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國際科技峰會貴賓休息室內,蘇念將離婚協議推到霍霆驍面前:“三年契約到期,
請簽字。”男人睨著紙頁冷笑,
端起滾燙的咖啡漫不經心澆透紙張——褐色污漬在“解除婚姻關系”上猙獰暈開。
“你這種螻蟻,也配談條件?”他皮鞋碾過濕濘的文件,
手機甩出蘇媛偷拍的“床照”:“要么交代Shadow的下落,要么我讓照片傳遍全網!
”話音未落,尖銳警報撕破會場!霍霆驍手機迸出刺目血光:【核心系統崩潰!
入侵目標:契約附件-密級SS】!滿場嘩然中,蘇念倏然抽出一份嶄新協議,
冰涼紙頁“啪”地拍上他胸口。她踮腳貼近他煞白的耳際,
吐息如淬毒刀刃:“真可憐啊霍總…您追查三年的頭號威脅,連當您對手的資格都看不上。
”1.序幕:契約牢籠與暗流水晶吊燈的光刺得人眼疼。蘇念垂著眼睫,
指尖捏著霍霆驍的西裝袖口,將最后一處褶皺捋平。
雪白袖扣反射的柔光輕輕掠過她低垂的眉眼,為她平添了幾分溫順,
宛如一幅細膩的工筆畫中的人物。男人渾然未覺,目光越過她的頭頂,
精準捕捉著會場中心幾位科技寡頭的動向,仿佛身邊為他整理衣著的女人,
只是空氣里一粒無關緊要的塵埃。“霍總,峰會開場還有十分鐘。” 她聲音放得很輕,
融在空氣里幾乎聽不見。霍霆驍未置一詞,只略略抬了抬手臂。蘇念識趣地退后半步,
拉開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不遠不近,三年來她早已精準丈量。契約妻,或者說,
高級生活助理更貼切。金錢換來的,是隨叫隨到的服務、無可挑剔的儀態,
和一具毫無存在感的軀殼。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在她低垂的睫毛下悄然閃現。
她嘴角弧度絲毫不亂,將所有情緒深藏,恰似她腦海中飛速構建的精密布局。
思維無聲地分裂,一部分扮演著溫順的影子,
一部分冰冷地倒數著時間——距離她預設的“節點行動”,還有不到七分鐘。
指尖在掌心輕輕叩擊三下,無人能識的節奏,是啟動倒計時的錨點。
宴會廳巨大的環形屏幕上,流光溢彩地輪播著參會企業的重磅新聞。霍霆驍的目光驟然銳利。
屏幕定格在一則短訊:【神秘黑客“Shadow”再出手!一日內攻破S級防火墻,
修復霍氏集團核心數據庫致命漏洞,再獲天價賞金】標題下方,是一排鮮紅的零,
彰顯著巨額的懸賞。“Shadow…”霍霆驍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狂熱與絕對的掌控欲,
“遲早抓到你。”他像是在宣誓,指尖下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
如同獵人盯住了價值連城的獵物。這聲音落在蘇念耳中,是另一番意味。
她眼睫極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仿佛被光刺到。這名字,連同屏幕上刺目的“天價賞金”,
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入她內心被封存、積壓了三年的角落,挑開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閃回—— 三年前冷雨夜,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濃得令人窒息。
父親干癟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
眼中渾濁的不甘仿佛要灼燒穿透一切:“是‘神經元耦合算法’…霍氏…盜了數據,
還反咬我們侵權…”監控屏幕上父親的腦電波化作一根絕望的直線,宣告所有努力化為烏有。
父親至死未能等到遲來的公正。而她,那個被所有人認為在編程上毫無天賦的蘇念,
在那個雨夜被迫接過了另一種命運——接受霍霆驍一紙契約,進入霍氏的核心牢籠,
用她自己做籌碼,換取父親身后事的安寧,也換取能讓她蟄伏的溫床。
父親嘔心瀝血卻被污蔑為剽竊的畢生心血,霍霆驍指尖那些輕飄飄的賞金,在蘇念的世界里,
是永難愈合的毒瘡。——閃回結束—— 喉嚨深處泛起一絲鐵銹味。蘇念借著垂首掩飾,
端起旁邊一杯未動過的冰水,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冰冷的液體流淌過咽喉,
暫時壓制住了那股幾乎要噴涌而出的灼痛與恨意。再抬眼時,已恢復成深潭般的平靜。
Shadow?一個被霍霆驍苦苦追索的幽靈,一個讓他既恨又敬也怕的對手?呵,
他永遠也猜不到,那幽靈就是他三年來視若無物的契約妻子。“哎呀!
