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之白月光我睜開眼,一陣劇痛從太陽穴炸開。
實驗室刺目的白光變成了古色古香的紗帳,消毒水味被濃郁的草藥香取代。"小姐醒了!
快去稟報相爺!"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驚喜地叫道。【叮!
系統激活】機械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宿主顏語,歡迎進入《權傾天下》小說世界,
您的身份是反派季霄的未婚妻——顏家大小姐顏語,原著中五年前已病逝】我猛地坐起,
一陣眩暈襲來。我竟然穿進了昨晚熬夜看完的那本小說?還成了反派早死的白月光?"等等,
原著里顏語不是死了嗎?"我在心里質問系統。【劇情發生變異,原主并未死亡而是昏迷。
宿主任務:阻止季霄黑化,避免他三個月后屠城的結局。
成功獎勵:返回原世界并獲贈博士學位;失敗懲罰:永遠滯留書中世界】我正想追問,
房門"砰"地被撞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玄色錦袍上金線繡的蟒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都出去。"聲音低沉如大提琴,
卻冷得讓人發抖。丫鬟們瞬間退得干干凈凈。那人一步步走近,
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抿成一道無情的線。
比原著描寫的還要俊美,也...更危險。季霄,當朝丞相,也是后期最大的反派。
原著中他因白月光之死黑化,最終屠戮半個皇城。他停在我床前,居高臨下地審視我,
眼神像在看一件可疑的物品。"顏語?"他念出這個名字時,指尖微微顫抖,"你死了五年,
現在又活過來?"我喉嚨發緊。原著中季霄性格多疑殘暴,稍有懷疑就會讓人生不如死。
"我...昏迷了五年。"我決定半真半假地回答,
"可能是...上天讓我回來...""上天?"季霄突然冷笑,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拖我下床,"那就讓本相看看,是哪個上天敢戲弄我季霄的人!
"我踉蹌著被他拽出房門,穿過曲折的回廊。他步伐大得我幾乎跟不上,手腕被捏得生疼。
"季...季相,慢點..."他充耳不聞,徑直把我拖進后花園。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驚恐地看到三個血肉模糊的人被吊在樹上,一個黑衣侍衛正用烙鐵燙其中一人的胸膛。
"啊——"我尖叫出聲。季霄松開我,從侍衛手中接過烙鐵,親自按在那人傷口上。
慘叫聲中,他轉頭看我,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顏小姐不是醫術高明嗎?來給他們治治?
"我雙腿發軟,強忍著不吐出來。這是試探,如果我真是原主,
應該見慣這種場面——原著里提過,顏家大小姐常幫季霄處理叛徒的傷。
"需、需要熱水和干凈布條..."我顫抖著說。季霄瞇起眼,突然將烙鐵扔進水池,
嗤的一聲白氣蒸騰。他大步走來,染血的手指捏住我下巴:"顏語從不怕血,你是誰?
"糟了!原著里顏語是個能面不改色給傷患刮骨療毒的狠角色。
我急中生智:"昏迷五年...很多事記不清了...""是嗎?"他拇指摩挲著我的唇瓣,
力道大得幾乎要擦破皮,"那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過什么?"我頭皮發麻。系統!
快提示!【原著第312頁,顏語與季霄初見是在顏府后院,她說"小女子略通岐黃,
公子這傷若不及時處理,怕是要落下病根"】我復述了這句話。季霄眼神微變,
突然將我推向那血淋淋的場景:"證明給我看。"我跌跌撞撞撲到傷者面前,
差點碰到那血肉模糊的胸膛。胃里一陣翻涌,我拼命回想實習時見過的重度燒傷患者。
"先...先放他們下來..."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創面需要清創...預防感染...""感染?"季霄敏銳地抓住這個現代詞匯。
"就是...邪毒入體..."我慌忙改口,從袖口撕下相對干凈的里襯,
顫抖著去擦傷者臉上的血。季霄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鮮血從我指尖滴落,
在裙擺上綻開暗紅的花。"有意思。"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呼吸拂過耳垂,
"本相會查清楚,你到底是借尸還魂的妖孽,還是..."話未說完,
一個侍衛匆匆跑來:"相爺,顏府來人了,說要接大小姐回府。"季霄直起身,
瞬間恢復了那副高不可攀的權臣模樣:"告訴顏尚書,三日后本相親自送小姐回府。
"侍衛退下后,他轉向我,眼神危險又玩味:"既然'死而復生',就該好好敘敘舊,
不是嗎?"我背后冷汗涔涔。這個瘋批反派顯然不信我,
卻又對"死而復生"的可能性動了心。季霄揮手命人帶走那三個半死的叛徒,
