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簡時念沉默著。
江牧嶼眼眶微紅，他低聲道：“我真的想重新開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簡時念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后悔，是因為我離開了，不是因為你知道錯了。”
江牧嶼站在她面前，沉默良久，終于低下頭，一字一句：“可我愛你，從始至終。我現在站在這里，是想告訴你，過去也許我有很多不對，可我愿意為了你，改掉那些不好，放下所有自以為是，去學著成為值得你依靠的人。”
風吹過來，拂起她鬢邊一縷碎發。
“遲了。”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沒有被他說出“我愛你”那幾個字擾亂分毫，眼神澄澈，卻也冷得讓人心顫。
“江牧嶼。”她輕聲開口，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我曾經真的愛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就是我的歸宿。”
“可是后來我發現，我把一顆真心交給了一個，從來都不懂得珍惜它的人。”
江牧嶼喉結滾動，想說什么，卻被她接下來的話堵得一點余地都沒有。
“也許你真的很愛我，可是你也喜歡林清清，我要的愛，只能是一個人的，分出去一丁點都不行，你也可以說我自私，可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所以從你站在林清清身邊起的那一刻，我們就沒有以后了。”
她的聲音里聽不出恨，連怨都沒有，只剩一種冷靜到幾乎殘忍的克制。
江牧嶼看著眼前的女人，那個記憶中那個總會低聲細語問他“你忙完了嗎”的人了。
此刻，她的肩膀不再輕輕聳著，而是挺直的。
所以也不再一味包容。
“念念……”他開口，聲音啞得近乎沙啞，“一定要這么絕情嗎？”
簡時念輕輕笑了一下：“江牧嶼，你多情，我薄情，所以也許我們真的就不合適。”
說完，她往前邁了一步，從他身側走過。
江牧嶼下意識伸手想攔住她，卻在碰到她衣袖時，被簡時念一個側身避開。
她的輕輕側身，卻像在江牧嶼胸口劃開了一道口子。
“江牧嶼，我現在過得很好，我的工作很好，我的生活很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了，所以何必繼續糾纏呢？”
“看開點，不好嗎？”
她沒有回頭，就像她當初決心離開那個家的時候一樣。
留下江牧嶼站在原地，周圍的喧囂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簡時念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