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晨三點,我被急促的門鈴聲驚醒。睡眼惺忪地開門,門外站著兩個警察。
"請問您是齊浩嗎?您父親齊建國,昨晚在江邊發(fā)現(xiàn)了他的車,人已經(jīng)失蹤超過十二小時。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什么?我爸怎么會在江邊?
他昨天明明說要去公司加班處理財務問題..."警察遞給我一張照片,
是父親的那輛黑色轎車,車門大開,停在江堤邊的護欄旁。車內(nèi)座椅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我們懷疑齊先生可能遭遇了意外,或者...""或者什么?
"我急切地問。"或者有人對他不利。齊先生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債務糾紛?商業(yè)矛盾?
"我努力回想著父親最近的狀態(tài)。確實,這段時間父親總是神色凝重,電話很多,
經(jīng)常深夜不歸。我還以為是公司業(yè)務繁忙。"警察同志,我父親是個本分商人,
就是開了個小建材公司,不可能有什么仇人的。
"其中一個年輕警察翻開記錄本:"齊先生的公司最近財務狀況如何?有沒有欠債?
"我搖頭:"應該沒有,公司一直經(jīng)營得不錯,而且我爸為人謹慎,從不借高利貸。
""那您覺得齊先生為什么會在江邊?"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父親平時最怕水,
連游泳都不會,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江邊去?警察留下聯(lián)系方式離開后,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手足無措。父親從小把我拉扯大,母親在我五歲時就因病去世了。
二十年來,父親既當?shù)之攱專寥憧喙┪疑洗髮W。現(xiàn)在我剛畢業(yè)找到工作,
正想著要好好孝敬他,他卻突然失蹤了。我撥通了父親公司財務總監(jiān)柳如煙的電話。"柳姐,
我是齊浩,我爸昨晚沒有回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齊浩?
你爸...他昨晚確實來過公司,大概九點左右就走了。怎么了?
""他的車在江邊被發(fā)現(xiàn)了,人失蹤了,警察懷疑出了意外。""什么?!
"柳如煙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八度,"這怎么可能?昨晚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他昨晚去公司干什么?""處理一些賬目問題,最近稅務局要來查賬,你爸比較緊張。
"掛掉電話后,我越想越不對勁。父親的公司賬目一向清楚,
稅務局例行檢查有什么可緊張的?我決定去公司看看。父親的建材公司位于城郊的工業(yè)園區(qū),
規(guī)模不大但經(jīng)營穩(wěn)定。我用備用鑰匙打開辦公室,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狼藉。
文件柜被翻得亂七八糟,抽屜全部拉開,地上散落著各種票據(jù)和合同。
這明顯不是父親會留下的狀態(tài),他是個極度愛整潔的人。我仔細檢查了一遍,
發(fā)現(xiàn)父親的保險柜被撬開了,里面的現(xiàn)金和一些重要文件都不見了。這時,
柳如煙推門進來了。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化著精致的妝容,三十五歲的年紀保養(yǎng)得很好,
在公司里一直是父親的得力助手。"齊浩,你怎么在這里?""柳姐,
你看這里被翻得..."我指了指辦公室的情況。柳如煙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保險柜也被撬了,里面的東西都沒了。"我說。"什么東西沒了?"她問得很急。
"一些現(xiàn)金,還有我爸平時收藏的重要文件。對了,你知道我爸保險柜里還放了什么嗎?
"柳如煙猶豫了一下:"一些...合同之類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但我看出了她眼中的慌亂。"柳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爸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齊浩。也許...也許你爸欠了什么債,被債主...""不可能!
"我打斷她,"我爸絕對不會欠債不還,這二十年來他做生意從來都是現(xiàn)款現(xiàn)貨。
"柳如煙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我先去報警,讓警察來看看現(xiàn)場。
"她急匆匆地離開了。我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突然想起父親曾經(jīng)告訴過我,
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讓我去他書房的暗格里找一個紅色的筆記本。
當時我只當是父親的玩笑話,現(xiàn)在想起來,也許那個筆記本里有什么重要信息。我趕緊回家,
在父親書房的書柜后面摸索著,終于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暗格。里面果然有一個紅色的筆記本,
還有一個U盤。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就讓我震驚了:"如果浩浩看到這個筆記本,
說明我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兒子,爸爸對不起你,
這些年來一直瞞著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第二章我的手在顫抖。
父親的筆記本里寫著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故事:"二十年前,我不是做建材生意起家的。
我曾經(jīng)是華遠集團的財務經(jīng)理,負責管理一筆巨額資金。但我發(fā)現(xiàn)了公司高層洗錢的秘密,
他們用虛假項目轉移資金,涉及金額超過兩個億。""我本想舉報,
但華遠集團的老板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去,就殺了你媽媽和剛出生的你。為了保護家人,
我選擇了沉默,但我偷偷保留了他們犯罪的證據(jù)。""后來你媽媽患病,
我懷疑是華遠集團在她的體檢中動了手腳。但我沒有證據(j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那時候我就發(fā)誓,總有一天要為她報仇。""這些年來,
我一直在暗中收集華遠集團的犯罪證據(jù),同時偽裝成普通的建材商人。
華遠的人以為我已經(jīng)妥協(xié)了,放松了對我的監(jiān)視。""但最近,他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柳如煙就是華遠集團派來監(jiān)視我的人,她在我公司做了三年財務總監(jiān),我一直在演戲,
假裝信任她。""浩浩,如果我出了事,說明我的身份暴露了。
U盤里有華遠集團所有的犯罪證據(jù),你要把它交給警方,為你媽媽報仇。但要小心柳如煙,
她是華遠集團的人。""還有,你要記住,爸爸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有你這個兒子。
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我放下筆記本,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原來這些年來,
父親一直承受著這么大的壓力,為了保護我,他隱忍了二十年。
而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我插上U盤,
里面果然有大量的財務記錄、銀行轉賬憑證、錄音文件。
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華遠集團的犯罪事實。突然,門鈴響了。我快速關掉電腦,
收好U盤和筆記本。開門一看,是柳如煙。她換了一身休閑裝,
看起來比在公司時隨意了很多,但眼中有種我以前沒注意到的銳利。"齊浩,
我想起來一些事情,也許對找你爸有幫助。""什么事?""可以讓我進去坐坐嗎?