突然將我打橫抱起。"季相!""裙子臟了。"他淡淡道,仿佛剛才那個施暴的人不是他,
"帶你去換一件。"被季霄抱回房間的一路,我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
能感受到布料下緊繃的肌肉。他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混合著血腥氣,
形成一種奇異的壓迫感。丫鬟們戰戰兢兢地送來新衣裙就迅速退下。
季霄親自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留在我面前。"自己換,還是本相幫你?"他唇角噙著冷笑。
我漲紅了臉:"請、請相爺回避..."季霄嗤笑一聲,轉身走到屏風外,卻并未離開。
隔著絹制屏風,我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就站在那里。"顏語。"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五年前你咽氣時,我親手摸過你的脈搏。"我系衣帶的手一抖。
"若讓我發現這是個騙局..."話未說完,但威脅之意明顯。換好衣服,
我鼓起勇氣走出屏風。季霄正站在窗前,陽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卻照不進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他轉身打量我,目光如有實質般掃過全身:"果然人靠衣裝。
"我知道他在諷刺我穿不出原主的氣質。原著中顏語是個清冷孤傲的才女,
而我...只是個怕血的醫學生。"相爺!"門外侍衛急報,"北境急報!"季霄皺眉,
臨走前丟下一句:"待在房里,別亂跑。"確定他走遠后,我癱坐在床上:"系統,
你給我安排的什么地獄難度?"【溫馨提示:季霄書房暗格藏有原主所有信件和畫像,
建議宿主盡快熟悉內容以防露餡】我正想詢問更多,突然聽到窗欞輕響。推開窗,
一支飛鏢釘在窗框上,綁著張字條:"阿語,若真為你,三日后酉時老地方見。——翊"翊?
我努力回想原著情節。顏語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叫沈翊!
原著中他在顏語"死后"一直暗中調查死因,后來被季霄凌遲處死..."有意思。
"窗外突然傳來季霄冰冷的聲音,"剛復活就收到情書?"我嚇得字條脫手。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明明沒聽到腳步聲!季霄接住飄落的字條掃了一眼,眼神驟然陰鷙。
他一把扣住我的后頸,逼我仰頭看他:"看來這五年,
不止我一個人在惦記'已故'的顏大小姐。"我屏住呼吸,
看到他眼中翻涌著危險的光芒——那是一個瘋批反派被觸及逆鱗時的眼神。
第二章 瘋批反派的試探季霄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著我的后頸,呼吸噴在我臉上,
帶著淡淡的茶香和壓迫感。"沈翊..."他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看來你'死'的這五年,他過得太舒坦了。"我心跳如擂鼓,
頸后的刺痛讓我不得不仰頭看他。月光從窗外灑進來,勾勒出他鋒利的下頜線,
也照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此刻那里正翻涌著危險的風暴。"我...不記得他了。
"我艱難地說,試圖從他手中掙脫,
"昏迷太久...很多人和事都模糊了..."季霄瞇起眼,突然松開手,
我踉蹌著后退幾步撞上梳妝臺。銅鏡嘩啦倒地,胭脂水粉撒了一地。"失憶?"他冷笑,
從袖中取出那張字條輕輕一抖,燭火瞬間吞噬了紙張,"正巧本相認識一位太醫,
最擅治這等疑難雜癥。"我眼睜睜看著字條化為灰燼,心知他絕不會讓我見沈翊。
原著中季霄對顏語的占有欲近乎變態,任何接近她的人都沒好下場。"明日辰時,太醫會來。
"季霄轉身走向門口,袍角掠過地面,不染塵埃,
"今晚你好好休息...想想該怎么圓這個謊。"門關上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我渾身一顫。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我才癱坐在地上,手指觸到撒落的香粉,畫出一道凌亂的痕跡。
"系統,"我在心里呼喚,"原著里顏語和沈翊有什么秘密嗎?
"【根據原著第415章補敘,沈翊是顏語表兄,曾幫她調查過季霄的身世,但無曖昧關系。
季霄對此并不知情】我松了口氣,這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環顧四周,
這間閨房布置精致卻冰冷,像是常年無人居住的展品。梳妝臺上的胭脂早已干涸,
床帳上的流蘇卻一塵不染——顯然有人定期打掃,卻刻意保持著原主生前的樣子。
一種詭異感爬上脊背。季霄這五年,就是這樣守著"亡妻"的遺物過日子?
