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曜一邊看著溫度計上的數(shù)字,一邊嘲諷著開口。
「你想的挺美,你高燒到四十度,他還不是看你一眼就走了。三歲小孩都不用你這樣的苦肉計了。」
傅曜語氣嘲諷,我卻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傅曜騰的起身,擰著毛巾的動作活像是想擰斷誰的骨頭。
他氣勢洶洶,可是毛巾落在臉上的力度卻很輕。
傅曜突然泄了氣,他低聲開口。
「你就真那么喜歡他?那我不說了。」
「我確實喜歡過謝祈。」
乍開口,我的嗓子像是被刀滾過。
但是看著沮喪的傅曜,我仍然繼續(xù)開口。
「他對我很好。好到他在碼頭賺一百塊,可以拿五十塊供我上學(xué),剩下的五十塊存著給我治病。我的命是他給的,所以他怎么對待我,我都接受。」
「淋雪也不是為了讓他心疼,只是他希望那樣,我就順了他的意。」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需要和我相依為命,也不再需要我的喜歡。不再追著他的感覺,我已經(jīng)試過了,好像還不錯。」
傅曜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著他的樣子,沒忍住笑起來。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謝祈了。以后我不會在因為他傷害自己,欠他的東西,我會想辦法在其他方面還的。接下來,我想試試喜歡其他人。」
傅曜十指扣進我的指縫里,聲音里帶著笑意,嘴上威脅道。
「也該輪到我了吧?除了我,你還想試試誰?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我笑著回握他的手。
「只有你,以后我只看你一個人。」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謝祈手里提著的保溫桶砸到地上,冒著熱氣的雞湯撒了一地,有些甚至濺到了皮膚上。
謝祈卻恍然不覺,「謝寶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看來謝祈仍然不相信我的話,為了讓他安心,我認(rèn)真舉起手指發(fā)誓。
「要是我說了半句假話,就讓老天收回我這條命……」
傅曜伸手捂住我的嘴。
謝祈神情難看地喝止,「夠了!」
我不知道謝祈得到我發(fā)了毒誓的保證為什么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欠我的,會想辦法還?」
謝祈好像突然撕去了那層溫和的面具。
他的目光逼視我,「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拿什么還?」
我看著全然陌生的謝祈,幾乎有些茫然。
「你還是不放心,怕我打擾你和江婉嗎?那我可以出國,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這樣可以嗎?」
「還是,你想讓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謝祈呼吸一滯,他倉促地移開了視線。
「別再說這種話,好好養(yǎng)病。」
(七)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一通電話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電話那頭的管家聲音凝重。
「先生,夫人情緒起伏太大,動了胎氣,剛剛被送去了醫(yī)院。」
謝祈頓時顧不上再說什么,迅速趕到了樓下。
「病人突然大出血!醫(yī)院的血庫剛剛空了,從最近的血庫調(diào)血需要二十分鐘,病人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