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消失的女學生們1凌晨三點，我的手機突然亮了。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躺在屏幕上：「林晚，蘇瑤今晚會死。」我瞬間清醒，
轉頭看向隔壁床鋪。空的。蘇瑤的被子整齊地疊在床頭，就像她從未回來過。
我記得昨晚十點她還在床上刷手機，什么時候出去的？手機再次震動：「不相信？
去天臺看看。」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這肯定是惡作劇，蘇瑤可能只是去了男朋友那里過夜。
但為什么發短信的人知道我的名字？宿舍樓里一片寂靜，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
我撥打蘇瑤的電話，提示關機。第三條短信來了：「五分鐘后，她就會從天臺跳下去。」
我再也坐不住了，抓起外套沖出宿舍。走廊里的感應燈一盞盞亮起，像在為我指路。
電梯停運，我只能爬樓梯。十二層，我的腿已經開始發軟。推開天臺的門，冷風瞬間灌進來。
天臺上空無一人。我松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準備回復那個神秘號碼。
屏幕上又跳出一條消息：「晚了。」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驚叫。我趴在天臺邊緣往下看，
宿舍樓前的花壇里，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正安靜地躺著。那件睡衣我見過，
蘇瑤前天剛買的。手機里傳來警笛聲，有人已經報警了。我的手在顫抖，幾乎握不住手機。
那個號碼又發來了短信：「現在相信了嗎？明天晚上，輪到你了。」我腦海里一片空白。
蘇瑤真的死了，而且就在我收到預告短信的幾分鐘后。這不可能是巧合。警察很快上樓了，
我被帶去做筆錄。在警局里，我把收到的短信給警察看，但他們說需要時間調查。
凌晨五點我才回到宿舍，蘇瑤的床位已經被黃色警戒線圍住。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到天亮。
蘇瑤為什么會出現在天臺？她明明害怕高處。更重要的是，
那個神秘號碼是怎么預知她的死亡的？早上八點，我收到了新的短信：「想知道真相嗎？
今晚圖書館見。」2蘇瑤的死很快傳遍了整個校園。官方說法是自殺，
但我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她前天還在和我討論下個月的旅行計劃，怎么可能突然想死？
中午在食堂，我遇到了陳墨。他是蘇瑤的學長，也是她暗戀了兩年的人。
「聽說你昨晚在天臺？」陳墨在我對面坐下，眼圈發紅。
我點點頭：「收到了一條奇怪的短信。」「什么短信？」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把手機給他看了。陳墨看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你覺得是誰發的？」他問。「不知道。
但那個人似乎知道蘇瑤會死。」陳墨沉默了很久：「蘇瑤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我想了想：「她這個月經常很晚才回宿舍，說是在實驗室做項目。對了，
她好像在躲著什么人，前幾天我看她接電話時很緊張。」「什么項目？」
「王教授的心理學研究，具體內容她沒說過。」
陳墨的表情更加凝重：「王教授...我聽說他的研究項目有些爭議。」「什么爭議？」
「涉及人體實驗，雖然都是自愿的，但有學生說那些實驗很奇怪。」
我的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蘇瑤參與的會不會就是這種實驗？
下午我去了蘇瑤參與項目的實驗室。門上貼著「心理學認知實驗室」的牌子，里面黑漆漆的。
「你在找什么？」身后突然傳來聲音，我轉身看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王教授？」
我試探著問。「是的。你是？」「我是蘇瑤的室友，林晚。」
王教授的表情立刻變了：「蘇瑤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很遺憾。」「她最近在做什么項目？」
「一些常規的心理測試，沒什么特別的。」王教授的回答很敷衍，
「不過她最近確實有些反常，經常說有人在跟蹤她。」「跟蹤她？」
「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你知道的，參與心理實驗的學生有時會出現這種情況。」
王教授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晚上八點，
我按照約定來到圖書館。這里平時人很多，但今天因為蘇瑤的事，來的學生很少。
我在文獻閱覽室等了半個小時，沒有人出現。正準備離開時，
一個戴著帽子的身影在窗外閃過。我追出去，但走廊里空無一人。回到座位上，
我發現桌上多了一個信封。信封里是一張紙條：「蘇瑤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
想活命就停止調查。」下面還有一張照片，是蘇瑤在實驗室里的照片。但奇怪的是，
照片里的蘇瑤表情很痛苦，好像在承受某種痛苦。我正要仔細觀察，手機又響了。
還是那個神秘號碼：「看到照片了嗎？這就是蘇瑤的最后一天。明天你也會體驗同樣的痛苦。
」3我一夜沒睡，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蘇瑤在照片里的表情太痛苦了，
根本不像是在做普通的心理測試。她到底在實驗室里經歷了什么？早上我決定去找陳墨，
他昨天說王教授的研究有爭議，可能知道更多內情。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了一個小時，
終于看到陳墨下樓。他的臉色很差，眼睛里布滿血絲。「一晚上沒睡？」我問。「想蘇瑤。」
他的聲音很沙啞，「你昨晚去圖書館了嗎？」我把照片給他看。
陳墨看完后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是什么時候拍的？」「不知道，但看起來蘇瑤很痛苦。」
陳墨緊握著照片：「我要去找王教授。」「我和你一起去。」「太危險了，