【提示:趁季霄不在,建議宿主盡快熟悉原主物品,
尤其是書房暗格中的信件】我強撐著站起來,躡手躡腳走到門前,
耳朵貼上去聽了片刻——門外靜悄悄的,但誰知道暗處有沒有眼線?"有人在外面嗎?
"我輕聲問。沒有回應。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外面是空蕩蕩的回廊,
只有幾盞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晃。根據系統指示,季霄的書房在東廂房。
我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心跳聲大得仿佛能驚醒整個相府。轉過兩個彎,
那扇雕著松鶴紋的漆黑木門出現在眼前。我屏住呼吸推門而入。書房內彌漫著墨與竹的氣息,
月光透過窗欞,在書案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墻邊一排書架擺滿典籍,案幾上公文整齊碼放,
一切都透著季霄式的嚴謹。【暗格在《山海經》匣子后方,
按壓鶴目可開啟】我找到那個精致的檀木匣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山海異獸。
手指顫抖著按上鶴鳥的眼睛——"咔嗒"一聲輕響,書架旁的墻面彈開一道縫隙。暗格不大,
里面整齊碼放著幾疊信箋和一個卷軸。我取出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季霄親啟",
字跡清秀工整。拆開后,里面的紙張已經泛黃,
邊緣因反復翻閱而微微起毛:"季郎如晤:聞君北征,夜不能寐。特配金瘡藥一方,
置于紫檀匣中..."這是原主的筆跡!我快速瀏覽其他信件,全是顏語寫給季霄的家書,
內容多是些藥方和叮囑。奇怪的是,有幾封信的邊緣有暗紅色痕跡,像是...血跡?
最底下那封格外厚實,我拆開后發現除了信紙,還有一縷用紅繩系著的青絲。
信的內容讓我心頭一顫:"...若此戰有去無回,請季郎勿悲。妾身唯愿君平安喜樂,
縱使陰陽兩隔,此心不移..."這是訣別信!原著中顏語確實在季霄出征前寫了這封信,
但沒想到她還附了一縷頭發。更沒想到季霄會珍藏至今。展開卷軸,是一幅顏語的畫像。
畫中人身著素衣,正在藥圃采藥,側臉恬靜美好。畫工精細到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
顯然是出自大家之手。畫角題著"吾愛顏語,季霄繪"。我的手指撫過那行字,
突然觸到一點不自然的凹凸。仔細看才發現,畫像右下角有幾處細小的裂紋,
像是被水打濕又干涸的痕跡。季霄...為顏語哭過?這個認知讓我胸口發悶。
原著里殺人如麻的反派,竟有這樣一面?"找到想要的了嗎?"冰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我嚇得卷軸脫手。轉身看到季霄倚在門框上,月光給他鍍上一層銀邊,
卻照不進那雙漆黑的眼睛。"我..."喉嚨發緊,手中的信紙簌簌作響。季霄緩步走近,
靴子踩在地板上無聲無息,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他撿起掉落的畫像,
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五年了。"他指尖撫過畫中人的臉,聲音低沉,"我找遍天下名醫,
試過所有方法,甚至求神問卜...都沒能留住你。"我屏住呼吸,
不確定他是在對"顏語"說話,還是在試探我。"現在你回來了..."季霄突然抬眼看我,
眼神銳利如刀,"卻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我吃痛松手,信紙飄落一地。"看著這些信,一點都想不起來?
"他逼我彎腰去撿,呼吸噴在我耳畔,"還是說...你根本不是她?"危機時刻,
系統突然提示:【宿主可以背誦原主第三封信第二段內容】我強忍疼痛,撿起最近的那封信,
顫聲念道:"...君之頭痛癥,妾甚憂之。特配安神香一方,置于青囊中,
夜寢時置于枕畔..."季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趁機繼續:"這...這是我...不,
顏語的筆跡。我認得...""繼續。"他聲音沙啞。我又拿起另一封:"...聞君凱旋,
喜極而泣。雖傷病纏身,幸得保全..."季霄突然松開我,轉身走到窗前,背影緊繃如弓。
月光下,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發抖。"為什么是現在?"他低聲問,更像在自言自語,
"為什么在我要毀掉一切的時候..."我心頭一跳。
原著中季霄正是在發現顏語死亡真相后開始黑化,三個月后就會屠戮皇城。
難道他已經查到了什么?【警告:季霄黑化值已達65%,請宿主謹慎應對】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賭一把:"季...季郎。"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我確實記不清很多事。"我硬著頭皮用原主對他的稱呼,
"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回來。"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季霄眼中某道閘門。
他大步走來,一把將我摟進懷里,力道大得肋骨生疼。"別再離開了。"他在我耳邊低語,
呼吸灼熱,"否則...我會讓整個皇城給你陪葬。"這不是情話,而是偏執狂的宣誓。
我僵在他懷里,聞到他衣領上的沉香味混合著一絲血腥氣。次日清晨,我剛用過早膳,
丫鬟通報顏府來人了。來的是顏府大管家,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精瘦老頭。"大小姐,
"他行禮后直切主題,"老爺派老奴接您回府。您'病逝'這些年,
夫人日日以淚洗面..."我看向坐在一旁的季霄。他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眼皮都沒抬一下:"顏管家急什么?本相說了,三日后親自送小姐回府。
""這..."管家額頭滲出冷汗,"老爺說大小姐剛'病愈',
理應回府調養...""砰!"季霄放下茶盞,
聲音不重卻讓管家渾身一抖:"顏小姐在本相這里,難道會缺醫少藥?"眼看氣氛緊張,
我連忙打圓場:"請管家轉告父親,女兒一切安好,三日后必定回府請安。"管家欲言又止,
最終只能悻悻退下。季霄等外人走光后,突然冷笑一聲:"顏尚書倒是迫不及待。
"我心頭警鈴大作:"什么意思?""你以為他是真心接你?"季霄把玩著一枚玉佩,
眼神陰鷙,"不過是聽說你'死而復生',想看看能不能再利用一次罷了。"利用?
