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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潔白的病床上。

手上扎著針頭吊著液體。

對面椅子上,沈宴舟長腿交疊,坐姿懶散。但盯著他的那雙桃花眸里,神色卻有些陰鷙。

見他睜眼,沈宴舟站起身,走了過來。

林淵本能地往墻邊瑟縮了一下。

肩頭撞在了硬邦邦的墻壁上。

盯著沈宴舟,滿眼都是敵意。

雖說是他從那兩個混蛋手里把自己救下來的,但他應該感謝他嗎?

他救他,不過是因為他還沒玩夠。

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尚且新鮮的玩具罷了。

沈宴舟走到床邊,壓著冷眼,盯著他:“怕成這樣?”

“怕我,還不肯聽話?不僅逃,還差點把自己作死?”他眉角微挑,視線在他臉上逡巡。

林淵臉色還有些蒼白,唇色也淺淡許多。

沈宴舟在心里衡量,此刻這柔軟易碎的小崽子,能夠承受怎樣強度的懲罰。

“認錯。”他冷聲命令道。

林淵唇角繃直,狹長鳳目里水汽又凝了起來。

“我有什么錯?”他開口,聲音虛弱無力,含著深深的委屈。

“你囚禁我,還不準我逃嗎?沈宴舟,你知不知道囚禁別人是犯法的?”

沈宴舟微微瞇眼,慢條斯理:“在帝都,我就是法。”

林淵緊緊抿唇,眸中升騰怒意。

但因為聲音軟軟的,聽上去倒像是在嬌嗔:“瘋子!沈宴舟你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沈宴舟盯著他柔軟的唇瓣,下意識頂了頂腮。

他覺得如果現在按著他狠狠親一頓,一定能讓他的唇色好看一些。

他伸手,一把把他的手腕按在了頭頂兩側。

“林淵,嘴挺硬。沒關系,多親親就軟了。”

他說著,俯身霸道地覆上了他的唇。

林淵頓時慌亂失措,想掙扎,但兩只手都被桎梏著,他絲毫動彈不得。

“唔唔——”一聲聲破碎的哀鳴從唇齒間溢出來。

沈宴舟的吻跟上午在會所時候截然不同,沒有絲毫溫柔可言,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和懲罰意味。

不輕不重地咬他的舌尖和唇瓣,剝奪了他幾乎全部的氣息。

林淵就這么被禁錮著親到奄奄一息。

沈宴舟終于放開了他。

林淵大口呼吸著久違的空氣,俊俏的小臉兒脹得通紅。

“瘋狗!沈宴舟,我還輸著液!你這么欺負一個傷員,你還有沒有人性?”

沈宴舟哼笑一聲:“你手上我讓護士加固了固定板,走不了針。”

林淵扭頭看了看自己輸液的那只手,確實被牢牢固定了一個專用固定板。

看起來,這瘋狗早有預謀要在這里欺負他,還擔心他掙扎的時候會弄掉針頭。

沈宴舟盯著他的唇,果然變得紅潤了些。

他低頭,湊近他耳邊輕語:“林淵,你就是欠收拾。或許,你生來就是給我蹂躪的!”

“休息兩分鐘了,再來。”隨著話音,他再次重復剛才的動作。

林淵再次被桎梏,被強吻。

就在這時候,病房大門被打開,陸淮遠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病房里這香艷的一幕,頓時臉色一紅。

趕緊轉過身去:“呃,我來看看病人的情況!”

他拿著記錄冊,低著頭,一頁一頁地胡亂翻來翻去。

果然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顯得很忙。

沈宴舟抽身,放開了林淵。

小小的懲罰達到了讓他不敢再囂張的目的。

沈宴舟正了正衣領。

“淮遠,你檢查吧。”他說著,往旁邊挪了一步。

“嗯。”陸淮遠慢騰騰地朝病床跟前走。

暗發牢騷。

這位小少爺,真是塊燙手的山芋,不讓人省心。

這一天天的,不是受傷就是受傷!

