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漠然地走開。
“好。”
轉眼4個月過去，明天就是父親節了。
醫院VIP產房外，江清芝躺在推床上，宋昕興奮地舉著攝像機。
“醫生，我要在00:01準時剖，一秒都不能差！”
醫生皺著眉頭。
“江小姐，胎兒才34周，現在剖風險很大……”
江清芝不耐煩地擺手。
“我不管！我就要在父親節的第一分鐘讓孩子出生！”
宋昕摟住她的肩，得意地看向我。
“這可是我們兩個的約定，對吧？”
我禁不住鼓掌。
“浪漫至死，真感人！”
我抬腕看表，聲音平靜。
“不過，早產兒易患呼吸窘迫綜合征，而且你的身體……”
江清芝突然抓起枕頭砸向了我。
“你咒我孩子是不是！宋昕就想在父親節這一天當爸爸，你憑什么攔著！”
我接住枕頭，輕輕放回床邊。
“我只是陳述醫學事實?！?/p>
宋昕突然湊近我的耳邊，壓低聲音。
“裝什么好人？你巴不得孩子出事吧？”
我直視他，忽然勾起嘴角。
“怎么會？我比誰都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
畢竟忍了這么久了，總想看看成果吧。
00:01，手術燈亮起。
護士匆忙跑出來。
“家屬！孩子呼吸衰竭，要立刻進NICU！”
宋昕撇嘴不悅。
“真晦氣，生出來就是個病秧子。”
保溫箱里的早產兒渾身插滿管子，我站在玻璃外靜靜地看著。
轉身回了VIP病房，我卻聽到了奇怪的呻吟聲。
“我查了，這樣吸最有效……”
宋昕正俯身在江清芝的胸前。
江清芝看到了我，慌亂地拉衣服。
“你別誤會！這這是通乳師教的方法……”
宋昕舔了舔嘴唇挑釁。
“是啊，純醫療行為……”
我默默放下餐盒，抽出熱毛巾遞過去。
“小心感染?！?/p>
我正轉身關門時，聽見宋昕放肆的笑聲。
“真窩囊！”
突然，江清芝喊住了我，眼神里都是委屈。
“阿軒！”
“你為什么不生氣？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凝視她許久，忽然抬手撫過她鎖骨。
“你說過，我是你最后一個男人。”
江清芝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那只是幫忙……”
我收回手，回復了理智。
“我懂?！?/p>
江清芝咬緊了嘴唇，心里不安的情緒在瘋長。
“阿軒，你等我三個月，我一定會恢復好身材，我們到時候就結婚好不好？”
“就去大草原騎馬結婚，你說的，喜歡這種自由的浪漫……”
我幫她掖好被子。
“好，都聽你的?！?/p>
我知道，江清芝曾經畫過一幅畫，畫上就是她和宋昕一起在草原上騎馬。
如今，我會成全她。
江清芝出了月子中心，直接就住進了宋家的大別墅。
“阿軒，我沒想住進宋家，等3個月，我就搬走?！?/p>
我依然還是點頭。
“好?！?/p>
馬上2個月過去，江清芝突然想起了我。
“阿軒，你怎么不來看我呢？”
我吹著草原的風，她的聲音仿佛落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