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墨，生在大荒山脈腳底下的墨石村。打記事起，
我眼里的世界就跟別人不一樣——老槐樹的皮是青綠色的螺紋，小溪淌的是亮藍色的水紋，
連村頭王大爺咳嗽時，吐出的痰里都飄著幾絲暗紅的血絲紋。
這些會發光的線在我眼里晃啊晃，像極了娘臨死前塞給我的那塊破黑石上刻的鬼畫符。
“阿墨，”娘咽氣前把黑石塞進我手里，指甲縫里全是血，“看見這些線了嗎？
這是祖巫神紋，碰不得。要是哪天有人拿紋筆找你，就往山里跑，跑丟了也別回頭。
”我記了十五年。這十五年里，我像揣著顆炸雷，
把能看見神紋的事捂得比過冬的棉襖還嚴實。打獵時，
我靠看野獸肌肉里的力量紋下套；下雨前，
我靠看云層里的雷紋躲山洞；就連上次李屠戶被瘋魔野豬追，
我也是偷偷逆著野豬身上的黑紋劃了道，那畜生才突然癱在地上——但這事，我對誰都沒說，
包括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阿蠻。可有些事，藏不住。三天前，我幫阿蠻摘山崖上的靈草時，
不小心劃破手，血滴在一塊長著邪紋的石頭上。那血珠沒滲進去，反而像活了似的，
順著石頭上的紋路爬成了新花樣，最后“滋”地一下鉆進我手腕，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痕。
從那以后，我總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在燒，那些原本安分的神紋，看我時都帶了點兇氣。
變故來得像夏天的雷陣雨。入夏第七天，大荒山脈東邊燒起了山火。那火不是普通的紅，
是透著金光的橙，火苗子卷著碗口大的火焰紋，“噼啪”聲能傳出二里地。
村長帶著人往西逃，阿蠻拽著我跑，
她胳膊上的土黃色胎記燙得嚇人——那是后土血脈的殘片，能感應神紋的異動?！俺?/p>
你看天上！”阿蠻突然喊停。我一抬頭，魂差點嚇飛?；鸷＠镲h著三個穿青衫的人，
每人手里捏著支發光的筆，筆尖往地上一畫，就是一道燃燒的紋符。為首的年輕人面無表情，
腰間掛著塊刻“云”字的令牌，筆尖正勾著一道雷紋，眼看就要劈中前面逃竄的老黃狗。
“青云宗的人！”老獵人哆嗦著掏出煙袋，“他們來這種窮地方干啥？”我心里咯噔一下。
青云宗是掌控風雷神紋的大派，跟我們這些山民八竿子打不著。可就在這時，
那道雷紋劈在老黃狗旁邊的石頭上，
炸出的火星濺到我手背上——我手腕上那道血痕突然發燙，
眼前的雷紋瞬間變成了逆著轉的銀線，像被磁石吸住似的往我掌心鉆。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趕緊攥緊拳頭。但那青衫年輕人已經看過來了，他瞳孔一縮，
喊了聲：“逆紋者？抓住他！”“逆紋者”三個字砸下來，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全變了。
阿蠻把我往身后藏，可那三個青云宗弟子已經撲了過來。
為首的年輕人甩出一面刻著風紋的小旗，狂風卷著沙礫刮得人睜不開眼，我護著阿蠻往后退，
卻被石頭絆倒在地?！皠e傷了他！宗主說了，要活的！”年輕人拿出一支血紅的紋筆，
