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如夢 第十九章:密信迷局,情絲千結(jié)京城的街巷,熙熙攘攘,可刑部衙門內(nèi),
氣氛卻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公儀丞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死狀凄慘,
現(xiàn)場被布置成了分贓不均而慘遭殺害的模樣,身旁還留著京城幾處據(jù)點的地圖。
張遮俯身查看尸體,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慮。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
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大人,這尸體和地圖,會不會是個陷阱?
”身旁的下屬小心翼翼地問道。張遮直起身,微微搖頭,沉聲道:“此事太過蹊蹺,
這些據(jù)點雖與朝廷掌握的大致相符,但為何偏偏在此時,以這樣的方式呈現(xiàn)?背后定有隱情。
”他心中不禁想起謝危,這個行事莫測的人,會不會又在謀劃著什么?而此刻,
謝危正拖著尚未痊愈的身子,進宮面圣。他步伐沉穩(wěn),神色平靜,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見到圣上,謝危微微欠身,恭敬道:“陛下,
張遮大人破獲此案,功不可沒,理應(yīng)嘉獎。”圣上聽了,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謝危接著又道:“公儀丞雖死,但他的死或許能為我們所用。我們可對外宣稱,他并未死去,
只是被嚴刑拷打。平南王那邊得知消息,必定會派人前來營救,屆時,
我們便能將其一網(wǎng)打盡。”圣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饒有興致地聽著。“還有,
平南王有一謀士,號稱度均山人,此人神秘莫測,極少露面。若能尋得一人假扮他,
混入叛軍內(nèi)部,定能獲取更多關(guān)鍵情報。”謝危目光堅定,語氣篤定。
圣上撫掌稱贊:“謝卿此計甚妙!只是這假扮之人,須得智勇雙全,何人可擔此重任?
”謝危本想自薦,卻被顧春芳搶先一步。顧春芳拱手道:“陛下,謝少師雖符合條件,
但他聲名遠揚,認識他的人眾多,恐易暴露身份。依臣之見,張遮張大人聰慧過人,
且剛正不阿,定能勝任。”圣上略作思忖,點頭應(yīng)允:“就依顧卿所言,張遮前去,
朕也放心。”謝危心中雖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順勢應(yīng)下。他明白,張遮的介入,
讓原本的計劃多了幾分變數(shù),不過,他也有信心,一切都還在可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
呂顯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找到謝危說道:“先生,張遮摻和進來,
萬一壞了大事可如何是好?不如……”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謝危瞥了他一眼,
冷冷道:“不可。此計乃我所出,若張遮有個閃失,折損了朝廷命官,圣上必然會怪罪于我。
再者,張遮也非等閑之輩,不可貿(mào)然行事。”呂顯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聽從謝危的安排。
謝危的眼線來報,平南王的侍衛(wèi)黃潛悄然進京。謝危聽聞,嘴角微微上揚,
心中暗自思忖:“來得正好,正愁不知如何將公儀丞被困獄中的消息傳出去,
你倒是送上門來了。”他知道,黃潛是自己安插在平南王身邊的人,此番進京,
或許能成為棋局中的關(guān)鍵一子。與此同時,薛定非也被帶到了謝危面前。這個男人,
身形瘦弱,眼神中透著一絲怯懦與慌亂。他本就好色又愛賭,性格輕浮,此番被謝危抓來,
更是嚇得渾身發(fā)抖。“謝……謝先生,我真不是有意與您作對,是平南王,他怕您叛變,
所以才派我來京城。”薛定非聲音顫抖,幾乎要哭出來。謝危冷冷地看著他,
眼中滿是不屑:“哦?那他給你的信呢?聽聞那信能要了燕父的命。”薛定非一聽,
臉色變得煞白,支支吾吾道:“信……信被公儀丞的手下偷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把信藏在了何處。”謝危心中暗自惱怒,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知道,
薛定非所言或許不假,當務(wù)之急,是要盡快找回那封信,否則燕家的危機將如烏云般,
始終籠罩不散。另一邊,周寅之匆匆趕到姜雪寧住處,神色慌張。“姜姑娘,大事不好!
