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短信風波結婚七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
直到那條短信出現在張雅的手機上，我的世界開始崩塌。那天晚上，
我像往常一樣在書房加班，張雅在浴室洗澡。她的手機放在床頭充電，屏幕突然亮起，
一條微信消息跳了出來："明天老地方見，想你。"發送人備注是"趙總"。
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著要不要點開。七年婚姻，我們從未查看過對方的手機。
但這次，某種直覺讓我的手指違背了原則。消息列表里全是曖昧對話。
今天穿的那條裙子真好看"、"好想再吻你"、"我老婆明天出差"...我一條條往上翻，
胃部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最上面的一條是一個酒店定位，
時間是上周三——張雅告訴我她要加班到很晚的那天。浴室的水聲停了。我迅速退出界面，
把手機放回原位，手心全是汗。張雅擦著頭發走出來時，我正盯著電腦屏幕，假裝專注工作。
"還沒忙完？"她走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以前這個動作讓我感到溫暖，
現在卻讓我渾身僵硬。"快了，你先睡吧。"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但張雅似乎沒注意到。
她躺上床，很快就睡著了。我坐在黑暗中，盯著她的輪廓，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們大學相識，畢業兩年后結婚，第三年有了女兒小雨。張雅是個好母親，
每天早起給全家做早餐，周末帶小雨去上舞蹈課。她怎么會...？接下來的幾天，
我像個偵探一樣觀察著妻子的一舉一動。她最近確實變了——更注重打扮，噴了新香水，
手機從不離身。以前她洗澡時會讓我遞毛巾，現在會把浴室門鎖上。
我們的性生活從一周兩次減少到一個月一次，每次她都像在完成任務。周五晚上，
張雅說公司有應酬。我送小雨去岳母家，然后開車去了張雅的公司。她的車位空著，
保安告訴我張總監五點就下班了。"和趙總一起走的，"他補充道，然后意識到說漏了嘴，
尷尬地閉上了嘴。趙志遠，張雅的直屬上司，去年離了婚。公司年會上我見過他，四十出頭，
身材保持得很好，說話時總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自信。我記得他摟著張雅跳舞時，
手放的位置太低。我開車在城里漫無目的地轉，
不知怎么就到了那個酒店——他們微信里提到的"老地方"。停車場里，
我一眼就認出了張雅的車，旁邊停著趙志遠的黑色路虎。我在車里坐了一整夜。早上七點，
看到他們一起走出來，趙志遠的手自然地搭在張雅的腰上。她在笑，
那種笑容我已經很久沒在家里見過了。回家后，張雅解釋說昨晚應酬太晚，
就在同事家借宿了。"哪個同事？"我問。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李姐，財務部的，
你見過的。"2 真相浮出我沒有拆穿她。那天晚上，趁她洗澡時，我再次查看了她的手機。
這次她改了密碼，但我試了小雨的生日，解鎖了。相冊里有他們的合照，在酒店床上，
趙志遠赤裸上身摟著同樣衣衫不整的張雅。日期顯示從上個月就開始了。
我的手指顫抖著翻看聊天記錄，發現他們甚至討論過離婚。"等他發現時我們就公開，
"趙志遠這樣寫道。最讓我心碎的是，張雅回復說："再給我點時間，小雨還小。
"原來她考慮的不是我們的婚姻，而是如何最小化對女兒的傷害。第二天是周六，
張雅說要帶小雨去游樂園。"就你們倆？"我問。"李姐和她女兒也去。"她說。
我知道她在撒謊。等她們出門后，我開車跟了上去。張雅確實去了游樂園，
但等在那里的是趙志遠。看著他們像一家三口一樣手牽著手，我的視線模糊了。
小雨看起來很喜歡趙志遠，他給她買氣球，把她扛在肩上。這一幕本該屬于我。
我在停車場等到他們出來。小雨睡著了，趙志遠抱著她，張雅挽著他的手臂。
他們上了趙志遠的車，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棟公寓樓。我在車里坐了很久，
思考著如何面對這一切。七年的婚姻，四歲的女兒，
雙方父母的期待...一切都變得如此復雜。回家后，我決定攤牌。當張雅晚上獨自回來時，
我把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和照片攤在餐桌上。她的臉瞬間慘白。"李明，
我...""多久了？"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三個月...不，四個月。
"她跌坐在椅子上，"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在你們計劃好如何讓我接受離婚之后？
"我冷笑，"還是在你決定小雨什么時候準備好接受新爸爸之后？"張雅哭了起來，
