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京城三月，春雨綿綿。顧清歡站在醉仙樓的二樓雅間，透過雕花窗欞望著街上的行人。
"小姐，蕭公子來了。"丫鬟小桃的聲音讓她回過神。蕭景辭一身月白長袍，手持紙傘，
緩步走上樓梯。那張清俊的面容在燭火映照下越發溫潤如玉。"清歡。"他輕喚她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她熟悉的寵溺。她轉身，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你來了。
"他們認識十年，成親三年。從小青梅竹馬，他說過要娶她為妻，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成親那日，他握著她的手，在所有人面前許諾："此生只你一人。"可為什么，
她總覺得他在隱瞞什么。"今日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樣子。"蕭景辭走近，
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顧清歡搖頭："沒什么，只是想你了。"她沒說的是，
昨日她去蕭府找他，卻被下人告知蕭公子不在府中。可明明前一晚他說要在家讀書。
"傻丫頭。"他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明日我要出城幾日，你乖乖在家等我。
"又要出城？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顧清歡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笑著點頭："好，
我等你。"蕭景辭陪她吃完飯便匆匆離去。
小桃收拾碗筷時小聲嘟囔："蕭公子最近好像很忙呢。"顧清歡沒有回答，
只是默默望著窗外。夜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紙灑在床榻上，
她忽然想起成親前蕭景辭說過的話。"清歡，等我高中狀元，就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可他們已經成親三年，他卻從未提及科舉之事。難道，他還在為此努力？想到這里，
她心中涌起一陣暖意。或許是她多慮了，景辭一定是在為了他們的未來而努力。第二日一早，
蕭景辭果然出城了。顧清歡照常打理著醉仙樓的生意，心中卻總是惦記著他。"小姐，
有客人指名要見您。"小桃匆匆跑來稟報。顧清歡放下手中的賬本："誰？
""說是謝家的二公子。"謝云深？她微微一愣。謝家是京城有名的商賈世家，
謝云深更是個傳奇人物，年紀輕輕就把生意做到了江南。可他找自己做什么？
"請他到天字號雅間，我這就過去。"天字號雅間里，謝云深一身深藍色錦袍，正在品茶。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顧姑娘。"他起身行禮，
動作優雅得體。"謝公子，您找我有何事？"顧清歡在他對面坐下。謝云深沉默片刻，
忽然問道："顧姑娘可知蕭景辭最近在做什么？"顧清歡心中一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來你并不知道。"謝云深嘆了口氣，"蕭景辭并非你想的那樣。""你到底想說什么？
"謝云深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輕輕推到她面前。那是一張畫像。畫中女子容貌絕美，
身著薄紗，正在撫琴。畫像下方有一行小字：花魁柳如煙。
顧清歡的手開始顫抖："這...這是什么意思？""蕭景辭這些日子頻繁出入春風樓，
為了這個柳如煙揮金如土。"謝云深的聲音很輕，卻如雷霆般震在她心頭，"昨夜，
他更是為了她與人爭風吃醋，鬧得滿城皆知。"顧清歡覺得天旋地轉。春風樓，
那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柳如煙，那是春風樓的頭牌花魁。而蕭景辭，她的夫君，
竟然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不可能。"她搖頭，"景辭他不是那樣的人。
"謝云深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涌起一陣心疼："顧姑娘，有些事情不愿相信，
不代表它不存在。""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謝云深沉默良久，
才緩緩開口："因為你值得更好的。"第二章顧清歡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她坐在梳妝臺前，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忽然覺得陌生。鏡中的女子面容清秀，氣質溫婉，
可眼中卻滿含著迷茫和痛苦。這就是蕭景辭的妻子嗎？可他寧愿去青樓，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小姐，您怎么了？"小桃端著參茶走進來，見她神色不對，擔心地問道。"小桃。
"顧清歡轉過身，"你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他的妻子，為什么還要娶她？
"小桃一愣："小姐，您和蕭公子吵架了？"顧清歡搖頭，苦笑道："沒有吵架，
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夜里，蕭景辭回來了。他推門而入時，
