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深秋，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了御花園的小徑。淑妃踩著細碎的落葉，
手中握著一封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封信足以讓皇后萬劫不復。三日前，
淑妃安插在皇后宮中的眼線傳來消息，皇后暗中與朝中大臣勾結，意圖干預立儲之事。
淑妃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這是她最大的籌碼。皇上已近半年未曾臨幸后宮，
唯獨上個月醉酒后在她宮中留宿。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娘娘，德妃求見。
"宮女低聲稟報。淑妃眉頭微蹙，將密信藏入袖中："讓她進來。"德妃款款而入，
身后跟著兩個捧著錦盒的宮女。"姐姐近日氣色真好。"德妃笑意盈盈，
"這是家父從江南帶來的上等血燕，特意獻給姐姐補身子。"淑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錦盒。
德妃父親是江南織造，最擅經營這些珍稀之物。"妹妹有心了。"淑妃示意宮女收下，
"聽聞皇上近日龍體欠安，妹妹可曾去請安？"德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皇上政務繁忙，
妹妹不敢打擾。"兩人寒暄片刻，德妃告退。淑妃立即命人將血燕送去太醫院查驗。果然，
太醫回報燕窩中摻了微量紅花，長期服用會導致不孕。"好個德妃。"淑妃冷笑。
她取出密信，又添了幾筆。既然德妃先出手，就別怪她不客氣。三日后，宮中傳出驚人消息。
德妃宮中搜出巫蠱之物，上面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皇上震怒，當即下令將德妃打入冷宮。
德妃哭喊著冤枉，卻被侍衛拖了出去。淑妃站在廊下，冷眼旁觀。那巫蠱之物自然出自她手。
她轉頭看向皇后宮殿方向，接下來該輪到那位了。冬至這天，淑妃"不慎"在御花園滑倒，
當場見紅。皇上聞訊趕來時，淑妃奄奄一息地抓著皇上的手："臣妾無能，
保不住皇上的骨肉..."太醫診斷后確認淑妃小產，并在她日常飲用的茶中發現了墮胎藥。
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徹查。三司會審的結果令人震驚。所有證據都指向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
那宮女受不住酷刑，招認是受皇后指使。皇上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只將皇后禁足宮中，
奪去管理六宮之權。淑妃病愈后，皇上為安撫她，晉封為貴妃，代掌鳳印。
站在熟悉的宮殿里，淑妃看著銅鏡中蒼白的臉，輕聲道："還差最后一步。"春節宮宴上，
新晉的麗嬪突然暈倒，太醫診出兩個月身孕。皇上大喜，當即晉封為妃。
淑貴妃指甲掐進掌心，臉上卻帶著得體笑容。當夜，淑貴妃召來心腹太醫："查清楚，
那孩子是不是皇上的。"五日后，太醫帶來驚人消息：麗妃懷孕時間與皇上臨幸記錄不符。
淑貴妃連夜寫密折呈給皇上。次日清晨，侍衛闖入麗妃宮中，當眾將她拖出。
麗妃哭喊著辯解，卻被堵住嘴押走了。皇上當著眾妃嬪的面宣布麗妃與人私通，即刻處死。
淑貴妃看著瑟瑟發抖的嬪妃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這后宮，終于清凈了。春分這天，
皇上在淑貴妃宮中用膳后突然吐血昏迷。太醫院眾太醫束手無策，三日后，皇上駕崩。
臨終前寫下詔書，立淑貴妃為太后，輔佐年幼的太子。先皇喪期過后，新帝登基大典上，
太后垂簾聽政。她看著跪滿一地的文武百官，想起那個深秋收到密信的下午。如今，
這天下都在她掌中了。夜深人靜時，太后獨自來到先皇靈前，輕撫著冰冷的牌位："皇上，
您可知麗妃那孩子...其實是您的骨肉？"她低聲笑著，"臣妾讓太醫改了記錄，
您就信了..."窗外，今年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下。太后站在窗前，
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出神。二十年了，從一個小小的貴人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腳下的白骨足以堆成一座小山。"太后娘娘，禮部尚書求見。"貼身宮女低聲稟報。"宣。
"太后收斂神色，轉身坐回鳳座。禮部尚書跪伏在地，聲音顫抖："啟稟太后，
