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拿到維也納音樂學院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媽媽許雅琴臉色鐵青。"沈晚星，
你以為考個破學校就了不起了？看看語嫣多懂事，從來不讓家里操心。
"繼女沈語嫣紅著眼圈，委屈巴巴地靠在媽媽懷里。"媽媽，我也想出國學音樂，
可是..."話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冷眼看著這出戲，心里早就麻木了。從小到大，
不管我取得什么成績，媽媽永遠是這副嘴臉。我五歲學鋼琴，她說浪費錢。
我十歲拿省賽第一，她說別的孩子沒認真比。我十五歲上央視演出，她說就是運氣好。
可沈語嫣隨便彈個簡單曲子，媽媽就夸她天賦異稟，比我有出息。"媽，
這是維也納音樂學院，全球排名第一的...""我不管什么排名！"媽媽打斷我的話，
"語嫣比你小兩歲，你讓著她點能怎么樣？""晚星姐姐，我知道你厲害，
但是我真的也想出國..."沈語嫣抽泣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維也納，
姐妹倆互相照顧多好。"我差點笑出聲。她鋼琴八級都沒過，憑什么去維也納？
可我還沒開口，媽媽就拍板了。"這樣，我聯系一下你們許伯伯，他在維也納有關系，
看能不能給語嫣也安排個位置。""反正晚星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有個妹妹陪著正好。
"我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媽，維也納音樂學院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需要嚴格考試...""考試有什么難的？不就是花點錢的事嗎？"媽媽不耐煩地擺手，
"你許伯伯那邊我會處理，你別操心了。"沈語嫣在一旁偷偷笑了。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原來在媽媽眼里，我十幾年的努力，我無數個日夜的練習，
我用血泡磨出來的技巧，都不過是"花點錢"就能買到的東西。晚飯時，爸爸提起這事。
"雅琴，晚星能考上維也納不容易，你別總是...""別總是什么？"媽媽冷笑，
"我還不能照顧一下小女兒了？""語嫣從小就聰明，只是沒晚星那么拼命罷了。
同樣是我的女兒，為什么要區別對待？"爸爸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我低頭扒飯，
心里卻在想一個問題。從什么時候開始，努力成了錯？從什么時候開始，天賦成了罪？夜里，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里有維也納音樂學院發來的詳細資料，包括課程安排、住宿信息，
還有一張美麗的校園照片。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為了這一天，我練琴練到手指流血，
背譜背到半夜三點，參加比賽參加到全國跑遍。可現在媽媽說，沈語嫣也要去。憑什么？
就憑她會哭，會撒嬌，會裝可憐？我想起小時候的一幕幕。我的鋼琴被砸掉，
因為沈語嫣說聲音太吵。我的獎杯被扔掉，因為沈語嫣說看著心里難受。我的生日會被取消，
因為沈語嫣那天感冒了需要照顧。慢慢地，我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退讓，
學會了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優秀，總有一天媽媽會看見我。
可我錯了。不管我多優秀，在她眼里，我永遠比不上沈語嫣的一滴眼淚。手機響了，
是我的鋼琴老師。"晚星，恭喜你！維也納那邊已經確認了，
你是今年亞洲區唯一的全額獎學金獲得者。"全額獎學金。這意味著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
這意味著我不需要家里一分錢，就能完成我的音樂夢想。我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家，
擺脫媽媽的偏心，擺脫沈語嫣的惡心。想到這里，我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可我不知道，
這個笑容，將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全額獎學金的事告訴了媽媽。
"你看，我不用家里出錢，也不占用任何資源，沈語嫣完全可以...""你什么意思？
"媽媽臉色一沉，"是不是覺得家里養不起你了？""不是，
我只是想說...""你就是嫌棄妹妹，見不得她好！"媽媽越說越激動，"沈晚星，
你的心怎么這么狠毒？"我愣住了。明明是她要把我的機會分給沈語嫣，
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媽，我沒有...""你有沒有心里清楚！"媽媽指著我的鼻子罵，
"從小到大，語嫣什么時候跟你爭過？都是你在欺負她！""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
你連這個都不肯讓？"沈語嫣在一旁裝模作樣地勸架。"媽媽，你別生姐姐的氣，
我不去維也納了，我在國內上學就行。""語嫣，你別這么懂事！"媽媽心疼地抱住她，
"是姐姐太自私了，你不要學她。"我看著這對"母女情深"的畫面，只覺得惡心。
"我去上學了。"我拿起書包就要走，卻被媽媽叫住。"站住！今天語嫣要去見鋼琴老師，
你陪她一起去。""為什么？""為什么？"媽媽冷笑，"就因為我是你媽！
""語嫣的鋼琴基礎差一點，你技術好，正好可以指導她。姐妹倆互相幫助，不是很好嗎？
"我差點被氣笑了。互相幫助？從小到大，什么時候輪到沈語嫣幫過我？可我還能說什么呢？
在這個家里，我永遠都是那個"應該讓著妹妹"的姐姐。我跟著沈語嫣去了琴行。路上，
