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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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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板。消毒水刺鼻。絕望的窒息。針頭折射寒光。心電監護拉成直線。

那雙偽善的眼睛,帶著勝利的嘲諷。母親枯槁的手,滑落床沿……不!這數據…能逆轉!

我叫蘇晚,是江城醫科大學心腦血管研究所一名即將畢業的博士生。此刻,

我正坐在實驗室冰冷的金屬凳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鼠標滾輪,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像一條條扭曲的毒蛇,纏繞著我的呼吸。五年前。

我竟然回到了五年前!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耳畔似乎還殘留著醫療器械單調的蜂鳴,

鼻腔里仿佛還彌漫著死亡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嘔的氣息。就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導師陳景仁那張道貌岸然的臉,

和林薇薇——我掏心掏肺待了四年的“閨蜜”——嘴角那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們聯手奪走了我的研究成果,構陷我學術不端,讓我身敗名裂。更可恨的是,

他們間接導致了那場“意外”,徹底斷送了我為母親籌集救命錢的最后希望……最終,

我躺在廉價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病痛和悔恨像無數只螞蟻啃噬著骨髓,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孤獨咽氣。而現在……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灌入肺腑,

帶著一絲實驗室特有的金屬和試劑混合的味道,無比真實。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尖銳的痛感讓我瞬間清醒,也點燃了胸腔里那團沉寂了五年、卻從未熄滅的恨火。重生!

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命運的岔路口,回到了悲劇正式拉開序幕的前夕。

我猛地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201X年10月17日,晚上23:47。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三天!距離陳景仁那個偽君子以“關心進度”為名,

要求我“當面匯報”論文初稿,只剩下三天!而那場匯報,就是他剽竊計劃的第一步。

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輕而易舉地拿走了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的心血,然后稍作修改,

便堂而皇之地署上了他自己的名字發表!更致命的是,距離母親那場看似普通的感冒,

最終被庸醫誤診、拖成不治之癥的關鍵節點,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

時間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心焦。“蘇晚?還沒走?”一個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這個聲音,刻骨銘心。林薇薇。

她穿著粉色的毛絨睡衣,揉著眼睛,一臉“關切”地走進來。那張清純無害的臉,

此刻在我眼中如同覆蓋著劇毒的蜜糖。“嗯,數據還差點。

”我強迫自己壓下喉嚨里翻涌的恨意,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正好掩飾了情緒。

我迅速垂下眼簾,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看似隨意地敲擊著,

實則是在瘋狂調取記憶深處的資料。

前世那些被陳景仁竊取、后來又被他棄如敝履的核心突破點,

那些未來五年才被證實的理論模型和臨床數據,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哎呀,別太拼了嘛,

身體要緊。”林薇薇湊過來,帶著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我的電腦屏幕,

“陳教授要的初稿,你搞得怎么樣了?他好像很看重這個哦。”看重?是看中了吧!

