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輾轉反側，并未給楚陽帶來多少安寧。
系統那連珠炮似的“buff”警告，如同魔音貫耳，在他腦海中盤旋了一宿。
什么“社交障礙MAX”、“情感表達約等于木頭”、“審美能力大幅退化”、“幸福感缺失綜合征”……每一個詞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針，扎得他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他甚至嘗試著回憶過去那些能讓他開懷大笑的瞬間，想要抓住一絲半點名為“快樂”的情緒，結果卻發現，那些記憶的畫面依舊清晰，但附著其上的情感色彩，卻像是被水洗過一般，褪色得厲害。
“媽的，這狗系統……真夠損的?！?/p>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小屋，楚陽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從床上坐了起來。
宿醉般的感覺并非來自酒精，而是源于精神上的疲憊和一絲難以言狀的空虛。
昨晚學習的“演技（入門）”技能，此刻似乎也派不上用場。
他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試圖做出一個“精神煥發”的表情，但鏡子里的男人，眼神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半分真實的情緒波動。
“至少，這張臉還算能看。”楚陽自嘲地摸了摸下巴。
體質的提升讓他的皮膚狀態好了不少，五官也顯得更加立體分明，只是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氣質，卻愈發濃郁了。
簡單洗漱過后，楚陽從抽屜里拿出“龍哥”貢獻的千把塊錢，隨意抽了幾張塞進口袋，又把富婆給的一萬塊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
這些錢，暫時還夠他用一陣子。
他現在的體質是95，精神力70，這兩個數值已經遠超常人。
新學的“危險感知（初級）”和“演技（入門）”也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只是，情緒能量還剩下845點，想在系統商城里再買點什么，還是捉襟見肘。
“還是得想辦法搞錢……不對，是搞‘情緒能量’?！?/p>
楚陽搖了搖頭，糾正著自己潛意識里的想法。
金錢只是附屬品，情緒能量才是根本。
而昨晚系統那番“貼心”的警告，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逮著負面情緒就猛吸一通了。
他必須開始有選擇，有節制，甚至……嘗試去理解和引導那些情緒，而不是單純地掠奪。
“平衡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楚陽嘆了口氣。
他感覺自己就像走在一條細長的鋼絲上，一邊是力量的深淵，一邊是情感的荒漠，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穿上一件干凈的T恤和牛仔褲，楚陽拿上手機和鑰匙，準備出門。
他今天不打算去送外賣了。閻王張那邊，估計還在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精神萎靡和“死亡訂單”的失敗而頭疼。
至于那個“王猛”，楚陽有種預感，對方遲早會找上門來。
他今天想做的，是去市區轉轉，嘗試著“感知”一下這個世界。
不是為了尋找“獵物”，而是想看看，在自己正面情緒感知能力只剩下可憐的15/100的情況下，這個世界在他眼中，究竟還剩下些什么。
然而，就在楚陽剛打開房門，準備下樓的時候，樓道口卻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熟悉卻又讓他有些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女人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連衣裙，款式略顯陳舊，洗得有些發白，卻依舊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幾縷不安分的發絲垂在額前，遮住了她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怯意和幽怨的眼睛。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卻更顯得楚楚可憐。
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剛剛哭過，鼻尖也有些紅腫，嘴唇緊緊地抿著，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助。
這副模樣，若是放在以前，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生憐惜。
李莉。
楚陽的前女友。
那個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投入“富二代”懷抱的女人。
楚陽的腳步頓住了，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輕一挑。
他記得很清楚，兩人分手的時候，李莉說的是：
“楚陽，對不起，我累了。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面包和愛情，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面包?！?/p>
話說得冠冕堂皇，眼里的嫌棄和對未來的憧憬卻毫不掩飾。
怎么今天，她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這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楚陽……”
李莉抬起頭，看到楚陽，眼中的水汽瞬間又濃了幾分，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和驚喜，仿佛是迷途的羔羊終于找到了依靠。
她快步走了過來，在楚陽面前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你……你還好嗎？”
楚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若是換做以前，看到李莉這副模樣，他或許還會心軟，還會忍不住去關心她發生了什么。
但現在，他只覺得有些好笑。
系統副作用讓他對正面情緒感知遲鈍，但對負面情緒的感知卻異常敏銳。
此刻，從李莉身上，他清楚地感知到了“委屈”、“無助”、“惶恐”，但在這層表面的情緒之下，他還捕捉到了一絲微弱卻清晰的“算計”和“期待”。