原著中顏語不是顏尚書最疼愛的嫡女嗎?季霄似乎看出我的疑惑,
嗤笑道:"看來你真忘了很多事。"他起身整理衣袖,"午時太醫會來,
別想著逃跑...除非你想看沈翊的人頭掛在城門上。"他離開后,
我立刻詢問系統:"季霄為什么說顏尚書想利用我?"【資料解鎖:原著番外透露,
顏語實際是被父親逼迫嫁給季霄,目的是監視這位新貴。顏語死后,
顏家迅速投靠太子黨】原來如此!難怪季霄對顏府充滿敵意。午時太醫準時到來,
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他為我診脈后,眉頭越皺越緊:"小姐脈象奇特,
似有阻塞之兆..."我心中暗笑,裝失憶這種把戲,現代電視劇都演爛了。
太醫又問了些問題,我都以"記不清"搪塞過去。最后他開了副"安神補腦"的方子,
搖頭嘆氣的走了。傍晚時分,天色突變,悶雷滾滾。我正倚窗看雨,
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砰"的巨響,接著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相爺又發作了..."門外丫鬟小聲嘀咕,"快去拿藥!"我心頭一動,
輕手輕腳走到聲音來源處——季霄的寢居。門虛掩著,
透過縫隙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瓷器碎片,書案翻倒,而季霄本人正跪在床邊,
雙手抱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滾出去!"他頭也不抬地低吼。
我這才發現角落里還跪著個小廝,正瑟瑟發抖地捧著一碗藥:"相爺,藥...""我說滾!
"小廝連滾帶爬地退出來,差點撞上我。他看到我像看到救星:"小、小姐!
相爺他...""把藥給我吧。"我接過藥碗,輕輕推開門。季霄聽到動靜猛地抬頭,
眼睛布滿血絲,額角青筋暴起:"誰讓你...顏語?"他聲音里的痛苦讓我心頭一顫。
這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權臣,只是個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你的頭...很疼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季霄扯出一個扭曲的笑:"怎么,神醫小姐要給我治治?
"我沒理會他的嘲諷,走近幾步觀察他的癥狀:瞳孔擴大,面色蒼白,
雙手顫抖...這分明是偏頭痛急性發作。"先把這個喝了吧。"我把藥碗遞給他。
季霄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一把打翻藥碗:"沒用的東西!"湯藥潑灑在地毯上,
冒出絲絲白煙。我這才發現他右手有血跡——大概是打碎瓷器時劃傷的。"你流血了。
"我掏出帕子想給他包扎。季霄卻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拽到身前。他呼吸粗重,
熱氣噴在我臉上:"為什么回來?"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為什么在我已經...決定毀掉一切的時候..."我手腕生疼,
卻不敢掙扎:"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冷笑,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
力道不重卻足以讓我戰栗,"五年了,顏語。我找了你五年,等了五年...現在你告訴我,
你不知道?"我呼吸困難,眼前發黑,卻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更深的痛苦——不是生理上的,
而是靈魂深處的煎熬。"季...郎..."我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
季霄像被燙到一樣松開手。我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卻看到他踉蹌后退幾步,撞上床柱。
"出去。"他背對著我,聲音低沉,"趁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我沒有走,
反而爬起來去撿地上的碎瓷片:"至少讓我幫你處理傷口...""我說出去!