那種梨花帶雨的哭法曾經讓我心軟，現在只讓我感到惡心。"對不起，
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了。你總是工作那么忙，
而趙志遠他...""別把責任推給我或工作。"我打斷她，"七年了，
我每天加班是為了什么？為了讓你們住更大的房子，讓小雨上最好的幼兒園！""我知道，
我知道..."她抽泣著，"但我需要的不只是錢..."我們吵到深夜，
說了所有能傷害對方的話。最后張雅收拾了幾件衣服，說要去朋友家住幾天。
"我們需要冷靜一下。"她說。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癱坐在地上，
七年建立的生活在一天內土崩瓦解。我想起求婚那天張雅眼里的淚水，
想起小雨出生時她疲憊而幸福的笑容，想起我們曾經規劃的未來...現在，
一切都成了謊言。我在地板上坐了一整夜。窗外的天空從漆黑變成深藍，再泛出魚肚白。
我的雙腿早已失去知覺，眼睛干澀得像被砂紙摩擦過，但我不敢閉眼——每次閉眼，
那些畫面就會在黑暗中浮現：張雅和趙志遠在酒店大堂相擁，在我家的床上纏綿，
在游樂園里扮演著幸福的一家三口。手機震動起來，是張雅的消息："我們談談好嗎？
"我盯著那條消息，手指懸在屏幕上方。談什么？談她如何背叛了我們的誓言？
談她如何計劃離開我？還是談她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小雨，她有了新爸爸？
最終我只回了一個字："好。"我們約在離家不遠的咖啡館見面。出門前，我沖了個冷水澡，
試圖洗掉身上那種揮之不去的骯臟感。鏡子里的男人雙眼充血，下巴上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
看起來像老了十歲。咖啡館里幾乎沒有顧客。張雅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
面前的兩杯咖啡冒著熱氣。
她穿著那件我送給她的淡藍色連衣裙——我們五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這個發現讓我的胃部一陣絞痛。"我給你點了美式，不加糖。"她輕聲說，
把其中一杯推向我。我盯著那杯咖啡。七年婚姻，她記得我所有的習慣和喜好，
卻還是選擇了背叛。"為什么是他？"我開門見山，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張雅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節泛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我從口袋里掏出打印的照片甩在桌上，"你們只是在一起研究財務報表？
"鄰桌的客人轉頭看過來，張雅慌忙把照片收進包里，臉色煞白。
"求你小聲點...不是這里...我們回家談好嗎？""家？"我冷笑，
"你和他在我們床上鬼混的時候，想過那是家嗎？"3 背叛之痛張雅的眼淚掉下來，
在咖啡杯旁濺起微小的水花。"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但我太孤獨了，李明。
你總是工作到深夜，周末也在回郵件。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單親媽媽...""所以這是我的錯？"我的聲音陡然提高，
"我拼命工作是為了什么？
房貸、車貸、小雨的學費...你以為那些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抽泣著，
你...只是趙志遠他...他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這句話像一把刀插進我的胸口。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那就去跟他過吧。""等等！
"張雅抓住我的手腕，"小雨怎么辦？"我甩開她的手："現在想起小雨了？
你們在酒店鬼混的時候想過她嗎？"走出咖啡館，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來到了小雨的幼兒園附近。透過柵欄，我看到她正在操場上和小朋友們玩耍，
粉色的小裙子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如果離婚，我能爭取到小雨的撫養權嗎？
張雅沒有經濟問題，而且法院通常傾向于把撫養權判給母親。
想到小雨可能會叫趙志遠"爸爸"，我的呼吸都變得困難。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公司HR總監的來電。"李明，出事了。
趙志遠剛才在會上宣布要提拔張雅做財務副總監，
大家都知道你們的關系...這看起來很不妥..."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