顧清歡正坐在床邊刺繡。"這么晚還沒睡？"他走過來，想要抱她。
顧清歡避開了他的懷抱："你去哪里了？
"蕭景辭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處理。""什么生意？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他皺眉，"女子不必管男人的事。"顧清歡放下手中的繡花，
抬頭看著他："景辭，我們成親三年了。""嗯，怎么了？""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蕭景辭沉默片刻："什么約定？"顧清歡的心如墜冰窟。他竟然忘了。忘了那些海誓山盟，
忘了那些溫柔承諾。"沒什么。"她重新拿起繡花，"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蕭景辭看著她低頭刺繡的模樣，心中涌起一陣煩躁。最近柳如煙總是跟他鬧脾氣，
說他不夠專情。而清歡又開始問東問西，讓他覺得壓抑。"我在書房睡。"他轉身就要走。
"景辭。"顧清歡忽然叫住他，"柳如煙...好看嗎？"蕭景辭的腳步驟然停住。
他緩緩轉身，臉色陰沉："你在說什么？""我說柳如煙。"顧清歡站起身，
直視著他的眼睛，"春風樓的花魁柳如煙。"空氣仿佛凝固了。
蕭景辭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我胡言亂語？"顧清歡忽然笑了，
"那你敢不敢發誓，你從未去過春風樓？"蕭景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顧清歡看著他的表情，心徹底涼了。原來是真的。原來謝云深說的都是真的。"清歡，
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了。"顧清歡轉過身，"我累了，你出去吧。
"蕭景辭想要說什么，但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顧清歡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三年的婚姻，
三年的等待，原來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早就移情別戀了。第二天，
蕭景辭早早就出門了。顧清歡起床時，他已經不在家中。小桃端來洗臉水時，
小心翼翼地說："小姐，昨夜蕭公子在書房待了一夜，今晨走得很早。"顧清歡點點頭，
沒有多說什么。她照常去醉仙樓打理生意，可心卻飄忽不定。"顧姑娘。"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抬頭，看見謝云深站在樓下。"謝公子。"她強撐著笑容，"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我想請你去個地方。"謝云深看著她略顯憔悴的臉色，心中涌起憐惜，"你愿意嗎？
"顧清歡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謝云深帶她來到城郊的一處宅院。宅院不大，
但布置得很雅致，處處都透著主人的用心。"這是我的別院。"謝云深解釋道，
"平日里我喜歡在這里靜心讀書。"他們在花園里漫步，謝云深忽然說："顧姑娘，
你知道我為什么做生意嗎？"顧清歡搖頭。"因為我想要足夠的財富，去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可有些人，卻不知道珍惜身邊的寶物。
"顧清歡明白他的意思。"謝公子，你不必為我抱不平。"她苦笑道，
"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那你現在還會選擇他嗎？"這個問題讓顧清歡沉默了很久。
會嗎？如果重新選擇，她還會選擇蕭景辭嗎？還會選擇這段讓她痛苦的婚姻嗎？"我不知道。
"她誠實地說。謝云深點點頭："不知道也沒關系，時間會給你答案。"回去的路上，
他們經過春風樓。樓前車水馬龍，不少公子哥兒進進出出。顧清歡不由自主地朝里面望去，
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蕭景辭！他一身華服，
正摟著一個女子的腰肢，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春風樓。那個女子容貌絕美，
正是畫像上的柳如煙。顧清歡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險些站不住。
謝云深及時扶住了她："你沒事吧？"她搖搖頭，強忍著淚水："我們走吧。"可她的心，
已經徹底碎了。第三章回到家中，顧清歡呆呆地坐在床邊，
腦海中反復出現蕭景辭摟著柳如煙的畫面。那種親昵，那種自然，仿佛他們才是一對。而她，
只是個多余的人。"小姐，蕭公子回來了。"小桃在門外稟報。顧清歡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讓他進來吧。"蕭景辭推門而入，神色有些不自然。"清歡，
關于昨日的事...""不必說了。"顧清歡打斷他，"我都明白。
"蕭景辭一愣："你明白什么？""我明白你的心不在我這里。"她站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景辭，我們和離吧。""什么？"蕭景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我說，
我們和離。"顧清歡轉過身，平靜地看著他，"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尊嚴。
