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沈辭在路邊撿了一個女孩。她被家暴時，我們的公寓是她避難的港灣。
可是有天夜里，我身邊的男友消失在了她的房間。沈辭說：她就是我們撿的小動物，
跟小動物吃什么醋。我家四合院住進一個帥哥租客。沈辭問：他是誰？
我抱住 185 帥哥的肱二頭肌說，他是我養(yǎng)的小動物。1夜涼如水，我從噩夢中驚醒，
身邊空空蕩蕩。我光著腳走出房間，像游魂般悄無聲息。洗手間里沒人，穿過空曠的客廳，
我在客臥房門外站定。漆黑的房門后，傳出低沉?xí)崦恋穆曧憽！案绺纾?/p>
我想要你……”“我也想要你，瑩瑩……”黑色的能量從腳底快速升騰至頭頂，
無數(shù)個念頭在大腦中橫沖直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寓的。
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樓下夜風(fēng)中，我打了個寒顫，其中一個念頭神奇地沖破樊籠。
我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我報警，這里有非法交易。”2我和沈辭是大學(xué)同學(xué)，
當(dāng)時不太熟，后來卻進了同一家公司。公司不讓內(nèi)部員工戀愛，但是私下沈辭偷偷追我。
他長相英俊，工作上進，是很多女同事的暗戀對象。但我心動的契機是因為——溫暖。
當(dāng)我生理期疼得臉色蒼白的時候，只有他發(fā)現(xiàn)了，默默幫我沖了一杯姜糖水。
還接過了我的工作，讓我早點下班。這種溫暖的細(xì)節(jié)時有發(fā)生，
本來無心戀愛的我答應(yīng)了他的表白。我們約定對公司同事保密，暗中交往。
這種帶著點禁忌感的戀情還挺讓人著迷。我倆工資并不高，
但是他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大平層公寓，說要對我金屋藏嬌。我勸他量入為出，
去我的小平房住，但他說房子小了住著憋屈。好吧，一點點虛榮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我從小平房搬到了大平層，幫他分擔(dān)一半房租。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看電影，尋找美食，
日子過得簡單而快樂。3直到有一天，我倆剛吃完宵夜，
在行人寥寥的街邊看到一個蜷縮著的人影。我倆對視，交換了一個“扶？不扶？”的眼神。
我抬腳走了過去，他也跟過來。那是一個暈過去的 20 多歲女孩，我倆打了個車，
把她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她沒什么大事，身上都是輕微傷，但看傷痕像遭受了暴力。醒來后，
女孩對我們很感激。我想幫她報警，她卻趕忙拉住我說不需要，她還想給男朋友一次機會。
女孩叫白瑩，身材纖細(xì)，相貌柔美，一雙眼紅紅的像馬上要哭出來。我嘆了一口氣，
沒有強求，畢竟是他人的因果。女孩留了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說等她好一點請我們吃飯。4不久，
飯沒有吃成，白瑩倒是戚戚哀哀地坐在了我們客廳的大沙發(fā)里。
小小的一團看著十分惹人憐愛。我給她泡了熱奶茶，擦去她臉上的淚問原因。
她說只因為男朋友想買白色的沙發(fā)，而她說了一句：“白色不會不抗臟嗎？
”男人覺得十分掃興，回家就開始發(fā)泄。沈辭十分氣憤：“這樣的人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女孩搖搖頭：“不了！”白瑩和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又在我們家客房住一晚，
說第二天回去就分手。第二天，男友下跪道歉，沒有分成。就這樣，
白瑩和她的男友分分合合。她也成了我們公寓的常客。5一天，我加班回去，
聽到廚房傳出嬉鬧的聲音。白瑩在廚房做飯，沈辭在打下手，
他們笑得太大聲以致沒有發(fā)現(xiàn)我回來了。當(dāng)我忽然出現(xiàn)在廚房，他們有半秒的愣神，
接著白瑩就親熱地抱住我。“姐姐回來了，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是嗎？
”我沒什么表情地看向沈辭。沈辭說：“一下班就看到瑩瑩在門口，我說你加班，
她就說先別告訴你，先做飯，給你一個驚喜。”“那辛苦你們了。
”一種隱隱約約的別扭感覺揮之不去。白瑩走后，我和沈辭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這樣下去不行。”我望著屏幕說。“怎么樣下去？”他很疑惑。“白瑩總過來，不好。