他的“危險感知（初級）”技能，也在腦海中發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嗡鳴，像是在提醒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無害。
“有事？”楚陽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帶絲毫波瀾。
既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也沒有被拋棄后的怨恨，就像在問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李莉似乎沒想到楚陽會是這種反應。
她微微一怔，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受傷。
在她以往的經驗里，男人看到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樣子，大多都會心生憐憫，噓寒問暖。
楚陽以前也是如此，只要她稍微示弱，掉幾滴眼淚，楚陽就會手足無措，什么都答應她。
可今天的楚陽，卻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冷得讓她有些心慌。
“我……我……”
李莉咬著下唇，眼淚終于還是忍不住滾落下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下，滴落在連衣裙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楚陽，我……我錯了?！?/p>
她帶著哭腔說道，“我當初不該離開你……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楚陽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動容。
然而，楚陽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讓李莉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難道楚陽真的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那個……那個周鵬，他就是個混蛋！”
李莉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抬起頭，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憤怒。
“他根本不是真心對我的！他只是玩玩而已！他說會給我買房買車，會照顧我一輩子，結果……結果他爸公司出了問題，他就把我甩了！還……還把我趕了出來！”
周鵬，就是當初那個開著寶馬，從楚陽手里搶走李莉的富二代。
楚陽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極淺極淡的弧度，更像是一種嘲諷，而非微笑。
果然不出所料。
這套路，簡直老掉牙了。被有錢人甩了，無處可去了，就想起前任的好，跑回來哭訴一番，博取同情，看看能不能撿個備胎。
“所以呢？”楚陽淡淡地開口，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李莉被他這句反問噎了一下，眼淚都忘了繼續流。
她本來以為，自己說到這個份上，楚陽就算不立刻表示原諒和接納，至少也會安慰幾句，或者問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可楚陽這句“所以呢？”，卻像一盆冷水，將她后續準備好的那些更加凄慘的控訴和更具煽動性的表演，都給澆熄了。
“我……我沒地方去了?！?/p>
李莉低下頭，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柔弱無助，甚至帶上了一絲絕望。
“我現在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楚陽，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楚陽，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我們……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我會好好對你的，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楚陽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中毫無波瀾。
若是他沒有系統，沒有經歷過這幾天的蛻變，或許真的會被她這番表演打動。
畢竟，李莉這張臉，確實是他曾經喜歡過的類型，柔弱，需要保護。
但現在，他只覺得可笑。
他甚至能從李莉那看似真誠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一絲急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是的，輕蔑。
仿佛她篤定了楚陽這個“老實人”一定會吃她這一套，一定會對她伸出援手，然后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重新賴上他。
“重新開始？”
楚陽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嘴角那絲嘲諷的意味更濃了。
“李莉，你是不是覺得我楚陽特別好騙？還是覺得我這里是垃圾回收站？”
李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沒想到楚陽會把話說得這么直接，這么難聽。
“楚陽，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她眼中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這一次，似乎多了幾分真實的委屈和難堪。
“我……我是真心悔過的！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的?。 ?/p>
“真心悔過？”
楚陽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穿透力。
“如果你真心悔過，就不會在我面前演這出戲了。你的演技，比我想象中要差一點?！?/p>
他昨晚剛學了“演技（入門）”，雖然只是入門，但至少讓他對“表演”這件事有了一些基本的認知。
李莉此刻的表演，在他看來，痕跡太重，太刻意，每一個表情，每一滴眼淚，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
李莉被楚陽這話說得心頭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演戲？
難道以前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傻乎乎的楚陽，已經不見了？
