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演出結束后,妹妹邀請觀眾參加自己的婚禮。突然,
舞臺兩邊的屏幕開始滾動大量妹妹的私密照,甚至是不同男人不同姿勢。
一個女人從后臺沖出,爬到舞臺上聲淚俱下地控訴。“佳熙姐,
我從沒跟你爭過劇團首席的位置,十幾年的人生被你搶走,連父母都讓給你了,
我只有蕭銘哥哥了!我不能讓蕭銘哥哥也被你禍害,求求你放過蕭銘哥哥吧!
”未婚夫跳上舞臺,扇了妹妹十幾個巴掌,死死掐住妹妹的脖子按在地上。
“要不是當年沅沅走丟,你又和沅沅有幾分相似,你這種乞丐根本進不了陳家!
”“沒想到偷了沅沅的人生還不知好歹,還想用骯臟的身體玷污蕭家!這么喜歡睡男人,
我讓你睡個夠!”當晚妹妹就被關進深山別墅,以治病為由日夜受盡折磨。
我趕到妹妹身邊的時候,她四肢血肉模糊,目光空洞無神,掛著兩行血淚。
和當初離開大海時,對人間充滿向往的模樣判若兩人。血淚凝結成珠,
每一顆都映出妹妹內心的仇恨。人魚族最是愛憎分明,睚眥必報,所有傷害了妹妹的人,
都要付出代價!1妹妹的尸體被扔在深山別墅的門口。我進去的時候,
一群油膩的男人正在烏煙瘴氣中回味著錄的視頻。“還是玩得太狠了,不然能多玩幾天的。
這婊子的聲音太酥了,簡直極品。”“光是回想一下她求饒的聲音我就又要起立了!
”“所以說,誰讓你鞭子甩那么狠,還掐脖子的,等結束了才發現斷氣。我還沒享受夠呢!
”聽著他們污濁的話語和對佳熙生命的漠視,我不自覺咬破了嘴唇。血腥味上涌,視野發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放倒了別墅里的所有人。幾頭畜生被我狂扇了幾十個耳光,
猛踹下體和手腳,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貌。我找出繩子,把他們捆在一起。等到傍晚,
他們才陸陸續續恢復意識,一看到我就像見了鬼,連連求饒。我一邊把玩著菜刀,
一邊問清楚了事情起因經過的所有細節。盤著剛串好的血珍珠項鏈,
我用水鏡聯系上了很早就在人類世界立足的大哥沈曜。“哥,有幾頭待宰的豬,
要先交給你保管一下。”交代了大概的計劃,我就地挖墳安置了妹妹的遺體。
又一路護送妹妹的靈魂回歸大海。等我再回到岸上,
陳沅沅已經官宣了音樂劇主演首秀的日期。2我坐在觀眾席,
看著前面被一眾記者簇擁的陳沅沅。“我也沒想到佳熙姐私底下是那樣的人,
所以在發現后一直很猶豫。”“但是為了被欺騙的觀眾和家人,我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了!
”沈灼在我旁邊把牙咬得直響,好幾次想站起來都被我按了回去。“姐,
為什么不能直接沖上去揭穿他們?”“我們一直都尊重岸上的規則,但不代表我們好欺負啊!
”我瞇起眼睛看著陳沅沅假惺惺的笑臉,語氣發冷。“不急這一小會兒,
你哥他們還在過來的路上。”“動過佳熙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有記者問妹妹的下落。蕭銘冷笑一聲。“還在哪個男人的底下浪叫吧,
這么臟的人已經不配再回蕭家和陳家了。”“要是沅沅小時候沒走失,
她也就只能靠賣身過活,居然還敢欺負沅沅。”陳沅沅依偎進蕭銘懷中,對著鏡頭笑得甜蜜。
“如果不是為了我,這小笨蛋還打算一直瞞下去。”“人心不足蛇吞象,對什么都貪得無厭,
活該陳佳熙得性癮。”隨著觀眾的喝彩聲,有人調侃起來。“蕭總,
上次那些照片可是相當香艷啊!既然已經不是您未婚妻了,分享出來就當做做慈善唄?
”“對啊,之前發到網上那些,莫名其妙都被攔截了,現在連備份都沒了!”蕭銘會心一笑,
從懷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在地上。“臟眼睛的垃圾罷了,想要的自己上來撿吧。
”一群人歡呼著一擁而上。“我去,玩這么大,上次只看到一眼,這真的值得收藏啊!
”“這不比小電影好用多了!”猥瑣的淫笑不堪入耳。我往門口看去。
門邊的人不動聲色地圍住了大門。在場的人,和照片,都出不去。
佳熙流著淚咽氣的模樣還烙印在我腦海里。十指的指甲都翹起脫落,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目光空洞。那雙眼睛曾亮晶晶地盯著我,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人間冒險。
也曾在回大海探望我的時候盈滿羞澀,告訴我自己有了心上人。
我總是在空閑的時候用水鏡關注妹妹的生活。有時她明明受了委屈,
卻還是笑著對我說沒關系。“沅沅流落在外十幾年吃了很多苦,我能理解她。
只要我全心全意對她好,總有一天肯定也能和她成為好姐妹的。”“就像我和姐姐這樣!
