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被婆家折磨致死，我重生回了新婚第二天。他們罵我是掃把星，是災星。這一世，
我便坐實了這個名頭。開天眼，斷禍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脯F在，你們的報應，
我親手來送！」1 重生之始我重生了。重生在嫁給顧新誠的第二天，
也是我上一世悲劇的開端?？諝饫镞€彌漫著婚宴后淡淡的酒味，身上這件嶄新的紅衣裳。
是我媽托人從城里扯布做的，還沒來得及脫下?？晌业男模瑓s像被泡在冰窟里，冷得刺骨。
上一世，我就是穿著這件衣服，被婆婆王翠花指著鼻子罵災星。就因為結婚第二天，
家里養的那只老母雞被黃鼠狼叼走了。從那天起，“蘇婉柔克夫”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村子。
丈夫顧新誠懦弱，屁都不敢放一個。小姑子顧小麗尖酸刻薄，天天對我指桑罵槐。
而婆婆王翠花，更是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變著法地折磨我。最終，
我在一個大雪天被他們反鎖在柴房，活活凍死。靈魂飄在半空，我看見他們一家人圍著火爐。
吃著熱騰騰的餃子，仿佛只是死了一條無關緊要的狗。「吱呀——」門被推開，
婆婆王翠花端著一碗清可見底的稀飯走進來，重重地摔在桌上?！付既丈先土诉€睡！
真當自己是城里來的大小姐了？我們顧家可不養閑人！」她的三角眼刻薄地吊著，
和我記憶里一模一樣。我緩緩坐起身，沒說話。王翠花見我不頂嘴，以為我怕了，
聲音更大了幾分?！敢粋€新媳婦，進門第二天就讓家里破財！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
那可是我們家唯一會下蛋的雞?。 顾沸仡D足，仿佛損失了一座金山。
我冷冷地看著她表演，心底一片平靜。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急于辯解，結果越描越黑。
這一世，我換個玩法。我掀開被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眼神空洞。然后猛地伸出手，
指著她的頭頂，用一種夢囈般的語調說：「媽，你頭頂……怎么在冒黑氣??？」
王翠花準備好的一肚子罵人詞匯，瞬間卡在了喉嚨里。她愣住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你，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我沒有理會她的叫罵，
而是緩緩下床，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土地上。我一步步逼近她，眼神依然空洞，
嘴里念念有詞：「黑氣，好濃的黑氣……媽，你今天，要破財了?！拐f完，我兩眼一翻，
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身體接觸地面的前一秒，我用盡全力，
讓后腦勺結結-實實地磕在了門檻上。一陣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王翠花，
還有整個顧家。你們不是信這個嗎？那我就給你們演一出神鬼大戲。這一世，
我不當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要做執掌你們命運的……活閻王。2 陰陽眼現我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屋里擠滿了人，顧新誠、顧小麗，還有幾個鄰居家的嬸子。見我睜眼，
王翠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裝作關心地問：「婉柔啊，你可算醒了，嚇死媽了。」
我撐著身體坐起來，眼神迷茫地掃過一圈，最后定格在王翠花身上?！笅?，
你的黑氣……淡了一點了?！贡娙嗣婷嫦嘤U，不明所以。顧新誠趕緊拉住我的手，
急切地問：「婉柔，你咋了？是不是磕到頭磕傻了？」我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
表情嚴肅又神秘：「我沒傻，我好得很。我就是……好像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p>
小姑子顧小麗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肝铱词窍胪祽胁幌敫苫?，在這兒裝神弄鬼吧？嫂子，
這套在咱們家可不管用！」我沒理她，轉頭看向墻角?！改抢?，站著個穿紅肚兜的小娃娃，
在沖我們笑呢?！刮衣曇舨淮?，卻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
屋里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好幾度，幾個膽小的嬸子下意識地就往門口挪。農村人，
嘴上說著不信邪，心里比誰都敬畏鬼神。王翠花臉色也白了，
但還是嘴硬：「大白天的你別瞎說！哪來的小娃！」「他走了?！刮沂栈啬抗猓?/p>
虛弱地咳嗽了兩聲?！笅?，我說你今天會破財，你破了嗎？」王翠花眼神躲閃，
支吾著說：「一只雞而已，算什么破財……」她話音未落，鄰居張嬸一拍大腿，叫了起來。
「哎呀翠花！你今天下午打牌，不是輸了五塊錢嗎？你忘啦？那可是你攢了半年的私房錢呢！
