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未婚夫出來逛街,遇到了他養的金絲雀。金絲雀看上了路邊賣的手串,
可憐巴巴找我討要。攤主說所有物品都只能用愛換。裴景皺著眉:“雀兒想要,
你別那么小氣。”金絲雀挑釁我:“姐姐對裴景的愛,連一條手串都不值嗎?
”我生來就是為了愛裴景的,無法拒絕他任何要求。看著默不作聲的裴景,我答應了交換。
后來裴景沖到我面前,祈求我的愛。可我已經把對裴景的愛換了出去,以后我不會再愛他了。
1工作人員拿起手串遞給我。“交換一旦成功無法撤銷哦。”我用期冀的眼神看著裴景,
希望他能夠阻止這場鬧劇。裴景微微側頭神色溫柔的聽江雀兒撒嬌。
我已經記不清裴景有多久沒用這種神情和我交流了。“換吧。”我接過手串,
按捺住心口的抽疼。“昭昭。”裴景喊我。我松了口氣,
想來他也覺得我的愛比這個手串珍貴多了。“把手串給我吧。”裴景沖我伸出手。
只要一遇到和江雀兒有關的事,我都會輸的一敗涂地。我喜歡的首飾,
只要江雀兒撒撒嬌就會出現在她身上。即使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抵不過江雀兒一句想要。
我的生日會變成江雀兒的派對。我和裴景的結婚紀念日,也會變成江雀兒炫耀的舞臺。
我麻木的看著裴景從我手里接過手串。他親自把手串戴在江雀兒手腕上。
江雀兒向我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緊接她手一晃。手串繩子斷了,
漂亮的珠子從半空中砸下來,滾落一地。我蹲下身在草叢里尋找,這不是普通的珠串,
這是我對裴景的愛。江雀兒蹲在我旁邊說:“你的愛和你的人一樣廉價。
”我腦子里繃緊的弦,啪一下斷了。誰也不能侮辱我的愛,我一把將江雀兒推倒,
她驚叫一聲坐在地上。裴景上來沖著我心窩踹了一腳,他拉起江雀兒,
一臉痛心的看著我:“你現在越來越惡毒了。”我渾身泥濘的躺在地上,
心口疼的像是被一把劍劈開。裴景嫌惡的說:“又裝可憐。
”他抓住江雀兒轉身要走被給工作人員攔下。“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成。
”裴景不耐煩的指著地上的我:“這是你們和她的交易。
”工作人員開口:“交易的物品已經被這位女士給毀了,無法撤回,
除非交易成功不然……”“多少錢,我給你。”裴景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話。
工作人員報出一個天文數字,裴景臉色微變,拉著江雀兒留了下來。我被工作人員扶起,
他遞給我一份合同,看著角落里標紅的小字。一旦交換成功,被交換的愛意會徹底消失。
交換失敗,被愛的人會徹底消失。我含著淚在角落里簽下我的名字。
工作人員把我和裴景分別帶到兩個機器面前。
“我們會提取你們的記憶進行請陪審團進行交易判定。”江雀兒跟著裴景站在另一邊,
得意的沖我眨眼。她對我做出口型:“我又贏了。”我閉上眼睛握緊面前的機器,不去看她。
一條條彈幕出現在機器上。“用對男人的愛換取價值過億的南紅手串,
我倒要看看什么愛這么值錢。”“這是誰用愛換東西?右邊的帥哥和小姐姐看起來絕配。
”江雀兒看到這條彈幕在原地轉了一圈行了個騎士禮。彈幕開始尖叫,
全部都在夸江雀兒可愛又有禮貌。我灰頭土臉的站在另一側,幾乎無人關注。
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只要有江雀兒在的地方,我就像個隱形人。記憶提取成功。
機器上開始播放我的回憶。2我和裴景新婚燕爾。在管家的建議下,
我煮了裴景愛喝的甜湯去公司探班。我把湯放在裴景辦公桌上,去上了個廁所回來。
江雀兒慵懶的靠在裴景的總裁椅上,保溫桶打開了一半放在桌上。“真難喝。”我不敢置信,
裴景的辦公室向來是閑人免進,就連我也是和裴景結婚以后才有資格進來。
她為什么可以隨意進出,甚至喝我給裴景煮的湯。四果湯用料復雜,我足足燉了一個小時,
她喝了也就算了還說難喝。我剛想發怒,就見江雀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裴景哥哥。
”裴景在我身后站著,我質問他:“她是誰?”裴景面上閃過不耐:“誰放你進來的?
”我錯愕的指著自己:“你說我?”背后發出驚天巨響,我驚訝回頭。
江雀兒打翻了我煮的甜湯,滾燙的糖水在她身上燙出一片紅痕。裴景推開我,
抱起地上的江雀兒。“如果雀兒出了什么事情,我會讓你后悔的。
”江雀兒舒服的窩在裴景懷里,挑釁的向我眨眼。
我坐在原地看著我的新婚丈夫抱著別的女人離開。鮮紅的血跡在我身下蔓延,
裴景那一推不留余地。沒人注意到,我流產了。他出門前不忘囑咐助理,
不要再放我進他的辦公室。彈幕開始滾動。“這愛在哪呢,我怎么沒看到?