我在監(jiān)獄附近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自稱是公儀丞的手下,還說他們手里有半封信,
那信的內(nèi)容,足以要了燕家的命!”姜雪寧聞言,臉色驟變,心中一緊。
她深知燕家如今的處境岌岌可危,這半封信,或許就是壓垮燕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人現(xiàn)在何處?帶我去見他!”姜雪寧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猶豫。見到那個小嘍啰后,
姜雪寧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你說你有能要燕家命的信?拿出來讓我看看。
”小嘍啰被她的氣勢震懾,結(jié)結(jié)巴巴道:“信……信自然有,不過,姑娘若想要,
得拿五萬兩銀子來換。少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到信!”姜雪寧心中暗自思忖,
這顯然是一場交易,可五萬兩銀子,絕非小數(shù)目,一時間,她到哪里去湊這么多錢?
但為了燕家,為了燕臨,她又怎能退縮?回到住處,姜雪寧心急如焚,來回踱步。突然,
她靈機一動,叫來丫鬟棠兒,低聲吩咐道:“你去幽皇殿,把那架蕉庵琴賣了,記住,
要賣個好價錢,此事務(wù)必辦妥。”棠兒領(lǐng)命而去,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謝危得知姜雪寧賣琴一事,心中一驚,直覺告訴自己,姜雪寧必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他立刻讓呂顯去尤芳吟那里打聽情況。尤芳吟起初死活不讓呂顯查看賬本,
但一聽到姜雪寧可能出事,頓時也慌了神。“呂顯,你可一定要把雪寧的情況打聽清楚,
她若有難,我們定要幫她!”尤芳吟焦急地說道。呂顯無奈,只能安撫道:“放心,
我會盡力打聽,你先莫要著急。”姜家這邊,為了湊錢,
也將燕臨這些年送給姜雪寧的東西一一變賣。姜父看著那些珍貴的物件,
心中滿是感慨與惋惜。“若不是出了這些事,雪寧和燕臨,或許早已成婚,
過上幸福安穩(wěn)的日子了。”姜父長嘆一聲,眼中滿是無奈。姜雪寧湊齊了五萬兩銀子,
交給周寅之,讓他前去交易。“周大哥,此事關(guān)乎燕家生死,你務(wù)必小心謹慎,一手交錢,
一手交信,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姜雪寧神色凝重,再三叮囑。
周寅之點頭應(yīng)道:“姜姑娘放心,我定不負所托。”交易現(xiàn)場,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周寅之將銀票遞給對方,對方確認無誤后,才將信交了出來。周寅之拿到信,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離開,謝危的人突然出現(xiàn),將那些人全部帶走。
謝危看著銀票上畫的王八圖案,心中一震,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
姜雪寧早已將自己算進了這場局中,她是在利用自己,掃除后患。想到這里,
謝危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對姜雪寧聰慧的贊賞,也有被算計后的無奈。
姜雪寧拿到信,仔細查看,只見信中燕父為了套出薛定非的下落,寫了一些假意周旋的話語,
難怪逆黨會覺得拿捏住了燕家的命脈。她深知,這封信事關(guān)重大,必須妥善處理。第二天,
姜雪寧主動來到謝府。謝危看到她,心中的擔憂瞬間化作了怒火。
“你可知你此番行事有多危險?若平南王還有后手,你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謝危的聲音冰冷,眼神中滿是憤怒與關(guān)切。姜雪寧卻不慌不忙,
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故意用賣琴的方法,引你注意,將此事告知你。
我們說過要互通有無,我希望往后你能事事有交代。”謝危看著她,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
無奈地嘆了口氣:“好,我答應(yīng)你。這是五萬兩銀票,把信交給我。”姜雪寧接過銀票,
心中暗自思忖,謝危對燕家的事,每次都反應(yīng)異常,他到底在這些事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呂顯看著姜雪寧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對謝危說道:“先生,您對姜姑娘的感情,
怕是早已不同尋常。只是您自己,或許還未察覺。”謝危聽了,微微一怔,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姜雪寧的一顰一笑,心中竟有些慌亂。“休要胡說,我與她,
不過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下去。他自己也不清楚,對姜雪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