"季霄突然轉身,一把將我按在墻上。他雙眼通紅,像只受傷的野獸,"別假裝關心我!
你不是她...她從來不怕我的頭痛癥,她..."話未說完,他突然悶哼一聲,
整個人向前栽倒。我下意識接住他,卻被帶倒在地。季霄的頭重重磕在我肩上,
隨即沒了動靜。"季霄?季霄!"我輕拍他的臉,沒有反應。他的額頭滾燙,呼吸急促,
顯然是疼痛導致的昏厥。我費力地把他拖到床上,檢查他右手的傷口——瓷片深深扎進掌心,
必須馬上處理。"來人啊!拿熱水和干凈布來!"我朝門外喊道。無人應答。
看來季霄發病時確實不許任何人靠近。我只好自己動手。扯下一段床單暫時包扎他的手掌,
又用濕毛巾敷在他額頭上。季霄在昏迷中仍緊鎖眉頭,不時痛苦地呻吟。
想起書房暗格里的信件,我靈光一閃——原主曾給季霄配過安神香!我冒雨跑回書房,
翻出那封信,果然找到藥方:白芷、川芎、薄荷...都是緩解頭痛的藥材。幸運的是,
這些在季府藥房都能找到。一個時辰后,我端著新熬好的藥回到季霄寢居。他還在昏迷中,
但眉頭舒展了些。我小心扶起他的頭,將藥碗湊到他唇邊。
"喝下去就好了..."我輕聲哄道。季霄無意識地抿了一口,隨即皺眉別開臉。
我急了:"必須喝掉!"也許是語氣太強硬,他竟然乖乖張嘴,讓我一點點把藥喂完。
喂完藥,我又為他重新包扎手上的傷口,這次用了更專業的蝴蝶結。
正當我收拾藥碗準備離開時,手腕突然被抓住。季霄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阿語..."他聲音沙啞,帶著罕見的柔軟,"你回來了..."我僵在原地。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名,語氣親昵得仿佛我們真是久別重逢的愛侶。但下一秒,
季霄的眼神恢復了清明。他松開我的手,表情重新變得冷硬:"你還在。""嗯。"我點頭,
不確定他記得多少,"你...好些了嗎?"季霄沒有回答,
而是看向自己手上精巧的繃帶:"這是你包的?""嗯。傷口有點深,
最好別碰水...""顏語從不這樣包扎。"他冷冷打斷我,"她喜歡用八字法。
"我心頭一緊。完了,又露餡了!季霄卻突然疲憊地閉上眼:"出去吧。"我如蒙大赦,
趕緊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明日我送你回顏府。"我驚訝地轉身,
卻見他背對著我,肩膀線條僵硬如鐵。"別耍花樣。"他補充道,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否則...你知道后果。"第三章 迷霧重重清晨,一隊丫鬟捧著衣物首飾魚貫而入,
將我團團圍住。她們手腳麻利地為我梳妝打扮,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相爺吩咐,
辰時出發。"為首的丫鬟為我綰發時低聲說,"小姐請用些點心墊墊肚子,路上不停。
"我盯著銅鏡中的自己——眉如遠山,唇若點朱,云鬢高挽,活脫脫一個古典美人。
只是那雙眼睛里的惶惑出賣了我。這不是顏語該有的眼神。"相爺呢?"我問道,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丫鬟們交換了個眼神:"相爺天沒亮就出去了,說在門口等小姐。
"果然,收拾停當來到府門口,季霄已經騎在馬上等候。他一身玄色錦袍,
腰間玉帶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俊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昨晚病弱的痕跡。"上車。
"他掃了我一眼,簡短地命令道。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階前,車簾上繡著相府與顏家的家徽。
我踩著腳凳上車時,隱約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新漆混合著某種草藥氣息。"等等。
"我停下動作,俯身檢查車轅與車廂連接處,"這車...""怎么?
"季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明顯的不耐。我抬頭正想解釋,卻見他眼神冰冷,
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馬鞭。那眼神分明在警告我別耍花樣。"...沒什么。"我咽下疑慮,
乖乖鉆進車廂。車內寬敞舒適,鋪著厚厚的絨毯,小幾上還備著茶點。但那股異味更濃了,
我俯身檢查座位下方,赫然發現幾處暗紅色痕跡——是血跡!而且很新鮮!"系統,
"我在心中急問,"這馬車有問題嗎?"【掃描顯示:車軸被人為磨損,
行駛中可能斷裂;座位下發現血跡與迷藥殘留】我倒吸一口冷氣。季霄說要送我回顏府,
卻準備了一輛動過手腳的馬車?他想殺我?不,如果真要殺我,
大可不必如此麻煩...車簾突然被掀開,季霄冷峻的臉出現在窗口:"看夠了嗎?
