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江硯舟為我收心三年,洗手作羹湯。直到我撞見他和我閨蜜在衣帽間接吻。
“你什么時候跟她分手?”閨蜜喘息著問。他輕笑:“賭約還剩三個月,急什么?
”我默默退回玄關,摘下他送的訂婚戒指。五年后,我的珠寶品牌在蘇富比刷新拍賣紀錄。
記者追問成功秘訣,我微笑:“感謝前任的學費。”當晚江硯舟跪在我家小區外,
舉著當年賭約合同。“暖暖,我輸光了,”他聲音嘶啞,“能贖回你嗎?
”保安問我是否認識這個瘋子。我看著文件上“三個月追到蘇暖”的賭注,按下車窗。
“扔了吧,廢紙而已。”---玄關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像塊巨大的寒冰,
透過薄薄的家居襪底,寒意絲絲縷縷地向上蔓延,直抵心尖。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緊繃的死寂,
沉甸甸地壓著耳膜,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緩慢流淌的聲響。我僵立在門口,
指尖還殘留著剛才開門時金屬門把的冰冷觸感,那點涼意此刻卻像淬了毒的針,
細細密密地扎進指骨深處。鞋柜上那盞暖黃的感應燈,盡職地亮著,光線溫柔地鋪開,
卻絲毫暖不了我驟然凍結的四肢百骸。燈影下,擱著江硯舟出門前特意留下的便簽紙,
龍飛鳳舞的字跡幾乎要穿透紙背:“暖暖,今晚有應酬,盡量早回。給你溫了燕窩在燉盅里,
記得喝。”旁邊還畫了個拙劣的愛心。這曾是我視若珍寶的溫柔,此刻卻成了最刺眼的諷刺。
衣帽間厚重的實木門虛掩著,像一道丑陋的傷口,猙獰地裂開一道縫隙。里面沒有開頂燈,
只有角落里幾盞嵌入式射燈散發著幽微曖昧的光暈。光線勉強勾勒出里面交纏的人影輪廓。
一個是我朝夕相處、無話不談的閨蜜,林薇。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羊絨開衫,
是我上周才陪她在SKP新買的,此刻凌亂地敞開著,肩帶滑落,露出大片刺目的肌膚。
另一個,是我交付了全部信任、以為會攜手一生的男人,
京圈里高高在上、矜貴冷漠的太子爺,江硯舟。
貴的定制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旁邊的愛馬仕Birkin包上——那只限量版Birkin,
是上個月我生日時,他托了層層關系才拍到的驚喜。此刻,那抹刺眼的橙黃色,
像一灘凝固的血。林薇的身體緊貼著江硯舟,雙臂蛇一樣纏著他的脖頸,仰著臉,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嬌媚甜膩,帶著急促的喘息,每一個音節都像淬了毒的蜜糖,
精準地砸向我搖搖欲墜的世界:“硯舟……你什么時候跟她分手啊?
”時間在那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世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那扇門縫里溢出的、令人作嘔的喘息,和林薇那句清晰到殘忍的問話,
在我空洞的腦海里反復撞擊、回蕩。緊接著,是江硯舟那聲熟悉的輕笑。那聲笑,
曾無數次在我耳邊響起,帶著縱容,帶著寵溺,是只屬于我的暖意。而此刻,
它裹挾著漫不經心的嘲弄,穿透死寂的空氣,冰冷地鉆入我的耳中。“急什么?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慵懶,像在談論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
“賭約還剩三個月呢。”“賭約”兩個字,如同兩顆燒紅的子彈,
瞬間洞穿了我最后一絲自欺欺人的幻想。心臟猛地一縮,
隨即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量狠狠攥住、揉碎。所有的溫度瞬間從指尖抽離,
留下刺骨的麻木。眼前一陣陣發黑,胃里翻江倒海。原來如此。
原來那些清晨溫在灶上的牛奶,深夜他系著圍裙笨拙煮出的醒酒湯,
出差歸來行李箱里永遠塞滿的我愛吃的零嘴,
甚至是他推掉重要酒會只為了陪我追一部無聊偶像劇的縱容……所有的獨一無二,
所有的“破例”,
所有的“洗手作羹湯”的溫柔假象……都只是一場標著價碼、設了時限的賭局。
一場他江太子爺用來消遣的游戲。而我,蘇暖,
就是那個不自量力、誤入獵人陷阱、還傻乎乎把獵人當救贖的蠢獵物。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口,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灼燒著食道。
身體控制不住地開始細微地顫抖,像寒風中最后一片枯葉。
扶著冰冷鞋柜的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不能倒在這里。絕對不能。
我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塑,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極其緩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后退去。
腳下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仿佛變成了布滿荊棘的泥沼,每一步都牽扯著剜心剔骨的劇痛。
無聲地退回玄關,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
那堅硬的觸感帶來一絲短暫的、殘酷的清醒。我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無名指上,
那枚碩大的鴿子蛋鉆戒,在玄關昏黃的燈光下,依舊折射著冰冷而璀璨的光芒,
每一道棱角都像是在無聲地嘲笑我的愚蠢。這是三個月前,在無數艷羨的目光和閃光燈下,
江硯舟單膝跪地為我戴上的“永恒承諾”。鉆石的棱角硌著指根,曾經覺得是甜蜜的束縛,
此刻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皮開肉綻。沒有絲毫猶豫,我用盡力氣,
猛地將它從指根擼了下來。動作又快又狠,指關節在拉扯中發出輕微的脆響,
