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間,店小二很快就把他們點的東西送了過來。
整個桌子被食物塞滿了,看的狄筱柔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愣著干什么??”凌玉恒看著呆愣的狄筱柔有些不解。
“那我就不客氣了。”
紫霄樓三樓
這里是宮凜簫的私人領地,宮凜簫沉默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個穿暗紅常服的少年正在大快朵頤,“你快馬加鞭趕回來就是為了她?”少年口齒不清的問道。
“她都嫁為人婦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搶人嘛?”
少年見宮凜簫沒有理他,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繼續發問。
“有何不可?”宮凜簫低聲呢喃,聲音輕到自己都聽不見。
“那你為何不上門求娶?”少年又開始轉戰面前的蟹黃面。
為何不上門求娶,自是知道她的心里沒有他,他很清楚的知道,狄筱柔只是把他當成了朋友。
他原以為自己會甘心,至少能夠以朋友的名義待在她身邊。
直到剛剛,他看到狄筱柔站在凌玉恒身邊,他才明白,他一點都不甘心。
“我有些不明白,你有那么多紅顏知己,為什么偏偏對她動了心。”
“驚蟄,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嗎?”宮凜簫青筋暴起,他最討厭驚蟄說話了。
回答他的只有咕嘟咕嘟喝湯的聲音。
“世子,馮公子他們來了,在隔壁包廂,說是有事找您。”富貴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凌玉恒拿碗的手微微一頓,“夫人我去去就來。”凌玉恒放下手里的碗,輕聲說道。
“去吧,去吧,我把春水叫進來陪我。”狄筱柔已經吃嗨了,哪里還記得掩飾自己。
凌玉恒按捺住了自己的笑,站起身走出的包廂,還不忘把春水叫進去。
“砰!”春水進來關上了門。
狄筱柔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如何?可看清那人的模樣?”
春水搖了搖頭,“那人頭上戴著斗笠,又特意遮了面容看不出來。
從他的走路姿勢來看,下盤很穩是個練家子,雖然有意遮蓋,還是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狄筱柔輕步走到墻邊,嘗試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但紫霄樓的隔音做的很好,饒是聽力異常靈敏的狄筱柔什么都沒有聽到。
“春水,你嘗嘗這個包子!”狄筱柔也不是較真的人,聽不到就算了。
“小姐,剛剛那人是宮公子嗎?”
宮凜簫從三樓走下來的時候,她還覺得不可思議。
“是他。”當初她救宮凜簫的時候,他只說自己是紫霄樓的掌柜,沒想到他竟然是紫霄樓的掌權人。
春水不免有些感慨,她可還記得,當初那宮公子可是被小姐使喚的團團轉呢。
現在竟搖身一變,成了紫霄樓的東家,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姐,我剛剛聽樓下的食客說,老爺他們這兩日就要押解回京了。”
春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這個消息。
“啪嗒!”狄筱柔剛夾的餃子瞬間掉落,“這消息可是真的?”
“我已經讓人通知夫人了,明日回門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春水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桌上還剩了不少,若是往常,狄筱柔定能吃完,可現在一聽到狄父的消息,就再也吃不下了。
從邊關到京城,阿爹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
也不知道身體如何,事出突然,上下也沒處打點,只希望阿爹能平安到京城。
只有將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她才能安心。
“對了小姐,昨日子時有人去找了凌家二爺。”春水把昨日夜里聽到的動靜告訴了狄筱柔。
“哦?”
剛開始調查的時候,她就發現這些事有凌家二爺的手筆,但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
真正讓她起疑心的便是凌家二爺很熟悉狄家。
但今日見到他,狄筱柔便知道,他不過是個普通人。
就算再給他三個腦袋,他也想不出來。
“那人武功極高,奴婢不敢靠近。”春水如實說道。
“不急,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敵在明我在暗,優勢在于我們,等小然回來。”
狄筱柔焦躁的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隔壁包廂
“世子爺,你可算來了,你是不知道我兄弟二人經歷了什么?”凌玉恒剛進門就聽到了馮冀的哭訴聲。
“你們這是去逃難了?”看著狼狽的馮冀,凌玉恒挑眉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有埋伏?”馮冀見狀哪里還不明白,凌玉恒定然是知情的。
凌玉恒也不想跟他廢話,“怎么,找到地方了?”
“嗯,就在眼皮子底下,我們還找了半個月。”肖武的神情有些凝重。
“要我說就一鍋端了,他的膽子還真大,竟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勾當。”馮冀一想到自己看到的東西,就忍不住干嘔。
凌玉恒的手指很有規律的敲擊著桌子,“你們當真以為單憑他就能把那些女人送到那些官員的府中嗎?
你們可別忘了,趙家的女兒去了哪里?”
“毅王府?”肖武幾乎瞬間反應了過來。
“這事怎么又牽扯到皇家了?”馮冀只覺得頭疼,看來這背后要狄家人性命的可不止一家。
越往下查越心驚膽戰。
凌玉恒面上不顯,“狄家的人暫時還不會死,你們可別忘了蕭璟淵可是出城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狄家的案子大理寺接管了。”
“對了,城西藥鋪的老板找到了嗎?”凌玉恒第二日起床后去看了那個茶水,還有房里的安神香。
里面除了合歡散還有別的東西,一種要人命的慢性毒藥。
肖武搖了搖頭,“我的人都派出去了,就是不見人影,對了還有其他人也在打聽這事。”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馮冀能看出來,凌玉恒是真的動怒了。
“看來是有人想要把你們凌家跟狄家綁到一條船上啊。”馮冀有些幸災樂禍。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還是要把這攤水攪渾,這樣才有意思。”肖武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的笑。
“要說心黑還得是你啊,酸秀才。”
凌玉恒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件事牽涉甚廣,把水攪渾大家都討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