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在餐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晃著紅酒杯,
目光落在對面那個突然變得陌生的"徐閣"身上。「姐姐,今晚我不回宿舍了好不好?」
他托著下巴,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嘴角勾起我從未見過的弧度。1我手指一頓。
這個三個月來連牽手都要看場合的禁欲系學霸,什么時候學會用這種黏糊糊的語氣說話了?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浮現一行半透明的文字:『哈哈哈弟弟又開始演了,
為了哥哥的愛情真是拼!』『徐棣實慘,明明惡心還要裝深情。』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彈幕?
弟弟?「姐姐?」對面的"徐閣"歪著頭,手指不安地摩挲著杯沿。
我這才注意到他今天沒戴那枚從不離身的銀質尾戒。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
他像觸電般猛地一顫,耳根瞬間紅得滴血。又一行彈幕飄過:『破綻!真徐閣根本不讓碰!
』「好啊,那你睡客房。」我收回手,笑得溫柔似水。他明顯愣住了,
喉結上下滾動:「就...就這樣?」「不然呢?」我抿了口紅酒,
看著彈幕瘋狂刷新:『臥槽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
』『弟弟CPU過載了哈哈哈』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擠出一句:「謝謝姐姐。」
那副如釋重負又隱隱失落的表情,活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等客房傳來水聲,
我立刻打開手機搜索"徐閣 雙胞胎",跳出的第一條就是校園論壇熱帖:《震驚!
經管系雙胞胎學霸輪流上課,教授三年沒發現!》照片里兩個一模一樣的男生,
左邊那個冷著臉的是我的"男友",右邊那個...正對著鏡頭比耶的,
應該就是此刻在我客房里洗澡的冒牌貨。「有意思。」我熄滅屏幕,
突然聽見窗外傳來跑車的轟鳴。掀開窗簾,只見一輛紅色法拉利囂張地停在樓下,
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抬頭看向我的窗戶。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短信:『玩得開心嗎?
小心別被雙胞胎騙了哦~』遠光燈猛地亮起,刺得我睜不開眼。等視線恢復時,
跑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只剩瀝青路面上兩道猩紅的尾燈痕跡,像極了鮮血拖拽的軌跡。
2晨光透過紗簾灑進廚房時,我正倚在門框上欣賞這幅奇景——徐棣系著我的碎花圍裙,
手忙腳亂地鏟著煎蛋。圍裙帶子在他腰間勒出精瘦的線條,后頸碎發被汗水黏成幾綹。
「昨晚你可不是這么生疏。」我從背后環住他,明顯感覺他脊椎瞬間繃直。
平底鍋里的煎蛋「刺啦」一聲翻了個面,焦黑的邊緣卷曲得像團廢紙。
彈幕突然炸開:『弟弟:我是誰我在哪?』『救命他耳朵紅得能滴血了!
』「我、我平時都吃食堂...」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鏟子「咣當」掉在地上。我彎腰去撿,
鼻尖擦過他緊繃的小腿肌肉。這個在籃球場上能扣籃的體育生,此刻僵硬得像塊大理石。
「對了。」我若無其事地打開冰箱,「你昨天答應陪我去游樂園,沒忘吧?」
牛奶盒在他手里「噗」地被捏爆了。乳白色液體順著他的指縫滴在瓷磚上,像場微型雪崩。
「當、當然沒忘!」他手背青筋暴起,抽了半包紙巾瘋狂擦拭地面。
狂滾動:『完了完了要穿幫』『真徐閣最討厭游樂園啊笑死』手機鈴聲突然撕破凝固的空氣。
屏幕上「哥哥」兩個字跳得歡快,我直接按下免提。「你弟弟說你答應去游樂園哦?」
我對著話筒輕笑。電話那頭死寂了三秒,
徐閣冷冽的聲音像刀片刮過:「......他騙你的。」徐棣的臉色「唰」地慘白。
我盯著他劇烈顫動的睫毛,突然想起昨晚彈幕說的「為了哥哥的愛情」。有意思,
這對雙胞胎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我十點有課!」徐棣猛地扯下圍裙,幾乎是落荒而逃。
圍裙掛鉤在門框上「咔」地折斷,
彈幕飄過一行:『逃跑的樣子像極了被捉奸在床』玄關處傳來「啪嗒」輕響。
我撿起從他口袋里滑出的照片——扎馬尾的女生在圖書館比耶,背面寫著「別讓她發現」。
照片邊緣有反復摩挲的痕跡,像是被人長久地揣在貼近心口的位置。窗外忽然傳來引擎轟鳴。
我撩開窗簾,那輛紅色法拉利又停在樓下。這次看清了車牌——「京A·CY111」。
CY,徐棣?還是...徐琛?手機突然震動,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游戲才剛開始,
別急著揭穿呀~』照片里的女生突然在陽光下泛起詭異的光澤。我用指甲刮了刮,
表層顏料簌簌脫落——這竟然是張精心PS過的照片。3圖書館的冷氣吹得人后頸發涼。
我故意選了徐閣常坐的靠窗位置,從包里掏出口紅時,金屬管身「咔嗒」一聲響得刻意。
「你弟弟說這個色號很適合接吻。」我對著小鏡子涂抹,
余光瞥見徐閣的鋼筆尖在論文上洇開一團墨漬。彈幕突然炸開:『哥哥:我刀呢?
