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地產新貴陳景明,人人都說我攀了高枝。他對外英俊體貼。但在陳家,
卻只把我當做一個擺設。婆婆嫌棄我出身,小姑子暗示我配不上她哥。
陳景明總說“蘇晚性子軟”,默許著家人的輕視。我曾以為順從能換來尊重。直到那次家宴,
投資方也在。席間婆婆惡狠狠地盯著我說:“景明,若娶李小姐,項目早成了。
”陳景明尷尬握緊我的手,低語:“為了公司,忍一忍。
”他眼底的不耐煩像根刺扎在我心間。宴后,撞見他給青梅發信:【蘇晚真礙事。
等融資結束,我會處理干凈。陳太太的位置,本就不該沒背景的女人坐。】想起學長陸昭,
他說我的才華不該被掩蓋。陳家的高枝,真硌人。
這陳太太的身份......望著別墅燈火,我勾起冷笑。蘇晚,醒醒吧。
1 宴會冷眼宴會廳內,水晶燈光璀璨卻冷。我如展品般端坐,穿著婆婆親選的米白套裙,
得體卻磨平了我所有棱角。婆婆王秀蓮主位而坐,臉上掛著假笑,與李總夫人低語。
她余光掃過我,如冰針密密扎來。“蘇晚,還不給李夫人敬酒?年輕人,得多學規矩。
”聲音不高,卻足夠半桌人聽見。我忙起身端杯,擠出笑容,疲憊更深:“李夫人,我敬您。
”李夫人象征性抿了口,目光在我身上轉了圈,與王秀蓮交換默契眼神。我垂眸,指尖緊繃,
胃里翻騰,桌上佳肴皆發著惡臭。“嫂子,你裙子太素了吧?李總他們是重要客人,你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陳家怠慢了。”小姑陳曦嬌笑,語帶刀鋒,“不像蔓婷姐,
一來就讓人眼前一亮。”我欲言又止,這衣服明明是婆婆選的。轉向丈夫陳景明,
他正切牛排,金絲鏡后神情莫測。察覺我的注視,他放下刀叉:“媽,小曦,蘇晚性子軟,
少說兩句。”我心中剛燃微光,他卻在桌下冷冷按住我手,“為了公司,忍一忍。
”眼里只有煩躁。希望俱滅,只余冰冷。我強笑,喉如堵石,掌心被指甲刺出痛感,
勉強維持平靜。此時門口微亂,一身火紅長裙的女人搖曳而來,光彩奪目。
正是陳曦口中的“蔓婷姐”——李總獨女李蔓婷。她直奔陳景明,笑容明艷:“景明哥,
我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你宴客,特來看你。”王秀蓮立刻變臉:“是蔓婷啊,快來坐!景明,
給蔓婷讓位!”如待兒媳般親熱。陳曦也附和:“蔓婷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哥可想你了!
”陳景明面帶完美笑容,為李蔓婷安排緊鄰座位。與她交談時,笑里藏著我從未得到的溫度。
三人談笑風生,我如局外人尷尬站立。每道投來的目光都刺骨,像被剝光的小丑任人嘲弄。
借口去衛生間,我逃離那窒息的餐桌。冷水撲面,卻澆不滅心頭恥辱與寒意。
剛整理好情緒準備出門,門外傳來對話。“媽,李小姐多好,人美家世配我哥。不像某人,
占著茅坑不拉屎,毫無價值。”陳曦聲音刺耳。“當初景明若娶蔓婷,陳家生意何至于此,
還要看人臉色。那蘇晚,除張臉過得去,有什么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就是!
景明哥對她夠好了,她還天天裝委屈給誰看?我看融資成功就讓她滾,別耽誤我哥幸福!
