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林小雨的名字和周國棟書房里那句冰冷的“就在第32頁”。那張甩在我臉上的黑卡。

王美鳳撕碎的廉價小說。書房里隱秘的權錢交易。還有電視屏幕里，

從擔架上垂下的、戴著紅繩的、蒼白的手……所有的畫面在我腦子里瘋狂沖擊、旋轉、重疊！

隔壁書房的門開了，那個王總心滿意足、帶著掩飾不住興奮的告辭聲傳來。

周國棟把他送到樓梯口，虛偽客套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王總慢走。令公子的事，

包在我身上。高考嘛，說穿了，不也就是……一場生意。

”周國棟的聲音帶著一種運籌帷幄的冷酷笑意。“生意”？ 他把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

把無數寒門學子拼盡全力想抓住的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輕描淡寫地稱之為……一場生意？

用那些本該密封在保險柜里的試題，去換取骯臟的金錢和人脈？

而那個絕望跳樓的林小雨……她買不起的所謂“押題資料”，根源是不是就在這里？

是不是就來自于隔壁書房里，那張道貌岸然的嘴？

02門外王美鳳高跟鞋“噔噔噔”的響聲越來越遠。我撲到門邊拼命擰把手——紋絲不動。

“老實待著！再鬧騰餓你三天！”傭人隔著門吼，腳步聲也遠了。整個二樓死了一樣靜。

我后背貼著冰涼的門板滑坐到地上，手指摳進地毯絨里。電視屏幕還亮著，

林小雨那張蒼白的臉定格在救護車門前，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紅繩刺得我眼睛疼。

樓下突然炸開一陣哄笑。我手腳并用爬到通風口，鐵柵欄的縫隙正好對著餐廳。

周國棟坐在主位，手里捏著酒杯，油光水滑的頭發在燈下閃著光。圍著桌子坐了一圈人，

個個腦滿腸肥。那個王總正把一只鼓囊囊的黑皮箱推過去，箱口咧開，

一捆捆紅鈔票擠得要爆出來。“周組長，今年數學最后那道大題……”王總搓著手，

眼珠子黏在周國棟臉上。周國棟抿了口酒，喉嚨里滾出一聲嗤笑。“慌什么？

”他手指敲敲桌面：“題型，步驟，標答……一個字不差地印在第32頁。

我親手‘押’的題，能錯？”“高！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