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點，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丈夫江城，他呼吸均勻，
似乎沒被打擾。敲門聲很輕，但很有節奏。三長兩短，停頓，再三長兩短。我躡手躡腳下床，
透過門鏡往外看。走廊里空無一人。可敲門聲還在繼續。"誰？"我壓低聲音問。沒有回應，
敲門聲戛然而止。我等了五分鐘，確認沒有動靜后回到床上。江城翻了個身，
嘴里嘟囔著什么。第二天早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可能是樓上小孩玩鬧，
或者管道問題。"江城邊刷牙邊說，"最近工作太累了，你神經有點緊張。"我點點頭，
確實，最近他經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但當晚，敲門聲又響了。還是凌晨三點，
還是那個節奏。這次我沒叫醒江城，而是悄悄起身，貼著門聽。敲門聲停了，
接著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似乎在走廊里踱步。我鼓起勇氣開門。走廊依然空無一人，
但電梯指示燈顯示有人剛剛使用過。我快步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電梯門打開，
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江城不抽煙。回到家，我發現門口地毯下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只有一行字："問問你丈夫，他晚上都去哪里了。"我握著紙條的手在顫抖。
江城還在熟睡，月光透過窗簾灑在他臉上，這張我熟悉了五年的臉，此刻顯得如此陌生。
我們結婚三年，交往兩年，我以為我了解他的一切。他說他在廣告公司做策劃，
偶爾需要加班到深夜。他的朋友不多，性格內向，除了和我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家里。
可現在，有人告訴我，他晚上會出去。什么時候？去哪里？為什么我不知道？
我把紙條夾在書里，決定暫時不告訴江城。接下來幾天，我開始留意他的作息。
他確實每晚十一點準時上床，早上七點起床，作息規律得像鐘表。但第四天晚上，
我裝睡偷看。凌晨兩點，江城悄悄起身，躡手躡腳穿好衣服，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我等了幾分鐘，快速穿上外套跟了出去。他的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小區門口，
心跳如雷。結婚三年，我竟然不知道丈夫有夜出的習慣。那么，那些敲門聲，那張紙條，
到底意味著什么？2第二天晚上，我在床頭柜里放了一個錄音筆。
江城如往常一樣十一點上床，但我能感覺到他并沒有睡著。果然，凌晨兩點，他又起來了。
這次我沒有跟蹤，而是等他走后查看錄音。錄音里清晰地記錄了他起床、穿衣、開門的聲音，
甚至還有他在門口停頓的細節。他在門口等了整整三分鐘，似乎在確認我是否真的睡著了。
我把錄音存到手機里，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直接問他？他會說實話嗎？跟蹤他？
萬一被發現怎么辦？正在糾結時，門鈴響了。"太太，有您的快遞。"是一個牛皮紙袋，
沒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
照片是江城和一個女人在咖啡廳里說話的場景，女人背對鏡頭，看不清臉，
但她的手放在江城的手上。紙條上寫著："想知道更多，今晚凌晨三點，天橋下見。
"我的手開始發抖。江城真的出軌了嗎？可那個女人是誰？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我想起這三年來江城對我的好，他從不對我大聲說話，記得我的每一個喜好，
生日、紀念日從不忘記。這樣的男人，真的會背叛我嗎？晚上，江城比平時回來得更晚。
"公司臨時有個方案要修改，客戶要求很急。"他看起來確實很疲憊。我做了他愛吃的菜，
我們像往常一樣吃飯、看電視、聊天。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不是那張照片，
我會覺得這就是普通夫妻的日常。十一點，江城準時上床。我躺在他身邊，
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平穩。凌晨兩點，他果然又起來了。這次我等了十分鐘，然后也起身出門。
天橋在小區附近，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夜晚的街道很安靜，路燈投下長長的影子。
我走到天橋下，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里。她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帽子，整個人隱在陰影中。
"你來了。"她的聲音很年輕。"你是誰？為什么要給我這些東西？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你丈夫的真實身份，都在這里面。""什么意思？
""江城不是他的真名，他也不是廣告公司的員工。"女人的聲音里帶著某種緊張，
"他是職業殺手。"我愣住了。"你在開玩笑吧？""文件夾里有證據，
還有他接下來要執行的任務。"女人往后退了一步，"目標是你。"什么？"你說什么？
"但女人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了。我站在原地，手里握著文件夾，整個人都在發抖。
江城是殺手？而且要殺的人是我？這怎么可能？3我沒敢回家，
而是在附近的24小時咖啡廳坐下，打開了文件夾。里面有江城的照片，但名字不是江城，
而是林墨。還有一份詳細的資料：真名林墨，28歲，職業殺手，曾執行過十三次任務，
無一失手。三年前接受了一個長期任務：接近目標宋晚晚，取得信任后尋找機會除掉她。
宋晚晚——那是我的名字。我的手抖得厲害，咖啡杯都拿不穩。資料還顯示，