如果蘇瑤真的是因為發現了什么秘密才死的，你繼續調查下去也會有危險。」
但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查清真相。蘇瑤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能讓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上午十點，我們來到心理學系辦公樓。
王教授的辦公室在三樓，門關著。敲了半天門，里面傳來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
王教授探出頭來。「你們來干什么？」他看起來很緊張。
「想了解一下蘇瑤參與的具體實驗內容。」陳墨說。「我昨天已經說過了，
就是普通的心理測試。」「那這張照片怎么解釋？」我把照片遞給他。王教授看到照片后，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看了看周圍，然后把我們拉進辦公室。「你們從哪里得到這張照片的？
」「有人給我的。」王教授在辦公桌前坐下，沉默了很久：「蘇瑤確實發現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們的實驗...不只是心理測試那么簡單。」王教授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們在研究一種新型的催眠技術，可以植入虛假記憶。」「植入虛假記憶？」「是的。
通過特定的藥物和催眠技術，我們可以讓受試者相信一些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這項技術如果成功，可以治療創傷后應激障礙。」我感到一陣寒意：「蘇瑤是受試者？」
「她是志愿者，實驗是保密的。但上個月，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被篡改了。」「什么意思？
」「她說有很多事情記不清了，還說經常夢到一些奇怪的場景。我告訴她這是正常反應，
但她不相信。」陳墨握緊了拳頭：「你們拿學生做這種危險的實驗？」
「這是合法的研究項目，有倫理委員會批準的。」王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蘇瑤威脅要舉報我們，她說要把實驗的真相公布出去。」我明白了。
蘇瑤發現了實驗的真相，威脅要揭露，所以有人要殺死她。「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個實驗？
」「項目組只有三個人：我、助理李博士，還有贊助商代表。」「贊助商是誰？」
王教授猶豫了一下：「一家醫藥公司，他們對這項技術很感興趣。」正說著，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王教授，你在和誰聊天？」
王教授臉色更加蒼白：「李博士，這是蘇瑤的朋友，他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李博士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蘇瑤的事很遺憾，但你們最好不要再深入調查了。」
他的笑容很冷，讓我感到毛骨悚然。4從心理學系出來后，我和陳墨都很沉默。
「你相信王教授的話嗎？」陳墨問。「一半信一半不信。他確實隱瞞了什么，
但那個李博士更可疑。」陳墨點頭：「我也這么覺得。他剛才的眼神很危險。」
我們決定分頭行動。陳墨去查那家醫藥公司的背景，我去調查李博士。下午我來到圖書館，
用電腦搜索李博士的資料。他叫李維，三十二歲，心理學博士，專業是認知神經科學。
表面上看很正常，但我總覺得他隱藏著什么。正查著資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轉身，是一個陌生的女生。她看起來很緊張，不停地四處張望。「你是林晚嗎？」
她小聲問。「是的，你是？」「我叫張薇，也參與了王教授的實驗。」她在我旁邊坐下，
「我聽說你在調查蘇瑤的死，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什么事情？」張薇看了看周圍，
確認沒人后才開口：「那個實驗比王教授說的更可怕。他們不只是植入虛假記憶，
還在測試如何刪除真實記憶。」「刪除記憶？」「是的。他們會讓我們服用一種藥物，
然后進行催眠。醒來后，我發現有些事情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什么事情？」「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蘇瑤最后幾天很害怕。
她說她想起了一些被刪除的記憶，關于實驗室里發生的真正事情。」「什么真正事情？」
張薇搖頭：「她沒有詳細說，只是告訴我千萬不要再去實驗室了。
她說那里發生過很可怕的事情，而李博士就是罪魁禍首。」正說著，
張薇突然臉色大變：「他來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李博士正走進圖書館。
他在門口停了一下，目光在大廳里搜索著什么。「我先走了，小心點。」張薇起身快速離開。
李博士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朝我走過來。我假裝在專心看書，但手心已經開始出汗。
「又見面了，林同學。」李博士在我對面坐下。「李博士，你好。」
「聽說你在調查蘇瑤的事？」他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很冷。「她是我室友，
我只是想了解情況。」「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李博士站起身，
「蘇瑤就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才會死的。」說完他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發抖。他剛才的話分明是在威脅我。蘇瑤的死果然和實驗室有關，
而李博士很可能就是兇手。傍晚，陳墨打電話給我，聲音很緊張：「那家醫藥公司有問題。」
「什么問題？」「它根本不存在。工商注冊信息顯示，這家公司三個月前就注銷了。」