筆尖對著我胸口就畫了個圈。我能看見那筆尖流出的不是墨，是燃燒的紋力，
在我胸前凝成個跳動的火焰印記。這印記一貼上皮膚，就像烙鐵似的燙進骨頭里，
我渾身的靈力瞬間被抽空，手腳都動彈不得?！斑@是‘鎖紋烙’，”年輕人冷笑一聲，
用紋筆敲了敲我胸口的印記，“沒我的紋力解，你這輩子都別想動神紋。跟我們走吧，
小爐鼎。”爐鼎？我腦子嗡嗡響。娘說過，有些邪修會抓特殊血脈的人當容器，煉化神紋。
阿蠻在旁邊哭著撲過來，被另一個弟子一腳踹開：“祖巫遺族的余孽，也配求情？
”祖巫遺族？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我看著遠處被山火燒焦的老槐樹，
看著村民們恐懼又嫌棄的眼神，胸口的鎖紋烙越燙越疼，可偏偏使不出一點力氣。娘啊，
你讓我往山里跑，可我現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被押著走在山路上，我像條被捆住的野狗。
胸口的鎖紋烙每隔一會兒就燙一下，吸走我剛攢起來的一點靈力。
阿蠻被他們用繩子捆在我旁邊，一邊哭一邊用蠻族話罵街，可那些人跟沒聽見似的，
只顧著討論回宗后能拿多少賞?！奥犝f這次抓逆紋者，是墨淵長老要用他的血煉萬紋丹？
”一個弟子小聲問。“噓！小聲點！墨淵長老的事也是你能問的？不過聽說那丹煉成了，
能掌控天下神紋……”萬紋丹？墨淵？我把這兩個詞咬在牙縫里。娘失蹤前，
好像也提過這個名字。我悄悄往衣兜里摸——娘給我的那塊獸骨還在，這是塊打磨過的腿骨，
像支沒開孔的笛子，她死前說這是“聽血脈聲音的鑰匙”。走到一處峽谷時，
領頭的年輕人讓停下休息。他們把我和阿蠻拴在斷樹上，生起火烤肉。
我盯著旁邊巖壁上的青苔，那些青苔上纏著幾縷微弱的青綠紋——是生機紋。
如果我能用骨笛逆繪它們，說不定能沖開鎖紋烙。我把骨笛偷偷勾到掌心，假裝咳嗽，
用牙在笛身上咬了個小口，湊到嘴邊一吹。沒聲，但一股冰涼的氣順著笛孔鉆進丹田，
猛地沖向胸口！鎖紋烙的火焰印記抖了一下，
我腦海里突然響起個沙啞的聲音：“……燭龍……逆……破……”是幻覺嗎？我顧不上想，
集中意念看那生機紋，同時用骨笛抵住鎖紋烙再吹。這次，鎖紋烙的光明顯暗了些，
我手腕上的血痕也跟著發燙，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領頭的年輕人發現了，舉起紋筆就戳過來。就在紋筆要戳到我脖子時，“?！币宦暣囗?，
像誰彈了個響指。那年輕人的手突然定在半空，紋筆“當啷”掉在地上，
他表情僵硬地跪了下去，渾身抖得像篩糠：“紋……紋力逆流？
不可能……”另外兩個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兩聲脆響，他們手里的靈器碎成渣，
也跟著跪了下去，額頭上全是冷汗。我和阿蠻都看傻了——誰干的？
峽谷陰影里走出個拄拐杖的老頭。他穿得破破爛爛，頭發胡子全白，最怪的是他那雙眼睛，
眼皮耷拉著，像是瞎了?？伤呗贩€當，拐杖點地“篤篤”響，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