“我……我沒有演戲！楚陽，你誤會我了！”
李莉急忙辯解，聲音也有些尖銳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周鵬那個王八蛋，他……”
“行了。”楚陽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你來找我，不只是為了哭訴和求復合吧？還有什么事，一次性說完。”
他的耐心正在被快速消耗。
要不是看在李莉或許能貢獻一點“厭惡”、“怨恨”之類的情緒，他早就轉身走人了。
李莉被楚陽這毫不客氣的態度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屈辱和不甘，眼神閃爍了幾下，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過了幾秒鐘，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湊近了楚陽一點，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帶著神秘和誘惑的語氣說道：
“楚陽，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除了想跟你和好，還有一個原因?！?/p>
她頓了頓，見楚陽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便繼續說道：
“我……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他……他有一條很輕松的賺錢路子。就是……可能需要兩個人一起合作。我一個人……有點不太方便?！?/p>
楚陽心中冷笑更甚。
來了，終于說到正題了。
什么舊情復燃，什么無家可歸，都是鋪墊。這“輕松賺錢”的路子，才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哦？輕松賺錢？”楚陽配合地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這是他“演技（入門）”的初次實戰應用，雖然內心毫無波瀾，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他倒想看看，李莉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李莉見楚陽似乎有興趣，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色，連臉上的悲傷都淡了幾分。
“是啊！非常輕松！”
她連忙點頭，語氣也輕快了不少，“就是……陪一些有錢的老板……嗯，聊聊天，喝喝酒，唱唱歌什么的。他們出手都很大方，一晚上……一晚上就能掙好幾千，甚至上萬呢！”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楚陽的表情，生怕他露出厭惡或者鄙夷的神色。
“當然，這只是最基礎的。如果……如果能讓他們更開心一點，那收入就更高了。我那個朋友說，做得好的，一個月幾十萬都不是問題！”
說到這里，李莉的眼中已經開始閃爍著對金錢的渴望和一絲興奮。
她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扮演一個被拋棄的、楚楚可憐的受害者。
楚陽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但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陪有錢老板聊天喝酒唱歌？說得倒是輕巧。
這種所謂的“輕松賺錢”的路子，背后是什么勾當，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李莉這是想拉他下水？還是想把他當成工具人，或者……擋箭牌？
“聽起來確實挺誘人的?！背桙c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不過，這種好事，你那個‘朋友’怎么不自己去？或者找她其他閨蜜？為什么要找上我這個‘前男友’？”
他特意在“朋友”和“前男友”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李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有些閃躲。
“呃……那個……我那個朋友說，這種場合，最好是有個男伴一起去，這樣……這樣顯得更體面一些，也……也沒那么容易被人欺負?！?/p>
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道，“而且，她說……她說你長得還不錯，身材也好，帶出去有面子……”
“是嗎？”
楚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怎么記得，當初你跟我分手的時候，說的是我窮酸、沒出息，帶不出去呢？”
李莉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楚陽！你……你非要這么說話嗎？”她有些惱羞成怒，聲音也拔高了八度。
“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什么還要揪著過去不放？”
“呵?！背栞p輕地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
【叮！檢測到來自李莉的“羞憤”情緒，品質：中等。情緒能量+35點！】
【叮！檢測到來自李莉的“惱怒”情緒，品質：中等。情緒能量+40點！】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音在楚陽腦海中響起。
不錯，開始有收益了。
看來，對付這種人，還是直接戳穿她的虛偽面具，讓她破防來得更有效率。
“我沒有揪著過去不放?！背柺諗苛诵θ?，眼神重新變得冰冷，“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李莉，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以前或許不太清楚，但現在，我看得很明白?！?/p>
他頓了頓，向前邁了一步，逼近了李莉。
李莉被他身上那股無形的壓迫感驚得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眼前的楚陽，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和……危險。
他不再是那個可以任由她拿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軟柿子了。
他的眼神，像兩把鋒利的刀子，能輕易地刺穿她所有的偽裝。
“你說的那個‘輕松賺錢’的路子，你自己去吧。”