"我猶豫了一下,想起父親筆記本里的警告,但還是讓她進來了。畢竟,
如果她真的是華遠的人,現(xiàn)在翻臉對我沒有好處。"我想起來,
你爸最近一直在調(diào)查一些舊賬,好像涉及到華遠集團。"柳如煙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很自然。
"華遠集團?"我裝作不知道。"對,就是二十年前那個倒閉的華遠集團。
你爸說他們當年欠了公司一筆錢,他想追回來。"我心中暗驚。華遠集團并沒有倒閉,
這是柳如煙在試探我知道多少。"我沒聽我爸說過這事。""是嗎?
"柳如煙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那你爸平時有沒有在家里藏什么重要文件?""沒有啊,
我爸從來不把工作帶回家。""齊浩,"柳如煙突然站起身,"我覺得你在撒謊。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柳姐,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爸失蹤之前,曾經(jīng)告訴我,
他把一些重要東西藏在了家里。現(xiàn)在他出事了,那些東西應該交給我來保管。""什么東西?
""一些...證據(jù)。"柳如煙的偽裝徹底撕下了,她的聲音變得冰冷。
"齊建國這個老狐貍,裝了二十年的孫子,我們以為他真的怕了,
沒想到他一直在暗中收集證據(jù)。""你果然是華遠的人。"我也不再掩飾。"聰明。
"柳如煙冷笑,"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晚了。你爸已經(jīng)被我們處理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我爸怎么樣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放心,他還活著,
但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配合程度了。把證據(jù)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們父子團聚。
"我假裝妥協(xié):"證據(jù)在我爸的書房里,我?guī)闳ツ谩?來到書房,我故意走向書桌,
讓柳如煙以為證據(jù)在那里。趁她檢查抽屜的時候,我悄悄撥通了報警電話,開了免提。
"柳如煙,你們?nèi)A遠集團害死了我媽媽,又想害我爸爸,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你們算清楚!
"我故意提高聲音。"你媽媽的死確實是我們安排的,誰讓你爸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柳如煙毫不掩飾,"本來以為他會老老實實閉嘴一輩子,沒想到還是留了一手。
""你們這群殺人犯!""殺人犯?我們只是商人,做生意難免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你爸如果安分點,本來可以平安度過余生的。"就在這時,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柳如煙臉色大變:"你報警了?""沒錯,剛才的對話警察都聽到了。
"柳如煙從包里掏出一把匕首:"那你就跟你爸一起去死吧!"她撲向我,我慌忙躲避,
但還是被劃傷了手臂。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警察破門而入。"不許動!放下武器!
"柳如煙被制服后,惡狠狠地瞪著我:"你以為抓了我就結束了?
華遠集團的勢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和你爸都活不了!"第三章警察帶走柳如煙后,
我立即把U盤交給了負責此案的劉隊長。"劉隊,
這里面有華遠集團二十年來所有的犯罪證據(jù),我爸就是因為掌握了這些才被綁架的。
"劉隊長仔細查看了U盤內(nèi)容,臉色越來越凝重。"齊浩,這些證據(jù)非常重要,
涉及金額巨大,牽扯面也很廣。我們會立即成立專案組,但我必須告訴你,
華遠集團背后有很深的關系網(wǎng),這個案子不好辦。""那我爸怎么辦?他還在他們手里!