“老人家？”我試探著問，心里提防著。這老頭能讓三個修士瞬間跪服，肯定不是善茬。
老頭沒理我，走到領頭的年輕人面前，用拐杖敲了敲他的頭：“青云宗的小崽子，
誰讓你們在我地盤動我的人？”年輕人牙齒打顫：“前……前輩，
我們是奉墨淵長老之命……”“墨淵？”老頭冷笑，
用拐杖挑開年輕人的衣領——他脖子上紋著個綠幽幽的蛇形紋，正扭來扭去。
“用蝕紋蠱控制弟子，青云宗現在這么下作了？”老頭說著，手指在那蛇紋上一抹，
紋路“滋滋”冒黑煙，年輕人癱在地上，眼神都散了。他這才轉向我，
空著眼皮“看”著我：“楚墨，你娘讓你藏眼睛，你倒好，拿逆紋引狼入室。
”我驚得差點跳起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認識我娘？”老頭走到我身邊，
指尖點在我胸口的鎖紋烙上，一股涼氣涌進去，烙印“噗”地滅了?！拔医行?/p>
”他解開我身上的繩子，“十五年前，我看著你娘揣著半塊燭龍紋石進了山。”燭龍紋石？
就是娘給我的那塊黑石？旁邊癱著的年輕人突然喊：“別信他！
他是當年被青云宗趕走的叛徒，修煉邪紋的妖道！”“邪紋？”玄墨哈哈大笑，
扯開自己的左眼皮——那底下不是瞎眼，是一個復雜的黑色漩渦紋，“我當年是為了護你娘，
故意讓墨淵廢了紋眼，自毀修為躲在這山里。你脖子上的蝕紋蠱，”他踢了踢那年輕人，
“才是真邪紋，會把你啃成傀儡，這就是你們青云宗的正道？”年輕人臉色煞白。
玄墨轉向我：“楚墨，你娘沒失蹤，是找到了造紋者的遺跡，
卻被墨淵封印在了‘光陰墟’里。要救她，得集齊九大神紋殘片，而你的逆紋血，就是鑰匙。
”我腦子像被劈開了——娘沒死？祖巫遺族不是怪物？逆紋血是鑰匙？
我一直以為娘是被邪紋害死，以為自己的能力是詛咒，原來全是墨淵搞的鬼！
真相像盆冷水澆醒了我。玄墨說，墨淵想用我的血煉萬紋丹，其實是為了復活祖巫殘魂，
掌控天下神紋?！拔腋闳ィ 蔽椅站o骨笛，“我要救我娘，要讓墨淵付出代價！
”玄墨剛點頭，地上的年輕人突然掏出枚血色紋符按在胸口：“你們都得死！
宗主早就算到了！”他渾身燃起焚天紋，像個火球似的撲過來，這是要同歸于盡！“楚墨！
逆繪！”阿蠻嚇得尖叫。我看著他身上瘋狂扭動的焚天紋，那些紋路燒得他皮肉滋滋響，
全是毀滅的氣息。逆繪焚天紋？這比逆繪雷紋危險百倍，弄不好我會先被燒成灰。
但我想起娘臨死前的眼神，想起玄墨說的“燭龍后裔”。我舉起骨笛，
對準他胸口最亮的火紋，心里默念娘教過的怪調子。
奇跡發生了——那些焚天紋突然逆著轉起來，顏色從赤紅變成金黃，
“咻”地全鉆進了我的骨笛里！骨笛發出低沉的鳴響，而那年輕人化作了一捧飛灰。
旁邊兩個弟子嚇得屁滾尿流，玄墨用風紋把他們卷過來：“說，光陰墟入口在哪？
”兩人抖著全招了——入口在大荒深處的蝕紋谷，忘川井底下。山火還在燒，
但峽谷里安靜下來。玄墨廢了那兩個弟子的紋力，讓他們滾回去給墨淵報信。我摸著骨笛，
能感覺到里面暖烘烘的，那是被逆繪的焚天紋化成的生機。“走吧，”玄墨拍拍我肩膀，
“墨石村待不了了，墨淵很快會派人來?！蔽一仡^看了眼村子，老槐樹燒得只剩黑樁，
村民們遠遠看著我，眼神復雜。阿蠻緊緊拉著我：“楚墨，我跟你去，我的后土血脈能找路。