她終于露出了真面目。"姐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語嫣笑瞇瞇地說，
"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我沒理她。"可是你想過沒有，媽媽為什么更疼我？"她湊近我，
聲音壓得很低，"因為我比你懂事，比你會哄人開心。""沈晚星，
你以為只要琴彈得好就夠了？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這種悶葫蘆，活該被忽視。"我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你說完了？""怎么，生氣了？
"沈語嫣挑釁地笑，"生氣也沒用，媽媽永遠不會選你。""就算我鋼琴彈得再爛，
她也會想辦法送我出國。因為她愛我，不愛你。"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從我有記憶開始，媽媽對我們的態度就截然不同。對我，
總是嚴厲、挑剔、冷漠。對沈語嫣，總是溫柔、寵溺、包容。我曾經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
就能得到同樣的愛。現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比如母愛。琴行里，
沈語嫣的鋼琴老師李老師很直接。"語嫣的基礎確實差了一些，想要出國的話，
至少需要兩年時間。""兩年？"沈語嫣臉色一變，"不能快一點嗎？
我姐姐今年就要去維也納了..."李老師看了我一眼，"晚星的水平確實很高，
但音樂這東西不能急于求成。""語嫣如果想出國，我建議先把基本功練扎實。
"沈語嫣當場就哭了。"我不要等兩年！我要和姐姐一起去！"我在一旁冷眼旁觀，
心里毫無波瀾。哭吧，哭得越大聲，媽媽就越心疼你。果然，當天晚上，
媽媽就把李老師罵了個狗血淋頭。"什么狗屁老師！語嫣那么聰明的孩子，
他居然說需要兩年？""我看他就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故意刁難我們家語嫣！
"爸爸在一旁勸："雅琴，音樂確實需要時間...""需要什么時間？"媽媽打斷他，
"晚星不也是學了十幾年嗎？語嫣天賦比她好，用不了那么久。""大不了我們換個老師，
換個學校，總有地方肯收語嫣的。"我聽著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十幾年。對，
我學了十幾年鋼琴。從五歲到十八歲，我的青春全部獻給了黑白鍵。
我的手指因為過度練習而變形，我的脊椎因為長時間坐著而彎曲，
我的眼睛因為熬夜看譜而近視。這十幾年的努力，在媽媽嘴里，
竟然變成了"用不了那么久"。那一刻，我忽然想放棄了。既然在她眼里，
我的努力一文不值，那我還拼什么？既然她覺得沈語嫣天賦更好，那就讓她好了。我累了。
真的累了。第三章周末，媽媽帶著沈語嫣去了市里最好的音樂學校咨詢。我一個人在家練琴。
空蕩蕩的房子里，只有鋼琴聲在回響。我彈的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緩慢而憂郁的旋律，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手機響了，是我最好的朋友蘇曉曉。"晚星，聽說你要去維也納了？
太棒了！""嗯。"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怎么了？聽起來不開心啊？"我停下手，
靠在鋼琴邊。"曉曉，你說一個人努力了十幾年，最后發現什么都不如別人的一滴眼淚重要，
是什么感覺？"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是你媽媽又偏心了？
"蘇曉曉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她太了解我家的情況了。"她想讓沈語嫣也去維也納。
"我苦笑，"明明沈語嫣連八級都沒考過，她卻覺得可以直接去維也納音樂學院。
""太離譜了！"蘇曉曉憤怒地說，"維也納音樂學院是什么地方？是花錢就能進的嗎？
""我媽覺得是。""晚星，你別這樣想。"蘇曉曉安慰我，"你的實力有目共睹，
維也納那邊也認可你。就算你媽媽再偏心，也改變不了這些事實。""再說了，
沈語嫣那個水平，就算真的花錢進了維也納，也學不出什么名堂來。"我知道蘇曉曉說得對，
可我心里還是難受。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從小到大，每當我取得成績的時候，
媽媽總是要想辦法讓沈語嫣也得到同樣的東西。我得獎，沈語嫣也要得獎。我上好學校，
沈語嫣也要上好學校。我有什么，沈語嫣就要有什么。仿佛我的存在，
只是為了給沈語嫣做參照，證明她也可以。"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強顏歡笑，"對了，
下周末有個小型音樂會，你要不要來聽？""當然要！"蘇曉曉立刻答應，
"是你最后一次在國內演出了吧？我肯定要來支持你。"掛了電話，我繼續練琴。
這首《雨滴前奏曲》，我已經練了無數遍，可每一次彈奏，都有不同的感受。
今天彈奏的時候，我仿佛真的聽到了雨滴聲。一滴，兩滴，三滴...滴在我的心上，
涼透了。傍晚，媽媽和沈語嫣回來了。看她們的表情，似乎收獲不小。"晚星，你過來一下。
"媽媽招呼我。我走過去，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堆資料。"這是星海音樂學院的資料，
我已經聯系好了，語嫣可以直接插班進去。""然后呢？"我問。"然后什么然后？
"媽媽理所當然地說，"等語嫣在星海學一年，基礎打好了，就跟你一起去維也納。
"我差點被氣笑了。"媽，星海音樂學院是國內最好的音樂學院之一，
不是什么人想進就能進的。""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媽媽擺擺手，
"你許伯伯已經聯系好了，明天語嫣就去報名。"沈語嫣在一旁得意地笑。"姐姐，