""我們會全力搜救。但你也要小心,既然你掌握了證據(jù),華遠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
"劉隊安排了兩個警察保護我,但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華遠集團既然能潛伏二十年,
必然有很強的能量,單靠警方可能很難奏效。我需要主動出擊。當天晚上,
我故意支開了保護我的警察,獨自來到華遠集團的總部大樓。
現(xiàn)在的華遠集團已經(jīng)改名為"遠華投資",表面上是一家合法的投資公司,
實際上還在從事著各種非法勾當。我在大樓附近觀察了一個小時,
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大樓的保安特別多,而且明顯不是普通的保安。晚上十點左右,
我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開進了地下車庫。車上下來幾個人,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像我父親的身影,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我決定冒險進去看看。
利用大樓旁邊的施工腳手架,我爬到了三樓的窗戶邊。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
正在審訊被綁在椅子上的父親。父親的臉上有明顯的傷痕,但眼神依然堅定。"齊建國,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那些證據(jù)的備份在哪里?""我告訴過你們了,除了已經(jīng)被銷毀的那些,
我沒有備份。"父親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很堅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個男人站起身,
"你兒子今天把U盤交給了警察,說明你早就準備好了后手。""那些證據(jù)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致命的東西你們永遠找不到。"我的心一沉。父親這是在虛張聲勢,試圖保護我。
那個男人一揮手,旁邊的打手就給了父親一拳。"華總,我覺得齊建國不會輕易開口的。
"柳如煙的聲音響起。原來她已經(jīng)被保釋了。"那個小子手里肯定還有更重要的證據(jù),
不如我們把他抓來,讓父子倆當面對質。""不行!"父親激動地喊道,
"我兒子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傷害他!""看來你很在乎這個兒子。"華總冷笑,
"那就更好辦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須想辦法救父親。我悄悄退出大樓,
立即給劉隊打電話。"劉隊,我找到我爸了,他被關在遠華投資大樓里。
我剛才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想抓我來威脅我爸。""什么?
你怎么能一個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馬上回來!""劉隊,我有個想法。我可以主動投網(wǎng),
然后你們趁機行動。""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一個普通市民冒這種險。""可是除了這樣,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救我爸。而且我對大樓內(nèi)部情況比較了解,可以為你們提供情報。
"經(jīng)過一番爭論,劉隊最終同意了我的計劃。第二天上午,我按照約定給華總打了電話。
"我是齊浩,我想跟你談個條件。""齊浩?你很有膽量,竟然敢主動聯(lián)系我。
""我想見我爸,我們可以當面談。""你想玩什么花樣?""我知道你們要什么,
我可以把我爸真正藏起來的證據(jù)交給你們,但我要確認我爸的安全。
"華總沉默了一會兒:"好,今天下午三點,你一個人來遠華大樓。記住,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有警察跟著,你爸就死定了。"下午兩點,
我在距離遠華大樓兩公里的地方跟劉隊做最后的溝通。"記住,
你身上的竊聽器信號范圍有限,進入大樓后我們可能會失去聯(lián)系。
一旦你確認了你父親的位置,就想辦法發(fā)出信號。""明白。""還有,如果情況不對,
不要勉強,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點點頭,走向了遠華大樓。第四章下午三點整,
我準時出現(xiàn)在遠華大樓的前臺。"我是齊浩,華總約我來的。"前臺小姐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有兩個保安過來帶我上樓。電梯停在了頂樓,華總的辦公室。推開門,
我看到父親就坐在沙發(fā)上,雖然臉上有傷,但精神狀態(tài)還算不錯。"爸!"我想沖過去,
但被保安攔住了。"兒子,你怎么來了?快走!"父親激動地喊道。"齊先生,別著急。
"華總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父子團聚是好事,我們?nèi)A家向來重視親情。
"華總大概五十五歲,穿著名貴的手工西裝,看起來像個成功的商人,
但眼神中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華總,我來是想跟您談個交易。""說說看。
""我爸手里確實還有一些證據(jù),但不是在我這里,而是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我可以把它們交給你,但你要保證我和我爸的安全。"華總笑了:"齊浩,
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我想應該有。"我故意顯得很冷靜,
"因為沒有那些證據(jù),您永遠睡不安穩(wěn)。""哦?那些證據(jù)有什么特別的?
""有您親自下令殺害我母親的錄音。"華總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可能,
當年的事情處理得很干凈。""我爸很聰明,他在我媽媽的病房里安裝了竊聽器。
您派去的那個醫(yī)生和我媽媽的對話,以及后來他跟您的通話記錄,都被錄下來了。
"這當然是我編的,但我賭華總心虛。果然,華總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就算有這些錄音,
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追訴期。""但足夠毀掉您現(xiàn)在的事業(yè)和名聲。想象一下,
如果媒體知道遠華投資的董事長二十年前就是個殺人犯,您的股票會跌成什么樣?
"華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大笑起來。"齊浩,你很聰明,也很有膽量。
不過你算錯了一件事。""什么?""我從來沒想過要放過你們父子。"話音剛落,
從辦公室的側門走出來幾個彪形大漢。"華總,您不講信用。""對付你們這種人,
講什么信用?"華總的面具徹底撕下,"你們父子知道了太多秘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可是殺了我們,您也得不到那些證據(jù)。""無所謂,大不了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反正這些年賺的錢已經(jīng)夠我?guī)纵呑踊恕?看來華總是準備魚死網(wǎng)破了。"爸,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我對父親說。"傻孩子,能再見你一面,爸爸已經(jīng)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