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早已經(jīng)進入了山中,五人一路跟著李長海的蹤跡,但是到了這附近卻突然消失了。
小伙計也是一臉茫然:“這王八犢子,怎么一個蹤跡都沒了,真是見鬼了!”
病懨男打量著四周,拿起周圍的葉子聞了聞,隨即指出了一個方向:“那小子從這兒過去了。”
“這兒沒路啊!”小伙計往前走了幾步,一邊四處瞅著一邊問道,“九哥,這小子難不成發(fā)現(xiàn)了咱們,跑了?”
“嗖!”
話音剛落,小伙計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一側(cè)飛了過去,緊接著病懨男就悶哼一聲,單腿向前一躍,近乎來到了小伙計一側(cè),抬起獵槍對著前方就是一槍。
“砰!”
槍聲傳出去老遠,周圍飛鳥四散飛去,前面的雜草樹木更是倒了一片。
小伙計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近乎暈厥過去,這才注意到病懨男的大腿居然挨了一箭!
足有八十公分長的弓箭穿透力之強,直接射穿了他的大腿!
而直到此時,病懨男才終于感覺到疼痛,不由得怒吼道:“你個狗崽子,給老子滾出來,有本事單挑啊!”
躲在暗處的李長海也是一驚。
知道這是一把好弓,可沒想到力道這么大,近三十米的距離還能穿透他的大腿,估摸著獵殺野豬、野狼肯定不在話下。
一張大團結(jié)換來自保跟溫飽,很值!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出去,拉弓射箭,箭頭又對準了病懨男另一條大腿。
這病懨男反應(yīng)極其迅速,幾乎在看到箭矢的瞬間立馬朝著一側(cè)跳去,只可惜只剩下一條腿,速度慢了一拍,堪堪躲過了這支箭,另一支箭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來,正好射穿了他拿槍的那條手臂。
吃痛間,土獵槍已經(jīng)脫手而飛。
小伙計眼疾手快,這就打算沖上去撿,李長海的聲音傳了過來:“都他媽別動!”
李長海弓拉滿弦,緩緩從暗處走出。
病懨男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沒打到他,這小子離著三十米開外,剛好在土獵槍的射程之外,而且三十米外箭法還這么準,這根本就不是個新手,而是高手!
惡狠狠地瞪了小伙計一眼,暗道今天算是栽了!
緩緩舉起雙手,病懨男大聲喊道:“兄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們也只是為了賺錢,這次我們栽了,我們認慫!”
李長海沒搭茬,突然看向小伙計:“你瞅啥?”
“啊?”
“啊你媽啊!”
李長海一腳踹在小伙計臉上,只踹的鼻子流血,吐出了一顆大門牙,一聲不吭的低下了頭。
記仇的男人太可怕了,自己要再多說一句,怕是都得交代在這兒!
“把火藥跟鐵砂拿出來!”李長海冷冷的吩咐道。
病懨男不敢多言,立馬從口袋拿出了兩個牛角:“兄弟年紀輕輕,身手真不錯,以后跟我干?”
李長海沒有開口,接過東西后撿起地上的長箭,面對著幾人不斷后退,最終消失在了山野間。
直到此時,病懨男才長舒了口氣:“這小子是個老手,早就知道我們想黑吃黑,故意把我們引來這兒的!”
“那怎么辦,要不多找些人手?”小伙計插話。
“怪不得他打你嘴,你這張嘴是真雞脖臭啊!”病懨男氣到不行,“他如果想,咱們五個都得折在這兒,人家放了咱一條生路,你居然打算恩將仇報?”
小伙計被懟的眼淚都下來了,我不說話了,我牙疼!
“趕快做個擔(dān)架把我抬回去!”病懨男不耐煩的說道,“告訴你們掌柜的,答應(yīng)給我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而且這次的醫(yī)藥費他出!”
走出去十幾里,李長海這才停下,躺在麻袋上大口喘起了粗氣。
也幸好買下了這張柘弓,不然自己還真對付不了那個柴九!
別看他病癢癢的,一年后恢復(fù)高考,人家居然考去了上京,借著東風(fēng)開了一家酒樓,專門售賣老家的特產(chǎn),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李長海也是后來去吃了次飯,才知道兩人是老鄉(xiāng)的。
這個人可不簡單,如果不是吃午飯時偶然看到小伙計的身影,自己也猜不出他們是打算殺人越貨!
看來以后得注意了!
等回到家,天已經(jīng)傍黑。
許清憐正在院子里拽蛤士蟆的皮,見李長海回來的,幾乎是本能的立馬起身躲到了一旁:“姐夫,你,你回來了啊?”
“我有這么可怕嗎,至于挪這么遠?”李長海有些無奈。
“沒有啊,是突然進來人,嚇了我一跳。”許清憐小聲嘀咕著,隨即看著鼓鼓囊囊的麻袋,“你打牌贏錢了么?”
“誰說我是去打牌了?”李長海反問道。
“沒誰,不是我姐說的!”許清憐被盯得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
她可不敢把話題引到姐姐身上,萬一惹得姐夫不高興,又得打她,現(xiàn)在正是恢復(fù)身體的時候,早就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這小姨子,就是太單純了,隨便問一句就把她姐給出賣了。
微微搖頭,李長海拿出了大醬、醬油醋等調(diào)料:“今晚做個醬燜蛤士蟆吧,口味清淡一些,你姐現(xiàn)在不能吃重口味的。”
“姐夫,你居然贏來了這么多東西,今天手氣很好?”許清憐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兒。
“我去公社買來的,誰家打牌能把調(diào)味品給押上的?”李長海哈哈笑著說道,“除了這個,我還買了些別的,也夠咱們吃一段時間了。”
你都能把小姨子押上去,人家還不能把調(diào)味料押上么?
許清憐正瘋狂吐槽,緊接著就看著李長海從口袋里水靈靈的拿出了白面、豬肉、白糖……
看著像個百寶箱似的麻袋,許清憐不覺咽了下從嘴里溢出來的哈喇子:“姐夫,你說這是你買來的,你哪有錢啊?!”
這可是白面,這可是豬肉啊!
哪怕村長家也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上口豬肉,白面那可是老百姓根本不敢想的東西!
就算是她爸媽還沒倒的時候,一個月也才能吃上一頓豬肉!
看這規(guī)模,不得有個三五斤?
“我賣參換來的。”李長海一邊將東西往廚房里拿一邊說著,絲毫沒注意到許清憐已經(jīng)僵在了原地。
賣什么身,賣誰的身?
緊接著一種恐懼的感覺襲上心頭:難不成真的像姐姐說的那樣,他又把我給賣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