雇主給了他三年時間，現在期限快到了，如果再不動手，他自己也會被清理掉。
最后一頁是一張銀行轉賬記錄，顯示他已經收到了尾款的一半，
剩下的一半會在任務完成后支付。金額是一千萬。我被人花一千萬買了命？為什么？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沒有仇人，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為什么有人要殺我？
我想起江城這三年來對我的好，那些溫柔的話語，那些貼心的舉動，原來都是偽裝？
他每天晚上抱著我入睡，卻在計劃著怎么殺死我？我想吐。咖啡廳里的音樂聲變得刺耳，
周圍的人聲變得模糊，只有心跳聲在耳邊放大。我需要冷靜。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這些資料的真實性。我拿出手機，搜索了"林墨"這個名字，
沒有任何相關信息。又搜索了資料上提到的幾個案件，確實都存在，而且都是懸案。
我開始相信這些資料是真的。可是如果江城真的是殺手，為什么要等三年？
他有無數次機會殺死我，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對我產生了感情？
還是有其他原因？我想起那個神秘女人，她是誰？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她說江城接下來要行動了，那意味著什么？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了。
江城應該已經回家了，他會發現我不在嗎？我不能回去。至少現在不能。
我需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再決定怎么辦。我給公司發了個短信請病假，
然后找了家附近的小旅館住下。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至少是安全的。
我把文件夾里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細節。資料顯示江城有一個聯系地址，
是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如果他真的是殺手，那里可能是他的據點。我決定去看看。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確認他現在在哪里。我撥通了江城的電話。"晚晚？你在哪里？
我醒來發現你不在家，很擔心。"他的聲音里確實帶著擔憂。"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什么？嚴重嗎？我馬上來接你。""不用，
我已經回家了，在樓下買藥。很快就上去。""好的，我等你。"掛斷電話后，
我長出了一口氣。至少現在我知道他在家里。現在是早上八點，
他應該很快就要去"上班"了。我可以趁這個時候去那個工廠看看。
4廢棄工廠位于城市邊緣，周圍很荒涼。我把車停在遠處，步行過去。工廠大門緊鎖，
但我在側面找到了一個破洞，可以勉強鉆進去。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干凈，
看起來是有人在使用的。我小心翼翼地在廠房里搜尋，終于在二樓找到了一個房間。
房門沒鎖，我推門進去，整個人都愣住了。房間里有一面墻貼滿了我的照片。
從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到最近的生活照，密密麻麻貼了一墻。還有我的作息時間表，
我的朋友名單，我的家庭背景資料，甚至連我每個月的生理期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這些資料比我自己都更了解我。房間角落里有一個保險柜，密碼鎖顯示需要六位數字。
我試了試我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都不對。突然，
我想到一個數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期。三年前的5月14日。051420。
保險柜打開了。里面有幾把槍，一些現金，還有一個筆記本。我翻開筆記本，
看到了江城的字跡。第一頁寫著：任務目標——宋晚晚，28歲，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
在廣告公司工作。接下來是詳細的計劃：通過制造偶遇接近目標，建立戀愛關系，
獲得信任后尋找機會行動。但翻到后面，畫風變了。"今天晚晚給我做了她最拿手的紅燒肉，
雖然有點咸，但我還是說很好吃。她笑得很開心。""晚晚感冒了，我去藥店給她買藥。
她依賴我的樣子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們結婚了。她穿著婚紗的樣子很美，
那一刻我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任務期限還有一年，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繼續多久。
每次看到她信任地依偎在我身邊，我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最后一頁是昨天的日期："他們催我了，說如果我再不動手，就會派別人來。
別人不會像我這樣猶豫，他們會讓她死得很痛苦。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今晚就動手吧，
讓她死得快一點，至少不會痛苦。""對不起，晚晚。"我的眼淚掉在了筆記本上。
所以他真的要殺我，就在今晚。但為什么？誰要殺我？為什么要殺我？我在房間里繼續搜尋，
希望能找到雇主的信息。終于，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份合同。雇主的名字讓我徹底愣住了。
宋明遠。那是我父親的名字。可我父親十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是雇主？