江南織造遞上折子，說...說德太妃在冷宮病逝了。"太后指尖一頓，德妃，
那個曾經想用紅花害她的女人。冷宮二十年，終究還是沒熬過這個冬天。"按例葬了吧。
"太后淡淡道，"對了，先帝的麗妃...葬在何處？"禮部尚書額頭滲出冷汗："回太后，
罪妃麗氏...按例扔去了亂葬崗。"太后閉了閉眼："去找回來，以妃禮重新安葬。
"看著尚書驚愕的表情，她輕聲道，"到底伺候過先帝一場。"待尚書退下，
太后獨自走到偏殿。這里供奉著先帝的畫像，她伸手撫過畫中人的眉眼。"你知道嗎？
"她對著畫像喃喃自語，"麗妃死的那天，其實懷的是你的孩子。
我騙了你...我讓太醫改了彤史記錄..."她突然笑了，"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皇帝慌張地跑進來："母后！兒臣背不出《論語》，
太傅說要告訴您..."太后臉上的陰鷙瞬間消散，溫柔地抱住年幼的皇帝："皇兒別怕，
母后教你背。"她牽著皇帝的手走向書房，回頭看了眼先帝的畫像。這江山，終究是她的了。
而她會讓她的兒子，成為最賢明的君王。哪怕...要踩著更多人的尸骨。夜深了，
太后獨自坐在燈下批閱奏折。宮女悄悄進來添茶，突然發現太后的鬢角，
不知何時已染上霜白。窗外傳來更鼓聲，已是三更時分。太后揉了揉酸痛的脖頸，
忽然聽見殿外傳來一陣騷動。"怎么回事？"她皺眉問道。宮女慌忙跑進來："回太后，
是...是冷宮那邊走水了！"太后手中的朱筆一頓。冷宮？那里除了幾個瘋癲的太妃，
早已無人居住。她起身走到窗前，果然看見西北角騰起一片火光。"派人去救火，
別驚動了皇上。"太后淡淡道。宮女領命退下，太后卻盯著那片火光出神。二十年前，
她親手將德妃送進那座冷宮。如今德妃剛死，冷宮就起火，未免太過巧合。翌日清晨，
總管太監來報："太后，昨夜冷宮大火，燒死了兩個老嬤嬤。
但...但奴才在德太妃住過的屋子里發現了這個。"他呈上一塊燒焦的絹布，
上面隱約可見幾個字："...紅花...淑妃...孩子..."太后的手微微發抖。
德妃竟然留了證據！若是傳出去，當年她陷害德妃的事就會敗露。"昨夜誰當值冷宮？
"太后聲音冰冷。"是...是李嬤嬤和翠兒。""處理干凈。"太后將絹布扔進香爐，
"傳哀家懿旨，德太妃追封為德貴妃，厚葬。"總管太監跪地領命，額頭滲出冷汗。幾日后，
宮中傳出消息，兩個老嬤嬤因醉酒不慎打翻燈燭，引發大火。太后仁慈，
特賜銀兩撫恤其家人。又到了選秀的季節。太后端坐在坤寧宮，看著跪了一地的秀女。
這些年輕鮮嫩的面孔，讓她想起當年的自己。"抬起頭來。
"太后指向一個身著淡綠衣裙的秀女。那秀女抬頭，太后瞳孔猛然收縮——這張臉，
竟與當年的麗妃有七分相似！"你叫什么名字？""回太后，奴婢姓林，小字婉兒。
"太后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笑了："留牌子吧。"當晚，太后做了一個夢。
夢里麗妃滿身是血，抱著一個嬰兒對她冷笑："姐姐，我的孩兒回來了..."太后驚醒，
冷汗浸透了寢衣。她喚來心腹太醫："那個林婉兒，給她喝避子湯，每日都不能斷。
"太醫欲言又止："太后，林姑娘尚未侍寢...""照做就是！"太后厲聲道。窗外，
一只烏鴉落在枝頭，發出刺耳的叫聲。太后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忽然發現眼角又多了一道皺紋。這深宮里的冤魂，終究是開始討債了。
新入宮的林婉兒被封為貴人，賜居儲秀宮偏殿。太后特意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徐嬤嬤去伺候，
實則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這日清晨，太后正在用早膳，
徐嬤嬤慌慌張張地跑來："太后娘娘，不好了！林貴人她...她把避子湯都倒在花盆里了！
"太后手中的玉箸"啪"地折斷："什么時候開始的？""已有半月有余。
老奴也是今早才發現，那盆海棠突然枯萎，挖開土才看見..."太后臉色陰沉如水。
此時宮女又來報："皇上下了早朝，直接去了儲秀宮..."太后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早該想到的，那張與麗妃如此相似的臉，怎會不引起皇帝的注意？三日后，
林婉兒被診出喜脈。皇帝大喜過望，當即晉封為嬪。太后在慈寧宮摔碎了最心愛的翡翠茶盞。
"去查，這個林婉兒究竟什么來路。"太后對暗衛統領下令。調查結果令人心驚。
林婉兒的母親曾是麗妃的貼身宮女，麗妃死后被放出宮，嫁給了江南一個書生。更可怕的是，
林婉兒入宮前，曾秘密去過德妃的娘家。"果然是個禍害。"太后冷笑，"去把張太醫叫來。
"當夜，林嬪突然腹痛不止。太醫診斷是誤食了相克的食物，需要靜養。皇帝心疼不已，