”一聲做作的驚呼自身旁響起。帶著濃郁香氣的身軀“意外”地碰撞過來,
一杯猩紅的波爾多紅酒猛然傾瀉在蘇念淺米色的裙擺上。瞬間,冰冷黏膩滲透衣料,
如同毒蛇盤踞。蘇媛——她名義上那個異父異母的“好”妹妹——此刻正捂著嘴,
畫著精致眼妝的眸子里盛滿“驚慌”和毫不掩飾的惡毒。“姐姐!真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走路不小心…”她聲音嬌嗲,眼光卻斜斜瞟向霍霆驍,
“霍總您別生氣,姐姐可能是想到林家少爺還在酒店等她,太心急沒站穩呢!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蘇媛這句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精準投下的毒餌。
霍霆驍的視線終于從“Shadow”的新聞上移開,
冷冰冰地掃過蘇念裙上那片刺目的污漬,最后停留在她低垂的面龐上。他面無表情,
但眉宇間閃過一絲厭倦與不耐,就像在審視一件不慎摔碎的廉價瓷器。“林家少爺?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卻足夠讓周遭無形的壓力陡增數倍。蘇念沉默著,
只微微蜷起了指尖。裙子黏膩冰冷,如同冰冷的枷鎖。蘇媛得意的眼神像毒刺。
她緩緩蹲下身,抽出紙巾,一下一下,極其緩慢而用力地擦拭著裙擺。
姿態是絕對的順從與卑微,指尖按壓的力道卻透著一股要把那污濁徹底揉碎的冷硬。
就在這時,霍霆驍西褲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他側身抽出,快速掃了一眼。
蘇念極佳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助理發來的簡短信息:【目標“Shadow”疑似活動!
位置追蹤信號微弱,指向峰會東翼…正在加強布控】霍霆驍的唇角瞬間繃緊,
眼神銳利如鷹隼,目光如刀鋒般掃向會場東側。機會!蘇念低垂的眼簾宛如深邃的潭水,
其中潛藏的一抹冰寒銳意,如同電光石火般轉瞬即逝。她緩緩起身,
手中那張沾著酒漬的廢紙,被她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精準,輕輕投入了旁邊的分類垃圾箱。
“霍總,我去一下洗手間。”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如同拂過死水的微風。轉身,
挺直的背脊像一柄引而不發的劍。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無聲無息,
每一步的落點,都如同精密計算般,恰好落在她心中那無聲的節拍之上。
通往洗手間方向的廊道燈光略顯昏暗。經過一個監控盲區的拐角,
就在轉角陰影即將吞噬她的瞬間,她垂落的手腕極輕微地一抖,
一個不過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加密U盤,悄然無聲地滑入她闊袖的內襯夾層,
如同投入深淵的石子。身后觥籌交錯的繁華與陰影中的追獵,在她踏入走廊深處時,
被一道感應門無聲地隔絕。眼前只有廊道盡頭洗手間冰冷金屬門無聲地開合。光潔的門板上,
瞬間映出一雙眼睛——平靜溫順的表象驟然撕裂,
那里頭翻涌的是淬煉了三年寒冰的殺伐決斷。
2.升級:獵殺啟動與完美陷阱峰會主會場東翼,一條隱蔽的狹窄通道,
連廊深處是機房和設備間區域。空氣里彌漫著機器低沉的嗡鳴與冷卻系統逸出的冰冷寒氣。
