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語：“簡格在達希書房撕日記的手在抖。泛黃紙頁上，
白月光蘇寧的字跡刺得她眼睛生疼——‘達希，我愛的是你弟弟，替身該是你啊’。
三年前她為救白血病弟弟簽下替身契約，模仿蘇寧的筆跡抄《小王子》，
在鋼琴前磨破指尖彈《月光曲》，被蘇棠推下樓梯流產時，
達希站在醫院走廊說：‘阿寧當年也這樣堅強。可此刻，
她盯著書桌上那枚‘阿寧同款’藍鉆戒指——原來最傻的是她。暴雨夜，
達希捏著她的離職信堵在公寓門口，紅著眼眶說：‘你手腕的月牙疤，
和阿寧一模一樣……’簡格笑了，抄起茶幾上的碎鉆擺件劃向手腕。
鮮血濺在他定制的戒指上時，她輕聲說：‘達總，這次，我要你記一輩子我的疼。
1頂層會議室的水晶燈刺得簡格睜不開眼。達希的手指掐進她的下巴，
指關節都泛白了：“《月光曲》練了三個月？”他另一只手捏著琴譜，
紙頁在掌心被揉成了團，“阿寧十六歲時彈奏就把維也納的大師感動得落淚，你呢？
”簡格喉嚨發苦。昨夜弟弟簡昭咳得床板直顫，她守了半宿，一直喂他溫水，
今早練琴時右手腕的舊傷發作了，琴鍵上全是冷汗。“說話。”達希的拇指摩挲過她的唇珠，
像是在確認什么，“裝啞巴嗎？”“對不起。”簡格聲音顫抖。她看見會議桌盡頭，
設計總監蘇棠在轉動鋼筆，筆尖正對著她，
就像一根淬了毒的針——上周就是這個女人往她的琴凳里塞圖釘，害她摔得尾椎骨疼了三天。
“對不起？”達希突然笑了，指腹重重地蹭過她手腕上的那道月牙形傷疤，“阿寧墜樓前，
也說過對不起。”他松開手，把琴譜甩在她腳邊，“今晚十點，達宅的琴房，要是彈不好，
你弟弟的骨髓配型名額就別想要了。”簡格蹲下身去撿琴譜，指甲掐進了掌心。
弟弟的骨髓報告在她包里，就像一團火在燒，醫生說再拖半個月，
排異反應會要了他的命——而整個A市只有達希能弄到那份匹配的骨髓。深夜十一點，
私人診所里消毒水的味道嗆得簡格皺起了眉頭。她卷起袖子，
手腕上的月牙形傷疤泛著青白色，那是她八歲時遭遇車禍，被玻璃劃傷留下的。
“軟組織挫傷。”陸醫生用棉簽按壓她的傷口，“情緒別波動太大，不然舊傷容易復發。
”簡格扯了扯嘴角。她能不情緒波動嗎？達希今天掐她下巴的力道，
和三年前簽契約那天一模一樣——那時他把骨髓配型單拍在桌上，說“你和阿寧有七分相像，
夠了”，就像在挑選一件次品珠寶。“隔壁診室？”陸醫生突然皺起眉頭，
“達先生又來打鎮靜劑了？”簡格正要起身，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有滾燙的情緒涌上心頭，
就像有人往她腦子里灌了一壺燒紅的鐵水——憤怒，鋪天蓋地的憤怒，
還夾雜著刀割般的疼痛。她踉蹌了一步，扶住桌沿：“是達希？
”陸醫生點點頭：“這位達總啊，自從蘇小姐（注：白月光蘇寧）三年前墜樓后，
每月十五都會來打一針。說是治頭痛，我看……”他話沒說完，簡格已經朝門口走去。
情緒的浪潮更加洶涌了。簡格貼著墻，能聽見隔壁傳來模糊的男聲：“阿寧，我按照你說的，
找了個替身……”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可她今天彈錯了一個音，你說過要像你，
要像……”簡格往后退了兩步，撞倒了垃圾桶。陸醫生跑過來扶她，
她卻盯著自己顫抖的手——原來不是錯覺，她能“聽”見別人的情緒。就像八歲車禍時，
她的靈魂飄在半空，能看見媽媽哭著喊“救救我女兒”時的絕望。回到公寓時，
簡昭已經睡了。簡格翻出弟弟的病歷，泛黃的紙頁上寫著“急性髓系白血病”。
三年前在醫院走廊，達希的黑皮鞋停在她面前，說：“當阿寧的替身，
我會給你弟弟最好的醫療條件。”她簽了契約。模仿阿寧的字跡，練習阿寧彈奏的曲子，
就連笑的時候都要歪頭十五度——可達希還是不滿意，總說“不夠像”，