"他知道我在檢查馬車!我心跳如鼓,卻強裝鎮定:"這車...好像不太安全。
"季霄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顏小姐眼力不錯。"他俯身壓低聲音,
"這確實是輛壞車,但不是為你準備的。
"我恍然大悟——這是給可能出現的"劫匪"準備的!
季霄料到有人會在我回顏府的路上動手,所以設下陷阱。"那...我們怎么去?
"我小聲問。季霄直起身,打了個手勢。另一輛樸素的青篷馬車從側門駛出,
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車身明顯加固過。"換那輛。"他簡短地說,"別聲張。"重新上車后,
車隊緩緩出發。我悄悄掀開車簾一角,看到季霄騎馬跟在側后方,身姿挺拔如松。
陽光給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卻照不進那雙幽深的眼睛。"系統,季霄的黑化值現在多少?
"【當前黑化值68%,較昨日下降2%】下降了?是因為我昨晚照顧他嗎?正思索間,
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外面傳來嘈雜聲和馬蹄聲,接著是季霄冷靜的命令:"護住馬車。
"我心跳加速,手指緊緊攥住裙擺。有人來劫車了?是沈翊嗎?"顏小姐莫怕。"車窗外,
陳巖低聲道,"只是幾個小毛賊,相爺早有準備。"打斗聲很快平息。片刻后,
季霄的聲音傳來:"繼續前進。"車隊再次啟程,
我忍不住探出頭回望——遠處那輛華麗馬車旁倒著幾個黑衣人,鮮血染紅了塵土。
"那是太子的人。"季霄不知何時騎馬靠近,聲音低沉,"看來有人不想你回顏府。
"我縮回車廂,手心全是冷汗。太子為什么要阻止我回家?
難道顏府有什么他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顏府比我想象的還要宏偉。朱漆大門,石獅威嚴,
門楣上"尚書府"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車隊在正門前停下。我剛下車,
一個華服婦人就哭著撲上來:"我的兒啊!"這應該就是顏語的母親顏夫人。
我僵硬地任她抱著,聞到她身上濃郁的檀香味,莫名有些不適。"岳母。"季霄拱手行禮,
語氣恭敬卻疏離。顏夫人松開我,抹著眼淚道:"多謝相爺送小女回府。老爺在正堂等著呢。
"季霄微微頷首,示意我跟上。穿過幾進院落,來到正堂。
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正是當朝禮部尚書顏正卿——我"父親"。
"女兒拜見父親。"我學著古裝劇里的樣子行禮。顏尚書上下打量我,
眼神復雜:"回來就好。太醫看過了嗎?""看過了,說需要靜養。"季霄代我回答,
"本相已命人備好藥材,不日送到府上。"兩人寒暄幾句,話里有話。我站在一旁,
感覺像件被交易的貨物。"語兒先去休息吧。"顏尚書終于轉向我,
"你原來的院子一直留著,去看看可還喜歡?"我如蒙大赦,跟著丫鬟退出正堂。走出不遠,
卻聽到身后顏尚書壓低聲音:"季相,借一步說話..."顏語的院子叫"靜萱堂",
位置幽靜,花木扶疏。推開門,屋內陳設精致,卻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太新了,
不像五年沒人住的樣子。"小姐走后,夫人命人每日打掃,一切保持原樣。"丫鬟解釋道。
我點點頭,目光掃過書架上的醫書和梳妝臺上的首飾盒。
這就是顏語曾經生活的地方..."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等丫鬟退下,
我立刻開始搜尋線索。顏語的物品保存完好,或許能找到關于她"病死"的蛛絲馬跡。
梳妝臺抽屜里有一本手札,翻開是顏語的日記。
最新一頁停留在五年前:"...季郎出征在即,父親命我在他茶中下藥。我豈能害他?
然若不從,母親性命堪憂..."我心頭一震。顏尚書竟要女兒毒害季霄?繼續翻閱,
更多細節浮出水面:顏語被父親逼迫監視季霄,但她真心愛上了這個"冷酷卻重情"的男人。
在兩難中,她選擇將計就計,準備假死藥騙過父親..."原來如此..."我喃喃自語。
顏語根本沒病逝,她是服假死藥想金蟬脫殼!但出了什么差錯,導致她長眠五年?
【警告:季霄黑化值突然上升至75%】我一驚:"怎么回事?