到時候我們就是校友了呢。雖然我比你晚一年入學，但說不定我畢業比你還早呢。
"我看著她那張虛假的笑臉，心里涌起一陣惡心。"我去房間了。""等等！"媽媽叫住我，
"明天你陪語嫣去星海報名，幫她熟悉一下環境。""為什么又是我？""因為你是姐姐！
"媽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姐姐照顧妹妹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你馬上就要出國了，
能陪妹妹的時間不多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我坐在鋼琴前，卻怎么也彈不出一個音符。我的手在顫抖，我的心在流血。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足夠優秀，
就能得到媽媽的認可和愛。可現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注定是得不到的。不管我多么努力，
在媽媽心里，我永遠比不上沈語嫣。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改變我人生軌跡的決定。
我要離開這個家。我要去維也納，再也不回來了。第四章第二天，
我陪沈語嫣去星海音樂學院報名。校園里到處都是練琴聲，
那些熟悉的旋律讓我想起了自己剛開始學琴的時候。那時候，
我以為音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現在我知道了，再美好的東西，也會被現實撕得粉碎。
"姐姐，你在想什么？"沈語嫣拉了拉我的袖子。"沒什么。"我們在招生辦等了很久，
終來輪到沈語嫣面試。面試老師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教授，看起來很嚴肅。
"請彈奏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沈語嫣走到鋼琴前，彈了一首《致愛麗絲》。
我在旁邊聽著，暗暗搖頭。錯音無數，節拍不穩，表現力更是無從談起。這樣的水平，
別說星海音樂學院，就是普通的音樂學校都進不了。果然，面試老師皺起了眉頭。"同學，
你的基礎還需要加強。建議你先去考級，把十級拿到手再來報名。"沈語嫣的臉瞬間紅了。
"老師，我...我只是緊張...""音樂表演最忌諱緊張。"老師搖頭，
"如果連面試都緊張成這樣，以后怎么上臺演出？"沈語嫣眼圈紅了，看起來要哭了。
我心里暗爽，可表面上還是要裝作關心妹妹的樣子。"老師，她確實有些緊張，
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用了。"老師站起身，"我的建議已經很明確了。
回去好好練基本功吧。"走出招生辦，沈語嫣終于忍不住哭了。"怎么辦？
媽媽肯定會罵死我的！"我心里冷笑，嘴上卻安慰她："沒關系，也許其他學校會錄取你。
""其他學校有什么用？"沈語嫣擦著眼淚，"媽媽說了，一定要讓我進星海，
這樣才能快點追上你的水平。"追上我的水平？我差點笑出聲。就她這樣，
練十年也追不上我現在的水平。可我不能說出來，在這個家里，
我要永遠扮演"懂事的姐姐"。回到家，沈語嫣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媽媽。
"媽媽，星海的老師太過分了！他們就是歧視我！""什么？"媽媽瞬間炸毛，
"什么叫基礎差？你從小就聰明，怎么可能基礎差？""肯定是他們收了別人的好處，
故意刁難你！"我在一旁冷眼旁觀，心想媽媽還能把星海音樂學院的教授給開除了不成？
果然，媽媽下一句話就是："不行，我要找你許伯伯，讓他跟星海那邊打個招呼。
""區區一個音樂學院，還能比你許伯伯的面子大？"沈語嫣立刻破涕為笑。
"還是媽媽最疼我了！"看著這對"母女"抱在一起，我忽然覺得很累。這樣的戲碼，
從小演到大，我都看膩了。"我去練琴了。""等等！"媽媽叫住我，"晚星，
明天你去星海找找關系，看能不能幫語嫣走個后門。""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要去維也納嗎？肯定認識不少音樂界的人。"媽媽理所當然地說，
"幫妹妹介紹幾個老師，不過分吧？"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居然要我幫沈語嫣走后門？"媽，我只是個學生，哪認識什么音樂界的人？
""那你怎么考上維也納的？"媽媽懷疑地看著我，"肯定是有人幫你，
不然就你這水平..."她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在她眼里，我能考上維也納，
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有人幫忙。這一刻，我徹底心死了。原來在媽媽心里，
我連最基本的能力都沒有。"我沒有關系。"我冷冷地說，"我是憑實力考上的。""實力？
"媽媽冷笑，"語嫣的實力不比你差，為什么她就考不上？""因為她根本不會彈琴！
"這句話脫口而出，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媽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沈語嫣更是直接哭了出來。"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知道我不如你，
但你也不能這么羞辱我啊！""晚星！"媽媽怒吼，"你給我道歉！""我說的是實話。
"我平靜地說，"沈語嫣連八級都沒過，憑什么進星海音樂學院？
""你..."媽媽氣得說不出話。"就算我有關系，我也不會幫她走后門。"我繼續說，
"因為這對真正有實力的學生不公平。"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媽媽的怒罵聲和沈語嫣的哭聲，可我再也不想聽了。這一次，
我是真的決定要離開了。第五章當天晚上，我開始收拾行李。