趙志遠這是在公開挑釁，他不僅要我的妻子，還要毀掉我的職業聲譽。"我知道了。
我馬上回公司。"推開公司玻璃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連前臺的問候都比平時小聲了許多。趙志遠的辦公室門關著，
透過磨砂玻璃能看到里面有兩個身影。我直接推門而入，看到張雅正坐在趙志遠對面，
兩人面前的桌上攤開著文件。"打擾了？"我的聲音冷得像冰。張雅驚慌地站起來："李明！
我們只是在討論...""年度預算，我知道。"我看向趙志遠，他靠在真皮椅背上，
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得意笑容。"趙總好雅興，睡別人老婆還不夠，還要在公司公開炫耀？
"趙志遠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李總監，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和張雅是正常的工作關系，你的臆想癥問題建議去看心理醫生。""工作關系？
"我掏出手機，調出他們床照的截圖，"這種工作關系？"趙志遠的臉色變了。
他快步走過來想搶我的手機，但我比他更快地后退一步，
把照片投影到了辦公室的智能屏幕上。"好好欣賞你們的工作成果。
"我對目瞪口呆的張雅說，"順便告訴你，
我已經把這些發給了公司每一位高管和董事會成員。
"張雅的臉瞬間失去血色："你...什么？""包括你父母和我父母的家庭群。
"我補充道，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趙志遠猛地撲向我，但我早有準備，
側身躲開，他一頭撞在文件柜上。外面已經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同事，有人舉著手機在錄像。
"你完了，李明！"趙志遠捂著額頭咆哮，"我要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在那之前，
"我轉向張雅，"律師函會寄到家里。我要小雨的完全撫養權。"離開公司大樓，
我坐在車里，渾身發抖。剛才的冷靜全是偽裝，現在腎上腺素褪去，我感到一陣虛脫。
手機不斷震動，來電顯示有張雅、岳母、我母親...我全部拒接。開車回家的路上，
我接到了老同學王律師的電話："李明，你發給我的材料我都看了。
情況對你不太有利...""什么意思？""法院判決撫養權會考慮很多因素，
包括經濟狀況、與孩子的親密程度、生活環境穩定性...而且，你剛才在公司那一出，
可能會被對方利用來證明你情緒不穩定...""所以她出軌反而能拿到撫養權？
"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不是這個意思...但你需要冷靜行事。現在開始，
收集一切對你有力的證據，包括你參與孩子教育的證明、穩定的收入證明...還有，
不要再公開沖突了。"掛斷電話，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我讓憤怒控制了行動，
而現在這可能會讓我失去小雨。回到家，我翻出電腦，
開始整理這些年來為小雨拍的所有照片和視頻。從她出生第一天到我上周陪她搭積木，
每一張照片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但至少這些能證明我是個負責任的父親。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張雅站在門外，眼睛紅腫。我沒有開門。"李明，
求你了...我們得談談..."她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哭腔，
"小雨問為什么爸爸不來接她..."我靠在門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淚終于決堤而出。
"告訴她...爸爸很快就會來接她。"我艱難地說，
"但不是現在...現在爸爸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門外沉默了很久。
最后我聽到張雅輕聲說："我們都犯了錯，
李明...不只是我..."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望著空蕩蕩的客廳，
突然注意到茶幾上擺著的小雨畫的"全家福"——夸張的笑臉，牽在一起的手，
屋頂上畫著巨大的愛心。那幅畫旁邊，是我們結婚時的相框。照片里的張雅穿著白色婚紗，
笑容明亮，而我摟著她的腰，眼里滿是未來。我拿起相框，手指擦過玻璃表面。那時的我們，
怎么會想到有今天？律師建議我搬出去住。"從法律角度看，
主動離開家庭可能會影響財產分割和撫養權判決。"王律師在電話里說，
"但從心理健康角度，我建議你換個環境。"我站在臥室中央，
環顧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空間。床單還是上周張雅換的那套深藍色，