下令徹查御膳房。太后在佛堂捻著佛珠，聽著遠處傳來的哭喊聲。
張太醫跪在一旁："太后放心，那藥無色無味，只會讓她這輩子都懷不上孩子。
""做得干凈些。"太后閉目道，"皇帝那邊...""微臣已經打點好了，
換上了咱們的人。"然而沒過幾天，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傳來——皇帝要立林嬪為妃！
原來林婉兒不知怎么得到了皇帝的玉佩，聲稱是夢中神人所賜，預示她將誕下皇子。
太后終于坐不住了。她親自去了趟御書房，與皇帝密談兩個時辰。次日，立妃之事不了了之。
隆冬時節，林嬪突然染上怪病，身上起滿紅疹。太后以避疾為由，將她遷至偏僻的景陽宮。
皇帝起初還常去探望，后來政務繁忙，漸漸也就淡了。除夕夜宴上，
太后看著皇帝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道："皇兒可是想念林嬪了？"皇帝支吾著不敢回答。
太后慈愛地笑了："哀家知道你們年輕人重情義。這樣吧，開春就接她回來。"開春后，
景陽宮傳來噩耗——林嬪病逝了。皇帝悲痛欲絕，太后卻注意到，
林嬪死前曾見過一個老太監。"是當年麗妃宮里的人。"暗衛來報，"已經...處理掉了。
"太后站在御花園里，看著滿園新發的嫩芽。她忽然覺得很累，這宮里的冤魂，
似乎永遠都除不盡。"太后娘娘！"宮女驚慌跑來，"皇上...皇上偷偷出宮了！
說是要去祭拜林嬪！"太后手中的花枝"咔嚓"折斷。她望著宮門方向，
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備轎，哀家親自去把皇帝接回來。"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像一條蜿蜒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宮殿深處。那里，又一個新的輪回正在開始。
太后乘著鳳輦趕到皇陵時，暮色已深。遠遠望見皇帝獨自跪在林嬪墓前，
身邊連個侍衛都沒帶。"皇兒，你這是做什么？"太后強壓怒火，聲音卻仍帶著顫抖。
皇帝回過頭，臉上淚痕未干："母后，
兒臣夢見婉兒了...她說她死得冤..."太后心頭一跳，
面上卻不動聲色："一個嬪妾罷了，也值得你這般？先帝若在，定要責怪你不知輕重。
""可太醫說她是染病而亡，為何兒臣查到的卻是..."皇帝突然壓低聲音，"毒殺？
"夜風驟起，吹得四周松柏沙沙作響。太后盯著兒子年輕的臉龐，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誰跟你說的這些混賬話？
"皇帝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今早有人塞在兒臣的奏折里..."太后接過一看，
頓時血色盡失。信上詳細記載了林婉兒被下毒的經過，連用藥的時辰都分毫不差。
更可怕的是，末尾還提到當年麗妃之死的真相。"荒謬！"太后將信撕得粉碎，
"這是有人要離間我們母子！"皇帝卻后退一步，眼中滿是失望："母后，
您當真以為兒臣什么都不知道嗎？先帝是怎么駕崩的？麗娘娘是怎么死的？
還有德娘娘、林婉兒..."太后渾身發冷，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她一手扶上皇位的兒子，
早已不是任她擺布的孩童了。"回宮。"她厲聲喝道，"這些事哀家自會查清楚。
"回程的馬車里，太后攥緊了手中的佛珠。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一切？德妃的舊部？
麗妃的族人？還是...她突然想起一個人——先帝最小的弟弟，靖王。當年先帝駕崩時，
靖王正在邊關鎮守。這些年他看似安分，實則暗地里培植了不少勢力。"去查靖王。
"太后對隨行的暗衛統領低語，"特別是他近來與哪些朝臣來往密切。"三日后，
暗衛帶回一個驚人的消息：靖王半年前秘密收養了一個義女，而那女子的容貌，
竟與死去的林婉兒有八分相似！太后終于明白了這場局的全貌。
靖王是要用這些酷似故人的女子，一步步揭開當年的舊事，最終動搖她的地位。
"好個靖王..."太后冷笑，"去把劉將軍叫來。"當夜，邊關急報：匈奴大舉進犯。
太后當即下旨，命靖王率軍出征。"母后這是要置皇叔于死地？"皇帝突然出現在慈寧宮。
太后不慌不忙："國難當頭，靖王身為皇室宗親，理當為國分憂。"皇帝沉默良久，
忽然道："若兒臣不許呢？"太后猛地抬頭，
只見皇帝身后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已經"病逝"的林婉兒！"你...你沒死？
"林婉兒盈盈下拜："托太后洪福，奴婢僥幸逃過一劫。"太后終于明白，
自己落入了怎樣的圈套。她苦心經營數十年的權力，正在被最親近的人一點點瓦解。
