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為刃》 ——愛不得，便蝕骨入髓——第一章 血色捧花婚禮前兩小時，
化妝間的香薰蠟燭燃燒殆盡，最后一絲玫瑰香氣被空調冷風撕碎。
我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林晚，二十七歲，今天本該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日子。
化妝師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顆水鉆貼在眼尾，她的手指有些發抖。"林小姐，您皮膚真好，
都不用怎么修飾。"她討好地說著，聲音里帶著刻意的輕快。我沒有回應，
目光落在化妝臺上的手機上。屏幕亮起，蘇冉的頭像跳了出來。「晚晚，你今天真美。」
附帶一張照片。我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點開。心底涌起一絲異樣，
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東西順著脊椎爬上來。"林小姐？"化妝師遞來唇刷，
"該上最后的口紅了。"我點開了照片。——陳默的唇貼在蘇冉的后頸，
他的手掌扣在她腰上，將她的Valentino禮服裙擺推到了大腿根。
背景是今晚婚禮的總統套房，床頭還放著我們精心挑選的婚禮流程表。
時間顯示：30分鐘前。"啪嗒"—— 化妝師手中的唇刷掉在了地上。我緩緩抬頭，
在鏡中對上她驚恐的目光。奇怪的是，我竟然在笑。
"林、林小姐..."她結結巴巴地后退，"您...您還好嗎？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捧花，嬌嫩的鈴蘭花瓣在掌心碎裂，汁液滲進指甲縫里，像血。
"換掉這個頭紗。"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可這是陳先生特意從巴黎...""我要那頂古董鉆石冠冕。"我打斷她，
每個字都像刀鋒般銳利，"現在。"化妝師的臉色瞬間慘白。那頂冠冕是陳家祖傳的珍寶，
據說從民國時期流傳至今，只在正式婚禮上由婆婆為新婦佩戴。而陳默的母親，
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但...但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冠冕鎖在宴會廳的保險柜里..."我站起身，婚紗的拖尾掃過滿地的碎鉆，
發出細碎的聲響。鏡中的新娘紅唇如血，眼尾的水鉆閃著冷光。"沒關系。
"我對著鏡子整理頭紗，聲音輕得像在說情話，"我自己去拿。
"第二章 香檳刑場三個月后，陳氏集團年度慈善晚宴。我站在旋轉樓梯頂端，
俯視著下方衣香鬢影的人群。手指輕輕搭在陳志遠的手臂上，
能感受到老人皮膚下脆弱的血管。"緊張嗎？"他低聲問，渾濁的眼睛里帶著審視。
我勾起唇角，后腰的荊棘紋身在黑裙鏤空處若隱若現："怎么會呢，父親。
"這個稱呼讓他滿意地瞇起眼睛。當我們出現在樓梯口時，宴會廳的嘈雜聲戛然而止。
數百道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我能清晰地聽到香檳杯相碰的清脆聲響。"各位。
"陳志遠的聲音沉穩有力，"容我介紹我的新婚妻子，林晚。
""嘩啦——"玻璃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我循聲望去，看見陳默站在香檳塔旁，
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他身邊的蘇冉臉色煞白，香檳潑灑在她雪白的禮服上，
像一灘難看的尿漬。"小心。"我緩步走向她，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
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Valentino的高定很貴的，不是嗎？
"蘇冉的嘴唇顫抖著："晚晚...我..."我俯身，故意露出鎖骨處的紅痕，
手指撫過頸間的鉆石項鏈——這是陳默跪在地上求婚后，親手為我戴上的。
"怎么連酒都不會接？"我貼在她耳邊，呼吸拂過她顫抖的耳垂，
"就像...接不住別人的男人一樣。"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陳默猛地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林晚！你瘋了嗎？這是我父親！"我輕輕抽回手，
指尖在他掌心曖昧地劃過："所以呢？"轉頭看向輪椅上的陳志遠，"父親，
您兒子好像對我的項鏈很感興趣。"老人的目光陰沉地掃過陳默："滾出去。
