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到李仁濤如同前世的諾文一樣用力磕下一百個頭，楊淑芬方才松開手。
她松開手，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警告李仁濤：“等一會，你跟我去申請離婚。從此以后，我們楊家與你再無干系?！?/p>
李仁濤滿臉鮮血地抬起頭，抓住楊淑芬的褲腳：“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你不能這么絕情的趕走我?！?/p>
楊淑芬抓住李仁濤之后，已經把所有東西拿了回去。
現在的李仁濤身無分文，若是直接跟楊淑芬離婚，他將一無所有。
然而，面對李仁濤楚楚可憐的哀求，楊淑芬在不似以往一般心軟。
她伸出手鉗住李仁濤的下巴，笑容冷酷：“你不離的話，那就每日到我爸媽墳前磕頭贖罪?！?/p>
往后余生，她與李仁濤的罪孽全都難以清贖。
李仁濤面露驚恐，急忙搖頭：“不，我答應你！我不要再磕頭！”
兩人順利申請離婚之后，李仁濤垂頭喪氣地收拾衣物。
他氣死岳父母的事兒傳遍了整個片區，同時也遭家人兄弟嫌棄，被趕出了家門淪落成了被人隨意欺辱的乞丐。
楊淑芬對此毫不在意，她去醫院默默打掉了腹中的孩子。
當冰冷的器械進入身體，劇痛襲來，楊淑芬默默猜想。
當初諾文割下一個腎臟是不是也這么疼？
來不及恢復身體，她每日都會到購銷部等候。
楊淑芬要尋回丈夫和云云，重新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供銷社外，電閃雷鳴。
售貨員看向張經理：“經理，那人還在外頭，怕不會出什么事吧？”
張經理嘆了一口氣，終究撐傘走到門口。
“楊同志，你別等了。我也不知道諾文考上哪所大學，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只是拜托我買了一張回滇南的火車票。”
密集碩大的雨點打落在楊淑芬身上，她聽見這話卻恍若天籟，終于露出笑容。
“謝謝你！”
她沖著張經理鞠躬道謝，飛奔回家。
第二日，楊淑芬再次回到研究所向處長申請下調到滇南做科研。
“滇南條件艱苦，可不比在京城舒服，淑芬你想好了？”
楊淑芬面容閃過一抹堅毅：“我想好了！”
諾文和云云在哪里，她就去哪里！
——
經過兩天一夜的火車，林諾文帶著云云下了火車。
重回故土，林諾文不禁有些激動。
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他決定先帶著云云返回村子見見年邁的祖母和爸媽。
遠在滇南，林諾文帶著云云乘坐著拖拉機一路顛簸回到了瀘沽湖河畔的村落。
走到熟悉的小路上還沒回到村子里，扎西遠遠地便看到母親和舅舅還有父親全都站在村口翹首以盼。
“我的扎西，你終于回來了！快跟我去看看你爺爺，他快不行了?！?/p>
林諾文的母親迎上前一把拽住兒子的胳膊，往家走。
林諾文聽到祖父有事，急急忙跟上母親的腳步。
“祖父怎么了？”
祖父自小疼愛他，就連五年前他舍棄繼承人身份要跟著楊淑芬去京城，他也沒有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