展,仿佛我們是認識多年的老友。
我嗯嗯啊啊地敷衍著,心里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趁蔣建國去加湯的間隙,白茜壓低聲音,一臉八卦地湊過來:“芳芳,老實交代,那銷售部的蔣建國,是不是在追你啊?”
我一口湯差點嗆出來,連連擺手:“瞎說什么呢!昨天之前,我跟他話都沒說過幾句,他追我?太離譜了!”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下午臨近下班,手頭還有個項目收尾,我便主動留下來多趕了一會兒。
等我處理完工作,筋疲力盡地來到地下車庫,赫然發(fā)現(xiàn)蔣建國正斜倚在我的車門旁,像個等候多時的專屬司機。
看見我,他還煞有介事地抬腕看了看表,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董芳,你可算下來了,再晚點我都要以為你今晚住公司了。”
我眉頭一蹙:不是,誰跟你約好要送你了?
他有這閑工夫傻等,地鐵都坐到家了吧?
我按下車鑰匙解鎖,他倒是毫不客氣,徑直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熟練地系上安全帶。
緊接著,只見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幾樣東西——
一個俗氣的仿木佛珠方向盤套,一個金屬車載香薰座,還有一個印著某越野車隊LOGO的反光貼紙。
我最討厭別人不經(jīng)允許動我的東西,尤其是在我的私人空間里擺放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我沉下臉,出聲制止:“蔣建國,你這是干什么?”
他卻渾然不覺,反而咧嘴一笑:“嗨,我看你這車里空蕩蕩的,幫你添置點實用的小玩意兒。你們女孩子開車,本來就技術(shù)不好,這些說不定能保佑你!”
“別動我的車,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我加重了語氣。
蔣建國卻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把那佛珠套往方向盤上比劃,又把香薰座黏在中控臺上。
最后還得意洋洋地欣賞著那個貼紙,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才像樣嘛,安全又提氣!”
臨了,他還補充一句:
“對了,我看你那腳墊也太薄了,不耐臟。”
“我給你訂了套加厚的絲圈腳墊,明天到貨我?guī)湍銚Q上!”
白茜那句“他是不是在追你啊”的疑問,此刻如同警鐘在我腦海里瘋狂敲響。
我是單身沒錯,可我對蔣建國這種自以為是的類型,實在是敬謝不敏!
要是我對他有半分意思,他進公司這幾年,我早就有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