"第三章 毒蛇入賬深夜，陳宅書房。我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劃過平板電腦。屏幕里，
陳默正在他的辦公室瘋狂地刪除電腦文件，額頭上布滿冷汗。「系統提示：云端備份已完成」
我輕笑出聲，端起紅酒抿了一口。酒液在舌尖化開，像血一樣苦澀。"這么晚還在工作？
"陳志遠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迅速切換屏幕。
輪椅的橡膠輪胎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枯瘦的手指搭上我的肩膀。"在看什么？
""阿默最近的投資報告。"我仰頭露出擔憂的表情，"好像...不太順利呢。"說著，
"不小心"點開了隱藏文件夾。
目、陳默與蘇冉在酒店幽會、陳默將公司資金轉入離岸賬戶...老人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
"這些...這些..."我體貼地扶住他顫抖的手臂："父親別激動，
醫生說您不能受刺激。"手指卻悄悄點開了最致命的一份文件——陳默挪用公款的確鑿證據。
陳志遠的臉色瞬間鐵青，他死死盯著屏幕，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藥...我的藥..."我緩緩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他的心臟藥，卻沒有立即遞過去。
"父親，"我柔聲問，"您還記得我婚禮那天，為什么突然取消了嗎？"他的眼睛瞪得極大，
渾濁的瞳孔里映出我微笑的臉。第四章 葬禮與新生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我作嘔。
我坐在ICU外的長椅上，慢條斯理地涂著指甲油。暗紅色的液體在指尖蔓延，
像干涸的血跡。"陳太太..."律師欲言又止地看著授權書，
"這些文件需要股東會...""股東們已經收到郵件了。"我按下發送鍵，
監控室的大屏幕同時亮起。畫面里，陳默正在老宅瘋狂地砸碎我們的婚紗照，
高爾夫球桿揮向書房保險柜。我拿起警用對講機："抓現行哦。"當警察破門而入時，
陳默正抱著從保險柜里偷出來的公司印章。他的表情從震驚到絕望，
最后定格在對我歇斯底里的咒罵上。"林晚！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我隔著屏幕對他舉杯，紅酒在玻璃杯里蕩漾，像極了婚禮那天沒能喝上的交杯酒。
終章 黑鉆王座一年后，陳氏集團董事會。我坐在首席位置上，指尖輕叩桌面。
身后的投影儀正在播放季度財報，數字跳動的頻率和股東們越來越快的呼吸聲奇妙地重合。
"所以，"我合上文件夾，環視眾人，"還有人反對我的提案嗎？"會議室鴉雀無聲。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我無名指上的黑鉆戒指上——這是用那頂古董冠冕上最大的鉆石改制的。
秘書匆匆進來，在我耳邊低語："陳先生醒了。"我輕輕"哦"了一聲，
繼續翻看文件："告訴醫生，病人需要靜養。"抬頭對眾人微笑，"特別是，不能受刺激。
"我的倒影在落地窗上清晰可見——黑裙，紅唇，荊棘紋身，
還有頭頂那頂用陳氏百年基業鑄就的王冠。
第五章 荊棘密碼醫院的走廊永遠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得讓人作嘔。
我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插滿管子的陳志遠。他的臉色灰敗，呼吸微弱，
像一具即將入土的尸體。"陳太太，醫生說要再觀察48小時。"護士小心翼翼地匯報，
"但腦部CT顯示，這次中風造成了語言功能區受損..."我輕輕點頭，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內側的荊棘紋身。這個圖案是在婚禮取消后的第三天紋的，
每一根尖刺都對應著陳氏集團海外子公司的密碼。"父親最近見過什么人嗎？
"我漫不經心地問。護士翻看記錄："昨天下午，陳默先生來過，
但只待了十分鐘就..."她突然噤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微笑："沒關系，
那是我丈夫的兒子，探視很正常。"轉身走向電梯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瑞士銀行的加密郵件——「您名下的離岸賬戶已完成最后一筆轉賬」。
電梯鏡面映出我的倒影。黑裙，紅唇，還有眼底那片化不開的墨色。三年前，
我還是個在投行熬夜做PPT的小職員，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相戀五年的男友陳默。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