”我抱著妹妹血淋淋的身體痛哭,無比痛恨當初選擇留在大海的自己。再次看見照片原貌,
我可以一眼肯定,那絕不是佳熙。余光中陳沅沅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閃著血色的光芒。
音樂劇演出開場了。3陳沅沅的表現差強人意。觀眾席傳出小聲的議論聲。
“還是比不過前首席啊,那唱得才是真好。”“算了吧,我可不愿意繼續聽那種人唱歌,
感覺臟病要從耳朵里傳染過來!”我壓抑住怒火,給身旁的沈灼使了個眼神。瞬間,
舞臺上方設置好機關的水桶盡數傾倒。陳沅沅涂滿全身的厚粉底,
被水桶里的強效卸妝水卸了個干凈。兩邊的屏幕迅速拉近鏡頭,放大了陳沅沅的臉。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屏幕中的臉上遍布裂紋,像密密麻麻的魚鱗。陳沅沅慌忙捂住臉,
尖叫起來。蕭銘沖上臺給她蓋上外套,對著后臺怒吼:“誰干的?
”團長和其他演員們都一臉迷茫。“這是詛咒啊,傷害他人被反噬的詛咒!
”蒼老的聲音在觀眾席的一角響起,莫名令人信服。蕭銘立刻喊人把長老婆婆拉上了舞臺。
長老婆婆怎么會在這里?事發緊急,我飛身上前,和婆婆交換了眼神。我摘下口罩,
現場一片嘩然。蕭銘有一瞬的怔然,然后又滿臉鄙夷。“陳佳熙,你怎么還有臉出現!
”“我是佳熙的親生姐姐!拜你們所賜,佳熙死了!明明那些照片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難掩恨意,沒忍住控訴出聲。蕭銘冷笑一聲。“為了求原諒你連這種謊都撒出來了?
你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哪里來的姐姐?”“沅沅知道你一刻也離不了男人,
特意求我給你安排了深山別墅,幫你治病。”“你居然為了破壞沅沅的主演首秀,
跑來演這出拙劣的戲?”陳沅沅一副假惺惺的關心神色。“姐姐,我都問過醫生了,
這種病就是要徹底滿足后才能得到解脫的!你還是快回別墅繼續釋放天性吧!
”陳沅沅身上的鱗片隨著話音變得更加明顯,她痛得跌坐在地。我一步也沒有靠近,
蕭銘卻對我厲聲喝道:“陳佳熙!你這個白眼狼,又對沅沅做了什么?”陳沅沅痛得發抖,
但仍不忘裝可憐。“我知道姐姐怨恨我揭穿了她的秘密,
但我只是不想蕭銘哥哥被蒙騙……是我做錯了嗎?”蕭銘面色陰沉。
“還不快滾過來給沅沅道歉!”底下有油膩男對著我吆喝:“你現在癢不癢啊,
實在忍不了哥哥的腿上隨時歡迎你!”四周響起淫笑聲。甚至有人靠近舞臺,試圖伸手抓我。
長老婆婆眼光微動,靠過來的人一個接一個倒在了舞臺前面。觀眾看出不對勁,安靜了不少。
我看向陳沅沅脖子上的血珍珠項鏈。陳沅沅哪怕忍著劇痛,也露出了炫耀的神色。
“姐姐注意到啦,這是前幾天參加活動的時候,宋伊姐姐送給我的。”我不由笑出了聲。
“陳沅沅,你沒發現自己的皮膚,就是在收到項鏈后變化的嗎?”4陳沅沅大驚失色,
想把項鏈扯下來。但血珍珠像固定在她脖子上似的,紋絲不動。蕭銘質問婆婆詛咒的意思,
他的手下把婆婆蒼老的身體死死壓在身下。我著急想過去救出婆婆,卻被毫無防備一把推開,
摔下舞臺。肋骨處傳來鉆心疼痛,但也抵不上佳熙遭遇過的萬分之一。
“傳說人魚留下的血淚,會凝聚成血珍珠。一旦那血珍珠被仇人戴上,
那人的所有惡念、惡言、惡行都會十倍返還自己身上。”婆婆看向陳沅沅,
滿是老者的氣定神閑。“這小姑娘,得罪人魚了。”蕭銘不屑,覺得婆婆說的瘋話,
派人把婆婆扔到了一邊。婆婆重重摔到地上,嘔出一口鮮血,失去了意識。
他們居然又傷害我的族人!我奮力跳起,在空中翻身踢倒好幾人,但幾十個大漢圍過來,
我終究寡不敵眾,被人抓住腳踝砸到墻上。腿骨咔嚓裂開,我忍著巨痛暗中運力修復。
沈灼幾度想過來,都被我的眼神喝退。陳沅沅爬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可巴掌剛扇到我臉上,她自己也捂著臉倒了下去。場館回蕩著她的慘叫。
蕭銘舉著刀湊近我的臉頰。“陳佳熙,不管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不立刻停止傷害沅沅,
我都會讓你感受加倍的痛苦。”說完刀刃狠狠劃下,我的右臉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視野因疼痛發白,我的衣服又在蕭銘的一聲令下被人撕開。“不是饞男人嗎,
這么多人看著你應該更興奮吧?”剛才倒在舞臺前面的人也都陸續爬了上來。
“不愧是音樂劇演員啊,這細皮嫩肉的,嘖嘖。”“蕭總,真的可以讓給我們?