”“我也覺得有點煩，但她好像也沒有別的朋友了。”沈辭摸摸我的頭發(fā)說。
“那她為什么沒朋友呢？”“呃，一心都放在她男朋友身上了吧。”“這樣下去會出事。
”我說。“出什么事？你怕她男朋友找來？怕什么，大不了打一架。”“你想跟他打架？
”我偏頭看向他的眼睛。沈辭的眼神躲閃了一下：“開玩笑，他要敢來，就報警！
”我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有時候?qū)ν馊颂屏季褪菍ι磉叺娜瞬簧屏肌?/p>
”沈辭有點驚訝：“你吃醋了？她就是我們撿回來的一個小孩，就跟流浪小動物一樣，
你怎么會去吃小貓小狗的醋，傻瓜！”沈辭點點我的鼻子：“別亂想了，暮暮。”是啊，
人跟小貓小狗怎么爭呢？似乎沒問題，又似乎并不自然，
一顆有毒的種子在這間公寓里悄然埋下。6白瑩有一段時間沒來，再來時，臉上有一道血痕。
這次，我堅持要她去驗傷、報警。她哭著求我們不要，說報了警她男朋友會要她的命。
她盈滿淚水的一雙眼，真的很像受傷的小動物。再然后，我的好男友就去了她的房間，
悉心安撫。那顆有毒的種子在短短時間內(nèi)茁壯成長，開出了滿樹血腥的繁花……而我，
在踹門而入和痛哭流涕之間選擇了打 110。沒有等到警車來我就走了，
在秋季深夜開始浸入骨頭的寒意里，我溜達了不知道幾條街，終于回到了我的小平房。
那是我家的房子，姥姥傳下來的四合院。爸媽出國旅居了，偌大的院子就我一個人，太孤單。
我搬到沈辭那里后，就掛了出租信息，但房租太高，一時也沒租出去。現(xiàn)在，
我回家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瞪著眼睛。是他的錯還是她的錯呢？或者是我的錯，
一開始看到路邊的人就不該管。但是，下一次再遇到，我可能還是會管的。
我輕輕嘲笑了一聲，對自己的脾氣也很無奈。其實在這樣的結(jié)果面前，是誰的錯，
根本不重要了。我的腦子像被撕扯開又揉捏在一起的面團一般，脹痛又混亂。天蒙蒙亮?xí)r，
我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昏昏沉沉，醒了又睡，據(jù)說睡眠可以清除記憶。我盡量多睡一會兒，
想將某些惡心的記憶驅(qū)趕出大腦。7等到實在睡不著的時候，我摸出手機來打開。
16:00，已經(jīng)下午了。屏幕顯示有幾十個未接電話，都是沈辭打來的。我正發(fā)呆，
電話就打進來了。接起電話，沈辭的聲音響起，好似在控制著惱怒：“暮暮，
是不是你報的警？”“怎么，警察叔叔這么快就給放出來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不怪你！”他還怪大方的。“你誰啊，打錯了！”我掛了電話，拉黑了沈辭的號碼。晦氣，
再想睡也睡不著了。我穿著睡衣，伸著懶腰，溜達進院子準(zhǔn)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忽然愣住。
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哼著歌，拿著水管，很自在地澆我院子里的花。我和他看到對方，
同時大叫一聲，他的水管脫手，水柱從天而降，淋了我倆一身。“你誰啊？！”“你誰啊？！
”“這我家你問我誰？”我抄起旁邊一根撐衣桿對著他。“你家？你是房東還是租客？
”“我……房東？”“這院子不是整租的嗎？中介騙了我？”“你是租房的？
”我驟然回憶起什么，但中介一直跟我說沒租出去的啊。“妹妹，租出去了，
帥哥看著不差錢，都沒講價，租出去我就給你發(fā)短信了啊！”中介小李在電話里無辜地說。
我在未讀短信里翻了半天，在一堆廣告里找到了中介的短信。……這年頭，
誰說事還發(fā)短信啊。幸好他住了正房東邊，不是我在西邊的臥室。否則，我摸黑上床的畫面，
不敢想象……“不好意思，顧朝是吧，不知道房子租出去了，我現(xiàn)在要回來住，就不租了。
租金和押金我都會退給你，再賠你 500 搬家費，行嗎？
”我有點抱歉地看著拿毛巾擦頭發(fā)的青年，眉毛微微下垂，狹長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
帥得有些扎眼。“不行。”顧朝從毛巾里鉆出蓬松的腦袋，眼神灼灼地說。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想住的院子，我要住到合同期滿。要不，我給您補貼點租金，
您另租一處？”顧朝帶著笑意，財大氣粗地說。我被整笑了，見過炫富的，
沒見過這么炫富的。“我就想住自己家。”我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那我只好給我的律師打電話了。”他的臉長得極其出色，但傲嬌的樣子實在惹人厭。