強扭的瓜不甜，不如好聚好散。"蕭景辭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你是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
謝云深？"顧清歡皺眉："什么意思？""今日你和他一起出城的事，以為我不知道？
"蕭景辭的聲音帶著諷刺，"顧清歡，原來你也不是什么守婦道的女子。
"顧清歡氣得渾身發抖："蕭景辭，你說什么？""我說的難道不對？
我不過是偶爾出去應酬，你就要和我和離，還和別的男人私會，你讓我怎么想？""應酬？
"顧清歡忽然笑了，"抱著青樓女子叫應酬？"蕭景辭的臉色變得鐵青："你派人跟蹤我？
""我不屑！"顧清歡冷冷地說，"是你自己做得不夠隱蔽。"兩人對峙著，
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良久，蕭景辭忽然泄了氣："清歡，
我們之間不必鬧到這個地步。""是你先變心的。""我沒有變心，
我只是..."他停頓片刻，"只是覺得你太平淡了。"這句話如刀子般刺進顧清歡的心里。
太平淡了。所以他要去找刺激？去找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和離了。
"她強忍著眼淚，"免得我這平淡的人影響了你的雅興。"蕭景辭看著她倔強的樣子，
心中涌起一陣煩躁："你非要鬧成這樣？""我沒有鬧，我很認真。"顧清歡走到書桌前，
鋪開宣紙，"你如果不愿意寫和離書，我可以寫。"看著她真的要寫和離書，蕭景辭慌了。
他沖過去按住她的手："你瘋了？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和離？""小事？"顧清歡甩開他的手，
"在你眼中，背叛婚姻是小事？""我沒有背叛，我和如煙只是..."話說到一半，
他忽然停住了。顧清歡死死地盯著他："只是什么？"蕭景辭別過臉去："沒什么。
""如煙？"顧清歡覺得心臟被人用力攥緊，"你叫她如煙？"如煙。多么親昵的稱呼。
而他從來沒有這樣溫柔地叫過她的名字。"清歡，你別胡思亂想。""我胡思亂想？
"她忽然笑了，"蕭景辭，你覺得我是傻子嗎？"她拿起筆，快速地在紙上寫了起來。
"顧清歡與蕭景辭夫妻情分已盡，兩情相悅而成親，如今兩情相厭，
理應和離...""夠了！"蕭景辭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顧清歡冷靜地看著他，
"難道你要強迫我繼續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蕭景辭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是啊，他要強迫她嗎？強迫她繼續忍受他的冷漠，繼續在這個家里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妻子？
"你真的決定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決定了。"顧清歡點點頭，"蕭景辭，
我們緣分已盡。"那一夜，蕭景辭沒有回來。顧清歡也沒有等他。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只帶走了一些貼身的衣物和首飾。其他的東西，包括那些蕭景辭送給她的禮物，
她一樣都沒有拿。第二天一早，她找到了蕭景辭。他在書房里，
桌上擺著那份沒有寫完的和離書。"你考慮好了？"她問。蕭景辭抬起頭，
眼中滿是血絲："清歡，我們不能這樣結束。""那你希望怎樣結束？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站起身，想要握住她的手，"我答應你，
以后我會...""不必了。"顧清歡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蕭景辭，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不是一句'重新開始'就能抹掉的。
"她拿起桌上的筆，繼續寫完那份和離書。"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就在上面簽字。
"蕭景辭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絕望。他忽然意識到，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可是，
他舍得嗎？第四章蕭景辭終究還是簽了字。當他的名字出現在和離書上時，
顧清歡忽然覺得如釋重負。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清歡..."蕭景辭想要說什么，
卻被她打斷了。"蕭公子，從今以后，我們就是陌路人了。"她收起和離書，
"希望你和如煙姑娘能夠幸福。"說完，她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蕭景辭站在原地，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中涌起一陣空虛。他得到了自由，
可為什么卻感覺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顧清歡回到顧家，把和離的事告訴了父親。
顧老爺子勃然大怒："蕭景辭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我們顧家幫他，他能有今天？
""爹，事情已經過去了。"顧清歡勸道，"我們不要再提了。""我的好女兒，
是爹對不住你，沒有看清那小子的真面目。"顧老爺子心疼地拍著她的手，