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開學時間是下個月，我可以提前過去適應環境。正收拾著，房門被推開了。
媽媽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你這是什么意思？""收拾行李，準備出國。
"我頭也不抬地說。"我是問你今天的態度！"媽媽走進來，"沈晚星，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出息了，連媽媽都不放在眼里了？"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媽，
我只是實話實說。""實話實說？"媽媽冷笑，"你就是嫉妒語嫣，見不得她好！
""從小到大，語嫣什么時候跟你爭過？都是你在欺負她！"又是這套說辭。
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會嫉妒她？"我放下手中的衣服，
認真地看著她。"什么意思？""因為你偏心。"我說出了憋在心里十幾年的話，
"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就偏心她。""我做錯事，你罵我；她做錯事，你安慰她。
""我取得成績，你視而不見；她隨便做點什么，你就夸到天上去。""媽，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媽媽被我說得一愣，隨即臉色更加難看。"你胡說什么？
我什么時候偏心了？""你沒有偏心？"我苦笑，"那你告訴我，從小到大，
你給我和沈語嫣買的東西，哪一次是一樣的？""她的永遠是最好的，最貴的，
我的永遠是湊合的，便宜的。""你說這不是偏心？"媽媽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想要反駁，
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你...你就是想太多了。"她最后只能這么說。"想太多？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媽，我問你，我和沈語嫣，你更愛誰？
"這個問題讓媽媽徹底愣住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其實她的沉默，
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明白了。"我點點頭，"我這就走。""你要去哪里？""酒店。
"我繼續收拾行李，"反正馬上就要出國了，在哪里住都一樣。""沈晚星，你別太過分！
"媽媽終于爆發了，"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辛辛苦苦？
"我回頭看她，"媽，從我十歲開始，我的學費、生活費，包括學琴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你知道我為了賺錢，去了多少地方演出嗎？""你知道我為了省錢，吃了多少泡面嗎？
""你辛苦在哪里？"媽媽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是的，從十歲開始，
我就在各種商演、比賽中賺錢。不是因為我想要錢，而是因為家里的錢都花在沈語嫣身上了。
她的鋼琴課，她的禮服，她的比賽報名費，樣樣都是最好的。而我，只能靠自己。
"你...你這是什么態度？"媽媽氣得渾身發抖，"就算我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
你也不能這么跟我說話！""我是你媽！""媽？"我笑了，
"媽媽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嗎？""媽媽會為了外人，傷害自己女兒的心嗎？
""媽媽會把女兒十幾年的努力說得一文不值嗎？"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刀，
刺進媽媽的心里。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后竟然開始顫抖。"夠了！"她突然大吼，
"沈晚星，你給我閉嘴！""我生你養你，就算有什么錯，你也沒資格這么說我！
""你現在就給我向語嫣道歉，否則別想出國！"我冷冷地看著她，心徹底涼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還是讓我向沈語嫣道歉。"不道歉會怎么樣？"我問。
"我不會給你一分錢！"媽媽威脅道，"沒有我的支持，看你怎么去維也納！"我拿出手機，
翻到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郵件。"媽，你看看這個。"媽媽接過手機，臉色瞬間變了。
那是全額獎學金的通知書，不僅學費全免，還有生活補貼。"我不需要家里一分錢。
"我平靜地說，"所以，你威脅不了我。"媽媽的手在顫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她怎么也沒想到，我居然拿到了全額獎學金。這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
這意味著我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家，擺脫她的控制。"你...你早就計劃好了？
"她的聲音都變了。"沒有。"我搖頭，"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機會。
""可惜你給不了我。"說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我走了。""晚星！
"媽媽突然拉住我的手，"你不能走！你是我女兒，怎么能說走就走？"我看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