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海剛爬到七八米高的一個樹杈上,就見遠處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急速奔跑而來,他身后還跟著一頭野豬。
這頭野豬得有一米五長,渾身被黑毛覆蓋,長長的獠牙露在外面,距離少年越來越近。
這孩子是怎么招惹了這么大一頭野豬,保守估計得有三百斤!
只見少年直奔李長海所在的這棵樹而來,在即將撞擊到這棵大樹的瞬間右腳猛的一蹬樹干朝著一側躲去,身體在半空扭轉,手中土獵槍對著野豬扣動了扳機。
野豬跟隨著少年一并撞擊到了這棵樹上,恐怖的獠牙撞得大樹木屑紛飛,躲在樹上的李長海身子都跟著一顫。
“砰!”
下一秒,土獵槍響了,大量鐵砂噴射而出朝著野豬的身體招呼著。
野豬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
少年也不禁長舒了口氣,無盡的喜悅頓時涌上心頭。
這種成年的大野豬,平時兩三個獵戶聯手都不一定能殺死,這次自己獨立擊殺,不但解決了村里的口糧問題,而且以后大家也不會再把我當成孩子了!
只是少年剛打算過去看一眼,就見野豬身體動了一下,緊接著就又站起身來,側臉流血不止,對著他“哼哼唧唧”,顯然是動了真怒。
哎呦我!
要知道這種土獵槍的威力并不大,要擊穿至少有著一點五公分厚豬皮的防御并不現實,所以只有近距離擊中它的心臟、肺部、或者是頭部的側面、耳后才能干掉它。
本來計劃的挺不錯,射擊它的側面,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偏離了自己預想的軌跡,射偏了!
少年心里升起了一種絕望。
跟這么大的野豬對壘,不是它死就是我亡,既然現在它沒死,那……
“嗷嗷……”
“接繩子!”
野豬慘叫一聲,立馬朝著少年疾奔而來,少年本能想跑,卻聽到了一個聲音,竟有一根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根本來不及猶豫,少年立馬緊緊抓住了繩子。
在他被懸空的同一時間,野豬也撞了上來,堪堪擦著他的屁股沖了過去,少年甚至都能感覺到豬毛摩擦的粗暴感,直到被拉上樹干都還沒“清醒”過來。
差一點,就去見閻王了?
“砰!”
抬頭看到了樹上的兩個人,野豬立馬狠狠地撞起了大樹,這才讓少年如夢方醒。
李長海也有些無語的問道:“我說兄弟,你是不要命了么,獨自一人獵殺這么大的野豬,你以為你是連環畫里的天命主角么?”
“哥,今兒要不是你,弟弟我已經死了!”郭十九后怕的說道,“我計算的很好,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失敗了!”
“要還是土獵槍威力太小了,破不開野豬的防!”李長海微微搖頭。
“那咋整?”郭十九連忙問道,“我沒火藥了!”
“就這玩意兒,再來一槍也不一定打準,霰彈槍威力不集中!”李長海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弓箭,“瞄準豬鼻子來上一下,有把它趕走的可能。”
“哥,那你可得瞄準,不然咱倆都得交代在這兒”郭十九囑咐道。
李長海屏息靜氣,雙眼死死的盯著野豬,在它又一次撞擊結束準備往后退繼續攻擊之時,立馬松開了弓弦兒。
“嗷……”
一發入魂,正中野豬鼻子,野豬慘叫一聲,掉頭就跑。
“哎呦我,哥,神箭手!”郭十九興奮地說道,“這要是鐵箭頭,絕對能破了野豬的防!”
“你以為鐵質箭頭這么好找么,我又不是手藝人!”李長海爬下大樹,“趕緊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郭十九拍了拍胸口,“哥,我們村有個手藝人會制造鐵箭頭,我后天一早帶著二十支鐵箭頭的弓箭在這兒等你,咱倆一塊把那頭野豬給辦嘍?”
“暫時沒時間,那頭野豬太大了,除非設陷阱,否則沒戲!”李長海搖頭,“你哪個村兒的,一個人來獵野豬?”
“我鐵北的,就想著碰碰運氣。”
二姐嫁的就是鐵北,說去給她送東西,到現在還沒去,正好巧了!
李長海當即說道:“我后天得去一趟鐵北,正好你可以幫我托你們村的手藝人制造鐵箭頭,我按一支鐵箭按一塊錢算,幫我打造二十支,如何?”
“沒問題,我等會兒回去就幫你說。”郭十九連連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我到了怎么找你?”
“我叫郭十九,因為從小父母雙亡,是村里的十九戶人家把我養大的,你去了都知道我!”
“行,那咱就分開吧!”
跟郭十九約好之后,李長海這才回了家。
太陽還沒落山,許清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見李長海回來立馬迎了上去:“姐夫,今天回來得早啊?”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弄蜂蜜,休息一下明天去鎮上。”李長海說著,直接來到壓水井旁邊接了一盆井水澆在了頭上。
舒服!
“姐夫,你也不怕著涼!”許清憐小跑著幫他拿來了毛巾,“快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洗。”
李長海回屋跟許清月招呼一聲,立馬換了身干凈衣服,這才從麻袋拿出了蜂蜜,以及一大堆的山貨,驚得許清憐都捂住了小嘴兒:“姐夫,你居然撿了這么多山貨,還有那么多菌子!”
“掏了個松鼠的窩。”李長海點頭,“趕快分揀一下,今晚咱們做一份菌菇湯,再來個干燒鹿肉。”
“嗯嗯!”許清憐一聽,眼睛當時就亮了,笑嘻嘻的說道,“姐夫做的肯定很美味!”
簡單的收拾完,李長海就跑去廚房開始做了起來。
干燒鹿肉雖然沒有冬筍,但從松鼠那兒搞到了十幾個口蘑,制作出來后味道還是非常不錯的,再配上菌菇湯,把旁邊的許清憐都快饞哭了。
“好,可以開飯了!”李長海哈哈一笑,從沙發后面拿出了半瓶燒刀子就倒上了。
你還別說,在干了一天活,身體比較累的時候,喝上一杯酒,解乏!
只是,原本還挺正常的許清月突然身子一僵,坐在床上開始流起了淚,身子還直抖,嚇得李長海臉都黃了:“媳婦兒,你什么情況,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