我心底冷笑,面上卻扯出一個疲憊的弧度:“還在整理,有些地方總覺得不夠完善。

” 我故意點開一個復雜的分子通路圖,指著其中一個關鍵節點,“你看這里,

關于TGF-β1信號通路在心肌細胞逆分化中的具體閾值調控,

現有的模型預測總覺得和臨床觀察到的部分現象有矛盾,

用……” 我拋出了一個在前世兩年后才被一篇《Nature》子刊論文徹底闡明的問題。

林薇薇的眼神果然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和……嫉妒。她本科成績平平,

全靠一張嘴和會來事才勉強保研,對這些硬核的尖端問題向來一知半解。

“呃……這么復雜啊?晚晚你真厲害,想得這么深。不過陳教授不是常說嘛,

有時候數據漂亮、邏輯通順就行了,太鉆牛角尖反而容易出錯。” 她打著哈哈,

試圖用陳景仁的話來“點撥”我,暗示我別太較真,方便他們日后動手腳。“嗯,也許吧。

” 我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已經開始在原始數據的基礎上,

悄無聲息地注入“未來”的智慧。優化算法,引入更精準的生物信息學預測模型,

將那個關于“內源性抑制因子”的模糊猜想,

直接替換成未來被驗證的關鍵基因靶點及其調控機制。

屏幕上的圖表和數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立體、豐滿,邏輯鏈條堅不可摧,

透著一股超越時代的鋒芒。同時,我大腦飛速運轉,

前世陳景仁和林薇薇勾結的蛛絲馬跡——那些被我當時忽略的異常細節,

此刻無比清晰地浮現:林薇薇為什么總能“恰好”知道陳景仁的喜好?

實驗室一筆去向不明的設備采購款……陳景仁私人郵箱某個加密文件夾的密碼,

似乎是林薇薇的生日?“那你慢慢弄,我先回去睡啦,明天幫你帶早餐!

”林薇薇見我沒接她的話茬,又看不懂屏幕上的“天書”,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了。

實驗室門關上的瞬間,我緊繃的脊背才微微放松。指尖因為用力敲擊鍵盤而有些發麻。

我看著屏幕上那篇煥然一新的論文雛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一次,

魚餌要做得足夠香,但魚鉤,必須足夠鋒利。接下來的兩天,我像一個精密運轉的機器。

白天,我利用一切碎片時間,不動聲色地收集證據。

我“無意”中聽到林薇薇在茶水間壓低聲音打電話,

提到“陳叔叔”和“項目經費”;我“不小心”將水灑在陳景仁助教的辦公桌上,

趁其擦拭時,目光迅速掃過他電腦屏幕上打開的一份采購清單,

一個熟悉的、遠高于市場價的設備編號被我用眼角余光牢牢記住。晚上,我則化身數據狂魔,

瘋狂完善著那篇注定要掀起風浪的論文。每一個公式,每一組數據,

都蘊含著前世血淚的教訓和未來智慧的結晶。我甚至在核心結論部分,

精心埋下了一個極其隱蔽的“邏輯陷阱”——一組表面上支撐論點,

實則推導過程存在一個微小卻致命瑕疵的數據鏈。這個陷阱,需要對這個領域有極深造詣,

并且帶著“借鑒”心態、急于求成的人,才會一頭栽進去。陳景仁,正符合所有條件。

第三天下午,陳景仁的郵件準時送達,要求我去他辦公室“討論”論文進展。

推開那扇厚重的紅木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昂貴的雪茄味混合著書卷氣。

陳景仁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窗外的陽光給他花白的鬢角鍍上了一層虛偽的金邊。他抬起頭,

臉上堆砌著慣常的、溫和又帶著點威嚴的笑容。“蘇晚來了,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我帶來的U盤上,“初稿整理得怎么樣了?聽說你這幾天很用功啊。

”“陳老師,基本完成了。”我恭敬地將U盤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學生面對導師時應有的緊張和期待,

“只是……有些地方我覺得還不夠成熟,尤其是關于逆分化閾值調控的具體機制推論,

可能需要您指點。”“哦?拿來看看。”陳景仁眼中精光一閃,

動作卻是不緊不慢地接過U盤,插進電腦。他滑動著鼠標,屏幕的光映在他鏡片上,

看不清眼神。但我能感覺到,

當他看到那些精妙絕倫的模型、打敗性的數據和極具沖擊力的結論時,他呼吸的頻率變了,

握著鼠標的手指微微收緊。辦公室里只剩下鼠標滾輪的咔噠聲和空調低沉的嗡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我垂著眼,

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微微蜷起的手指,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憤怒、仇恨、還有一絲即將收網的緊張,在胸腔里劇烈地翻騰。終于,他摘下眼鏡,

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欣慰”和“嚴肅”的表情:“蘇晚啊,

你這篇東西……想法很大膽,數據也很扎實,看得出下了苦功夫。”他頓了頓,

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不過,年輕人有沖勁是好的,

但也要注意根基扎實。你這里面的幾個關鍵推論,尤其是這個‘基因靶向調控閾值’的概念,

非常前沿,但也非常冒險。學術界的水很深,一個新概念從提出到被接受,需要時間,

更需要……嗯,強有力的背書。”來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老師的意思是?

