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熬干嫁妝供夫君高中狀元，
卻在大喜之日收到一紙休書—— 人人都說商賈之女不配做狀元夫人，
那她就嫁給狀元的頂頭上司—— 后來，當薄情狀元跪在雪地里求她救命時，
她笑著撕碎了認罪書：“我要你活著體會，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一章：瓊林宴的休書1 “夫人！老爺中了！頭名狀元！”小丫鬟跌進來時，
我正繡著狀元紅錦袍。針尖一顫，扎進指腹。血珠滾在龍紋上，像一粒朱砂痣?！炅?。
從裴景之連筆墨都買不起，到如今金榜題名，我熬干了嫁妝，熬枯了青春。2 瓊林宴那晚，
我特意換了新裁的絳紅衫子。銅鏡里的女人眼角已有細紋，但眸子亮得驚人。
裴景之推門進來時，滿身酒氣混著脂粉香。——是崔瑩常用的薔薇露。
我笑著去扶他：“夫君——”一紙休書甩在我臉上。3 “沈氏。”他聲音冷得像冰碴，
“明日搬出正院?！奔堖吀畹媚樕?。我慢慢彎腰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景之十年苦讀，全賴賢妻扶持”——放屁！他第一年落榜，
是我典當鎏金簪給他買《策論大全》。第三年大病，我三天三夜不合眼伺候湯藥。去年隆冬，
他裹著我的狐裘去詩會，我在屋里凍得生滿凍瘡。現在他說：“商戶之女，不堪為狀元妻。
”4 裴老夫人沖進來，腕上金鐲晃得刺眼?！鞘俏夷锏倪z物。“知意啊，
”她假惺惺抹淚，“崔小姐能幫景之平步青云……”我打斷她：“我的嫁妝還剩多少？
”滿屋死寂。裴景之臉色變了。5 我當著他的面撥算盤?！疤锴f兩處，現銀八百兩，
字畫三十卷?！蓖蝗惠p笑，“哦，
還有裴大人去年打點的羊脂玉佩——”“用的是我當掉翡翠鐲子的錢。
”裴老夫人尖叫：“你竟敢跟狀元郎算賬！”我把休書折好塞進袖袋。“賬要算清。
”走向門口時，我回頭，“對了，明日我來取《春山行旅圖》。
”裴景之猛地站起來：“那是崔小姐喜歡的！”月光白得像刀刃，我跨出門檻。
“可那是我爹的命。”6 夜風刮得臉生疼。我攥緊休書站在當鋪前，突然笑出聲。
——多好的買賣啊。十年青春，換一紙休書。
那就讓裴景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商賈手段”。第二章：商女的決斷1 天沒亮，
我就踹開了裴家庫房的門。管事的攔我：“夫人，老爺吩咐——”我一耳光抽過去?！艾F在，
我是沈掌柜?！?《春山行旅圖》就掛在正堂。
裴景之當年跪著求我爹：“此畫可助小婿結交權貴?！爆F在畫軸上沾著胭脂，
角落還有半枚唇印。我伸手去摘，背后突然傳來尖叫：“賤人敢動崔姐姐的東西！
”裴家庶女裴玉瑤撲上來，指甲往我臉上撓。我側身一讓，她撞翻博古架。
嘩啦——她最愛的琉璃盞碎了一地。3“知道這值多少嗎？”我踩住碎片碾了碾，
“夠買你娘倆的命?！迸崂戏蛉藳_進來時，我已經卷好畫軸。她捶胸頓足：“我要報官！
”我慢條斯理展開賬本：“先算算令郎偷賣我嫁妝田的罪？”她噎住了。4正午，當鋪后院。
掌柜的搓著手：“沈娘子，這些首飾……”“死當?！蔽掖甸_茶沫，
“再找兩個放利子錢的來。”銀票點完時，夕陽正照在休書上。三千兩。
——剛好是裴景之當年進京趕考的路費。5陸府的拜帖遞了三次才被接下。
管家斜眼看我：“尚書大人豈是商賈能見？”我直接踹開書房門。陸沉正在寫折子，
頭都沒抬：“沈娘子要賣什么？”我把賬本拍在案上。“賣我自己?！?燭火噼啪響。
我一根根掰著指頭數： “第一，我能管住您后院七個姨娘； 第二，
我認得清朝中所有派系的暗賬； 第三——”我直視他的眼睛?！芭峋爸淖鶐?，
是您政敵崔閣老?！标懗列α?。他笑起來像刀出鞘。7三更天，我揣著婚書離開陸府。
