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詐她的前提下,她自然是隱忍不發,繼續躺著不動。
顧泠自然也看見了,繼續說道“你是覺得本王故意詐你?還是不想交談,既然如此,正好將他們都叫進來,想來溫家眾人也會很感激本王的?!?/p>
溫竹卿無奈之下,只好睜開眼睛看著他,正準備起身,卻被他制止了“不必起來,本王不喜歡抬頭看人。”
她自然也理解,畢竟他腿廢了,無法站立,對于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戰神顧泠來說,這種情況是他無法接受不了的,所以性格才會越發的乖張,陰晴不定。
反正她也不想起來行禮,既然她這么說了,也挺好的,所以待著不動了。
“所以靖王殿下想聊什么?”她因為中毒的原因,嘴唇有些發紫,但是并未影響到她思考。
“你這毒何時下的?”她挺好奇她這毒是何時下的,畢竟他從頭到尾都看著的,可是沒有看見她服毒。
溫竹卿正愁沒有機會與他提治病一事,如今他既然問了,自然也順著說下去了“因為它?!?/p>
說完就拿出一根銀針,還不等對方詢問,就繼續說道“略懂醫術,所以只要臣女想,隨時都可以毒發。”
“你會醫術?若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可從小生活在鄉野的,哪里有機會學醫?”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刻意調查,而是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不少人都知道溫家大小姐沒什么才學,從小在鄉野村莊長大,除了喂豬就是割草,哪里會什么醫術。
溫竹卿自然也知道他會質疑,所以也不慌,甚至拿出了提前想好的說辭“臣女師父隱居于世,若不是臣女在他餓肚子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饅頭,他為了報答,便收臣女為徒,但是也有條件,就是不能讓別人發現臣女跟他學醫,自然也沒有人知道?!?/p>
“哦?如今告訴本王,就不違背你之前答應你師父的事?”顧泠則是用著審視的目光看了過去,好似想要她到底有沒有說謊。
面對他的質問,她絲毫不慌,甚至還一臉認真的說道“是啊,所以臣女并未向靖王殿下透露他老人家的名字?!?/p>
“至于你感興趣的毒,是臣女無聊之余研發的,你若是喜歡,改日送給一些,此次進宮臣女并未攜帶。”她只帶著沾染上毒的銀針進宮的,免得他們突發奇想搜身,搜到毒藥。
至于銀針上毒早就被她清理了,所以她自然不怕查。
“哦?謝禮?”他的目光從她的銀針上收回,這才饒有興致的說道。
“嗯,謝禮,不過還有臣女還有一筆交易想要和靖王殿下談。”緊接著話題一轉,便奔向自己早已打定的主意。
“你可知道和本王談條件的人,都已經死了?!彼凵窕薨挡幻?,語調也冷了下來,眉宇間也帶著戾氣。
他端詳著眼前的少女,發現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對他癡迷,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對他同情,害怕與忐忑,她很平靜的說道“既然選擇幫臣女,這也代表至少殿下現在不會要臣女的命?!?/p>
“說。”他并未憤怒,而是吐出一個字。
“臣女替殿下治腿,殿下幫臣女擺脫溫家可好?”雖然她很想在后面加一句做靠山,但是她也知道適可而止,自然選擇不說,畢竟現在他們并不相熟,等后續熟絡起來,有機會再提一嘴。
“治腿?就憑你?”顧泠聽聞此話,整個人都變得陰鷙起來,面目也有些猙獰。
溫竹卿自然也知道自己這是戳到他的痛處了,畢竟在書里,他就很介意旁人提起他的腿,尤其是治腿這種事情,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不想再體會了。
不過她可不會就此閉嘴,而是頂著他滿是刀子的眼神繼續說道“靖王殿下,臣女知道你現在雙腿疼痛難忍,若是你相信臣女,宴會結束可以找臣女,臣女可以施針緩解你的疼痛,若是你不愿意相信,那便當臣女沒說?!?/p>
隨后一道腳步聲響起,她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言,而顧泠也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好似在思索著什么?
小六子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靖王殿下,房間已經打掃好了,可要休息?”
“走吧。”他說完便被小六子推走了。
而溫家這邊,一個個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同時還有些忐忑不安。
“婉婉,你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被实劭粗鴾貕敉衩碱^緊蹙,他可不想給老七找一個心思歹毒,殘害姐姐的女人當妻子。
溫夢婉則是雙眼紅潤,一臉委屈的說道“陛下,臣女沒有害姐姐,不是臣女干的,臣女不知道姐姐為何會中毒!”
“不是你干的?那會是誰?在你們當中,唯一與她有接觸的便是你,唯一有機會下毒的也是你。”皇帝則是蹙眉看著她,甚至還覺得她有些蠢笨如豬,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
而他這般篤定,也是經過查證的,確實沒有發現其他人亦或者是溫竹卿自己服毒的舉動,所以唯一有嫌疑的便是她。
“冤枉??!臣女沒有,臣女只知道姐姐一向看不慣臣女,興許她氣不過自己……”她說著說著聲音戛然而止了,因為她看見皇帝臉色更難看了。
“你是覺得朕不查清楚就胡亂冤枉你嗎?”皇帝覺得她這是在質疑他的辦事能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溫正陽自然也留意到了,直接扇了溫夢婉一耳光“逆女!閉嘴!”
他真怕她這么說下去,會觸怒皇帝,從而牽連到他們。
雖然他挺喜歡小女兒的,懂事體貼,但是觸犯到了他的利益,依舊可以照打無誤。
溫夢婉捂著火辣辣的左臉,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看上去無比的委屈。
皇后見狀,眉頭緊蹙,緊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陛下,這件事情交給臣妾處理吧,莫要為此事勞神。”
皇帝想了想,便點頭說道“好,那朕先去瞧瞧無漾,這里就交給皇后了?!?/p>
后宅之事,他一個男子確實不應該過多干涉。
所以他將目光落在了溫正陽的身上,說了一句便拂袖離去“教女無方,罰俸三月!”
溫正陽則是松了一口氣,只是罰俸祿,還好。
“母后,婉婉是無辜的?!鳖櫝心弦姼富首吡?,立馬求情道。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趕了過來,隨即行禮說道“奴才見過皇后娘娘,溫家大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