”我抬起眼,目光“清澈”又帶著點“困惑”。陳景仁清了清嗓子,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像是在斟酌詞句:“這樣,

這篇論文的立意和核心數據都非常有價值,體現了我一直強調的創新精神。

為了讓它能順利發表,產生更大的學術影響力,也為了……保護你,

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質疑和風險。我建議,由我作為通訊作者,你來當第一作者,

我們共同署名發表。我的經驗和人脈,加上你的才華,這才是強強聯合,雙贏的局面。

” 他笑得像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仿佛給了我天大的恩賜。雙贏?

是把我連皮帶骨吞掉才對吧!前世的我,就是被他這番“為你著想”的鬼話蒙蔽,

傻乎乎地同意了,結果署名變成了他第一我第二,最終發表時連我的名字都被模糊處理,

所有功勞都歸了他!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頭。我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

用疼痛壓制住幾乎要噴薄而出的冷笑。臉上卻適時地浮現出猶豫和掙扎,

甚至帶上了一絲“受寵若驚”的惶惑:“陳老師……這,這合適嗎?

論文的核心工作畢竟是我……”“哎!”陳景仁大手一揮,打斷我的話,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懷”,“這有什么不合適的?你是我的學生,

你的成果就是實驗室的成果,更是我指導下的成果!老師這是在為你鋪路!就這么定了,

稿子先放我這里,我再仔細幫你把把關,潤色一下,確保萬無一失。你最近也辛苦了,

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他不由分說地拔下U盤,攥在手心,仿佛那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著他眼中掩飾不住的貪婪和志在必得,我心底的冰寒反而沉淀下來,化為最堅硬的決心。

好,你要拿去,那就拿去吧。希望這份加了“料”的大禮,你“消化”得了。

“謝謝陳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我低下頭,掩飾住眼底最后一絲鋒芒,起身,

腳步有些“沉重”地離開了辦公室。門在身后關上的剎那,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里那顆被仇恨和算計填滿的心,

并沒有因為第一步計劃的順利而輕松半分。因為還有一座更沉重的大山壓在心頭——母親!

時間不等人。陳景仁拿到論文,如同餓狼叼走了肥肉,暫時不會再來煩我。我必須立刻行動!

我幾乎是小跑著沖回宿舍,翻出積攢的所有銀行卡和現金——可憐巴巴的一小疊。

前世母親病重時,我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庸醫耽誤。這一次,

絕不允許!我連夜買了最近一班回家的火車票。

硬座車廂里混雜著汗味、泡面味和孩子的哭鬧聲,我毫無睡意,

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黑暗。腦海里反復回放著前世母親從咳嗽、低燒,

到被診斷為“普通肺炎”,再到病情急轉直下,最終確診晚期時的絕望眼神。

那個庸醫敷衍的臉,那家小醫院簡陋的設備……像一把把鈍刀在割。天蒙蒙亮時,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小縣城。推開家門,

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母親那微駝的背影,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媽!

”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母親轉過身,看到我,

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綻開驚喜的笑容:“晚晚?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吃飯沒?媽給你下碗面!”“媽,我不餓。”我快步走過去,緊緊抱住她。

她的身體比記憶中更單薄了,帶著一種讓我心慌的脆弱感。“媽,你最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咳嗽?胸悶?或者覺得特別容易累?”母親愣了一下,隨即嗔怪道:“你這孩子,

一回來就問這個。媽好著呢,就是前陣子有點小感冒,早好了。”小感冒?

就是這場被所有人忽略的“小感冒”,最終要了她的命!“媽,聽我的,

我們今天去市里最好的中心醫院,做個全面體檢!”我的語氣異常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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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11:5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