”原來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隨時可除的障礙。我靠墻才站穩,全身顫抖,眼前發黑。
過往的體貼、溫情,都成了嘲諷笑話。回到宴會廳,臉色死灰。席間依舊熱鬧,
陳景明與李總談笑,李蔓婷殷勤添酒。王秀蓮和陳曦滿臉期待。無人注意我失魂落魄。
或者說,陳景明注意到了。他瞥我一眼,平靜中帶警告,無聲道:“顧全大局。
”我低頭看著精致餐盤,心中漸漸明白這些年都是我的一廂情愿。最后一絲幻想也終于破滅。
2 心冷如冰我從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至少在陳景明眼中如此。家宴散場,
我和陳景明回到臥室。空氣里李蔓婷嗆人的香水味,混著未消的屈辱,令人作嘔。
陳景明解開領帶扔在沙發上,姿態隨意,仿佛餐桌上示意我顧全大局的不是他。我手腳冰涼,
婆婆和小姑子刻薄的話,仍似尖針扎心。我深吸口氣,壓下哽咽開口。“景明,
今天……李小姐,是你請來的嗎?”他瞥我一眼,眼神煩躁。“工作上的事,別多想。
”這輕飄飄一句,將我打回原形。我咬唇追問:“那你讓我忍一忍,也是為了公司,
為了李家的融資?”他倒了杯酒,呷了口,才緩聲道:“蘇晚,乖乖聽話。融資成功,
一切都會好。”他語氣平靜,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像安撫不懂事的孩子。
看著他英俊冷漠的側臉,我心漸沉。那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空頭支票般虛無。夜深,
陳景明熟睡,呼吸均勻。我卻無眠,腦中盡是家宴畫面,和他那句忍一忍。翻身,
瞥見他床頭柜上未鎖屏的手機亮著。鬼使神差,我拿起手機。只想找到一絲他在乎我的證據。
屏幕上是他與備注“蔓蔓”的聊天,最新幾條信息映入眼簾。【蘇晚礙事。融資結束,
我會處理干凈。】【陳太太的位置,本就不該沒背景的女人坐。】轟——腦子炸開,
一片空白。冰冷文字,如淬毒利刃,刺穿心臟,撕碎我最后幻想。
“處理干凈……”、“沒背景的女人……”,字字重錘,砸得我頭暈目眩。
手機從顫抖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悶響一聲。我猛捂住嘴,壓下尖叫。寒意從腳底竄起,
血液似凝固。踉蹌后退,撞上冰冷墻壁,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過往翻涌:他追求時的深情,婚禮上的承諾,婚后的體貼……原來,全是假的!溫柔體貼,
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謊言,一場騙局!我像傻瓜,沉浸在他虛假愛意里,壓抑自己,
討好他們全家,只為換他一點垂憐。到頭來,我只是他隨時可棄的棋子,
一個穩固事業、用完即棄的工具!家宴的羞辱,婆婆的輕視,小姑的譏諷,此刻都有了解釋。
因為在他和他家人眼中,我蘇晚,根本不配!渾身顫抖,如墜冰窟,被絕望吞噬。胃里翻騰,
喉間腥甜,我強忍著未吐。一夜無眠到天亮,沒流一滴淚。淚,看清真相時已流干。
窗外晨曦微露,陽光照入,卻驅散不了心底寒荒。鏡中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對婚姻最后的希冀,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死寂,和冰冷的決絕。陳景明,
是你親手殺死了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你的蘇晚。從今天起,我只為自己而活。
3 覺醒之路【我活成了陳景明和他家人眼中的一個笑話,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天亮了,又好像沒亮。陽光透過厚窗簾,投下幾道慘淡光痕,卻照不進我心里半分暖意。
我像木偶般起床,洗漱,換上他們中意的素雅衣服。鏡中女人臉色蒼白,眼底死寂。
陳景明早已離開,甚至沒看我一眼,仿佛昨夜那幾條信息,那場崩潰,從未存在。這個家,
每寸空氣都令人窒息。婆婆王秀蓮那張精致面孔,嘴角刻薄弧度在腦海中愈發清晰。
小姑陳曦的白眼,也變得刺目。無形眼睛盯著我,傭人探究的目光,牢籠本身的壓迫。
恐懼早已被麻木取代。回憶如諷刺劇上演。陳景明追求時的"深情"眼神,
不過是獵人鎖定獵物的專注。他說:"晚晚,你很有才華,不該被埋沒,
我會支持你做任何想做的事。"婚后,我的設計稿被他評為"不合時宜",
策劃案被"女人家別操心事業"束之高閣。他那些"體貼",比如我被婆婆刁難后,
私下安慰"媽年紀大了,你多擔待",都是算計,讓我放棄抵抗,戴上枷鎖。他愛我的善良,
愛我不爭不搶。原來,他愛的只是我的愚蠢和好掌控。我的夢想,大學時閃光的期許,
對設計的熱愛,早被我親手埋葬,只為一句虛無的"陳太太"。蘇晚,
你真是活成了天大的笑話。我所有悲劇,根源都是我的軟弱和盲從。是我,
親手將自己推入深淵。這份認知,像鈍刀在心上割著,痛,卻也讓我從麻木中找回一絲清明。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絕望如潮水襲來,但我死抓著這絲清明,不放手。下午,陳景明不在家,