她總說這個顏色襯我的眼睛。梳妝臺上她的護膚品排列得整整齊齊，
空氣中還殘留著她常用的茉莉香水味。4 親子疑云衣柜里我的衣服只占了一小部分。
七年婚姻，我似乎從未真正在這棟房子里留下太多痕跡。這個認知讓我胸口發悶。
收拾行李時，我在床頭柜最底層發現了一個小盒子。
里面裝著我和張雅的婚戒——我們因為工作原因很久前就摘下了，她曾說戴戒指洗手不方便。
盒子下面壓著一張折疊的紙，打開后是一張B超照片，邊緣已經泛黃。小雨的第一張照片。
我的手指撫過那個模糊的小點，回憶洶涌而來。張雅懷孕五周時我們才知道，
那天她興奮地沖到公司找我，不顧同事眼光直接撲進我懷里。
我們給這個還沒豆子大的小生命起了名字，爭論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計劃著要買學區房...一滴淚水砸在照片上，我慌忙擦掉，生怕弄壞了這珍貴的回憶。
翻到背面，發現張雅清秀的字跡寫著檢查日期——2018年5月17日。
我的呼吸突然停滯。2018年4月初，我被公司派往深圳出差三周。回來那天，
張雅說有個驚喜要告訴我...就是她懷孕的消息。如果這個日期沒錯，那么按照孕周計算，
受孕時間應該是在我出差期間。手機從指間滑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悶響。我跌坐在床邊，
大腦瘋狂運轉試圖找出其他可能性——也許孕周計算有誤差？也許B超日期寫錯了？
但內心深處，一個冷酷的聲音告訴我：張雅的背叛可能比我想象的更早、更徹底。
如果...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法律上..."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有理由懷疑？
""我找到了小雨的早期B超，時間對不上..."我的聲音聽起來像被砂紙磨過。
"你需要確鑿證據。親子鑒定。在那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掛斷電話，
我機械地繼續收拾行李，把必需品塞進一個行李箱。臨走前，
我從小雨房間拿走了她最喜歡的毛絨兔子——她睡覺時總要抱著它。
也許...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以父親的身份為她做這件事。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間簡陋的單身公寓。放下行李，我立刻打開電腦，
搜索本地的DNA檢測機構。網上說只需要簡單的口腔拭子樣本，
三到五個工作日就能出結果。但怎么拿到小雨的樣本？張雅肯定不會同意。
我盯著手機里小雨的照片，她笑得那么燦爛，眼睛彎成月牙——那雙眼睛，
確實不像我的...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透過貓眼，
我看到公司同事林峰站在門外，手里提著兩袋外賣。"就知道你在這兒。
"他一進門就皺起鼻子，"老天，這地方有股霉味。"林峰是我在公司為數不多的朋友，
市場部的創意總監。他把外賣攤開在唯一一張小桌上：麻辣香鍋和兩罐啤酒。
"聽說你今天沒去公司？"他遞給我一罐啤酒，
"趙志遠那混蛋在會上說你壓力太大需要'心理調整'。"我冷笑一聲，灌了一大口啤酒，
冰涼的液體灼燒著喉嚨。"他巴不得我永遠別回去。""大家都不傻。"林峰嚼著一塊藕片，
"你發給董事會的那些照片...嘖嘖，趙志遠現在就是個笑話。不過，"他猶豫了一下，
"張雅今天也沒來公司。"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捏扁了啤酒罐。"她愛去哪去哪。
"林峰嘆了口氣："兄弟，我認識你們倆十年了。從大學開始...到底怎么回事？
"我盯著油膩的桌面，突然疲憊不堪。"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把B超照片推給他，
解釋了日期問題。林峰瞪大眼睛："操...但小雨長得挺像你啊，特別是鼻子。""像嗎？
"我苦笑，"我一直覺得她像張雅。""聽著，"林峰突然正色，"如果你要做親子鑒定，
得抓緊。張雅和趙志遠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肯定也在準備對策。"他的話提醒了我。
我抓起鑰匙："我得回趟家。""現在？張雅可能在...""正好。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密封袋，"我需要小雨的牙刷或頭發。"再回到家門口時，
屋里黑著燈。我用鑰匙輕輕開門，屏息聽著里面的動靜——寂靜無聲。
張雅應該帶著小雨還在她父母家。我直奔浴室，在小雨專用的粉色杯子里找到了她的牙刷。
正要裝進密封袋時，余光瞥見垃圾桶里有幾個藥盒。彎腰細看，
是緊急避孕藥和早孕試紙的包裝。避孕藥盒子已經空了，生產日期是兩周前。
試紙包裝被撕開，里面沒有使用過的試紙——可能被帶走了。這意味著什么？
張雅和趙志遠還在偷情，而且可能...懷孕了？我的胃部一陣絞痛。強忍著惡心，