厚重的灰色防火門將廊道分隔開來,監控攝像頭紅燈在角落無聲閃爍。
蘇念的身影如同水銀般滑入其中一扇門后的配電室。空間狹小得僅容轉身,
墻壁上布滿蛛網般的線纜,一排閃爍著綠色待機燈的設備機柜靜靜矗立。她反手輕輕一推,
舊式機械插銷咔嚓一聲落下——在這數字時代,物理的隔絕反而成了最堅實的防線,
勝過萬千防火墻。昏暗光線勾勒出她臉龐的輪廓,那刻意堆砌的溫順與恭謹仿佛被夜色吞噬,
唯余下如手術刀般銳利而冷靜的光芒,在暗處閃爍。 沒有停頓,
她迅速摸出袖中冰冷的U盤,旋開底蓋,露出一排精密的金屬觸點。
指尖輕觸冰冷的機柜外殼,如同在夜色中探索,最終精準地落在那不起眼的備用端口上,
仿佛那是她早已鎖定的目標。這里,
連接著核心數據庫的冷備節點——一條為災難恢復準備的隱蔽血管,鮮少有人關注,
更是安保最薄弱的環節。“咔嗒。”細微的嚙合聲,U盤精準接入。屏幕上,
進度條瞬間飆升,幽藍光芒映亮她微凝的眼底。
這是她精心編寫的“蜉蝣”病毒指令——非破壞性入侵,
、標記并徹底粉碎一切與“蘇念”及“Shadow匿名ID操作”相關的日志碎片和痕跡,
不留余燼。倒計時在腦內清晰跳動:3分17秒。——行動線A:黑暗幽靈—— 機房里,
蘇念的指尖在隨身攜帶的老舊工程專用平板上舞動,發出輕微的噠噠聲,如同冰雹敲窗。
屏幕上是瀑布般流淌著常人無法識別的十六進制字符流和指令行。她的思維如激光般聚焦,
每一次指尖輕觸,都精準地抹去數字世界的痕跡,無一遺漏。數據墳墓無聲掘進,
她在徹底抹殺自己存在的證明。——行動線B:光明舞臺—— 同一刻的宴會廳,燈火輝煌。
主論壇的議題剛好結束,臺下掌聲潮水般涌起。
霍霆驍在一眾合作者和媒體的簇擁下步下講臺,如同凱旋的帝王。
就在他接過助手遞來香檳的瞬間,蘇念仿佛計算好一般,
自水晶吊燈灑落的金色光暈里悄然步出,溫順地垂著眼,
將那份嶄新的、紙質潔白挺括的離婚協議雙手呈到他面前。“霍總,契約正式結束了。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穿透人群的喧囂,清晰地送進他耳中。她的面容平靜如水,
溫順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仿佛遞出的不是離婚協議,而是一封日常的問候信,
波瀾不驚。周圍幾個熟識的科技大佬投來饒有興味的一瞥。商業聯姻常見,
但敢在峰會上、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平靜提出離婚的助理妻子?新鮮。霍霆驍眉峰驟然擰緊,
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低等生物冒犯了領地的極度不悅。冰冷的眼神如利劍般刺向協議,
仿佛那是世間最不堪之物。他連觸碰的欲望都沒有,只是輕蔑地從鼻孔中哼出一聲,
冰冷至極,令人膽寒。 “你以為……”“滋——嗡——!
”尖銳、凄厲、幾乎撕裂空氣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炸響!
瞬間蓋過了所有的杯盞交錯與低聲談笑!天花板所有的主燈瘋狂閃爍,
瞬間由白熾轉為刺目的血紅色!整個華美的宴會廳仿佛瞬間墜入末日!賓客驚惶四顧,
尖叫聲迭起!霍霆驍臉色劇變!手中的香檳杯“啪”地砸落在地,
飛濺的碎片與金色酒液無人顧及。他的私人手機屏幕如同被鮮血浸透,
瘋狂亮起最高級別的紅光與振動,幾乎是彈跳著出現在他掌中!
屏幕上巨大的紅色警告框咆哮著:【最高威脅!核心防護系統失效!
1 - 密級:SS)】 【入侵路徑:未知(深度偽裝) 危險等級:███████】!
