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夜，梧桐科技大廈。我叫江海，退役特種兵，現在是這棟大廈的保安隊長。凌晨兩點，
監控室里只有我一個人值班。屏幕上，二十七樓的紅外感應突然閃爍。
那一層是海外文化交流公司，平時除了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從來沒人加班。
我拿起對講機："老李，二十七樓有動靜。""隊長，我去看看。"三分鐘后，
老李的聲音傳來，帶著顫抖："隊長，你快上來！"我沖進電梯，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十七樓走廊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綠燈在閃。老李站在海外文化交流公司門口，臉色蒼白。
"怎么了？""隊長，你看這個。"老李遞給我一個U盤，"掉在門口的。"我接過U盤，
心頭一緊。這種軍用級別的加密U盤，我在部隊見過。"還有別的嗎？
""公司門鎖被人技術性開啟過，但沒有破壞痕跡。"老李指著門鎖，"專業手法。
"我檢查門鎖，確實如老李所說。開鎖的人技術很高，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調監控。
"回到監控室，我調出二十七樓的錄像。凌晨一點四十分，一個身影出現在走廊里。
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是柳如煙。我的前女友，分手三年的女人。
錄像里，她穿著黑色緊身衣，動作敏捷地撬開門鎖，進入公司。十分鐘后出來，
手里多了一個文件袋。在門口時，她似乎察覺到什么，抬頭看向監控攝像頭。那一瞬間，
她的眼神冷得像刀子。"隊長，這女人你認識？"老李問。我沒回答，而是拿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久沒有聯系的號碼。"建軍，是我，江海。""海子？這么晚打電話，
出什么事了？"王建軍是我在特種部隊的戰友，現在在武警某部當教官。
"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柳如煙，二十八歲，海外文化交流公司經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懷疑什么？""間諜。"2第二天上午，我照常在大廈巡邏。
海外文化交流公司在二十七樓，平時人員流動不大，主要做一些文化項目的對外交流。
我裝作例行檢查，來到公司門口。"江隊長，早上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柳如煙正朝我走來。三年不見，她還是那么漂亮。一身職業套裝，畫著精致的妝容，
看起來就是個成功的職業女性。"柳經理。"我點頭致意。"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
"她笑得很自然，"聽說你退役了？""嗯，現在在這里當保安。
"她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觀察什么。"有空一起吃個飯吧，敘敘舊。
""好啊。"約定晚上七點在大廈樓下的咖啡廳見面。目送她進入公司，我心里暗自思考。
如果她真的是間諜，那昨晚的行動是為了什么？那個U盤里有什么？下午三點，
王建軍的電話來了。"海子，你的直覺很準。柳如煙確實有問題。""什么問題？
""她的身份資料有漏洞。教育背景、工作經歷，很多地方對不上。而且，
她進入這家公司的時間，正好是去年那起軍工機密泄露案發生的時候。
"我握緊手機："還有呢？""這家海外文化交流公司，表面上做文化項目，
實際上經常接觸一些敏感的技術交流。如果有心人在這里安插間諜，
確實能接觸到不少機密信息。""明白了。""海子，小心點。如果她真的是間諜，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間諜。能在我們的監管下潛伏這么久，說明背后有強大的組織支持。
"掛了電話，我看向二十七樓的方向。柳如煙，你到底是誰？3晚上七點，咖啡廳。
柳如煙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她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溫柔了很多。
"點了你愛喝的藍山咖啡。"她推了推桌上的咖啡杯。我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但我現在沒心情品咖啡。"這三年過得怎么樣？"她問。"還行。你呢？
什么時候回國的？""去年。在國外待了兩年，做文化交流工作。"她的回答很自然，
但我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輕點，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國外的什么地方？
""主要是東南亞，泰國、越南這些地方。"我記得，去年確實有幾起涉及東南亞的間諜案。
"工作累嗎？""還好，就是經常出差。"她抬頭看我，"你呢？為什么退役了？
在部隊不是挺好的嗎？""受了點傷，不適合繼續服役。"這是實話，
我在最后一次任務中右腿受傷，雖然治好了，但不影響日常生活，卻影響高強度訓練。
她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什么。"海子，你還記得我們分手時你說的話嗎？"我當然記得。
三年前，我即將執行一次危險任務，為了她的安全，我主動提出分手。"記得。
""你說你不想連累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有多痛苦？
"看著她的眼淚，我心里有一瞬間的動搖。也許我錯了，也許她真的只是普通人。
但理智告訴我，不能放松警惕。"對不起。"她擦去眼淚，勉強笑了笑："算了，都過去了。
現在能重新遇到你，我很開心。"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大部分時間她在說這三年的經歷，
我在聽。她說得很詳細，但越詳細，我越覺得有問題。一個普通的文化交流工作者，
怎么會對那么多國家的政治經濟情況了如指掌？"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起身。
"我送你到樓下。"電梯里，她突然問："海子，你現在住哪里？""大廈附近的職工宿舍。
""改天去看看你。""好啊。"目送她離開，我回到監控室。老李已經下班了，
只有我一個人。我調出今天的監控錄像，重點查看柳如煙的行蹤。上午九點她到公司，
中午十二點出去吃飯，下午六點離開。看起來很正常。但我注意到，