"【檢測到季霄與顏尚書發生激烈爭執,內容涉及宿主】我急忙合上手札藏入袖中,
剛站起身,房門就被猛地推開。季霄站在門口,面色陰沉如鐵,眼中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相爺?"我試探地叫道。他大步走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們回去。""現在?
可是父親...""你父親,"季霄冷笑,手上力道加重,"剛剛提出要你改嫁太子。
"什么?!我瞪大眼睛:"你...你答應了?"季霄眼神驟然陰鷙:"你說呢?
"他拽著我往外走,"本相的東西,從來不讓。"我被他半拖半抱地帶出院子,
一路上顏府下人紛紛低頭避讓。快到大門時,顏夫人追了上來:"語兒!相爺!
這...""岳母不必送了。"季霄聲音冷得像冰,"本相改日再帶顏語回門。
"顏夫人臉色煞白:"可是太子殿下已經...""太子那邊,本自會處理。"季霄打斷她,
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岳母還是多關心關心顏尚書的處境吧。
聽說御史臺最近收到不少...有趣的奏折。"顏夫人踉蹌后退,像被雷擊中一般。
季霄趁機帶我出了大門,粗暴地塞進馬車。"回府!"他厲聲命令,隨即也鉆入車廂。
狹小的空間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氣。季霄雙手握拳,指節發白,太陽穴青筋暴起。
"你父親..."他咬牙切齒,"五年前就想除掉我,
現在又想用你來討好太子..."我縮在角落,不知如何回應。季霄突然轉向我,
眼神銳利如刀:"你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嗎?"我搖頭,
袖中的手札突然變得無比沉重。"因為他發現..."季霄俯身逼近,呼吸噴在我臉上,
"你可能是真的顏語。"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我不明白...""不明白?
"季霄冷笑,突然伸手從我袖中抽出那本手札,"那這是什么?"我臉色刷白。
他什么時候發現的?季霄快速翻閱手札,眼神越來越暗。看到最后那頁時,他整個人僵住了。
"...假死藥?"他聲音嘶啞,手指微微發抖,
"她...你是說...""我不是..."我急中生智,"我只是找到這個,
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季霄猛地合上手札,眼中風暴更甚:"回府再跟你算賬。
"一路無言。回到相府,季霄直接把我拽進書房,反鎖上門。"現在,"他將手札拍在桌上,
"告訴我真相。"我深吸一口氣,
半真半假:"我在顏語房里找到這個...她似乎是被父親逼迫...""我知道她被逼迫!
"季霄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桌上,"我要知道的是——你是誰?
!"他眼中翻涌著瘋狂與痛苦,像是隨時會崩潰的堤壩。我后退幾步,后背抵上書架。
"我...我是顏語,但又不完全是..."我艱難地解釋,
"昏迷五年...很多事記不清了..."季霄冷笑,
從暗格取出一卷畫軸展開——是那幅他親手繪制的顏語畫像。"看著她的眼睛,
"他逼我直視畫像,"再告訴我,這是你的眼睛嗎?"畫中人的眼睛清澈堅定,
充滿智慧與溫柔。而我..."不是。"我頹然承認,"我不是她...至少不完全是。
"季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那你是誰?借尸還魂的妖孽?還是誰派來的細作?
""我不是細作!"我急道,"我只是...一個迷路的人。""迷路?"季霄瞇起眼。
"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會信嗎?"我苦笑,"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季霄沉默片刻,
突然道:"試試看。"于是我說了部分真相:我是顏語,又不是顏語。昏迷五年間,
魂魄離體游蕩,見識了許多奇異事物(這里我小心地暗示了現代醫學知識),如今雖然歸來,
卻記憶混亂...季霄聽完,表情莫測:"所以你的那些奇怪醫術...""游魂時所學。
"我硬著頭皮圓謊,"比如你的頭痛癥,我能治,但方法與眾不同。"季霄盯著我看了許久,
突然冷笑:"好一個'游魂所學'。"他緩步逼近,"那你知道顏語最后一次給我寫信,
說了什么嗎?"我心頭一緊。系統,快幫忙!【資料不足,無法提供】完了!
我咬住下唇:"我...記不清了...""她說..."季霄伸手撫上我的臉,
拇指擦過我的唇瓣,"『季郎此去兇險,若有不測,妾當以命相殉』。"我心頭一震。
這是殉情誓言!原著中顏語竟如此深愛季霄?"現在,"季霄的手滑到我頸間,微微收緊,
"證明給我看,你至少有她的一部分靈魂...否則..."我閉上眼,
心一橫:"否則相爺會怎樣?殺了我?像處置那些叛徒一樣?"季霄的手頓了一下。
"相爺頭痛發作時,我本可以逃,卻留下來照顧你。"我睜開眼直視他,"馬車有問題時,
我本可以揭穿,
卻選擇配合你演戲...若這樣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誠意..."季霄眼神微動,
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相爺!宮中急召!