我迅速拍下藥盒照片，然后繼續尋找更多證據。主臥抽屜里，
我發現了一張被撕碎的酒店收據，勉強能拼出是城中高級酒店的消費記錄，日期就在上周。
最底層的抽屜上了鎖，這很反常。我試了幾組密碼都不對，最后輸入小雨的生日——咔嗒，
開了。里面只有一個牛皮紙信封。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它——是離婚協議草案，
日期是一個月前，上面已經有張雅的簽名。
協議條款異常苛刻：她要房子、車子、小雨的完全撫養權，而我只需要支付高額撫養費。
原來在我發現出軌前，她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我拍下每頁內容，把東西盡量恢復原狀，
然后帶著小雨的牙刷離開了這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第二天一早，
我把樣本送到了DNA檢測中心。"加急服務，24小時出結果。"工作人員告訴我，
"不過價格...""多少錢都行。"我遞出信用卡。走出檢測中心，手機響起。是母親。
"李明！張雅媽媽剛給我打電話，說你威脅要帶走小雨？到底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媽，事情很復雜...""有什么復雜的？夫妻吵架很正常，
但你這樣鬧得人盡皆知...""她出軌了，媽。而且小雨可能不是我女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你確定？""正在做親子鑒定。
"母親的聲音突然蒼老了十歲："老天...那孩子那么像你小時候..."掛斷電話，
我決定去公司一趟。不管趙志遠怎么想，那份工作是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穩定因素。
推開辦公室門，所有交談聲戛然而止。同事們投來的目光中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尷尬。
我的助理小跑過來，壓低聲音："李總，
趙總說您手上的項目都轉給陳總監了...讓您...呃...'休息調整'。
""我明白了。"我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發現門卡已經失效。
人事總監Linda尷尬地站在一旁："李明，董事會臨時決定...給你帶薪休假兩周。
這是正式通知。"她遞給我一個信封。5 陰謀曝光"趙志遠的主意？
對高層員工的私人行為有一定要求...你公開的那些照片...""是我妻子出軌的照片，
不是我。""我理解，但..."她欲言又止，"先休息兩周吧，等風波過去。
"收拾個人物品時，我發現抽屜里原本存放的幾份重要項目文件不見了。
趙志遠不僅想把我趕出公司，還想竊取我的工作成果。抱著紙箱走出大樓時，天空開始下雨。
我沒帶傘，雨水很快浸透襯衫，冰涼地貼在皮膚上。
這感覺莫名熟悉——七年前向張雅求婚那天，也下了這樣一場雨。
當時她笑著說雨水是我的眼淚，因為太幸福了。手機震動，檢測中心發來短信：結果已出。
我站在雨中，手指顫抖著點開郵件附件。報告很長，
但我的視線直接鎖定最后一行："經DNA分析，
排除樣本A(李明)為樣本B(李小雨)的生物學父親的可能性，概率為99.9999%。
"雨水打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些字跡，但無法抹去它們的意義。四年父女情，
原來建立在謊言之上。我不知怎么回到了公寓，渾身濕透，手里還緊攥著那張打印的報告。
林峰不知從哪得到消息，已經等在門口。"怎么樣？"他看到我的表情，瞬間明白了，
"操..."我機械地脫下濕外套，從錢包里抽出小雨的照片——去年生日時拍的，
她戴著紙皇冠，臉上沾著奶油，對我笑得那么甜。"我該怎么辦，峰子？
"我的聲音支離破碎，"四年...我看著她第一次走路，
教她說'爸爸'...現在他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林峰奪過我手中的報告看了一眼，突然皺眉："等等...這不對勁。""什么？
""檢測日期。"他指著報告角落，"樣本采集時間寫的是昨天，
但分析用的是三個月前存檔的樣本。"我抓過報告仔細看——確實如此。這意味著什么？
檢測中心搞錯了？還是有人調換了樣本？"你得再去一趟檢測中心，"林峰說，"問清楚。
中心的工作人員查詢記錄后一臉困惑："奇怪...系統顯示我們昨天確實收到了您的樣本，
但實驗室用的是一份舊樣本。可能是標簽貼錯了...""能重新檢測嗎？
用我昨天提供的樣本。""可以，但需要再等24小時。"走出檢測中心，我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張雅"，這是攤牌后她第一次打來電話。我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小雨的哭聲："爸爸！你在哪里呀？為什么不來接我？
媽咪說你生氣了..."我的喉嚨突然哽住，