好在剛才給他做了各種檢查,只是一點皮外傷,內臟沒有受損。

不然,不知道沈宴舟會怎么發瘋。

陸淮遠看了看監控儀器上的各種數據。

“行,都正常。”

又看了看床上乖乖躺著的少年。

發現他這會兒倒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不像早上那樣像個炸毛的貓兒。

就是臉蛋兒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陸淮遠拿出了口含體溫計。

正要給林淵測體溫。

沈宴舟一伸手:“給我。”

陸淮遠有些奇怪,還是把體溫計交給了他。

“張嘴。”沈宴舟雖然是命令的語氣,但聲音沒那么冷了。

林淵眼眸低垂,不情不愿地張開小嘴兒。

沈宴舟把體溫計小心翼翼地伸進去。

“含住。”他輕聲吩咐。

林淵唇瓣一抿,乖乖含住了體溫計。

沈宴舟眸色柔和了些。

盯著林淵的小臉兒,不肯挪開視線。

一旁的陸淮遠偷偷瞟了瞟沈宴舟,扶了扶金絲鏡框。

雖為多年的密友,他也對這樣的沈宴舟感到新奇。

作為一方霸主,尤其又生得這樣驚天的容貌,身邊自然會被鶯鶯燕燕環繞。

但這個男人卻從來沒允許任何人靠近過。

偏是這個嬌弱又倔強的少年,入了他的眼。

沈宴舟這個人,因為童年和成長經歷造就,性子冷,心思深。做事手段狠絕,偏執而不留余地。

他沒愛過,也沒被愛過。

他不知道什么是愛。

這樣的人一旦愛起來,方式、力道、火候恐怕都不好掌控。

就像一團烈火,能暖人身心,也能付之一炬。

陸淮遠又看了看床上的林淵。

沈宴舟之于他來說,不知道是恩賜,還是劫難。

很快,體溫測好了。看到林淵溫度正常,沈宴舟肉眼可見地松弛了些。

陸淮遠朝門口走,把沈宴舟也叫到了門口。

低聲問道:“宴舟,對他走心了?”

沈宴舟長指掃了掃眉角,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新鮮幾天罷了。”

陸淮遠心里暗笑。

這憨憨,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心!

他也不說破。

“宴舟,他現在身子弱。早上就是帶著傷走的,如今又被你堂哥傷了。最近幾天,你悠著點!”

他說得含蓄。

沈宴舟抿抿唇,微微點頭:“嗯。”

陸淮遠不再多說,離開了病房。

這時候,沈宴舟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接通之后聽了片刻,臉色陰沉下來。

“把沈宴輝看好。再出差錯,你知道后果。”

掛上電話,他走回病床跟前。

林淵此刻閉著眼睛,不想搭理他。

沈宴舟伸手輕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你乖乖的。我出去一下,回來之后,帶你回家。”

林淵閉著眼不出聲,還微微把頭偏到了一旁。

沈宴舟看著他耍小孩子脾氣,剛才因為聽了電話心頭聚積的暴虐,反而消散了不少。

他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下。

起身大步子朝病房門口走。

“我叫人準備了鐵鏈和鎖頭,免得你再攻擊我的保鏢。”他風輕云淡地丟下一句。

林淵側著耳朵聽著,病房大門關上之后,門外傳來了鐵鏈纏繞和上鎖的“咔噠”聲。

林淵:……

簡直不是人!

沈宴舟依舊留下四個保鏢守在門口,帶著其他人下樓上車。

剛剛負責押送沈宴輝和山羊胡大師的保鏢隊長打來電話,告訴他說,他們路上被埋伏了。

其他人都沒事,只有山羊胡被人當場一槍爆頭。

沈宴舟已經猜到是誰干的,目的是什么。

眼下他要過去,跟四堂哥沈宴輝好好聊聊!


更新時間:2025-06-13 18: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