皮膚被堅硬的戒圈邊緣刮出一道細細的紅痕。那枚價值連城的石頭,此刻在我掌心里,
沉重得如同燒紅的炭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諷刺。我甚至沒有再看它一眼,只是緊緊攥著,
堅硬的棱角深深陷入掌心軟肉,帶來尖銳的痛感,反而讓我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瞬間的凝聚。
視線落在鞋柜上那張便簽紙上。暖黃的燈光下,那句“記得喝燕窩”和那個笨拙的愛心,
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我伸出手,指尖冰冷,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捏住了那張薄薄的紙。
沒有撕扯,只是輕輕一捻,紙張發出微弱的哀鳴,在指尖化為幾片殘骸,
無聲地飄落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轉身,擰開門把手。
門軸轉動的聲音在死寂的玄關里顯得格外刺耳。身后,衣帽間那扇虛掩的門內,
令人作嘔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被我視為“家”的地方。水晶吊燈依舊璀璨,
意大利定制的沙發線條流暢,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一切都那么完美,
完美得像一個精心布置的櫥窗,展示著昂貴的謊言。再見了,江硯舟。再見了,
這場荒唐的夢。我輕輕帶上了那扇厚重的、價值不菲的銅門。隔絕了門內那場骯臟的交易,
也徹底關上了自己沉淪了三年的心門。門鎖合攏的“咔噠”一聲輕響,
在空曠的走廊里異常清晰,像命運的休止符。---五年后。巴黎。深秋的塞納河畔,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古老的石砌建筑被燈光勾勒出溫柔的輪廓,倒映在墨色流淌的河水中,
碎成一片流動的金箔。晚風帶著濕潤的水汽和落葉的氣息拂過,
吹動著岸邊行人昂貴的大衣衣角。蘇富比拍賣行燈火通明,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內部照得亮如白晝。空氣中浮動著頂級香檳的微醺、高級香水的馥郁,
以及一種無聲的、屬于頂級財富圈的緊繃感。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低沉的交談聲匯聚成一種獨特的背景音浪。拍賣大廳內,氣氛已趨白熱化。
拍賣師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遞到每一個角落,帶著職業性的激昂和鼓動性。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
來今晚最令人矚目的拍品——來自中國新生代頂尖設計師蘇暖女士的‘涅槃’系列壓軸之作,
‘浴火’!”聚光燈驟然匯聚在展臺中央。深藍色的絲絨托盤上,
一條項鏈靜靜流淌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主石是一顆重達二十克拉的、色澤濃郁如鴿血的緬甸紅寶石,未經過多切割,
保留著原始晶體的部分棱角和內部天然的、如同火焰燃燒般的紋理。
它被巧妙地鑲嵌在無數細小的、階梯型切割的鉆石組成的“荊棘”之中。
那些鉆石尖銳的棱角,在強光下迸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
仿佛將那顆熾烈的紅寶石緊緊纏繞、禁錮,
卻又在視覺上形成一種驚心動魄的張力——火焰在荊棘中掙扎、升騰,即將破繭而出。
“起拍價,五百萬歐元!”話音未落,競價牌便如同雨后春筍般此起彼伏。“五百五十萬!
”“六百萬!”“七百五十萬!”數字在拍賣師口中跳躍式攀升,
每一次報價都引來場內低低的驚嘆。閃光燈瘋狂閃爍,記錄著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我坐在前排預留的位置上,穿著一身簡潔利落的黑色絲絨禮服,長發松松挽起,
露出修長的脖頸。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從容不迫的微笑,目光平靜地追隨著拍賣師的手勢,
仿佛那不斷飆升的天文數字,與自己并無太大關聯。只有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收攏,
透露出內心并非全然的平靜。這不僅僅是數字,這是“S.NUAN”這個品牌,是我蘇暖,
從泥濘中掙扎爬起,用血淚和無數個不眠之夜淬煉出的勛章。“一千兩百萬歐元!第一次!
”“一千兩百萬歐元!第二次!”拍賣師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即將塵埃落定的興奮。
“一千五百萬歐元!”一個沉穩的男聲從后方傳來,擲地有聲。全場瞬間嘩然。這個價格,
不僅刷新了今晚的紀錄,更刷新了亞洲當代獨立設計師珠寶作品的全球拍賣紀錄!
拍賣槌落下,發出清脆而莊重的聲響。“成交!一千五百萬歐元!恭喜這位先生!
也讓我們再次祝賀‘S.NUAN’品牌創始人,蘇暖女士!
”雷鳴般的掌聲瞬間淹沒了整個大廳,無數道目光,或驚嘆、或艷羨、或探究,
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我站起身,微微欠身致意,唇角保持著完美的弧度,
眼底深處卻是一片沉靜無波的深潭。鎂光燈瘋狂閃爍,幾乎要將人吞噬。
在安保人員的簇擁下,我走向后臺的采訪區。話筒瞬間如林般遞到面前。“蘇暖女士!
恭喜您!‘浴火’創造了新的亞洲設計師珠寶拍賣紀錄!能分享一下您此刻的心情嗎?
”一位金發碧眼的女記者搶先用流利的英語提問。我接過話筒,
目光平靜地掃過面前一張張興奮或好奇的臉龐,聲音清晰而平穩,
帶著一種淬煉后的淡然:“謝謝。此刻的心情,是欣慰,也是感恩。
欣慰于作品本身的價值得到了認可。”我頓了頓,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
那笑意卻并未真正抵達眼底,反而透出一種洞悉世事的疏離,
“感恩于……所有讓我走到今天的人和事。”“蘇女士,您的設計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