"以后你就安心在家，爹養你一輩子。"顧清歡點點頭，心中卻在思考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幾日后，謝云深登門拜訪。"顧姑娘，聽說你..."他欲言又止。"嗯，我們已經和離了。
"顧清歡坦然承認。謝云深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還好嗎？""很好。
"她笑了笑，"多謝謝公子關心。""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顧清歡想了想："我想把醉仙樓的生意做大，不能總是依靠父親。
"謝云深點點頭："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找我。""為什么？"顧清歡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謝云深沉默片刻，忽然說："因為我喜歡你。
"這句話讓顧清歡愣住了。"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喜歡你。"謝云深的聲音很輕，
"可你已經是蕭景辭的妻子，我只能默默守護。現在你自由了，我想試著追求你，可以嗎？
"顧清歡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心還在痛，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走出來。"謝公子，
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案。"她誠實地說，"我需要時間。""我可以等。"謝云深笑了，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另一邊，蕭景辭卻陷入了痛苦之中。自從顧清歡離開后，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就連去春風樓，也覺得索然無味。"公子，
您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樣子。"柳如煙依偎在他身邊，聲音嬌媚。蕭景辭推開她："沒什么。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柳如煙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都已經和你和離了，
你還想著她做什么？"蕭景辭皺眉："你少說話。""我說得不對嗎？"柳如煙站起身，
"蕭公子，你別忘了是你主動來追求我的。現在又為了別的女人冷落我，你覺得合適嗎？
"蕭景辭看著她刻意做作的樣子，忽然覺得厭煩。和顧清歡相比，柳如煙雖然美艷，
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少了顧清歡的溫柔體貼，少了她的善解人意，
少了她的真心實意。"我今日不想說話，你下去吧。"他揮了揮手。
柳如煙氣得跺腳："蕭景辭，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累了。
"看著蕭景辭冷漠的樣子，柳如煙心中涌起一陣恨意。她費了這么大力氣才讓他迷上自己，
現在卻因為一個已經和離的女人而被冷落。她不甘心！絕對不甘心！第二天，
柳如煙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到了醉仙樓。顧清歡正在賬房算賬，聽到伙計說有客人指名要見，
便讓人請到雅間。當她推開門看到柳如煙時，臉色微微一變。"柳姑娘，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她強裝鎮定地問道。柳如煙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滿是輕蔑："就是你？蕭公子的前妻？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顧清歡沒有理會她的挑釁："你有話就說，沒話就請離開。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柳如煙得意地笑著，"蕭公子昨夜向我求親了，
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讓顧清歡險些站不穩。這么快？
他們才和離幾天，蕭景辭就要和柳如煙成親了？"恭喜。"她強忍著心痛，擠出一個笑容。
"謝謝。"柳如煙更加得意，"不過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什么事？
""蕭公子說，他當初娶你只是因為需要顧家的幫助。"柳如煙惡毒地說道，
"他從來沒有愛過你，和你成親的三年里，他每天都覺得是煎熬。""他還說，
你這個人太無趣了，完全不懂風情，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和你在一起，他連笑都笑不出來。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刺進顧清歡的心里。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
"說完了嗎？"她咬著牙問道。"說完了。"柳如煙站起身，"顧姑娘，
女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總是糾纏著不愛自己的男人。"說完，她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顧清歡一個人坐在雅間里，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原來如此。原來這三年的婚姻，