」此話一出，滿屋寂靜。五塊錢，在1985年，對于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王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你胡說！我沒輸！」可她那慌張的神情，
已經出賣了她。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從剛才的懷疑，
變成了驚疑和一絲絲畏懼。我適時地垂下眼瞼，幽幽地嘆了口氣。「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累了，想歇會兒?！刮蚁铝酥鹂土睿瑤讉€鄰居嬸子立刻找借口溜了。顧新誠想說什么，
被王翠花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一家三口退出了房間，
我能聽到他們在院子里壓低聲音激烈地爭吵?！肝铱此褪侵行傲?！得找個神婆來看看！」
這是顧小麗?！竸e瞎說！萬一……是真的呢？」這是王翠花，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恐懼。
我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魚兒已經上鉤了。一個謊言的種子，一旦種下。
只需要用恐懼和巧合來澆灌，很快就能長成他們掙脫不開的參天大樹。
3 蘇半仙崛起第二天，我“中邪”的消息，就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村子。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有好奇，有畏懼，但更多的是疏遠。正合我意。我也不出門，
就在屋里“養病”。王翠花大概是真怕了，一連兩天都沒敢來找我麻煩。
甚至還讓顧新誠給我端來了一碗臥了兩個雞蛋的雞蛋羹。這是我嫁過來后，吃得最好的一頓。
到了第三天，我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了自家院門口，眼睛半睜半閉，
像是在打盹。村里人來來往往，都繞著我走。直到村東頭的劉寡婦，抱著她家三歲的兒子，
急匆匆地從我面前跑過。我緩緩睜開眼，叫住了她。「劉嫂子，
你兒子是不是昨晚開始上吐下瀉，看了村里的赤腳醫生也不管用？」劉寡婦猛地剎住腳，
回頭震驚地看著我。「你……你怎么知道？」我沒回答她，
而是指了指她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樹。我清晰地記得，上一世，
劉寡婦家這孩子也鬧過這么一出。當時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
都說他家那老槐樹下埋了不干凈的東西。最后請了神婆才挖出來一個生銹的鐵盒子，
事情才了結。「你回去，在槐樹下三尺深的地方挖一挖，把你兒子昨晚尿濕的褲衩子燒了，
他自然就好了?！箘⒐褘D將信將疑，但看著懷里哭得快斷氣的兒子，還是咬了咬牙，
抱著孩子回去了。不到半小時，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劉寡婦真的在槐樹下挖出了一個生了銹的鐵盒子，里面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符紙。
她當場就把兒子的褲衩子連帶那個盒子一起燒了。說來也怪，火剛滅，她兒子的哭聲就停了，
沒一會兒就活蹦亂跳地要糖吃。這下，我“蘇半仙”的名號，徹底打響了。傍晚，
劉寡婦提著一籃子雞蛋和一小塊肉，千恩萬謝地上了門。王翠花看著那些東西，眼睛都直了。
她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把我拉到一邊，搓著手問：「婉柔啊，你……你這本事，是咋來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磕那一下，把天靈蓋磕開了，閻王爺可憐我，給了我一雙陰陽眼。
」我把前幾天想好的說辭搬了出來。王翠花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問。從那天起，
我家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丟了牛的，孩子夜啼的，
夫妻不和的……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我“算一卦”。我也不含糊，
靠著前世的記憶和對村里各家各戶那點破事的了解。連蒙帶猜，十次里總能說中七八次。
我立下規矩，看事可以，不能白看。錢、糧票、布票、肉票，給什么都要。短短半個月，
我不僅攢下了自己的小金庫，也徹底拿捏住了王翠花。她從一開始的驚懼，
變成了現在的狂熱和貪婪。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個兒媳婦。
而是看一棵源源不斷結果子的搖錢樹。這，正是我想要的。4 貪婪之心王翠花的貪婪，
比我想象的來得更快。她開始旁敲側擊，想讓我把每天收的錢和票證都交給她“保管”。
「婉柔啊，你看你一個女人家，身上放那么多錢不安全。媽幫你收著，等你啥時候要用，
再跟媽說。」她一邊說，一邊眼冒綠光地盯著我床頭那個上了鎖的木匣子。我心里冷笑，
臉上卻不動聲色?！笅?，這錢不是我的，是替‘下面’的朋友收的。我一分都動不了，