婆媳倆出門赴宴。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這個家里唯一能喘息的地方。整理那些塵封的舊物,
屬于"蘇晚"而非"陳太太"的東西。專業書籍,設計手稿,大學紀念品。觸碰到一張名片,
簡約設計,只印著一個名字:陸昭。這個名字像微光,瞬間穿透層層陰霾。他是我大學學長,
才華橫溢,溫文爾雅。畢業前,他看過我的設計,眼中是真誠贊賞:"蘇晚,
你的設計很有靈氣,不該被埋沒。"這句話曾給我極大鼓勵,卻在嫁入陳家后被我遺忘。
"不該被埋沒..."我喃喃自語,心跳加速。鬼使神差地,我找到那個久未聯系的號碼。
猶豫再三。撥過去說什么?他還記得我嗎?他會怎看我現在這副模樣?恐懼和退縮拉扯著我。
那句"不該被埋沒"反復回響。還有陳景明那句"蘇晚礙事,我會處理干凈。"我攥緊手機,
掌心生疼。不,我不能坐以待斃。深吸一口氣,我按下撥號鍵。電話很快接通,
傳來熟悉溫和的聲音:"你好,哪位?""學長,是我,蘇晚。"聲音沙啞,帶著緊張。
那邊沉默幾秒,隨即帶著驚喜:"蘇晚?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這句"還好嗎",
讓我眼眶濕潤。多久沒人真心問我這句話了?壓下情緒,我盡量平靜:"我...還好。
學長,你還記得我以前的設計嗎?""當然記得,"陸昭聲音帶笑,"你的作品很特別,
印象深刻。怎么突然問這個?""我只是在想,如果...現在重新開始,還來不來得及。
"陸昭察覺我語氣不對,但沒追問,只是更溫和地肯定:"蘇晚,才華任何時候開始都不晚。
正巧,我在籌備設計公司,正缺有能力、有想法的合伙人。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聊聊。
"有能力的合伙人...這幾個字在我心中激起漣漪。掛斷電話,手還在顫抖,
心里卻燃起微弱火苗。很小,卻足以照亮眼前一片黑暗。離婚,獨立。這兩個詞,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現。窗外天色漸暗。夜幕下的陳家,依舊像華麗囚籠。但我知道,
有些東西,已經不同。表面上,我依舊是那個溫順的陳太太。但我的心,
已經開始為自己盤算。陳景明,王秀蓮,陳曦,還有那個李蔓婷,你們的游戲,我蘇晚,
不奉陪了。4 暗中布局我必須拿到他背叛和欺詐的證據,越多越好。自那通電話后,
陸昭的話成了定心丸。離婚、獨立不再是夢,而是必達的彼岸。
陳景明、王秀蓮、陳曦仍在我面前演著拙劣戲碼。我收斂鋒芒,重回他們眼中溫順的蘇晚,
臉上掛回討好與疲憊。陳景明對我的“回歸”很滿意,以為我認清現實,甘心做他的金絲雀。
他越是這樣想,我行事越方便。
我開始留意他的通話記錄、深夜電腦上閃爍的文件名、隨手丟在床頭的行程表。
書房成了我的戰場。白天我是賢惠的陳太太,夜深人靜,我是在網上搜索法律條文的蘇晚,
匿名咨詢律師關于離婚和證據的問題。那些曾讓我望而卻步的冰冷術語,
如今成了我唯一的武器。初步收獲是他和李蔓婷曖昧的聊天記錄,字里行間透著露骨暗示,
但還不足以構成出軌證據。還發現了他利用我娘家人脈為陳氏鋪路的蛛絲馬跡,
那些許諾給父親的合作條件,更像是空頭支票。這些發現讓我緊張,卻也期待。陳景明,
你的馬腳會露出來的。就在我暗中行動時,陳景明突然對我前所未有地“溫柔”。
他開始送我曾提過卻被忽視的小禮物,會突然從背后抱住我,說著情話,仿佛我們還在熱戀。
有次晚餐后,他握著我的手:“晚晚,我們該要個孩子了?”他的呼吸拂過耳畔,
我只覺惡寒。孩子?在這充滿謊言的家里?我強忍惡心,擠出驚喜:“真的嗎?”“當然。
有了孩子,媽他們也會更高興。”我低頭掩去譏諷。王秀蓮高興?
她只高興我能為陳家生下一個籌碼吧。這突然的轉變讓我警惕。陳景明不會無緣無故獻殷勤,
他察覺到什么了?還是公司那筆融資到了關鍵時刻,需要我扮演賢內助穩固他的形象?
我幾乎確定是后者。很好,你想演戲,我奉陪。我計就計,表現得更加“感動”、“依賴”,
眼中愛意滿溢。主動挽他出席商業場合,笑容得體,舉止溫婉,完美扮演“恩愛妻子”。
看他志得意滿,我心中冷笑。期間,我和陸昭通過幾次電話。他沒多問我的處境,
只聊公司進展和行業趣聞。一次他提到某科技公司的融資項目,
涉及復雜股權質押和對賭協議,風險極高。他無心之言,我卻留心。陳氏最近動作頻頻,
似乎在爭取一個科技項目融資。我旁敲側擊地探問,陳景明只說一切順利。
但從他書房遺落的文件中,我捕捉到“對賭協議”和“股權質押”。
一個大膽猜測成形——如果陳景明的融資包含高風險對賭條款,一旦失敗,陳氏將滅頂。
這發現如閃電劈開迷霧。我找到了他的軟肋,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的弱點。
內心的壓抑此刻爆發,不再是窒息的絕望,而是噴薄的巖漿,積蓄著毀滅的力量。
我開始規劃反擊。每份證據,每次對話,都可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陳景明,
你編織的牢籠,很快會成為埋葬你的墳墓。而我,會親手為你蓋上這抔土。
5 酒會風波陳氏集團的年度酒會,又一場我的“表演”。空氣里混著昂貴香水和虛偽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