街角陰影里突然沖出個人。裴景之揪住我衣領：“你竟敢勾引陸尚書？！
”我聞到他身上崔瑩的薔薇露。——真惡心。8“松手?！蔽艺f。
他反而勒得更緊：“你以為攀上高枝就能報復我？”我猛地抬膝。狀元郎蝦米似的蜷在地上。
“裴大人?！蔽叶紫聛砼呐乃哪槪懊魈煊浀脕砗认簿啤?/p>
”第三章：尚書夫人的第一戰1 大婚那日，滿城張燈結彩。我穿著正紅嫁衣，
金線繡的不是鴛鴦，是鷹。喜娘哆嗦著勸："夫人，
這不合規矩..."我對著銅鏡抿胭脂："陸大人說，隨我高興。"2花轎繞城三圈，
特意經過裴府。裴景之站在門口，臉色鐵青。我掀開轎簾，
沖他晃了晃手里的玉如意——那是他當年想送給崔瑩的定情信物?，F在是我的嫁妝。
3陸府賓客滿堂。崔閣老帶著女兒坐在上首，裴景之躬身跟在后面。我跨火盆時，
崔瑩"不小心"打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我嫁衣上。滿堂死寂。4陸沉剛要開口，
我抬手攔住他。轉身，揚手——"啪！"一耳光抽得崔瑩踉蹌兩步。
她捂著臉尖叫："你敢——""崔小姐。"我笑著甩甩手，"連妾室的名分都沒有，
就急著伺候主母了？"5崔閣老拍案而起："陸大人！這就是您娶的賢內助？！
"陸沉慢悠悠喝茶："本官覺得，夫人打得好。"他轉頭問我："手疼不疼？
"我眨眨眼："有點。"他點頭："那下次用戒尺。"6喜宴上，我故意讓裴景之斟酒。
他手指發抖，酒液灑在我鞋面上。"裴大人。"我輕聲說，"當年你給我端洗腳水時，
手挺穩的啊。滿桌權貴憋笑憋得臉紅。7洞房夜，陸沉挑開蓋頭。"滿意了？"他問。
我拆下鳳冠："才剛開始。"窗外，裴景之的影子在月亮下站到三更。
第四章：裴景之的噩夢1吏部衙門點卯時，裴景之的腰彎得比誰都低。
他的新上司——我的夫君陸沉，正在翻看考功簿?！芭峋幮??！标懗令^也不抬，
“上月的文書，錯字連篇啊?！敝焐肮P一圈，俸祿扣半。2散值時，我在衙門口等陸沉。
裴景之低著頭快步走過。我故意提高聲音：“夫君，今晚燉了鹿筋，
給您補補手勁——”裴景之的官靴絆在石階上。3三日后賞花宴，我讓裴景之負責擺座。
他搬著檀木椅，手背青筋暴起。“裴大人。”我指著角落，“您的位置在那兒。
”鄰座是五品官的庶子，正大聲議論：“聽說裴狀元靠女人銀子考的功名？
”4崔瑩姍姍來遲?？匆娭髯系奈遥ゎ^就要走?！按扌〗?。”我敲敲玉盞，
“令尊沒教過你禮數？”滿園女眷都在看。她屈膝行禮時，裙子都快撕破了。5宴席過半，
丫鬟驚呼：“夫人的玉鐲不見了！”我看向裴景之：“搜身吧，從裴大人開始。
”他臉色煞白：“你敢！”陸沉不知何時出現在廊下：“本官作保，搜。
”侍衛從裴景之袖中摸出個香囊——崔瑩的定情信物。6夜里，
陸沉把玩著“失而復得”的玉鐲：“夫人好算計。”我給他斟茶：“不及大人配合得好。
”窗外傳來打更聲。裴景之正在寫請罪折子，而崔家，已經閉門謝客三日了。
第五章：弊案的開端1裴景之已經半個月沒敢抬頭看我了。每次在衙門遇見，
他都像被燙著似的躲開。直到今天——他主動攔住了我的轎子。"沈...夫人。
"他嗓子啞得厲害，"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掀開轎簾，看見他眼底全是血絲。
2茶樓雅間里，他掏出一疊銀票。"還您的嫁妝。"他手指發抖，
"只求您高抬貴手..."我數了數，笑出聲："裴大人，這連利息都不夠。
"窗外突然傳來喧嘩。幾個書生正圍著皇榜叫罵："今科試題早就泄露了！
"3裴景之的茶盞翻了。我慢慢擦著濺到裙角的水漬："聽說崔閣老是今科主考？
"他猛地站起來："你早就知道！"我當然知道。那疊銀票，分明是崔家給他的封口費。
4三更，陸沉帶回密報。"崔家賣題斂財，裴景之經手了三份。"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