』『鋼筆:我裂開了』徐閣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今天戴回了那枚銀質尾戒,
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三個月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解開了襯衫第一顆紐扣,
鎖骨上有一道新鮮的抓痕。「他倒是...經驗豐富。」徐閣把論文翻得嘩啦作響,
活像在撕誰的作業本。書架后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安雅抱著兩本《西方經濟學》站在過道,杏眼瞪得圓圓的。這姑娘今天特意卷了劉海,
發梢還別著徐閣送的那枚櫻花發卡。「昨晚你弟弟好熱情。」我突然摟住徐閣的胳膊,
「你什么時候也那樣?」徐閣像被烙鐵燙到似的猛地推開我。安雅手里的書「砰」
地砸在地上,驚飛了窗外一群白鴿。她轉身跑開時,發卡掉在瓷磚上,「咔嚓」碎成兩半。
彈幕瘋狂滾動:『修羅場!打起來!』『女主快撿起你的發卡啊喂』徐閣的呼吸又急又重,
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他盯著我唇上的口紅印,突然啞著嗓子問:「他...怎么親你的?
」我湊近他耳邊輕笑:「像舔冰淇淋那樣,從下往上——」「閉嘴!」他猛地站起來,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陽光穿過他顫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我慢條斯理地擦掉口紅,把紙巾按在他滲汗的掌心:「你弟弟的味道,是薄荷糖。」
徐閣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他指尖冰涼,掌心卻燙得嚇人。我們僵持的幾秒鐘里,
借閱處的老師「咚咚」敲了兩下書架:「同學,這里是圖書館。」走出圖書館時,
梧桐葉的影子在地上拼成破碎的迷宮。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徐閣的短信映入眼簾:『今晚我去你那里』我正要回復,又一條消息頂進來。
這次是徐棣發的:『哥,我好像玩脫了』樹蔭里突然閃過一道紅光。
那輛陰魂不散的紅色法拉利緩緩降下車窗,
戴墨鏡的男人沖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正是我和徐閣在圖書館對峙的照片。
4電影院空調開得太足,徐棣的胳膊上浮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我故意選了最后排的情侶座,3D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把他閃爍的眼神遮得嚴嚴實實。
「恐怖片最適合約會了。」我湊近他耳邊說,滿意地看著他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銀幕上的女鬼突然從井里爬出來時,徐棣「啊」地一聲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汗津津的,
脈搏快得像剛跑完一千米。彈幕瘋狂飄過:『弟弟慫了慫了!』『說好的體育系猛男呢?
』我順勢扣住他的手指,反手把他按在座椅上。爆米花「嘩啦」灑了一地,
3D眼鏡歪斜地掛在他耳邊。在女鬼凄厲的尖叫聲中,我吻住了他微微發抖的唇。
徐棣整個人僵成了雕塑。他的睫毛瘋狂顫動,像被困在蛛網里的蝴蝶。
我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唇,他倒吸一口冷氣,竟然忘了呼吸。彈幕炸了:『CPU燒了!
說好的逢場作戲呢?!』『弟弟:媽媽她親我!』「我們……不能這樣。」
分開時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手指卻還緊緊攥著我的衣角。
我舔了舔唇角:「可你剛才沒拒絕啊。」銀幕藍光映在他漲紅的臉上,
他狼狽地去撿灑落的爆米花,后頸紅得像煮熟的蝦。散場時,
我瞥見他偷偷把電影票根塞進了手機殼里。走出影院時,夜風裹著槐花香撲面而來。
徐棣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姐姐,我送你回家。」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的腕骨,
像是某種小動物在確認領地。「不用了。」我晃了晃手機,「你哥說要來接我。」
徐棣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松開手的動作像是被燙到,轉身時肩膀撞到了路燈柱,「咚」
的一聲悶響。彈幕飄過:『完了完了修羅場預警』『弟弟:我裂開來』回到家門口,
走廊燈「滋滋」閃了兩下。徐閣拎著電影院同款的爆米花桶站在我家門前,
白襯衫袖口沾著幾點油彩。我們四目相對的瞬間,電梯「叮」
地響了——渾身酒氣的徐棣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領口還掛著我的口紅印。爆米花桶「啪」
地掉在地上,焦糖味的圓球滾得到處都是。徐閣的眼神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