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院內(nèi),燒焦坍塌的茅草屋已經(jīng)收拾干凈,就連門前歪倒的哨樓也拆除了。
陸鳴跑到微微出汗,洗臉吃早飯。
早飯的時候楊毅帶著妻子來了,陸鳴心疼的一抽抽,三百年份的人參果然管用。
這才幾天工夫,要病死的人都能下地了?
“多謝哨長救命之恩。”楊毅的妻子柔柔的給陸鳴見禮。
“嫂夫人客氣了,這楊隊長也是,折騰您這有病的身子上山干什么?”
陸鳴嘴上很客氣,故意提了一嘴楊毅的職務(wù)。
人參都拿出去了,還不落個好人緣,就太冤了。
見禮之后,楊毅把妻子扶著去樹蔭下坐著,他湊到陸鳴跟前塞給他一把匕首。
“這個你拿著防身。”楊毅說道。
“你知道我今天要干啥?”陸鳴瞟了一眼問道。
“你昨天跟那黃彪交頭接耳,一看就沒好事,還猜不到你要動手就傻子。”
楊毅說道。
難怪他把媳婦帶上來,這是怕山下打起來,被波及到。
“為什么這么著急,多準(zhǔn)備幾天不是更有把握?”楊毅提出疑問。
陸鳴搖頭冷笑。
“人心易變,趁著黃彪心頭還熱乎把事情辦了。過幾天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果然疑心病很重!
楊毅心中感嘆,但是沒辦法,恩情欠下了就要還。
“你是怕他想明白了,后悔吧?”
楊毅鄙夷的說道,“砍了馬家的人,就只能跟著你混了。”
陸鳴斯文的把嘴里粥吞下。“你這人心真臟,我可沒這么想!”
楊毅差點被噎死。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鳴藏好楊毅給的匕首,帶著一個包裹就下山了。
身邊只跟著楊毅。
鎮(zhèn)子上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幾個掌柜的,特意在鎮(zhèn)子中央搭了個大臺子,把全鎮(zhèn)子的人都集中過來觀看。
幾個掌柜的在臺上高坐。
只要今天陸鳴,當(dāng)著全鎮(zhèn)的人跪在他們幾個面前,以后他們就是耗子溝哨所的天。
眼看著中午快到了。
“怎么還不來?不會不來了吧!”糧鋪的掌柜的朝著哨所方向頻頻張望。
“你能不能淡定點,這么多人看著那,丟人!”**的掌柜的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時候要沉穩(wěn),要表現(xiàn)的高高在上,智珠在握。
“來了!”
突然有人說道。
眾人回頭,哨所方向走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里拎著一個包裹,溜溜達(dá)達(dá)。
如果不知道他身份,還以為誰家少年在逛街,絕不會把他當(dāng)成耗子溝哨所的當(dāng)家人。
身后的楊毅扛著大槍,亦步亦趨。
“裝,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一會兒你跪的姿勢不好,讓你重新跪。”
**掌柜的,看著陸鳴來到臺前,心中冷笑著。
“這臺子專門為我準(zhǔn)備的?挺隆重啊!”陸鳴左右看看說道。
“陸哨長說要拜會我等,自然要隆重,不知道準(zhǔn)備怎么拜?”
**掌柜的獰笑著。
“怎么拜?”
陸鳴笑了笑,“我是來接受你們拜的。”
“少他媽的嬉皮笑臉,當(dāng)老子跟你鬧著玩那?給老子跪下磕頭。”
**的掌柜的怒吼。
這場大戲,誰來主導(dǎo),未來在耗子溝哨所,誰就聲音最大。
所以他一改剛才的淡定,搶先出頭。
隨著他一聲大喊,嘩啦啦一陣腳步聲,**的打手,兇神惡煞的拎著鋼刀沖了出來。
“你他娘的再敢廢話一句,老子挑了你的手筋腳筋,讓你當(dāng)個廢物。”
**掌柜的,盛氣凌人,咄咄逼人。
嚇得鎮(zhèn)子里的人一縮脖子,全都看著陸鳴,這位哨長真可憐。
還是個孩子啊!