“讓他聯(lián)系我的律師。”我在微信里丟給他一張名片。他瀟灑轉(zhuǎn)身撿起水管，繼續(xù)給花澆水，
仿佛那些花是他種的。我的火冒了上來，但看看他 1 米 85 的大個，
被水淋濕的T恤下隱隱顯現(xiàn)的胸肌和二頭肌，又覺得打不過。我暫時按捺下怒火，
準(zhǔn)備從長計議。8第二天，我去上班了。上班會碰到沈辭，但我們本就是地下戀情，
上班時是界限分明的狀態(tài)。為了男人耽誤工作不值得。我本以為自己會很灑脫，
但看到沈辭時還是像渾身爬滿螞蟻般難受。過去，在休息室偷偷摟一下腰都是隱秘的快樂。
現(xiàn)在瞥見這張臉，呼吸都不暢。我在倒咖啡，他貼在我身后。“暮暮，你誤會了，
我就是聽到瑩瑩在哭，去看看她有什么事，真的沒做什么！你報警我不怪你，
有問題咱們就好好解決！”沈辭似乎在壓抑惱火，委屈求和。“已經(jīng)不存在什么問題，
也不存在咱們，請你讓開！”“雖然我什么也沒做，但我承認(rèn)錯了還不行嗎？
”他還在認(rèn)真演繹他的虛偽。“你沒錯，她也沒錯，你們就是主人和小動物的關(guān)系，
能有什么錯。”“暮暮，咱們再也不讓她來咱家了，好嗎？”沈辭想要來抱我，
被我猛地撞開。“如果你想細(xì)說警察叔叔是怎么問候你的，我有興趣聽聽，別的就算了。
你要再敢在公司里騷擾我，我就讓你這工作再也干不下去！”沈辭退縮了一下，
他沒看過我這么冷酷的眼神。剛升上主管，正在春風(fēng)得意的階段，他真的怕了。
“你的筆記本電腦還在家里……”他喃喃說道。我轉(zhuǎn)身離開，什么也沒再說。
對那間公寓有了陰影，我實在不想再看到。雖然電腦是需要的，我也一直沒有去拿。
9從超市買了啤酒和零食回家，打開冰箱，卻發(fā)現(xiàn)冷藏室已經(jīng)塞滿了食材。
我把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食材扒拉出來，將我的啤酒恭送進去。第二天一早，
顧朝在廚房黑著臉。“怎么的，壞了？多少錢，我賠你啊。”我漫不經(jīng)心地說。“算了，
冰箱以后，一人一半。”顧朝咬牙道。可是洗衣機沒法一人一半。
當(dāng)顧朝從粉襯衫里撈出我的紅襪子時，臉有點綠。“你沒看到洗衣機里我放了襪子？
不好意思，本命年。”我拎著我的襪子走了，顧朝默默把名牌的粉襯衫扔進了垃圾桶。
他應(yīng)該堅持不了多久，我心想。10這天我到家門口正用鑰匙開門，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
“暮暮！”是熟悉的聲音，沈辭。“你跟蹤我？”我感覺到一陣惡寒。“暮暮，這是你家？
”他疑惑地望著四合院裝著監(jiān)控的高大院墻。“關(guān)你屁事！”我向院里走去，
沈辭擋在我面前。“你看，你住的地方都沒告訴過我，不是也不坦誠嗎！
”“我邀請過你來我家小平房住，怎么不坦誠了？”“這，跟我想象的小平房不一樣。
”我繞過他走去。“我們在一起兩年，那么好，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放棄好嗎！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小事？看來咱們的價值觀很不一樣，更沒有必要繼續(xù)了。
”我冷淡地說。我努力想要掙脫，卻被他死死抓住。“快放開！”我大聲呵斥，
疼得皺起了眉。院門忽然打開，顧朝一步跨出，捏住沈辭的胳膊向反方向一扭。
沈辭身體一僵，放開了我。“沒聽到她說放開嗎？”顧朝沉聲道。“你是誰啊？
”沈辭又驚又氣。我腦子一抽，抱住顧朝的胳膊：“他是我養(yǎng)的小動物，怎么了？
”不等顧朝反應(yīng)，我拖著他進了院子，砰地合上大門。11兩人站在院子中間，沉默了一會，
顧朝有點猶豫地開口：“我能問問，小動物，是什么含義嗎？”我忽然有點想笑。
“小動物就是……寵物。”“寵物？你有什么……特殊愛好嗎？”顧朝似乎有點緊張。
我剛想辯解，靈光一閃：“……是啊，害怕嗎？怕了的話，就趕緊解約吧。”“嗬，
這有什么可怕的？特殊愛好，誰沒有。”他目光閃過一絲狡黠。“這是前男友吧，
難怪你沒地方住。那要不……你先住著吧，在你找到新住處之前，我不趕人。”我一抬頭，
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憐憫。忽然感到很厭煩，把白瑩撿回家，是因為憐憫，
她也充分利用了自己這個優(yōu)勢。放低自己，成為需要被保護的對象，這也可以成為武器嗎？
我不屑于這樣的武器。我冷下來，回答顧朝：“不用同情我，我會去找房子的”沒想到，
先妥協(xié)的，是我。可能這就是我的弱點，在工作之外的事上，相比于爭取，我更喜歡逃避。
12第二天，中介小李帶著我在胡同里看房子。顧朝路過，眼光銳利地掃過來。張了張嘴，