楚陽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我楚陽，還沒落魄到需要靠出賣自己去換錢的地步。而且，我對給你當‘擋箭牌’或者‘工具人’，也沒什么興趣。”
“你……你怎么知道……”李莉失聲驚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沒想到，楚陽竟然能一語道破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她確實是想利用楚陽。
那個所謂的“輕松賺錢”的路子，其實風險不小，她一個人不敢去，就想拉個墊背的。
楚陽在她印象中老實、好控制，萬一出了什么事，推出去頂缸最合適不過。
而且，如果楚陽真的跟她一起去了，她還能從中抽成，一舉兩得。
至于什么舊情復燃，都不過是引誘楚陽上鉤的幌子罷了。
楚陽看著李莉那張因震驚和恐懼而扭曲的臉，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深深的厭惡。
這種女人，就像一只貪婪的吸血蟲，只會依附在別人身上，榨干對方的價值，然后毫不留情地拋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背柪淅涞卣f道，“李莉，收起你那套可憐兮兮的表演吧，在我這里，不管用了。”
【叮！檢測到來自李莉的“恐懼”情緒，品質：較高。情緒能量+60點！】
【叮！檢測到來自李莉的“絕望”情緒，品質：中等。情緒能量+35點！】
又是一波情緒能量入賬。
楚陽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又活躍了幾分。
李莉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她看著楚陽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所有的心思和算計，都被看了個通透。
這種感覺，讓她既羞憤又恐懼。
“楚陽……你……你變了……”她喃喃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人總是會變的?！背柕鼗貞?，“尤其是被某些人某些事狠狠地上了一課之后?！?/p>
“不……不可能的……”李莉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你以前明明……明明那么喜歡我……”
“喜歡？”楚陽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或許吧。但那份喜歡，早就被你親手扔進垃圾桶，還狠狠地踩了幾腳。現在，你又想把它撿回來，不覺得太晚了嗎？”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A6停在了楚陽這棟破舊的出租樓下，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名牌休閑裝，戴著墨鏡，頭發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輕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男人徑直朝著李莉走來，看到站在李莉對面的楚陽，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不悅。
“莉莉，怎么回事？這位是……”男人走到李莉身邊，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要攬住李莉的腰，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李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躲到男人身后，指著楚陽，帶著哭腔告狀道：“峰哥！就是他！他……他欺負我！”
楚陽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瞬間從心機婊切換回白蓮花模式的李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這就是他那個“前女友的‘新’追求者”？
看來，今天的“情緒大餐”，或許比他預想的還要豐盛一些。
這個被李莉稱為“峰哥”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楚陽一番，當看到楚陽那一身洗得發白的T恤和普通的牛仔褲時，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輕蔑和鄙夷。
“小子，你他媽誰?。扛移圬撐业呐?？”
“峰哥”摘下墨鏡，露出一雙三角眼，眼神兇狠，語氣囂張地說道，“識相的，趕緊給莉莉道歉！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叮！檢測到來自“峰哥”的“囂張”情緒，品質：中等。情緒能量+30點！】
【叮！檢測到來自“峰哥”的“鄙夷”情緒，品質：中等。情緒能量+25點！】
楚陽心中冷笑一聲。
又來一個送人頭的。
而且，看李莉這熟練的“告狀”和“尋求庇護”的姿態，以及這位“峰哥”理所當然的“護花”行為，這兩人的關系，恐怕也不像李莉剛剛說的那么簡單。
什么被周鵬甩了，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恐怕，這位“峰哥”，才是她新的“面包”，或者說，新的“凱子”。
而她今天來找自己，除了想拉自己下水那個所謂的“輕松賺錢”的路子，恐怕還有一層目的，就是想在自己這個“前任”面前，炫耀一下她的“新成果”，順便看看能不能從自己這里再榨取點什么價值。
只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今天的楚陽，已經不是過去的楚陽了。
而她引來的這位“峰哥”，在楚陽眼中，不過是又一個即將貢獻大量負面情緒的“優質肥料”罷了。
“我的女人？”
楚陽的目光從“峰哥”身上移開，落在了躲在他身后的李莉那張依舊帶著淚痕，卻又夾雜著幾分得意和挑釁的臉上，語氣平淡地問道：“李莉，這位……是你新釣的凱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李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而那位“峰哥”，在聽到“凱子”這兩個字時，臉色也猛地一沉，三角眼中迸射出兇光。
一場新的“情緒風暴”，似乎已經醞釀成型。
楚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帶著幾分期待的弧度。
反向PUA？
或許，從現在開始，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他倒要看看，這對“狗男女”，能給他貢獻多少“驚喜”。
而那個所謂的“輕松賺錢”路子背后，又隱藏著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
今天的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