我仔細看了看合同上的簽字，確實是我父親的筆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
我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有人來了。我趕緊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然后躲到了窗簾后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門口。門被推開了，江城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很疲憊，
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他走到保險柜前，拿出了一把槍，檢查了彈夾。然后坐在椅子上，
對著我的照片發呆。"對不起。"他對著照片說，"我真的愛你，但我必須這么做。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能夠用真正的身份愛你。"他站起身，把槍裝進外套里，準備離開。
我知道我必須做點什么。"江城。"我從窗簾后面走了出來。他猛地轉身，看到我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絕望。"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知道了一切。"我看著他，
"包括你今晚要殺我的計劃。"5江城沒有否認，他只是站在那里，像個被抓住的孩子。
"是誰告訴你的？"他問。"這重要嗎？"我握緊拳頭，"重要的是，你真的打算殺我？
"江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是的。"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讓我痛不欲生。"為什么？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們結婚三年，難道對你來說什么都不是嗎？""不是的。
"江城睜開眼睛，眼中滿含痛苦，"這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你讓我知道了什么是愛，什么是被愛的感覺。""那為什么還要殺我？
""因為如果我不殺你，他們就會派別人來。"江城的聲音很沉重，
"別人不會像我這樣愛你，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誰是他們？誰雇傭你殺我？
"江城看了看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是你父親。"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父親十年前就死了！""不，他沒有死。"江城走到我面前，"你父親宋明遠還活著，
而且他就是我們組織的老板。"我感覺天旋地轉。"這不可能。
""十年前的那場車禍是假的，你父親為了擺脫某些麻煩，選擇了假死。"江城的聲音很輕，
"他建立了一個殺手組織，我就是其中一員。""那為什么要殺我？我是他的女兒！
""因為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城搖搖頭："三年前，你無意中看到了一份文件，雖然你可能已經忘記了，
但那份文件記錄了你父親所有的犯罪證據。"我努力回想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三年前，
我剛從大學畢業，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確實發現了一個保險柜。里面有很多文件，
我當時只是隨便看了看，沒有仔細研究。后來搬家的時候，那些文件都被我放到了倉庫里。
"就是那些文件？""是的，那些文件如果落到警方手里，足夠讓你父親坐牢到死。
"江城點點頭，"所以他必須確保沒有人知道那些文件的存在。""包括殺死自己的女兒？
""在他眼里，組織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江城的表情很痛苦，"我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
根本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兒。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現在呢？你還要殺我嗎？
"江城看著我，很久很久沒有說話。"我不知道。"他最終說，"如果我不殺你，
我們都會死。但如果我殺了你，我也不想活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江城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們來了。"他抓住我的手，"快跟我走！""誰來了？
""你父親的人，他們來確認任務完成情況了。"我們沖到窗戶邊，
看到三輛黑色轎車停在工廠門口，下來了七八個男人。"怎么辦？"我問。
江城看了看手里的槍，然后看看我。"只有一個辦法了。"他說，"我們必須先離開這里，
然后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怎么解決？""找到你父親，直接和他談。
"我們從后窗爬了出去，江城帶著我穿過工廠后面的小樹林。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和喊叫聲，
他們發現我們逃跑了。"這邊！"江城拉著我往一個方向跑。槍聲響了起來。
子彈打在我們身邊的樹干上，我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江城突然停下，
推開了路邊的一扇小門。"進去！"門后面是一條地下通道，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使用了。