”“左邊這個女的有點舔了吧,單方面的愛是不能算進判定的。
”“裴景護著江雀兒他們倆才是一對吧,這女的是小三?”江雀兒看著說我是小三的彈幕,
得意的挑眉。裴景看著播放的記憶評價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目前支持用愛換手串的陪審團通過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我心里有些焦急,只有我知道,
如果判定失敗,裴景會消失。我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小腹,那次流產以后,
我再也不能懷孕了。可是我愛裴景,為了避免他有心理負擔,我什么都沒和他說。
第二段記憶開始加載。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做了很多準備,還親自烤了蛋糕。
媽媽去世之前給了我一個玉牌,她說如果以后遇到想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就把玉牌送給他。
我把玉牌放進蛋糕里,窗外電閃雷鳴。裴景的助理打電話讓我接他回家。
我拿了把傘匆匆出門,根據助理提供的地址來到郊外。
在狂風驟雨之中找了裴景整整兩個小時。我一身泥濘的從郊外徒步回到家,已經傍晚了。
我敲了將近十分鐘的門才開。江雀兒坐在主位,她脖子上戴著我母親的遺物。
整個別墅氛圍溫馨快樂,只有我灰頭土臉格格不入。看到我來,
裴景放下正在江雀兒臉色抹奶油的手。“謝謝你給雀兒準備的生日驚喜,她很喜歡。
”我張開嘴,今天也是我生日,這七個字像一塊石頭一樣卡在我喉嚨里。想到媽媽的話,
我鼓起勇氣指著江雀兒。“那是我媽媽的遺物,能不能還給我。
”江雀兒愣在原地什么都沒說,嘴唇抿起。裴景面色越發難看,
他質問我:“送出去的禮物還有反悔的道理?”“不是這樣的,不是。
”我試圖解釋卻越來越亂,整個人面色漲紅。別墅里的客人議論紛紛。“夠了。
”裴景大聲喝止。他一把扯下江雀兒脖子上的玉牌,狠狠的砸在我的腳下。3玉牌四分五裂,
如同我的心。我蹲下身痛苦的嚎哭,我好想不愛裴景,可是我做不到。
裴景惡狠狠的把我拉回臥房,他抓著我的手質問我:“你是故意讓我和雀兒丟臉的嗎。
”我哭得停不下來,抽抽噎噎的說:“不是。”他把我丟到床上。記憶在此停止播放。
“怎么還有拉燈的場景,繼續放,我要看。”“左邊的小姐姐真的很甜啊,
他們幾個到底是什么關系啊?”“有虐戀情深那味兒了,我投一票。”彈幕不斷的滾動,
通過率上漲到百分之四十。江雀兒面色凝重,她質問裴景:“那天晚上你們干了什么?
”裴景沒有回答,他問:“那天徐昭昭為什么會去郊外?”沉默在他二人之間蔓延開來。
江雀兒伸出手掐著裴景胳膊上的軟肉,半是撒嬌的問:“快說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裴景靜靜的看著她說:“徐昭昭是我的妻子。”彈幕爆炸了。大片的問號刷屏。“不兒,
等會,她是妻子那你身邊這個女的是?”“我請問呢?看到活渣男了。”“這還能愛下去?
真嬌妻啊。”江雀兒看著彈幕罵她小三,氣的臉都紅了。裴景大喝一聲:“夠了。
雀兒是無辜的,要罵你們罵我吧。”彈幕一片點點點。“這哥是不是覺得他帥死了。。。
”“能鎖死否?”我心如止水的看著彈幕為我發聲,這些話我身邊的閨蜜朋友說過無數次。
可是我沒辦法停止愛裴景,愛他已經刻入了我的本能。我看著不及格的通過率心急如焚。
“我可以自己選記憶嗎?”機器自動選擇的記憶里,都沒有體現裴景對我的愛。
工作人員拒絕了我,機器會自動選擇兩個人之間最深刻的記憶,
人力不能左右第三段記憶開始加載。我看到畫面里的裴景在開車,長舒一口氣。
那天是我和裴景的結婚紀念日,雖然有些意外發生,但我們依舊過的很開心。
我在副駕駛上抱著裴景給我買的禮物。一腳急剎,我撞到頭暈了過去。江雀兒躺在馬路中間,
看到裴景下車直接抱著他哭。她受了一些擦傷。裴景心急如焚的把她送到醫院,
忘了副駕駛上的我。直到醫生說需要輸血。但江雀兒血型特殊,血庫已經沒血了。這時,
他想起了昏迷在副駕駛上的我。裴景在婚檢報告上看到過我的血型,和江雀兒一樣。
看著機器上的畫面,我渾身發寒身子忍不住戰栗。我根本沒有這段記憶,
這里的畫面全部都是上帝視角。機器還在繼續播放。我被醫院抽了400cc血輸給江雀兒。
醫生說:“抽200cc就夠用了。”裴景抱著昏迷的我發號施令:“抽400cc,
多的留著備用。”彈幕一片刷“6”,幾乎把畫面完全遮住。
我毫無血色的昏迷在病床上江雀兒面色紅潤的依偎在裴景接受我的血。醒來的時候,
裴景守在我的病床前睡著了。我以為是他救了我,把我送到醫院,對他心存感激。
畫面停留在如此溫馨的時刻。我的胃好像被人塞了一塊冰冷尖銳的石頭,胸口又悶又疼。
哇的一聲,我吐了。通過率緩慢上漲到百分之六十。裴景要被抹殺了。
4“交易申請沒有通過,請歸還手串。”工作人員微笑著對裴景伸出手。
裴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抓住我的衣領質問:“你對我的愛都是假的?
”他的眼神中充滿憤怒和不屑,還有一點我看不懂的失落。我的心臟像是被巨人的手捏緊了,
窒息的疼。我想要向他訴說我的愛,我愿意為他奉獻一切,我生來就是為了愛他的。
工作人員從裴景手里救下我。“陪審團認為單方面的愛不能拿來交換,要么歸還手串,
要么抹殺。”“抹殺?”裴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他拉過江雀兒一起蹲在地上尋找滾進草叢的手串。一無所獲。江雀兒被嚇哭了,
她緊緊抓著裴景的衣角。上次我害怕抓著裴景衣角,他直接把衣角剪下來給我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