”我對她笑了笑，又看向玄墨：“謝謝您，玄墨爺爺。”“謝你自己的血吧，
”玄墨拄起拐杖，“祖巫遺族不是要破壞，是要讓神紋變回萬物共生的根。這條路不好走，
可你是燭龍的種，得走下去?！毕﹃柊盐覀內齻€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我踩斷一根燒糊的樹枝，
“咔嚓”聲在山谷里回蕩。前方是蝕紋谷，是忘川井，是不知道多深的危險，但我心里沒怕。
因為我終于知道，娘給我的不是詛咒，是一把劈開謊言的刀。而我這雙能看見神紋的眼睛，
從今往后，要用來逆繪出一個新的天下。跟著玄墨往大荒山脈深處走了三天，越走越不對勁。
空氣里開始飄著鐵銹味，路邊的花草要么長著扭曲的黑紋，要么干脆枯死成焦炭。
阿蠻胳膊上的后土胎記總是發燙，她皺著眉說：“楚墨，這地底下的土紋亂得像被牛踩過，
感覺……很餓。”玄墨敲了敲拐杖：“這里已經是蝕紋谷邊緣了。墨淵用蝕紋蠱污染了地脈，
神紋在這里會失控?！彼噶酥盖胺綇浡幕液谏F氣，“忘川井就在霧中心，但進去前，
我們得先找‘引紋草’?！币y草？我從沒聽過。玄墨說，那是一種能在蝕紋區生長的草，
葉子上天然長著“導紋脈絡”，用它編個手環戴在手上，能暫時理順體內紊亂的神紋，
不然一進霧里，我們全會被蝕紋蠱反噬成瘋子。
目標很明確：穿過前面那片長著毒荊棘的洼地，找到引紋草，再進霧找井。
但我看著洼地中央那些扭動的黑色藤蔓，
心里直打鼓——那些藤蔓上纏著密密麻麻的“噬靈紋”，光是看著就覺得靈力在往外漏。
剛走進洼地，阿蠻突然拽住我：“楚墨，你看那邊！”順著她指的方向，
我看見洼地東南角有個巨大的螞蟻窩，跟小山似的，全是黑紅色的土塊堆成。奇怪的是，
螞蟻窩周圍的噬靈紋藤蔓都枯萎了，露出底下一小塊沒被污染的土地，
幾株淡紫色的小草在那兒晃悠——草葉上的紋路螺旋狀向上，正是玄墨說的引紋草！
“運氣不錯，”玄墨瞇起眼，“不過這是‘吞紋蟻’的巢，麻煩?！蓖碳y蟻？
我想起村里老獵人講過的故事：一種能把神紋當飯吃的妖蟻，被它們咬一口，
身上的紋力就會被啃光。此刻，蟻巢洞口正爬出幾只巴掌大的螞蟻，外殼閃著金屬光澤，
觸角上還掛著絲絲縷縷被吃掉的紋力殘渣?！八鼈冊诔允伸`紋，所以周圍的藤蔓才會枯萎。
”玄墨低聲說，“吞紋蟻雖然兇，但對純屬性的神紋很敏感。楚墨，
你試試用骨笛吹點‘干凈’的紋力過去，引開它們?！蔽尹c點頭，摸出骨笛。
想起上次逆繪的焚天紋還在笛子里存著，我試著引出一絲，吹成一股暖烘烘的氣流，
飄向蟻巢旁邊的空地。果然，幾只吞紋蟻觸角一顫，順著氣息爬了過去。機會來了！
我對阿蠻使個眼色，她立刻貓著腰往引紋草跑。阿蠻剛摸到引紋草，意外發生了。
蟻巢深處突然傳來“咔嚓”一聲響，地面猛地震動起來，
一只磨盤大的螞蟻從洞口爬了出來——它背上馱著個扭曲的紋殼，
殼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蝕紋蠱印記，正是蟻后！“不好！這蟻后被蝕紋蠱寄生了！
”玄墨臉色大變，“楚墨，快逆繪！阿蠻，退回來！”可已經晚了。蟻后張開巨顎，
對著阿蠻的方向噴出一股黑紅色的霧——那不是普通的蟻酸，是混合了蝕紋蠱的“蝕紋潮”！
阿蠻驚叫一聲，往旁邊一滾，胳膊還是被霧擦到，瞬間冒出一片紫黑的紋路，她疼得直抽氣，