“Shad…”那個名字在霍霆驍齒縫中幾乎要迸出來,
一種被最危險毒蛇盯上的冰冷刺骨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他的團隊,他的安保,
竟讓對方如此輕易地摸到了他的“心臟”!
前所未有的暴怒混雜著一絲被徹底扒光羞辱的悚然直沖頭頂!
所有的思維在那一刻凍結、然后炸裂! 他猛地抬頭,
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向剛剛遞出協議的位置——蘇念!那個女人——蘇念,
上一秒還平靜地遞出解約書,
此刻卻……此刻竟已退到了離他足有四五米遠的燈光陰影交界處!她微微側著頭,
似乎在傾聽那刺耳的警報,臉上……沒有驚惶,沒有恐懼,
甚至沒有一絲一毫正常人在此情此景下該有的混亂!
只有一種近乎神祇俯瞰眾生的冷漠……不!那冷漠之下,隱藏著赤裸裸的嘲諷!那平靜之下,
是赤裸裸、淬冰的嘲諷!她甚至未曾瞥向霍霆驍,只是唇角微微上揚,
勾勒出一個冰冷而篤定的弧度,精準得如同程序設定。下一秒,
在霍霆驍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指令前,蘇念轉身就走!“攔住她!
” 霍霆驍的咆哮如同受傷猛獸的嘶吼,瞬間撕裂嘈雜的警報背景。“給我攔住她!
”他指著蘇念快速隱沒在慌亂人群中的背影,
理智早已被那“SS級附件”的警報和女人眼中冰冷的嘲諷點燃。她一定知道內情!
她和Shadow一定有關!或者,她根本就是Shadow拋出來試探的棋子!
混亂的人群成了最好的掩護。霍霆驍的私人保鏢訓練有素,如鷹犬般迅猛合圍。
峰會本身的安保力量在不明威脅下也第一時間響應維持秩序。前后不過數秒,
通往幾個出口的要道已被切斷。在一片混亂與驚叫之中,蘇念猶如一縷輕盈而柔韌的風,
看似被重重圍困,無處可遁,卻靈巧地穿梭于掀翻的桌椅之間,
就在保鏢即將觸及她手臂的剎那,
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猛然將她推開——原來是慌亂中沖撞而來的賓客。保鏢們撲了個空。
霍霆驍已經沖了過來,
冰冷刺骨的眼神緊鎖著那個即將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封鎖所有出口!目標:蘇念!
給我帶回來!”——囚室陰影—— 頂層的總統套房大門被保鏢粗暴打開又重重合上。
蘇念被一股大力推搡進來,踉蹌兩步才站穩。身后的門被從外面鎖死,
高級隔音材料將外界的喧囂徹底屏蔽,只余下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死寂。
華麗的水晶吊燈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每一處昂貴的細節都散發著權力和奢靡的味道,
也映照得中央孤立無援的蘇念愈發渺小。霍霆驍如影隨形,宛如一座緩緩移動的黑色冰山,
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寒氣。門在他身后轟然關閉,發出了一聲沉悶而有力的回響。
他幾步走到巨大落地窗前,背對著蘇念,身影在地毯上拖出沉重的陰影。
房間里彌漫著緊繃到即將斷裂的低壓。幾秒鐘可怕的沉默后,他不緊不慢地解開西裝袖扣,
挽起襯衣袖口,動作優雅得如同在準備一場手術。然后,他緩緩轉身,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戾氣與掌控獵物的興味,步步逼近。“想走?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中蘊含著刻骨的嘲諷,駐足于距蘇念僅一步之距,
那顯著的身高差異營造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氛圍。“用Shadow給你遞刀?膽子不小。
”蘇念低垂著頭,肩線繃緊,看不清表情,只有緊握在身側的拳頭透露出隱忍的力度。
“霍總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聲音細若蚊吶,標準的偽裝。“聽不懂?
”霍霆驍猛然間出手!他那冰冷而粗糙的手指如同鐵鉗,緊緊鉗制住她的下頜,
迫使她不得不仰頭迎上他那雙深邃莫測、此刻正翻涌著暴風雪般怒意的眼眸!