否則是要折壽的。」王翠花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我知道，光靠一張嘴，
鎮不住她那顆貪財的心。必須得讓她親身“體驗”一次。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
顧新誠的二舅，也就是王翠花的親弟弟王富貴。托人捎信來，說他家要蓋新房，手頭緊，
想借三十塊錢。王翠花把自己的私房錢看得比命還重，哪里肯借。
但王富貴是她娘家唯一的男丁，她又不敢不借，一連幾天都愁眉苦臉。
我“看”出了她的煩惱。晚飯時，我故意當著全家人的面，幽幽地嘆了口氣?！笅?，
我瞧你印堂發黑，恐有破財之災啊?！雇醮浠ㄐ睦镆豢┼?，連忙問：「怎么說？」「這財，
破在‘外人’身上。您要是把錢借出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雇醮浠ㄒ宦?，
臉色更難看了。小姑子顧小麗不屑地撇撇嘴：「我舅才不是那樣的人！
嫂子你別在這兒挑撥離間！」我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人心隔肚皮。我可還‘看’到，
二舅家這次蓋房，占了鄰居家的地，早晚要出事。媽您這錢要是借了，不僅要不回來，
還得跟著惹一身騷?！雇醮浠▌訐u了。她猶豫了幾天，最后還是被自己的貪心戰勝了理智。
她找了個借口，只肯借給王富貴五塊錢，還說得等下個月手頭寬裕了才給。王富貴氣得不行，
在電話里跟她大吵一架，罵她是白眼狼。王翠花雖然心疼錢，但想到我的“預言”，
又覺得自己做對了，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結果，不出半個月，王富貴家出事了。
他家蓋房果然占了鄰居的地基，兩家打得頭破血流，鬧到了村委會。最后不僅賠了錢，
蓋了一半的房子也被迫停工。消息傳回來，王翠花后怕得拍著胸口，一個勁兒地說“好險”。
她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那是一種近乎盲目的信賴和崇拜。當天晚上，
她主動把我那個小木匣子搬到了她的房間，信誓旦旦地說：「婉柔，以后這個家，你說了算！
媽給你守著，誰也別想打你主意！」我看著她那張寫滿算計的臉，心中毫無波瀾。
把錢匣子給你，不過是暫時寄存在你這里。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心甘情愿地，
全都吐出來。5 爛桃花劫解決了婆婆，下一個就輪到小姑子顧小麗了。顧小麗今年二十，
在村里算是大姑娘了，一直眼高于頂，想嫁到城里去。最近，
她正跟鎮上供銷社主任的兒子李強相親。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上一世，她確實嫁給了這個李強。但李強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顧小麗嫁過去不到半年，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地跑回了娘家，
最后鬧得離婚收場，成了全村的笑話。這一世，我怎么能讓她輕易錯過這場“好姻緣”呢？
這天，顧小麗又抹了雪花膏，換上新買的的確良襯衫，準備去鎮上跟李強約會。出門前，
她還特意到我面前炫耀。「嫂子，你不是會算嗎？你給我算算，我跟李強這門親事，
能不能成？」她語氣輕佻，滿臉得意，顯然不認為我會說出什么不好聽的。我抬起眼皮，
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搖了搖頭?！改氵@桃花，是朵爛桃花啊?！?/p>
顧小麗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胡說什么！李強家條件那么好，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
「他家條件是好，可他人不行?！刮衣龡l斯理地說道?！肝摇础剿笫滞笊?，有道疤。
那是在外面跟人鬼混，爭風吃醋，被人家老公拿刀砍的?！诡櫺←惖哪樕琢税祝?/p>
但還是嘴硬：「你瞎說！他手上干干凈凈，哪有什么疤！」「哦？是嗎？」我笑了笑。
「或許是我看錯了。不過，我還‘看’到，他今天會管你借一樣東西?！埂改闳羰遣唤瑁?/p>
這門親事，怕是就要黃了?！诡櫺←悓⑿艑⒁傻刈吡恕５搅送砩希Щ曷淦堑鼗亓思?，
一進門就把自己關在屋里哭。王翠花急得團團轉，跑來問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掐了掐手指，
裝模作樣地“算”了一下?！咐顝娊裉?，是不是管小麗借她脖子上那條金項鏈了？」
那條金項鏈，是王翠花給顧小麗的嫁妝，寶貝得不行。王翠花一聽，臉色大變，
沖過去就把顧小麗的房門拍得震天響。母女倆在屋里大吵了一架。我隔著門板，
都能清晰地聽到顧小麗的哭喊聲。「他說他做生意周轉不開，就借去抵押幾天，
很快就贖回來！」「他說我不借就是不信任他！看不起他！」「他說我要是不借，
這婚就別結了！」最后，是王翠花壓抑著怒氣的吼聲：「不結就不結！
這種還沒過門就惦記丈母娘東西的男人，能是什么好東西！你給我死了這條心！」第二天，
顧小麗頂著兩個核桃眼，把那條金項鏈摘下來，交給了王翠花保管。她看我的眼神復雜極了，
有怨恨，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般的后怕。我端著飯碗，從她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