四年來的每一個瞬間如潮水般涌來——醫院產房里第一次抱她，她發燒時整夜守在她床邊，
幼兒園演出時她在臺上尋找我的眼神..."爸爸沒有生氣，寶貝。
"我努力控制聲音的顫抖，"爸爸只是...最近很忙。""那你什么時候回家呀？
我想你了..."她的抽泣聲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很快，爸爸保證。"我閉上眼睛，
"小雨要聽媽媽的話，好嗎？""嗯..."她的聲音小了下去，"爸爸，我愛你。
"電話被拿走了，張雅的聲音傳來："滿意了？她這幾天一直哭著想見你。
""我們需要談談。"我深吸一口氣，"關于小雨...關于一切。""好啊。
"她的聲音異常冷靜，"律師說你有權探視。周末你可以帶她去公園兩小時——在我監督下。
""張雅！"我幾乎吼出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那份親子鑒定..."電話那頭突然沉默，然后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你...做了什么？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我咬著牙說，"四年謊言，張雅。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回答讓我血液凝固："小雨永遠是你的女兒，李明。法律上，感情上，都是。
別毀了這一切。"電話掛斷了。我站在街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張雅早就知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親子鑒定中心的玻璃門外，晨光刺眼。我坐在等候區的塑料椅上，
雙手緊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二十四小時過去了，重新檢測的結果即將揭曉。"李先生？
"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推開內門，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茶幾，
疼痛卻毫無感覺。"結果怎么樣？"她示意我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慢慢翻開文件夾。
這個動作讓我心跳加速——壞消息的前奏。
"我們對比了您昨天提供的新樣本和三個月前的存檔樣本。"她推了推眼鏡，"結果顯示，
昨天的樣本確實與存檔樣本不符。"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秒："什么意思？""簡單說，
三個月前有人用您和李小雨的名義做過檢測，但當時的樣本很可能不是來自您本人。
"她指著兩份報告上的數據，"基因型完全不匹配。"我的視線在紙面上來回掃視，
試圖理解這個信息。"有人...偽造了檢測？""或者調換了樣本。"醫生謹慎地說，
"這種情況很罕見，但并非沒有先例。通常發生在有爭議的親子鑒定中。
""能確定三個月前是誰來做檢測的嗎？
""按規定我們不能透露客戶信息..."她猶豫了一下，看到我的表情，
又補充道："但檢測需要身份證原件和復印件。
"我立刻明白了——只有張雅能拿到我的身份證。她為什么要做親子鑒定？
又為什么要偽造結果？走出檢測中心，我撥通了林峰的電話："我需要查一件事。
張雅三個月前可能用我的名義做了親子鑒定，但調換了樣本。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我有個朋友在衛健系統工作，可以查檢測記錄。
不過...你確定想知道更多嗎？"我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我必須知道真相，無論多殘酷。""給我一小時。"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知不覺來到了小雨的幼兒園附近。透過柵欄，我看到孩子們正在操場上做早操。
小雨站在第二排，動作總是慢半拍，
像她媽媽一樣沒有節奏感——這個發現曾經讓我覺得可愛。6 黑暗深淵現在，
這個相似點像鹽一樣撒在我的傷口上。手機震動，林峰發來消息："查到了。
3月15日確實有一份以你和小雨名義做的檢測，登記用的是你的身份證，
但簽字筆跡是張雅的。結果顯示'親子關系成立'。"我盯著這條消息，大腦飛速運轉。
三個月前...那時我和張雅的關系還很正常，至少表面上是。她為什么突然要做親子鑒定？
除非...她早有懷疑，或者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林峰又發來一條："還有更奇怪的。
系統顯示同一天還有另一份檢測，申請人是張雅和'李小雨'，但用的另一個身份證號。
""誰的身份證？""趙志遠。"這個信息像閃電劈中我的天靈蓋。三個月前，
張雅同時做了兩份親子鑒定——一份證明我是小雨的父親，一份證明趙志遠是。而結果是，