毫不吝惜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那這張照片,看得懂嗎?”另一只手,
他的手機屏幕幾乎懟到蘇念臉上。屏幕亮起,赫然是一張極度曖昧、露骨的“床照”!
照片里,她裸露著雪白的肩膀,閉著眼,依偎在一個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背景是酒店房間凌亂的床鋪!那個男人被刻意截掉了頭,只露出胸口一片紋身。
“蘇媛的手機真是好東西。”霍霆驍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貼著蘇念的耳廓游走,
冰冷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那個男人,林琛,對嗎?你是在為他效勞?充當他的耳目?
亦或……已經與他共赴巫山?”他緊盯著她驟然放大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真是下賤。居然用我的錢,去滋養別的男人?”蘇念的身體因為下頜的劇痛而微微顫抖,
被迫仰起的臉上血色盡褪,眼神劇烈地波動,是完美的驚惶失措。淚水迅速在眼眶中匯聚,
猶如晨露凝聚于葉尖。“不是…我沒有…”聲音帶著破碎的哽咽,
十足的委屈和被冤枉的無助。霍霆驍的目光如炬,
穿透那雙蒙上薄霧、透出無盡楚楚之態的眼眸,心底的煩躁與暴虐卻如同野火燎原,
不可遏制地蔓延開來。又是這副樣子!和過去三年每一次受到“委屈”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每次見到這種表情,他的不耐就達到頂峰,只想盡快擺脫這份軟弱。
他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狠狠摜了出去!
蘇念“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硬木雕花茶幾上,后腰傳來尖銳的悶痛。
她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蜷縮在地毯的柔軟之中,長發如瀑散落,遮掩住半邊臉頰,
肩膀隨著壓抑的抽泣微微顫動,整個人顯得脆弱無比,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散。
茶幾上一個價值不菲的水晶煙灰缸被震落在地,咕嚕嚕滾遠,停在光潔的地板上。
霍霆驍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腳下顫抖的女人,
心頭的怒火卻因這種熟悉的“示弱”而更加猛烈。他不耐煩地轉身,大步走向酒柜,
想用酒精壓下那股莫名的躁動。他沒有看到,或者說根本不屑于看到。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
地上蜷縮的身影,那看似飽受痛苦折磨的左手食指,顫抖著搭在冰冷的地板上,
以一種近乎機械般的精準,在地毯的長絨上,恰好位于智能溫控系統無線傳感器的盲區,
有節奏地、細微地敲擊了三下。一下…兩下…三下。那一刻,時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凝固,
周遭的一切都靜止了。緊接著,天花板角落,
那臺頂級品牌的中央空調溫控器屏幕幽藍光芒一閃,代表室溫的22℃數字,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跳動了一下,變成了閃爍的-2℃。
無人聽見的精密齒輪在墻體背后發出一陣極其微弱的低鳴。隨后——“嗚——呼!!!
”一陣刺骨、強勁、堪比北極冰原狂風的超低溫冷風,
毫無預兆地從天花板的出風口對著霍霆驍的后背猛撲下來!伴隨著一股強勁的嘯風聲,
冰冷的氣息如同無形的鎖鏈,瞬間纏繞住了他剛端起酒杯的右手。
昂貴的紅酒連同冰塊猝不及防潑灑在他昂貴的西裝前襟!霍霆驍渾身猛一激靈!
猝不及防的極寒讓他瞬間倒抽一口冷氣,如同被冰冷毒針刺穿!那極致的寒意不僅來自體表,
更瞬間侵入四肢百骸!他肌肉僵硬,瞳孔因震驚而驟然收縮,猛地轉過身!
視線死死盯住出風口,又驚疑不定地掃過蜷伏在地的蘇念——她緩緩抬頭,發絲散亂,
臉色白得透明,淚痕斑駁的臉上滿是困惑與無辜的驚恐,似乎也被這股突來的寒氣侵襲,
顫抖著凝視著他。“怎……怎么回事?”她的聲音帶著驚惶的顫抖,仿佛真的被嚇壞了。
那股極致的寒意仿佛順著血脈直抵霍霆驍的腦海,
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仿佛被無形之手戲弄的驚悚感。
窗外是燈火輝煌的峰會和溫暖的春日夜晚,而在這座城市最高級的套房內,
他卻如同被拋入了寒冬的深淵。那股寒意不是錯覺!
