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林紓禾將草藥仍掛在腰間。草藥是自由,卻更是殺死唯一孩子的毒藥。
可望著一天天變大的肚子,林紓禾進退兩難。這場雨下了很久,
宋承熙命人送來許多炭火盆、湯婆子,他似乎覺得不夠,某天下朝,踩著雨,踏進了偏殿。
還未進門,便看見林紓禾站在屋檐下,手心輕撫在隆起的小腹,望著雨發呆。
他幾乎是牙縫里擠出一句:“傳太醫!”太醫進進出出,戰戰兢兢跪了一片。“陛下贖罪,
下官確實不曾摸到喜脈。”“并無圓滑如珠走盤之相,若是有孕四月,脈象當穩才是,
可是這這…”宋承熙猛地攥住林紓禾手腕,幾乎要將她的手掐斷,“他都對你做了什么!
”林紓禾忍著痛,慘笑一聲:“陛下送我去和親,還能做什么?”宋承熙將她甩開,
冷哼一聲,對太醫道:“若是無孕,滑胎可會傷身?”林紓禾暗暗心驚,
他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即使太醫說:“可能會有。”“那就喂她喝藥。”宋承熙盯著,
命人逼她灌藥,林紓禾越是反抗,他的臉色越沉。直到林紓禾再次以死相逼,
宋承熙陰冷一句:“阿禾,若你真生下他的孩子,朕不介意當著你的面,掐死他。
”林紓禾跪在地上,拼命地嘔吐灌進去的藥。吐到最后,淚落滿身,“寶寶,
阿娘要對不起你了。”這夜,林紓禾明目張膽給虞婉兒送了一封信。
這些天虞婉兒似是學聰明了,不再招惹林紓禾,她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何必再去碰宋承熙的逆鱗。但今晚,她捏著那封信,手指顫個不停,惡毒狠聲:“林紓禾,
你找死。”她幫助宋承熙招兵買馬,攻打南疆,本以為這世上再沒人知道那段過往。
那段衣不蔽體,交纏相迎的過往,在無數個畫師筆下,烙印,發霉,燙得她自尊心全無,
臟得屈辱進骨子里。林紓禾說,「只要我告訴宋承熙,宋承熙便會去查。那些畫卷,
我都見過。將皇后之位相讓,你便無事。」虞婉兒將那份信捏得粉碎,“逆鱗又如何,
只要擋路,都得死。”沒幾天,林紓禾就受到幾個朝官大臣之女的拜訪。她們送了茶,
送點心、果子。難以推拒,卻之不恭,她就全部收下。于當晚,打開荷包,
一片一片吃下干草。在她惡心得頭腦發昏,吐得昏死過去時。有人一身黑袍走了進來。
“你我本可以相安無事,可你偏要搶我的東西。”“林紓禾,我能走到今天,
靠得可不是運氣,而今這天下都能為我所用,就憑你也敢威脅我?”林紓禾蜷縮在地上,
喉頭腥澀,吐出一口血。不知是寶寶的,還是她的。“我謀劃這么久,不過是想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