我們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直到看到前方的光線。通道的另一端是一條小溪，
江城的車就停在那里。"你早就準備好了？"我問。"殺手必須隨時準備逃跑路線。
"江城發動汽車，"現在我們必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哪里？""去見一個人，
她可能知道怎么聯系你父親。""她是誰？"江城看了我一眼："就是那個給你資料的女人。
"6我們在一家偏僻的小餐廳里等了兩個小時，那個神秘女人才出現。白天看到她，
我發現她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
但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冷漠。"你把她帶來了。"她看著江城，語氣里帶著某種情緒。
"梅子，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江城說，"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
"原來她叫梅子。"你們認識？"我問。梅子看了我一眼："我是江城的前搭檔，
也是前女友。"這個消息讓我有些意外，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你能聯系到我父親嗎？"我直接問道。"可以，但你確定要見他？"梅子的表情很嚴肅，
"宋明遠不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是個心狠手辣的組織頭目。在他眼里，血緣關系不值一提。
""我必須見他，我需要知道為什么他要殺我。"梅子點點頭："好吧，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江城皺眉："太危險了。
""我在組織里待了五年，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宋明遠。"梅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而且，我也有賬要和他算。""什么賬？"我問。梅子沒有回答，
而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老板，是我。江城已經完成任務了，
但是有些后續問題需要處理，他想見您一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
但我聽不清在說什么。"好的，我們馬上過去。"梅子掛斷電話，"他同意見你們，
但只能江城一個人去。""不行。"我立刻反對，"我必須去。""宋明遠很謹慎，
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會立刻下命令殺死我們所有人。"梅子解釋，
"最好的辦法是讓江城去，我們在外面等著。"江城搖搖頭："我不能讓晚晚一個人冒險。
""那就讓我去。"梅子說，"我告訴他江城病了，派我來匯報情況。""他會相信嗎？
""會的，因為我會帶著證據。"梅子看著我，"需要一點你的血，還有你的一件貼身衣物。
"我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偽造我已經死了的證據。"如果被發現了怎么辦？
""那我們就都死定了。"梅子很坦然，"但這是唯一的機會。"江城考慮了很久，
最終點點頭："好吧，但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你們立刻離開，不要管我。""不會有意外的。
"梅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我們在餐廳的洗手間里完成了準備工作，
梅子用小刀在我手指上劃了一道小口，收集了一些血液。然后我脫下外套給她。"記住，
如果一個小時后我沒有回來，你們就立刻離開這個城市。"梅子叮囑道。"去哪里？
""隨便哪里，越遠越好。"看著梅子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江城，
我覺得她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江城也在盯著梅子消失的方向："我也有這種感覺，
但現在我們別無選擇。"時間過得很慢，我們在餐廳里等了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
梅子都沒有回來。"出事了。"江城站起身，"我們必須離開。"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接吧。"江城說。我按下接聽鍵。"女兒，我們終于可以說話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我父親的聲音。7"爸爸？"我的聲音在顫抖。
"是我，晚晚。"電話里的聲音很溫和，就像十年前他還在世的時候一樣，"你長大了，
變得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長什么樣子？""我一直在關注你，孩子。這十年來，
我每天都在想念你。"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他現在是什么身份，
他都是我的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江城在旁邊握住了我的手，給我力量。
"那為什么要殺我？"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因為我沒有選擇。
"父親的聲音變得沉重，"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忘記了三年前在我的保險柜里看到的那些文件嗎？"我想起了那些文件，
但我確實沒有仔細看過。"我真的不記得里面寫了什么。""但是別人不相信。
"父親嘆了口氣，"我的合作伙伴們認為你是個隱患，他們威脅我，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