他死死盯著那個仍在無聲噴吐著寒氣的出風口,又猛地盯向地面上那個柔弱的女人,
一個模糊卻令人驚悚的念頭如同電光般撕破他因憤怒而混亂的思緒。系統?
她剛才說……系統漏洞?3.反殺:戲耍困獸與利息清算冰冷的死寂,
裹挾著霍霆驍豪華辦公套房里殘留的刺骨寒意。蘇念蜷在地毯上的身影,
在他赤紅暴怒的注視下顯得愈發渺小脆弱,那瑟瑟發抖的姿態、蒼白臉頰上未干的淚痕,
無一不在詮釋著“無辜受凍”。 霍霆驍胸口劇烈起伏,
昂貴的紅酒漬在西裝前襟洇開一大片深紫色污跡,如同某種不祥的瘀痕。
那突如其來的、幾乎凍結血液的極致寒冷,猶如毒蛇獠牙般狠狠刺入他的神經。
他扯下濕冷的領帶摔在地上,金屬卡扣砸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鈍響。怒火在血管中翻騰,
混雜著一縷難以言喻、如寒冰刺骨般的疑慮——這絕非系統故障所能解釋!
那精準到毫秒的寒意襲擊,簡直就像……一場有預謀的處刑!“漏洞?
”他齒縫里擠出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的碎冰。
他一步步走向匍匐在地的女人,巨大的陰影將她完全吞噬,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昂貴地毯上,
那無聲的奢華之下,卻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說!什么漏洞!在哪里!
”他蹲下身,猛地攫住蘇念纖細的腳踝向上提起!力道之大,
讓纖細的骨頭在他指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啊!”蘇念痛呼出聲,被迫被他拖拽著拉近,
那張掛著淚、寫滿驚恐的臉猛地撞進他燃燒著暴風雪的雙瞳。
“霍總……真的、真的不知道……空調…它突然……”她語無倫次,聲音帶著哭腔,
支離破碎,身體因恐懼與腳踝劇痛而顫栗不已。霍霆驍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試圖從那盈滿淚水的驚惶中找到一絲偽裝的破綻。太完美了,
和三年來每一次被“欺負”后的反應別無二致!
一種更深的、近乎狂暴的煩躁和挫敗感攫住了他。這無懈可擊的軟弱!
這該死的、揮之不去的不對勁!就在他幾乎要失控的臨界點——“鈴鈴鈴鈴——!
” 內線電話鈴聲驟響,尖銳如刃,瞬間割裂了室內沉悶壓抑的寂靜!
電話來自隔壁的總裁專屬會議室,那里集中了他所有技術部門的核心骨干和安全團隊。
霍霆驍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甩開蘇念的腳踝,豁然起身,目光如利劍般射向電話機。
他猛地抓起話筒,聲音低沉而陰冷,仿佛從深淵中傳來:“說!”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只傳來一片清晰的、如同群蜂離巢般的背景噪音——急促的鍵盤敲擊聲、壓抑的驚呼,
還有人焦躁地來回踱步的聲音。技術安全總監沙啞的聲音仿佛被砂紙打磨過,
顫抖著帶著哭腔響起: “霍…霍總!我們…我們被、被攻陷了!
寫成了‘Hello World’……” 總監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荒謬而斷斷續續,
規則……代碼被替換了……只留下、一行……一行……”霍霆驍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手攥緊!
“‘Hello World’?”他低聲重復,每個音節都淬著冰碴。那是什么?
是編程入門的第一個練習!是整個IT領域的“你好,世界”的問候!這根本不是什么入侵,
這是對霍氏引以為傲的頂級網絡安全系統的、赤裸的、極端侮辱性的毀滅性涂鴉!
技術層面的……隨地大小便!“追蹤!”霍霆驍的聲音從齒縫里迸出,每個字都帶著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