對他來說只是煎熬。原來她的深情，在他眼中只是糾纏。她哭了很久，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淚。
然后她擦干眼淚，重新整理儀容，繼續處理醉仙樓的事務。既然他覺得她無趣，
那她就讓他看看，她能活得多精彩。第五章顧清歡開始全身心投入到醉仙樓的經營中。
她推出了新的菜品，改進了服務，還在樓上開設了雅致的茶室。短短一個月，
醉仙樓的生意就紅火了起來，甚至超過了京城其他酒樓。"小姐，您真厲害！
"小桃興奮地說道，"現在連王公貴族都要提前預定位置呢！
"顧清歡淡淡一笑："這只是開始。"她不僅要把醉仙樓做大，還要證明給某些人看，
她顧清歡離開了蕭景辭，一樣能活得很好。這天，謝云深又來了。
"聽說醉仙樓最近生意很好？"他笑著說道。"托您的福。"顧清歡為他倒茶，
"那批江南的好茶葉確實幫了大忙。"謝云深看著她忙碌的樣子，
眼中滿含心疼："你何必這么拼命？錢夠用就行了。""我喜歡忙碌的感覺。
"顧清歡坐下來，"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了。"謝云深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在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不去想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清歡。"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知道嗎？看著你這么痛苦，我比你還要難受。"顧清歡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知道你還沒有忘記他，但是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謝云深的聲音很輕，
但每個字都說得很認真，"我不會強迫你愛我，我只希望能夠陪在你身邊。
"顧清歡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陣暖意。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很好。
沒有要求，沒有條件，只是默默的守護。"云深..."她輕聲叫他的名字。
"你愿意考慮嗎？"顧清歡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愿意試試。
"謝云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真的？""真的。
"顧清歡笑了，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容，"不過你要有耐心，
我可能不會很快...""沒關系。"謝云深打斷她，"我有的是耐心。"從那天開始，
謝云深更加頻繁地出現在醉仙樓。有時候是送一些新奇的茶葉，有時候是帶一些好看的首飾，
有時候什么都不帶，就是來陪她說說話。顧清歡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這個男人很溫柔，
也很體貼，從不會讓她感到壓力。和蕭景辭不同，謝云深會認真聽她說話，
會為她的成功感到高興，會在她累的時候心疼。慢慢地，她的笑容開始多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蕭景辭出現了。那天，顧清歡正在和謝云深討論生意上的事，
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騷動。"公子，您不能上去！""讓開！"熟悉的聲音讓顧清歡渾身一顫。
蕭景辭？他來做什么？很快，雅間的門被粗暴地推開。蕭景辭一身酒氣，眼睛通紅，
狀如瘋狂。"清歡！"他看到她就要撲過來，卻被謝云深攔住。"蕭公子，請你自重。
"謝云深護在顧清歡面前，聲音冷如寒冰。"讓開！"蕭景辭推了他一把，
"我要和我妻子說話！""前妻。"謝云深糾正道，"而且清歡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這句話如雷霆般擊在蕭景辭心頭。未婚妻？他們已經訂親了？"不可能！"他瘋狂地搖頭，
"清歡，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顧清歡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蕭公子，
我們已經和離了，我的事不需要向你匯報。""你就這么急著嫁人？
"蕭景辭的聲音帶著絕望，"我們才和離一個月！""那又如何？"顧清歡冷冷地看著他，
"你不是也要和柳如煙成親了嗎？"蕭景辭一愣："誰告訴你的？
""柳如煙親自來告訴我的。"顧清歡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她說你們很快就要成親了，
還說..."她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還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和我成親的三年是煎熬。""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蕭景辭激動地說道，"清歡，