后土胎記也黯淡下去?！鞍⑿U！”我急得想沖過去，卻被玄墨一把拉住。
只見蟻后身后涌出成千上萬只吞紋蟻，每只螞蟻的觸角都纏繞著蝕紋蠱，
像無數根毒針朝我們扎來。更麻煩的是，被蝕紋潮污染的土地開始冒黑氣，
周圍的噬靈紋藤蔓竟然復活了，反向纏住我們的腳脖子?！俺?，聽著！
”玄墨用拐杖畫出一個防御紋，暫時擋住蟻群，“吞紋蟻吃神紋，
那我們就給它們喂‘假紋’！你能逆繪出‘空紋’嗎？就是沒有力量，只有形狀的紋！
”空紋？我從沒試過。但看著阿蠻痛苦的樣子，看著密密麻麻的螞蟻，我咬牙點頭。
我舉起骨笛，集中意念，不去想任何屬性，只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個最基礎的圓形紋路，
然后對著蟻群吹出靈力。奇跡發生了。骨笛噴出的不是實質的紋力，
而是一縷透明的、只有輪廓的“空紋”。最前面的幾只吞紋蟻愣了一下，
竟然真的撲上去“吃”了起來，觸角上的蝕紋蠱被空紋包裹，暫時失去了活性?！坝杏?！
繼續！”玄墨大喊，同時掏出一把碎紋石撒出去，引開另一部分螞蟻。我不停地吹著空紋，
靈力消耗得飛快，腦袋嗡嗡作響。但每吹出一個空紋，就有一群螞蟻圍上去啃，
蝕紋潮的攻勢也減緩了。阿蠻趁機爬回我身邊，我趕緊用骨笛里的焚天紋生機給她療傷，
她胳膊上的紫黑紋路淡了些。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住時，
我突然看見蟻后背上的蝕紋殼閃了一下。那殼上有個特別大的紋路，
扭曲著像條蛇——跟之前墨風脖子上的蝕紋蠱一模一樣！但更讓我心驚的是，
在那蝕紋蠱下面，隱約能看到另一個紋路的輪廓，
像一只展翅的鳥……這紋路……我好像在哪見過！對了！是娘留給我的那塊燭龍紋石背面，
刻著半只鳥的圖案，跟這個輪廓很像！“玄墨爺爺！蟻后背上有東西！”我大喊著，
逆繪出一個更大的空紋砸向蟻后。蟻后被空紋一撞，背上的蝕紋殼裂開一道縫，
露出里面一塊暗紅色的石頭，石頭上果然刻著半只鳥的紋！“那是……金烏神紋的殘片！
”玄墨瞳孔驟縮，“墨淵竟然把神紋殘片喂給蟻后！”就在這時，
蟻后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蝕紋殼徹底炸開，無數蝕紋蠱像黑煙一樣飄起來，
鉆進周圍的吞紋蟻體內。螞蟻們瞬間變得狂暴，觸角上的蝕紋蠱發出紅光，
竟然開始模仿我吹出的空紋，反向朝我射來！“不好！蝕紋蠱能復制神紋了！
”玄墨急忙畫出防御紋，但那些被蝕紋蠱強化的螞蟻射出的“偽空紋”竟然穿透了防御，
打在我胸口！我感覺一股冰冷的力量鉆進體內，正在模仿我的逆繪能力——不是我逆繪神紋，
而是神紋在逆繪我！我手腕上的血痕猛地發燙，娘給的那塊燭龍紋石也在衣兜里震動，
一股不屬于我的記憶突然沖進腦海：畫面里是個穿黑袍的人，正在用紋筆在石頭上刻圖，
他旁邊放著一個籠子，里面關著渾身是傷的娘！而他脖子上，
赫然紋著和蟻后背上一樣的蝕紋蠱！“墨淵！”我氣得渾身發抖，
終于看清了那黑袍人的臉——竟然是玄墨給我們看的，青云宗那位墨淵長老！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