我愣住了：「那贊助實驗的錢是哪里來的？」「這就是問題所在。
有人冒充醫藥公司在資助這個實驗，目的肯定不純。」「會不會是李博士？」「很有可能。
我們需要找到更多證據。」掛斷電話后，我越想越害怕。如果李博士真的是幕后黑手，
那他殺死蘇瑤的動機是什么？僅僅是因為她要舉辦實驗嗎？晚上九點，
我收到了那個神秘號碼的短信：「時間到了。」5看到短信的一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昨天那個人說今晚輪到我，現在時間到了。我在宿舍里來回踱步，不知道該怎么辦。報警？
但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有人要殺我。逃跑？但能逃到哪里去？十點整，
宿舍里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我的心跳如雷鳴，摸黑找到手機打開手電筒。宿舍里空蕩蕩的，
舍友們都回家了，只有我一個人。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很輕，但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我房間門外。門把手慢慢轉動，有人在開門。我屏住呼吸，
躲在衣柜后面。門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個人戴著口罩，
手里拿著什么東西。黑影在房間里搜索著，最后走到了我的床邊。他掀開被子，
發現里面沒有人，然后開始四處尋找。我蜷縮在衣柜后面，大氣都不敢出。
那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馬上就要發現我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黑影立刻轉向聲音的方向，我趁機從衣柜后面沖了出來，直奔房門。「別跑！」
身后傳來低沉的男聲。我沖出房間，在走廊里拼命奔跑。身后的腳步聲緊追不舍，
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樓梯，我必須到樓下去。但電梯停運了，只能走安全通道。
我推開安全門，黑暗中摸索著樓梯。身后的門也被推開了，那個人還在追我。
三樓、二樓、一樓。我終于跑到了大廳，推開大門沖到了外面。校園里燈火通明，
我終于感到安全了一些。但回頭一看，宿舍樓里一片漆黑，那個人沒有追出來。
我拿出手機報警，但等警察趕到時，宿舍已經恢復了正常。電力系統沒有問題，
我房間里也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你確定有人進了你的房間？」警察問。「確定，
我親眼看到的。」但沒有證據，警察也無法立案。他們只是建議我最近小心一些，
最好不要一個人住。凌晨三點，我在陳墨的宿舍里過夜。躺在他的床上，我始終無法入睡。
那個黑影是誰？李博士嗎？還是其他人？他為什么要殺我？
陳墨坐在椅子上守著我：「明天我們去找校長，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有用嗎？
沒有證據，誰會相信我們？」「總比什么都不做強。」第二天早上，我們來到校長辦公室。
但秘書告訴我們，校長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來。「那副校長呢？」「副校長在開會，
沒有時間。」我們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先離開。在校園里走著，
陳墨突然停下了腳步：「你看那里。」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李博士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那個男人穿著黑色外套，身材和昨晚的黑影很相似。
我們躲在樹后偷聽，但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只看到李博士遞給那個男人一個信封，然后兩人分別離開。「跟上那個男人。」陳墨說。
我們遠遠地跟著黑衣男人，他走向了學校的后門。在門口，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子啟動前，我看清了車牌號碼。回到宿舍后，我上網查了那個車牌。車主信息顯示，
這輛車登記在一個叫劉強的人名下。劉強，這個名字我從未聽過。但我有預感，
他就是昨晚想要殺我的人。6下午我去了學校的檔案室，想查找劉強的信息。
管理員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很好說話。我編了個理由說是做社會調查，需要查一些校友信息。
在電腦里搜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劉強的資料。他是五年前畢業的學生，專業是化學。
但奇怪的是，他的照片被刪除了，只剩下一些基本信息。「為什么他的照片沒有了？」
我問管理員。「不知道，可能是系統故障吧。不過我記得這個名字，他畢業后好像出過事。」
「什么事？」管理員想了想：「具體不太清楚，但聽說和實驗室事故有關。
當時學校還專門開了會議，要求加強實驗室安全管理。」實驗室事故？
我的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離開檔案室后，我給陳墨打電話，約他在咖啡廳見面。
「劉強五年前就畢業了，為什么現在還會出現在學校？」我把查到的信息告訴了陳墨。
「而且他還和李博士有聯系。」陳墨皺著眉頭，「會不會是李博士雇傭他來殺你的？」
「很有可能。但為什么要殺我？我只是在調查蘇瑤的死，又沒有掌握什么致命證據。」
正說著，咖啡廳里突然安靜下來。我抬頭看去，李博士正站在門口，目光直直地看著我們。
他走了過來，在我們桌邊坐下。「你們在聊什么？」他笑著問，但笑容很冷。「隨便聊聊。」
陳墨說。「是嗎？我聽說有人在調查劉強。」李博士的眼神變得危險，「你們認識他嗎？」
我和陳墨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劉強是個很危險的人。」李博士繼續說，
「五年前他在實驗室里殺了一個女學生，然后逃跑了。警察一直在找他，但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