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是嗎？"顧清歡笑了，但笑容很苦澀，
"那你否認你要和她成親嗎？"蕭景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是的，
他確實向柳如煙求過親。但那是在和顧清歡和離之后，他覺得既然已經失去了她，
不如隨便找個人結束這一切。可現在看到顧清歡要嫁給別人，他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不甘心。
"清歡，我后悔了。"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遲了。
"顧清歡轉過身，不再看他，"蕭景辭，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我不同意！
"蕭景辭忽然沖過來，想要抱住她，"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謝云深及時擋在兩人之間，一拳打在蕭景辭臉上。蕭景辭踉蹌后退，嘴角流血。"蕭景辭，
你清醒點！"謝云深冷聲說道，"清歡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你沒有權利糾纏她！
"蕭景辭擦了擦嘴角的血，紅著眼睛盯著謝云深。"你以為你贏了？"他忽然笑了，
笑得很瘋狂，"你以為她會真心愛你？她心里只有我！永遠只有我！
"這句話刺痛了顧清歡的心。她轉過身，平靜地看著蕭景辭："蕭公子，你錯了。
我心里確實曾經只有你，但是現在..."她走到謝云深身邊，
挽住他的手臂："現在我心里只有云深。"謝云深感受到她手臂的顫抖，知道她是在強撐，
心疼得無以復加。蕭景辭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清歡，
你不會不要我的...你不會的...""來人！"顧清歡冷聲吩咐，"送客！
"幾個伙計立刻沖上來，七手八腳地把蕭景辭拖了出去。"清歡！清歡！
"蕭景辭的聲音漸漸遠去，"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把你搶回來的！
"等他的聲音完全消失，顧清歡才顫抖著坐回椅子上。謝云深心疼地抱住她："別怕，
有我在。"顧清歡在他懷里無聲地流淚。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看到蕭景辭那絕望的樣子，她的心還是會痛。這種痛，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消失。
第六章蕭景辭離開醉仙樓后，直接去了春風樓。他要找柳如煙算賬。"公子，您來了！
"柳如煙見到他，立刻嬌笑著迎上來。蕭景辭一把推開她："你去找清歡說了什么？
"柳如煙愣了一下，然后裝無辜："我什么都沒說啊。""還敢撒謊？
"蕭景辭抓住她的肩膀，"你告訴她我們要成親了？""這不是真的嗎？"柳如煙反問道，
"公子您不是向我求親了嗎？"蕭景辭沉默了。是的，他確實求過親。但那只是一時沖動，
現在他后悔了。"公子，您該不會是想要反悔吧？"柳如煙的臉色變得陰沉，"您別忘了，
我們的事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如果您現在反悔，讓我的臉往哪里擱？
"蕭景辭煩躁地揮了揮手："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京城。""什么？"柳如煙不敢置信，
"您要趕我走？""不是趕你走，是給你重新開始的機會。"蕭景辭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這些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柳如煙看著那張銀票，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但很快，
她又收斂了表情。"公子，我要的不是錢。"她楚楚可憐地說道，"我要的是一個名分，
一個家。""我不能給你。"蕭景辭轉身就要走，"錢我放在這里了，你考慮清楚。
""蕭景辭！"柳如煙忽然撕下了偽裝，露出猙獰的面容，"你以為你是誰？想要就要，
想丟就丟？""我告訴你，我柳如煙不是那么好欺負的！"蕭景辭回頭看了她一眼，
眼中滿是厭惡："隨你便。"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柳如煙看著他的背影，
眼中涌起仇恨的怒火。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第二天，京城就傳遍了流言蜚語。
說蕭景辭始亂終棄，先是拋棄了糟糠之妻，現在又要拋棄青樓女子。說他是個負心漢，
專門玩弄女子的感情。這些流言很快傳到了顧清歡耳中。小桃憤憤不平地說："小姐，
外面的人說得太難聽了！還說您是被蕭公子拋棄的可憐蟲！
"顧清歡并不在意："由他們說去吧，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著。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顧清歡打斷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心里還是有些難受。畢竟沒有女人愿意被人指指點點。
謝云深很快就知道了這些流言。他找到顧清歡，神色嚴肅："我去找蕭景辭談談。""不用。
"顧清歡搖頭，"這樣只會讓事情越鬧越大。""那就這么任由他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