窗外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即將來臨。太后看著銅鏡中蒼老的容顏，忽然笑了："好，很好。
這盤棋，哀家認輸。"但她知道，深宮里的斗爭永遠不會結束。就像那院中的海棠，
今年謝了，明年還會再開。只不過賞花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罷了。暴雨傾盆的夜晚，
太后獨自坐在佛堂，手中握著一枚白玉令牌。這是先帝臨終前給她的密令，
可調動一支隱于民間的暗衛。"娘娘，靖王大軍已到潼關。"老太監跪在門外低聲稟報。
太后指尖摩挲著令牌上的龍紋："皇帝那邊如何？
""皇上...皇上今日召見了楊丞相和六部尚書，密談至深夜。"太后冷笑一聲。
她早該想到，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兒子，怎會甘心永遠做她掌中的傀儡？"傳令下去，
啟動'青鸞計劃'。"三日后，京城突然流傳起一個驚人的消息：皇帝并非先帝親生，
而是太后當年與侍衛私通所生！街頭巷尾貼滿了"證據"，
甚至還有當年接生嬤嬤的血書為證。朝堂頓時大亂。以楊丞相為首的清流派聯名上奏，
要求滴血驗親。皇帝在御書房摔碎了所有茶盞："母后，您非要做到這般地步嗎？
"太后端坐在鳳座上，神色平靜："皇兒，這天下本就是吃人的地方。今日你不吃人，
明日就要被人吃。"就在雙方僵持之際，邊關傳來噩耗：靖王戰死沙場！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斷裂，珠子滾落一地。她苦心安排的刺殺，竟來得如此之快？當夜，
一個黑影潛入慈寧宮。太后驚醒時，一柄冰冷的匕首已抵在她喉間。"娘娘別來無恙？
"來人摘下蒙面黑巾，露出林婉兒那張嬌艷的臉。"果然是你。"太后鎮定自若，
"靖王的義女？還是...麗妃的什么人？"林婉兒輕笑："娘娘記性真好。
家母曾是麗妃娘娘的洗腳婢，當年親眼看著您害死主子。"她匕首往前送了送，"今夜，
我要替所有冤死的人討個公道。"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殿門突然被撞開。
皇帝帶著禁軍沖了進來："住手！"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匕首稍稍偏離。
太后抓住機會，猛地從枕下抽出一把短劍，狠狠刺入林婉兒心口！"母后！"皇帝驚呼。
太后喘著粗氣站起身，染血的鳳袍拖在地上："皇兒看清楚了，這就是心慈手軟的下場。
"皇帝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林婉兒，突然笑了："母后果然寶刀未老。"他拍拍手，
殿外又走進一個林婉兒！"這..."太后踉蹌后退。
皇帝扶住那個毫發無損的林婉兒："介紹一下，這位才是真正的靖王義女。剛才那個，
不過是個死囚易容的。"太后這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落入了圈套。
皇帝是要讓滿朝文武親眼看見她"殺人滅口"！"好...好得很！"太后仰天大笑，
"哀家執掌朝政二十年，沒想到最后栽在自己兒子手里。"她突然拔出頭上金簪，
對準自己的咽喉："但你們永遠別想審判哀家！""母后且慢！"皇帝突然跪下，
"兒臣...兒臣并非要逼死母后。"他雙手奉上一卷圣旨，"只要母后愿意還政于兒，
您依然是尊貴的太后。"太后愣在原地。許久，她顫抖著接過圣旨，
看到上面寫著"太后還政，頤養天年"八個大字。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
太后望著兒子年輕的面龐，忽然想起他小時候背不出《論語》，哭著找她的模樣。
"罷了..."她扔下金簪，"這江山，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了。"當日下午，
太后下詔還政，移居西苑靜養。皇帝親自攙扶她上輦，在百官面前做足了孝子模樣。
馬車緩緩駛出宮門時，太后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四十年的紫禁城。琉璃瓦上積雪未消，
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她知道，這場權力的游戲從未結束，只是換了主角罷了。
而深宮里的血與淚，也將永遠繼續下去......西苑的臘梅開了又謝，
轉眼已是三年光景。太后倚在暖閣的窗前，望著院中凋零的花瓣出神。自從移居西苑，
皇帝每月都會來請安，但母子之間的裂痕，終究是難以彌合了。這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