這是什么世道哦,不讓好人活啊!
楊毅看了一眼陸鳴,你到底怎么安排黃彪的,怎么還沒來?
陸鳴也不知道,按照約定早就該到了。
不過他還有后手,就是他手里的包裹,里面有幾罐子火藥,今天就便宜這幾個東西了。
“掌柜的別急,我這不是帶來了禮物……”
噗嗤……
陸鳴話還沒說完,幾滴鮮血崩在臉上,再看**掌柜的喉嚨上上插著一根羽箭。
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陸鳴。
陸鳴心說,黃彪這箭射的漂亮,回頭一看哪有黃彪的影子。
只見吊斜眼在遠(yuǎn)處彎弓,又是一箭,糧鋪掌柜的應(yīng)聲翻倒在地。
好準(zhǔn)!
陸鳴懵了,楊毅也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的打手愣怔了一下,突然抄起刀就奔奔著陸鳴沖了過來。
楊毅把陸鳴擋在身后,一抖槍刺中一人喉嚨。
“沖啊!保護(hù)哨長!”
黃彪帶人從街角沖了出來,鎮(zhèn)子里的人一看殺人了,嗷的一嗓子作鳥獸散。
**的打手一看不好,轉(zhuǎn)身要跑,卻被黃彪帶人追上,一刀一個全都砍死了。
這家伙也是個猛人。
陸鳴自顧自的找個椅子坐下,其他幾個掌柜的,撅著大腚以頭觸地,瑟瑟發(fā)抖。
糧鋪掌柜的竟然沒死,箭射在了肩膀上,疼的臉色煞白。
戰(zhàn)斗結(jié)束。
陸鳴讓人把鎮(zhèn)子上的人都找回來,趁著這個空擋,他把吊斜眼喊過來。
“你他娘的眼睛都是斜楞的,還敢射箭,不怕射到我?”
陸鳴怒問。
“哨長,別看我眼睛斜楞,我這可是專門為射箭而生的眼睛,絕對有準(zhǔn)頭。”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還他娘的挺有道理。
“怎么今天不慫了?還有膽子殺人了?”陸鳴問道。
“太他奶奶的欺負(fù)人了,欺負(fù)我也就罷了,竟然欺負(fù)哨長。以后誰給我們發(fā)錢?”
吊斜眼怒道。
“滾!”陸鳴罵道。
鎮(zhèn)子里面的人,又被叫了回來。
陸鳴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下面的人,翹著二郎腿,用下巴指了指**掌柜的。
“把他腦袋剁了,跟高胡子掛在一起。”
黃彪上前,一刀剁掉腦袋,讓人掛起來。
其他幾個掌柜的,嚇得趕緊爬過來,跪在陸鳴腳下咣咣磕頭。
他們可不想腦袋掛起來。
“哨長,跟我們無關(guān)啊,都是他,都是他攛掇的,我們也是被逼的。”
藥鋪掌柜的,腦袋頂在地上,大聲哀求。
“閉嘴,跪好了,沒輪到你們說話!”陸鳴冷聲說道。
幾人立即收聲。
陸鳴把臉轉(zhuǎn)過去,對鎮(zhèn)民說道。
“我是巡撫衙門派來的,不知道什么馬家,你們記住了,耗子溝哨所我最大!”
鎮(zhèn)子里的人面面相覷。
陸鳴也不管他們是不是聽懂了,他們只需要知道,在這里,他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馬家太遠(yuǎn),而他很近。
“黃彪,去把**抄了,不要留下任何東西。”陸鳴說道。
“得令,哨長!”黃彪興沖沖的帶人去抄家。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你們老幾位不隨個喜兒么?”
陸鳴陰森森看著幾個掌柜的。
吃了我的全都給我吐出來,沒吃我的,一樣要給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