我的那份是偽造的肯定結論，趙志遠的呢？我幾乎是跑著回到公寓，
打開電腦搜索趙志遠的公開資料。在一篇舊采訪中，他提到自己的血型是AB型。
我記得小雨是O型——我和張雅都是A型，理論上可以生出O型孩子。
但如果趙志遠是AB型...醫學知識告訴我，AB型父親和A型母親不可能有O型孩子。
這個簡單的遺傳學事實，摧毀了最后一絲僥幸。我抓起車鑰匙，直奔張雅父母家。
我需要當面質問她，看她的眼睛是否還能說謊。張雅母親開的門，
她臉上的皺紋比上次見面時更深了。"李明..."她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猶豫，
"張雅和小雨不在。""他們在哪？"我的聲音比想象的更尖銳。
"我不知道...張雅只說帶孩子出去幾天。"她避開我的目光，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我很難過...""您早就知道小雨不是我的孩子，對嗎？
"我直接問道。她的眼睛瞬間睜大，
捂住嘴："天啊...張雅說你會這樣懷疑...但沒想到你真的...""所以這是真的。
""不！我是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開始慌亂，"小雨當然是你的孩子，
她長得...""像趙志遠？"我冷笑，"別再撒謊了。親子鑒定已經證明一切。
"老太太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扶著門框，似乎隨時會暈倒。"求你了，
李明...別這樣...那孩子愛你勝過一切..."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插進我的心臟。
我轉身離開，耳邊還回蕩著她帶著哭腔的呼喚。回到車上，
我給張雅發了條消息："我知道小雨是趙志遠的孩子。也知道你偽造了親子鑒定。
我們得談談。"已讀。但沒有回復。十分鐘后，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李明。
"趙志遠的聲音讓我渾身緊繃，"別再騷擾張雅和我女兒。""你女兒？"我咬著牙，
"法律上，她姓李，是我的女兒。""很快就不會了。"他冷笑，
"張雅已經在準備變更撫養權和改姓的文件。識相的話就簽字，否則...""否則怎樣？
你要公開承認四年前就和我妻子有染？承認你在明知她有家庭的情況下讓她懷孕？
"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媒體會喜歡這個故事，趙總監。"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想要什么？""真相。"我一字一頓地說，"從最開始的一切。"趙志遠突然笑了，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好吧，既然你這么執著...七年前，張雅和我就在一起了。
比你想象的更親密。"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方向盤，關節發白。"什么意思？""意思是，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的關系比你認為的開始得早得多。順便說，
你知道為什么張雅會'意外'懷孕嗎？"我屏住呼吸，預感接下來會聽到更可怕的事。
"因為她告訴我她想要個孩子，而我覺得這個主意很有趣——讓你養大我的孩子。
"他的笑聲通過話筒傳來，刺耳得像指甲刮擦玻璃，"這四年來，每次你看著那個孩子，
都在看我的影子。"我猛地掛斷電話，趴在方向盤上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七年前...那是我和張雅剛結婚的時候。我們的整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手機又響了，我條件反射般想要拒接，但看到是林峰的號碼。"李明！我查了更多資料。
"他的聲音異常興奮，"趙志遠和張雅的關系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復雜。他們大學時就是校友！
""什么？"我愣住了，"張雅說她是在入職后才認識趙志遠的。""不，他們同屆不同系。
而且..."林峰猶豫了一下，"趙志遠的前妻是我表姐的朋友。據她說，
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趙志遠長期出軌，對象就是你妻子。"我的大腦嗡嗡作響。
如果這是真的，意味著張雅和趙志遠的關系貫穿了我們從相識到結婚的整個過程。
"還有更勁爆的。"林峰繼續說，"趙志遠前妻懷疑他挪用公司資金，但沒證據。我表姐說，
這可能才是他急于控制財務部的真正原因——讓張雅幫他做假賬。
"這個信息像閃電照亮黑暗。如果趙志遠確實有經濟問題，那這就是反擊的關鍵。"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