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國外出差,突然刷到了妻子發(fā)的朋友圈。
照片里,我資助多年的貧困生對著鏡頭,笑著露出八個牙齒,手持我家祖?zhèn)鞯逆?zhèn)宅畫寶
【子墨風華絕代,便是再稀世的珍品亦難及其萬一。】
我打電話給在國內(nèi)的老婆顧雪瑤,她卻怪我大題小做。
“不就是一幅堆在老宅落灰的畫嘛,你不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的蠢貨要什么畫,好東西放你那兒也是蒙塵了。”
“子墨現(xiàn)在可是藝術圈頂流,你的畫能入他眼,是你陸家的榮幸!”
我強壓怒意,冷聲警告:“給你十分鐘,立刻把我的畫放回去。”
她不屑嗤笑,掛斷電話。
三十秒后,宋子墨合作的所有畫廊、美術館,賬號被封,預熱的個人畫展被無限期叫停。
三十分鐘后,"顧氏藝術投資"負責人顧雪瑤,因"挪用合作方重要資產(chǎn)"丑聞,沖上熱搜。
一小時后,與顧氏有關聯(lián)的幾支藝術概念股,應聲暴跌。
既然她聽不懂人話,那我只能請君入甕看。
……
十幾個小時的跨國飛行讓我筋疲力盡。
推開機場大門,顧雪瑤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臉色鐵青地站在那里。
“陸知行!你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幅破畫,你就要毀了子墨?”
我拖著行李箱徑直往前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顧雪瑤快步跟上,指責的話語如連珠炮般襲來。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子墨的展覽全部取消了?他三年的心血全毀了!”
這句話終于讓我停下腳步。
“破畫?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國寶級文物。”
顧雪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子墨的藝術是無價的,別拿你那幾個臭錢來玷污他。”
我看著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只覺得陌生至極。
“這幅畫我已經(jīng)捐給國家了,不再是私人財產(chǎn)。”
“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叫盜竊國家一級文物,涉案金額巨大,足夠把牢底坐穿。”
“有空擔心你的"藝術天才",不如想想你自己。”
顧雪瑤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氣勢弱了下來。
“知行,我知道我沒跟你商量是我不對,我道歉。”她語氣軟化,眼神中帶著懇求。
“但是子墨的名譽不能毀!你能不能再發(fā)個聲明,說畫是你主動借給子墨研究的,之前是誤會,是為了…是為了炒作熱度?”
我被她的無恥邏輯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承認自己撒謊,用國寶炒作?”
“你的"藝術天才"要臉,我的臉就可以隨便踩?”
顧雪瑤急了,臉上閃過一絲狠色。
“你先把聲明發(fā)了,平息輿論,你的面子,我以后想辦法補償你。”
“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就離婚。”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刺入我的心臟。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大學時光清晰如昨。
進入大學后,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隱藏了陸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世。
顧雪瑤是校花,卻從不嫌棄我的“普通家世”。
有一次,她為給我準備生日禮物,連續(xù)一周在烈日下發(fā)傳單賺錢。
當她把那條簡單的領帶送給我時,臉上的笑容那么純真美好。
而現(xiàn)在,這個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女孩,卻為另一個男人與我對峙。
我強壓怒火。
“丟面子的是我,為什么要我道歉?”
顧雪瑤輕蔑地笑了。
“因為你只是一個暴發(fā)戶,而子墨是藝術圈的男神。你跟他沒得比。”
我氣極反笑。
“暴發(fā)戶?為了你的藝術投資,我前后給了你幾百億資金,到頭來,你就這樣看我?”
顧雪瑤面不改色。
“陸知行,你看你動不動就把錢掛在嘴邊,俗不俗?”
“子墨不一樣,他簡直就是藝術界的謫仙人,他的畫隨便一幅都能讓人駐足欣賞,引發(fā)共鳴。”
我沉默了,心中一片冰涼。
原來在她心中,我一直是這樣的形象。
這些年的愛意與付出,在藝術的光環(huán)前不值一提。
顧雪瑤見我不說話,語氣緩和了些。
“這樣吧,你請子墨吃個飯,給他道個歉,我就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怎么樣?”
我正要開口,機場入口處突然響起一陣騷動。
宋子墨緩步走來,身后跟著幾個記者和一群興奮的年輕女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