什么也沒說，扭頭走了。夜里，我被餓醒，才想起來累得倒頭就睡，沒吃晚飯。
摸索著來到廚房，怕睡意被完全驅(qū)散，我沒有開燈。打開冰箱，拿出榴蓮千層蛋糕，
卻一個手滑，蛋糕落地。沒別的吃的了！只猶豫了幾秒鐘，我拿起勺子，
趴到了地上……咔的一聲，燈光大亮。我一抬頭，和顧朝四目相對。
他本來朦朧的睡眼瞬間放大，我亦如是。這位身材姣好的弟弟現(xiàn)在上身什么也沒穿，
只著一條灰色睡褲。他清清嗓子：“我來喝點水。”我什么也沒說，爬起來默默往外走。
13我回到床上刷手機，白瑩的一條朋友圈猝不及防地闖進眼睛。“原來被人溫柔以待，
是這種感覺……”配圖是一杯紅糖姜茶，背景里有沈辭模糊的身影。
這幾天一直被我努力屏蔽的憤懣，瞬間像巖漿般沖裂了地面，蔓延開來。我并沒有那么瀟灑，
只是習(xí)慣轉(zhuǎn)移注意力來應(yīng)對痛苦。那種被背叛的恨意在深處灼燒著我，我想要報復(fù)！
我翻出通訊錄，里面有我偷偷存過的白瑩男朋友的電話號碼。我盯著號碼看了半天，
手機握得發(fā)燙，手指還是遲遲沒有按下去。麻煩！我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就算再憤怒，
有些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現(xiàn)在只是在經(jīng)歷忽然的改變帶來的不適應(yīng)，
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畢竟還有更有價值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沒必要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14我一邊專注于工作，一邊找房子。周末，
還去參加了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沈辭來了，我當(dāng)他不存在。幾個男生喝多了開始起哄，
問我現(xiàn)在有沒有男朋友。“沒有。”我說。“那你看我們這位沈大帥哥怎么樣，
他上學(xué)時候可暗戀了你好幾年。”我有些意外，看向沈辭。這確實是我不知道的信息，
只以為是同事之后，他才喜歡上了我。他半推半就地被推到了我身邊，
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暮暮，對不起！”沈辭有些憔悴，目光中滿含著悔恨和深情。
我覺得很好笑，暗戀多年又怎么樣，未知時候的美好，早被結(jié)局的不堪所抹煞。
“你想讓我怎么說？”我冷笑道。“我可以……追你嗎？”他舉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玫瑰花束。
眾人期待的目光，校園里的純情童話，把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但是，
這一切不過是虛假的海市蜃樓。他是篤定我不會在這里自揭傷疤，把他的破事抖出來嗎？
我還真的是，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的談資。“不好意思，我花粉過敏。”我猛地站起來，
灌了一大口啤酒，跟身邊同學(xué)說了聲：“上廁所。”我推門出去，留一屋子的嘆息在身后。
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我，這種道德綁架式的表白向來為我不齒。如果一開始，
他就用這種方式追我，或許我們根本都不會開始。15夜深，我還睡不著，
去廚房想泡一壺洋甘菊茶。正在倒水，忽然眼前一黑，整個院子的燈驟然熄滅。壺沒拿穩(wěn)，
碎裂在地。幸好水不太燙，我摸索著想去收拾，一個聲音響起：“別動！扎腳。
”不知什么時候，顧朝站在廚房門口。他拿起門后的掃把，借著手機的光，將碎片盡量掃走。
“這兒經(jīng)常停電嗎？”顧朝問。“老房子，線路不好，等會吧，有人會去修。”“有蠟燭嗎？
”顧朝摸索靠近。“我找找。”我向窗臺走去。顧朝手機的光忽然熄滅，我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扶住了我的腰，將我身形穩(wěn)住。“你衣服濕了。”他低聲說。“沒事。
”我心慌了一下，趕緊離開他的觸碰。我從一個香薰?fàn)T臺里摸出一個蠟燭，點了起來。
“就這一個蠟燭？”顧朝問。“好像是。”“手機也沒電了。”顧朝按了幾下他的手機按鍵。
“我手機在屋里。”“明天可以買個應(yīng)急燈。”他說。我倆對著這個蠟燭發(fā)了一會呆，
顧朝站起來。“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