她每次經過監控攝像頭時，都會下意識地低頭或者轉身，避免正面對著鏡頭。
這絕對不是巧合。4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大廈一樓巡邏，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三十多歲，
身材健壯，走路的姿態很有特點——腳步輕，但很穩。這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有的特征。
他直接走向電梯，按下二十七樓。我立即跟了上去。"先生，請問您找哪家公司？
""海外文化交流公司，找柳經理。"他的普通話很標準，但我聽出了一絲外地口音。
"有預約嗎？""有。"他出示了一張名片，"我是華興貿易公司的張總。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印刷精美，信息齊全。但我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電梯到了二十七樓，
他直接走向海外文化交流公司。我沒有跟進去，而是在走廊里待了一會兒。十分鐘后，
我聽到公司里傳來爭吵聲。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走廊里很清楚。"時間不夠了！
"這是那個張總的聲音。"再給我三天。"這是柳如煙的聲音。"上面等不了了。
""我說了再給我三天！"然后是一陣沉默。五分鐘后，張總出來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經過我身邊時，眼神陰冷地掃了我一眼。等電梯門關上，我敲了敲海外文化交流公司的門。
"請進。"柳如煙坐在辦公桌后，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是我，她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但很快恢復正常。"海子？你怎么上來了？""例行巡邏。剛才那位客戶好像不太滿意？
""生意上的小分歧，沒什么。"她的笑容有些勉強。我注意到她的辦公桌上有一張地圖，
上面標注了幾個紅點。但她很快把地圖收了起來。"不打擾你工作了。""不打擾。對了，
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好啊。"離開公司，我立即給王建軍打電話。"建軍，
幫我查個人。華興貿易公司的張總，三十多歲，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又發現什么了？
""這個人跟柳如煙接觸過，而且兩人的對話很奇怪。""我盡快查。海子，你要小心。
如果真的是間諜組織，他們發現你在調查，可能會對你不利。""我知道。"下午，
我在大廈里巡邏時，特別注意二十七樓的情況。四點鐘左右，柳如煙出來了。她沒有坐電梯，
而是走樓梯。我遠遠跟在后面。她走到二十五樓，進入了一家律師事務所。二十分鐘后出來，
手里多了一個文件袋。然后她又上到二十九樓，進入一家咨詢公司。這一次，
她在里面待了半個小時。如果只是普通的文化交流工作，她為什么要頻繁接觸這些公司？
5晚上的飯局約在大廈附近的一家湘菜館。柳如煙已經點好了菜，都是我愛吃的。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吃的就是湘菜。"她說。"記得。"那時候我們都是學生，
她說想吃辣的，我就帶她去了學校附近的湘菜館。"海子，你覺得我變了嗎？
"我仔細看著她。三年不見，她確實變了。以前的她有點小女生的嬌氣，
現在更像是一個成熟的職業女性。"變成熟了。""是嗎？"她笑了笑，
"也許是經歷得多了。""在國外的時候，遇到過什么困難嗎？""有過。語言不通，
文化差異，還有工作上的壓力。"她說得很自然，"不過都挺過來了。
""做文化交流具體是什么工作？""主要是組織一些文化活動，
比如藝術展覽、學術交流之類的。有時候也會協助一些商務洽談。"商務洽談？
這個回答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樣的商務洽談？""科技合作、投資項目這些。
"她的回答很快，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正聊著，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她起身走到餐廳外面接電話。
我趁機觀察她的表情。從玻璃窗可以看到，她在電話里的表情很嚴肅，甚至有些憤怒。
五分鐘后，她回來了。"工作上的事。"她解釋道，但情緒明顯不如之前輕松。"很急嗎？
要不今天就到這里？""不用，工作再急也沒有和你吃飯重要。"但我能感覺到，
她心不在焉了。吃完飯，我送她回家。她住在離大廈不遠的一個高檔小區。"到了。
"她指著小區門口，"謝謝你送我。""客氣什么。"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說："海子，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幾天。""去哪里？""深圳，有個項目要談。"目送她進入小區，
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十分鐘后，我看到她從小區另一個出口出來，
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她在撒謊。6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王建軍的電話。"海子，
華興貿易公司根本不存在。""什么意思？""工商注冊信息里沒有這家公司，
那張名片是假的。而且，我通過其他渠道查到，昨天接觸柳如煙的那個人，
可能是境外情報組織的聯絡員。"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我所料。"還有，
柳如煙昨晚沒有去深圳。她現在在市郊的一個廢棄工廠里。""你怎么知道？
""我安排人跟蹤了她。海子，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那個工廠里不止她一個人，
至少還有三四個可疑人員。""你的意思是...""間諜窩點。而且，據我的線人報告，
他們可能在策劃什么大行動。"我立即做出決定："我要去看看。""太危險了！
我已經聯系上級，會有專業人員處理。""建軍，如果他們真的在策劃什么，
等專業人員到位可能就來不及了。我先去偵察一下情況。""海子...""別忘了，
我是特種兵出身。"掛了電話，我立即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