直到她的手腕被玻璃劃穿，露出和阿寧一模一樣的月牙形傷疤，他才紅著眼把她按在墻上，
說“這次像了”。簡格拿出鋼筆，在病歷背面寫下“我要活著”。墨跡還沒干，
窗外突然投下一道影子。她抬頭一看，達希站在樓下，仰著臉望著她的窗戶，
路燈把他的輪廓切割成冷峻的線條。心跳快得都要撞碎肋骨了。簡格猛地拉上窗簾，
后背抵著墻，滑坐在地上。這次不一樣，她能清晰地“看”到達希的情緒——不是厭惡，
也不是審視，而是一團燒得噼啪作響的火，燙得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簡格掀開窗簾一角，只看見尾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疤，那里還留著達希今天留下的指印，就像一串燙金的鎖鏈。凌晨三點，
簡格坐在工作臺前。桌上擺著一條還未完成的項鏈，是達希要求的“阿寧同款”藍鉆項鏈。
她捏著鑷子調整主鉆的角度，月光透過窗欞灑在鉆石上，碎成了一片銀河。“這次，
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的痛苦。”她對著鉆石輕聲說，鑷子尖在指尖壓出了紅印，
“包括這一份。”2新品發布會前最后一夜，簡格在工作室熬紅了眼。
玻璃展柜里的藍鉆項鏈還差最后一道調衡，鑷子尖在主鉆托上輕輕一頂，
鉆石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她腕間月牙疤上。“簡設計師還沒走？”蘇晚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她端著馬克杯，發梢沾著點雨星，“我剛煮了玫瑰拿鐵，給你帶一杯。”簡格手指頓了頓。
蘇晚是達希表妹，公關部經理，從前總愛拿“阿寧最討厭咖啡”刺她，今天倒轉了性。
“謝謝。”她接過杯子，溫度燙得指尖發疼。喝到第三口時，后頸突然發沉。
馬克杯“當啷”摔在地毯上，她抓著工作臺邊緣往下滑，最后一眼看見蘇晚彎腰撿杯子時，
眼尾那絲笑意像淬了毒的針。再睜眼時，簡格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檀香混著雪松味鉆進鼻腔——是達希的辦公室。她動了動，發現外套被脫了搭在椅背上，
襯衫第二顆紐扣松著，露出鎖骨處淡青的吻痕。手機在茶幾上震動。她抓過來看，
未讀短信只有一行字：“別忘了你是誰。”發件人顯示亂碼，像團模糊的陰影。
門“咔嗒”一聲開了。達希穿著深灰西裝，領帶松松掛在頸間，看見她時腳步頓住。
他盯著她腕上的疤看了三秒，喉結滾動兩下，伸手摸過來。指腹擦過傷疤的瞬間，
簡格條件反射縮手，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沙發扶手上。“裝什么？”他聲音啞得像砂紙，
“阿寧當年在這沙發上，可比你乖。”簡格指甲掐進掌心。三年前他說“像阿寧”，
三年后他說“不如阿寧”，可阿寧早就死了，死無對證。“去練琴。”達希松開手，
解了袖扣搭在椅背上，“《月光曲》第三樂章，錯一個音，你弟弟這個月的靶向藥減半。
”鋼琴在辦公室角落。簡格坐上去時，琴凳還帶著達希的體溫。她閉眼按下第一個音，
指尖剛碰到琴鍵就疼得顫了顫——昨晚調試項鏈時被鑷子硌的紅印，此刻腫成了小鼓包。
彈到第七小節，左手小指突然滲出血珠。血珠滾到琴鍵上，像滴未干的墨。“簡設計師？
”周言端著文件站在門口，“達總讓我送......”他盯著她滲血的手指，聲音低下去，
“當年蘇小姐......阿寧小姐，也是在這架鋼琴上弄傷的手。”簡格手指懸在半空。
靈魂突然開始發燙，像八歲車禍時飄在天花板上的感覺。她轉頭看向達希，