”蕭銘心疼地抱住陳沅沅,只丟下一句“我嫌臟,隨便你們”。
一想到這是佳熙曾經交付真心的人,我只覺得反胃。好幾只手在我身上游走,我強忍不適,
突兀地笑出了聲。“蕭銘,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腰側的印記!那些照片里的人可沒有!
”蕭銘不耐煩地轉過頭,看見我側腰的魚尾印記后卻怔住了。他理應是見過的,
佳熙腰側也有一樣的印記。這是人魚族化形上岸后的標志。
蕭銘這才想起問陳沅沅那些照片的來源,陳沅沅一口咬定是自己雇人調查拍到的。
蕭銘沉默片刻,下令推開了那幾個對我動手動腳的人。“這事我會再調查,
我相信沅沅沒有騙我,但照片確實有蹊蹺。”他欲言又止地扶起我,
一旁的陳沅沅眼里布滿了陰毒的嫉妒。后臺突然沖出一個女孩。我認出她是佳熙之前的助理,
現在則是陳沅沅的。“佳熙姐腰側的印記是貼的,她跟我說過那是類似于護身符的東西,
每次表演前我都會幫她貼上!”蕭銘瞬間松開了我,用力把我推倒在地,目光恢復了漠然。
“陳佳熙!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試圖騙我!”“你已經辜負了我的最后一次信任!
這輩子都不要再妄想踏入蕭家門!”陳沅沅被蕭銘擁入懷中,露出勝利的笑容。
蕭銘的手下再次圍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我蜷縮起身子護住腦袋和肚子,等待著時機。
就在那時,大門打開,一群人涌入。全場都沸騰了。5“那不是沈氏集團的沈曜嗎?
連蕭總都要讓三分的人,怎么屈尊降貴來這兒了?”“后面那個是宋伊?我的天,
真人好漂亮!”“怎么連最近超火的美女記者阿琳都來了?這到底是什么陣勢啊?”“我去,
我們今天門票錢也花得太值了吧!”領頭的三人后,一長列人像架著烤乳豬一樣,
兩兩扛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跟了進來。看清被扛著的那些人的臉后,
陳沅沅的面色又驚又恐。“怎么會……不可能……”阿琳過來為我披上外套,
宋伊扶起了長老婆婆。蕭銘雖不明情況,但也還是向著沈曜迎了上去。“沈總,
沒想到您居然有空來看沅沅的主演首秀,太榮幸了。”沈曜俯視著蕭銘,冷笑一聲。“我?
為什么要來看那個骯臟人類的表演?”蕭銘眉眼抽動了一下,但還是忌憚沈曜的身份,
沒有發作。“沈總可能還不知道吧,真正骯臟的另有其人。”說著,暗示性地瞥向了我。
我這才看向坐在觀眾席一直蠢蠢欲動的沈灼。他心領神會,對著筆記本電腦一通操作。
兩邊的屏幕又一次滾動起大尺度私密照。只是這次,照片的主人是陳沅沅。
蕭銘只看了一眼就瞪向我。“你又在搞什么下作手段,以為把自己的臉p成沅沅的,
我就會信你了嗎?”我抬手一揮,幾頭“烤乳豬”接二連三被扔到了舞臺上。
這群人已經被沈曜大哥關起來折磨了半月有余,十指皆斷,全身布滿鞭痕和烙印。
他們被捆著手腳,鼻青臉腫,剛落地就匍匐著爬向陳沅沅,痛哭流涕地求她快承認真相,
不然自己小命難保。聽著那些人斷斷續續的話語,蕭銘的臉色越來越黑。
他突然沖到其中一人面前,聲音顫抖。“你剛剛說,陳佳熙……死了?
”不管怎么搖晃面前的人,他得到的都只有肯定的答案。他這才回頭端詳起我,
好像終于看出我和他認識了十年的那個陳佳熙,氣質差了十萬八千里。“你終于信了?
我早說了我是佳熙的姐姐。”他猛抓住陳沅沅的肩膀,滿目猩紅。“怎么回事?
不是說讓她徹底釋放之后,病就會好嗎?人怎么死了!”“不是的,蕭銘哥哥,
是佳熙姐縱欲過度,所以……”“你放屁!”我打斷陳沅沅。明明每撒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