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筱柔在包廂等了凌玉恒一炷香,富貴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來。
“夫人,世子還有事,讓奴才先送您回府。”
“你走了世子怎么辦?”狄筱柔有些不解,凌玉恒那個病秧子,能有什么事。
富貴早就想好了托詞:“世子身邊有暗衛(wèi)跟著不妨事。”
見富貴如此坦誠,狄筱柔也就沒有多問,離開了紫霄樓。
剛回到東苑,氣都還沒喘勻,齊嬤嬤就過來了。
“夫人安!”
“嬤嬤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狄筱柔有些驚訝,她前腳剛進(jìn)門,人后腳就找來了。
齊嬤嬤直接道明了來由,“昨日夜里,世子交代奴婢,說要為夫人裁幾件新衣裳。
珍珠閣的繡娘一早就在前院候著了。”
狄筱柔面上不顯微微點(diǎn)頭道:“那便叫人進(jìn)來吧。”
得了準(zhǔn)話,齊嬤嬤轉(zhuǎn)身去了前院。
“夫人,世子對您還真是不錯呢。”春風(fēng)打心眼里覺得自家小姐嫁對了人。
春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珍珠閣的東西可不便宜,可見世子是上了心的。”
珍珠閣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鋪?zhàn)樱锩娴囊路罪椧粦?yīng)俱全,引領(lǐng)了京城穿衣的潮流。
“怎么?這就讓你們感動了?”狄筱柔挑眉,覺得她們還是太單純。
“別忘了,這世間最薄情寡義的便是男人。”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那個雪夜,一夜荒唐,最終不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人面面相覷,不敢再提凌玉恒。
沒一會兒,齊嬤嬤就帶著繡娘進(jìn)來了。
繡娘從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了量尺寸的布條,還未等狄筱柔反應(yīng)過來就量好了尺寸。
“夫人可有喜歡的顏色?”繡娘低著頭輕聲問道。
“顏色鮮艷些即可。”一旁的春水說道。
“是!”見這里弄好了齊嬤嬤連忙把人送出門。
回來的時候路過主廳,就被春風(fēng)叫住了,“齊嬤嬤,夫人要您過去一趟。”
齊嬤嬤心里有些忐忑,她兩天盡量避免跟狄筱柔碰面,生怕她一不開心,就把自己揍一頓。
“嬤嬤。這些都是你昨日送來的賬本,你都拿回去。
這么多年都是您掌管東苑的中饋,想必都很熟悉,世子定然信得過你。
我想了想,這東苑的中饋還是交到您手里,我也放心。”
在狄筱柔的示意下,春風(fēng)把些賬本又交還給齊嬤嬤手里。
齊嬤嬤聽到這話有些激動,“老奴一定好好干,絕對不辜負(fù)世子和夫人的信任。”
狄筱柔很滿意她的識趣,就讓她拿著賬本下去了。
“夫人,剛剛肖然來消息了,說他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玉佩的事有眉目了。”
春水低聲在狄筱柔耳邊說道。
“太好了,這么多天,總算是有好消息了。”
東市,珍寶齋。
富貴剛把馬車停好,珍寶齋的小廝就開始往里搬東西。
“世子,怎么買這么多東西,早知我就再趕一輛馬車過來了。”富貴看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群,有些好奇。
凌玉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都是給夫人準(zhǔn)備的回門禮,也不知道夠不夠。”
一旁的富貴聽到這話嘴角抽搐,從珍寶齋買回門禮,整個京城也就自家世子獨(dú)一份了。
“世子,您對世子妃這么上心,她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開心嗎?”凌玉恒腦海中浮現(xiàn)出狄筱柔的臉。
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總會下意識的惦記她,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凌玉恒不是糾結(jié)的人,狄筱柔已經(jīng)成為她的妻子,他愿意給她體面。
若是再加上幾分真心也不是不行。
氣溫漸漸升高,狄筱柔讓春水把搖椅搬到了外面,一陣清風(fēng)吹過,倒也多了幾分愜意。
今天折騰了一個早上,狄筱柔成功把自己搖睡著了。
凌玉恒下午回到院子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見此情景,不禁讓他玩心大起,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根小草,放在了狄筱柔的臉上。
輕輕柔柔的,這還是他第一認(rèn)真打量狄筱柔。
臉上還未消下去的嬰兒肥,還有那殷紅的唇,凌玉恒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狄筱柔的臉蛋。
“春水別吵我,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狄筱柔的手輕輕的拍在自己的臉上,想要把那煩人的東西趕走,卻不小心碰到了凌玉恒往回縮的手指。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凌玉恒的心里蔓延,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愉悅的笑聲,驚醒了睡得迷糊的狄筱柔。
“夫君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讓春水把我叫醒?”狄筱柔強(qiáng)行打起精神開口問道。
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凌玉恒的笑聲更大了。
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狄筱柔現(xiàn)在很生氣,“不要捏我的臉。”
一旁的春水暗道不好,她家小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捏臉了。
果然,“啪!”清脆的聲音在廊下響起,狄筱柔的巴掌打在了凌玉恒作亂的手上。
兩人都愣住了,不過片刻,凌玉恒那雙桃花眼微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是你先捏我臉的。”狄筱柔氣鼓鼓的說道。
在凌玉恒看來,多了幾分真實(shí)感,人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手都紅了。”凌玉恒可憐兮兮的指了指,已經(jīng)發(fā)紅的手。
果然,正如凌玉恒所說,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看上去有些嚴(yán)重。
狄筱柔有些心虛,她自己的手勁兒她是知道的,剛剛都沒有收著。
“我去給你拿藥。”狄筱柔說著就要起身。
凌玉恒見狀拉住了她,“我不喜歡藥味,太難聞了。”
“那怎么辦?”狄筱柔并未察覺凌玉恒眼底的笑意,還沉浸在懊惱的情緒之中。
凌玉恒把紅手送到她面前,“夫人,給我吹吹就不痛了。”
躲在暗處的阿冊不禁有些懷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奪舍了。
怎么能做出這么幼稚的舉動。
狄筱柔看著面前的手陷入了沉思,這樣真的會止痛嗎?
算了不管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呼呼!”
溫?zé)釟庀姙⒃诹栌窈愕氖稚希瑥乃@個角度能看到狄筱柔臉上的小絨毛。
看似鎮(zhèn)定的凌玉恒,卻被通紅的耳朵出賣。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狄筱柔見凌玉恒沒有說話,還以為他的手還痛,就一直吹,吹的她腮幫子都酸了,實(shí)在堅持不住了。
“你到底還痛不痛啊。”突然抬頭,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的唇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凌玉恒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