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火光在他輪廓上明明滅滅。
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達希的情緒不是愛，是團裹著黑紗的灰霧。
里面翻涌著自責、悔恨，還有......恐懼。恐懼什么？恐懼阿寧真的如日記里寫的，
從未愛過他？“發什么呆？”達希碾滅煙頭，“重彈。”簡格低頭按琴鍵。
血珠混著琴油滲進象牙白的鍵縫，她突然笑了。原來他根本沒愛過阿寧，
他愛的是自己臆想的贖罪對象。而她，不過是他用來鞭撻自己的皮鞭。“達總，
我......”她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有點低血糖，能請半天假嗎？
”達希掃了她一眼，扔來車鑰匙：“三點前回來。”簡格攥著鑰匙出門。電梯往下時，
她摸出手機訂了醫院的號——弟弟的骨髓配型結果該出來了。金屬門框映出她泛白的臉，
腕上的疤像道正在裂開的縫，漏出里面淬了毒的光。3簡格攥著車鑰匙沖進醫院時，
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震得掌心發麻。陸醫生診室的門虛掩著，
消毒水味裹著她發梢的冷汗往鼻腔里鉆。“簡小姐。”陸醫生推了推眼鏡，
桌上攤開的病歷紙被風掀起一角，“骨髓配型......成了。”簡格膝蓋一軟，
扶住桌沿才沒栽下去。三年了，弟弟的化療單終于要換成手術同意書。
她盯著陸醫生泛青的眼下，靈魂突然發燙——那團情緒不是單純的喜悅，像被揉皺的紙團，
裹著恐懼和愧疚。“日期定了？”她聲音發顫。
陸醫生喉結動了動：“下周五......”“林阿寧的忌日。”簡格脫口而出。
三年來達希每年那天都要關在頂樓書房，連集團周年慶都改期。
陸醫生的鋼筆“啪”地掉在病歷上：“達總說......選個有意義的日子。
”簡格指甲掐進掌心。原來從骨髓庫匹配到排期，每一步都在達希掌控里。
他要她弟弟的命懸在阿寧忌日，就像她的命懸在《月光曲》的琴鍵上。出醫院時，
簡格在電梯里撞見周言。他抱著一摞文件，
看見她時眼神閃了閃——和陸醫生剛才的慌亂如出一轍。“周助理。”她按住電梯門，
“能幫我遞份琴譜去總裁辦嗎？達總說《月光曲》要原版譜子。“周言接過琴譜的瞬間，
簡格的靈魂又燙了。他的情緒像杯被攪亂的茶，
事：雨夜的爭吵、林阿寧摔碎的藍鉆耳環、達希攥著病歷在走廊來回走......“周言。
”她輕聲說，“阿寧小姐......真的愛達總嗎？
”周言的手指在琴譜上蜷成白團：“那年我跟著達總去國外取藍鉆，
在酒店撞見阿寧小姐......和二少爺在泳池邊。”他突然抬頭，“達總早知道的。
他說阿寧有先天性心臟病，活不過二十五歲，所以......““所以他用替身懲罰自己。
”簡格替他說完。靈魂里的灰霧突然散開，她看清了——達希的恐懼不是怕阿寧不愛他，
是怕阿寧的愛太真，真到他連恨的資格都沒有。弟弟手術當天，
簡格揣著門禁卡摸進達希書房。檀木柜的第三層，那本鑲藍鉆的日記本還在老地方。
她翻到最后一頁，墨跡暈開的字跡刺得眼睛生疼：“達希，我愛的是你弟弟，替身該是你啊。
”“啪嗒。”眼淚砸在紙頁上。簡格扯斷脖子上的契約項鏈，碎鉆濺了一地。窗外傳來車鳴，
她猛地抬頭——達希的勞斯萊斯正碾過噴泉池的倒影。靈魂在預警。她抓起手機拍下日記，
塞進手鏈夾層，縮到窗簾后。門被推開時，她聞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達希的皮鞋尖停在碎鉆前，又慢慢移開。等腳步聲消失，簡格貼著墻滑坐在地。
腕上的月牙疤一跳一跳，這次不是疼，是燒。燒穿了三年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