北境使臣突然到訪,皇上命您即刻入宮!"季霄嘖了一聲,
松開我整理衣袖:"此事容后再議。"他走到門口又停下,
"別想著逃跑...你父親那出戲還沒完呢。"他離開后,我癱坐在椅子上,
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這次算是蒙混過關,但季霄顯然沒完全相信。
我必須盡快找到更多關于顏語"死亡"的線索...傍晚,季霄從宮中回來,
臉色比早上更難看。"更衣,赴宴。"他簡短地命令,"皇上設宴款待北境使團,
命我攜眷出席。""我也要去?"我驚訝道。季霄冷笑:"怎么,怕見太子?
"我這才明白——這是一場鴻門宴。皇上故意在季霄與太子之間制造摩擦,好坐收漁利。
丫鬟們為我換上華麗的宮裝,梳起高髻,戴上珠翠。鏡中的我雍容華貴,卻像個精致的傀儡。
季霄一身絳紫官服,玉帶蟒袍,俊美如謫仙,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馬車里,
他閉目養神,突然開口:"宴上無論發生什么,都別離開我視線。"我點頭,心跳加速。
看來今晚不會太平...皇宮比想象中還要宏偉。朱墻金瓦,飛檐斗拱,
處處彰顯著皇權威嚴。宴會在太極殿舉行,文武百官已到齊大半。季霄一出現,
殿內頓時安靜了幾分。不少人偷瞄我們,竊竊私語。我緊張地攥緊袖子,季霄卻面不改色,
牽著我徑直走向前排席位。"季愛卿來了。"皇帝坐在龍椅上,笑容和藹卻不達眼底,
"這就是顏尚書家'死而復生'的千金?果然標致。"我跟著季霄行禮,
余光瞥見太子坐在皇帝下首,正陰鷙地盯著我們。他旁邊是位華服美人——太子妃蘇氏,
原著里暗戀季霄的角色。宴會開始,歌舞升平。季霄全程冷著臉,只在皇帝問話時簡短應答。
我小心觀察著四周,發現太子不時與身邊人低語,眼神陰冷。"系統,能掃描一下太子嗎?
我感覺他不懷好意。"【檢測到太子袖中藏有暗器,目標疑似季霄】我心頭一緊,
正想提醒季霄,突然一陣騷動——北境使團中站起個彪形大漢,聲稱要表演"刀舞"。
這分明是刺客!我緊張地看向季霄,他卻淡定飲酒,仿佛早有預料。果然,那大漢舞到一半,
突然刀鋒一轉,直刺皇帝!千鈞一發之際,季霄摔杯為號,埋伏的侍衛一擁而上。混亂中,
太子袖中寒光一閃——"小心!"我本能地撲向季霄。"嗖"的一聲,一支袖箭擦過我手臂,
深深釘入柱子。季霄眼神驟冷,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同時擲出酒杯,精準擊中太子手腕。
"護駕!"皇帝厲聲喝道,侍衛們迅速控制場面。刺客被制服,太子則捂著手腕,
臉色慘白:"父皇明鑒!兒臣只是想...""太子殿下受驚了,難免手抖。
"季霄冷冷打斷,給了我一個贊賞的眼神。宴會草草結束。回府馬車上,
季霄罕見地主動開口:"反應不錯。"我捂著受傷的手臂,
勉強笑笑:"本能反應..."季霄皺眉,拉過我的手臂檢查。袖箭只擦破點皮,
但他還是取出隨身金瘡藥為我敷上。"為什么救我?"他突然問,"若我死了,
你不就自由了?"我抬頭看他,月光透過車簾,
在他完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因為...你死了,會有很多人難過。
"季霄嗤笑一聲:"比如?""比如...陳巖,府里的下人,還有..."我鼓起勇氣,
"我。"季霄的手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復雜。他輕輕包扎好傷口,沒再說話。但我知道,
有什么東西,已經悄然改變。第四章 真相的代價宮中遇刺事件后的第三天,
相府來了位不速之客——太醫院院首周太醫,奉太子之命來為我看診。
"老朽奉旨為顏小姐調理身體。"周太醫捋著山羊胡,眼睛卻不住地往我手腕上瞟,
"聽聞小姐'死而復生',脈象必有奇異之處。"我暗自冷笑。什么調理身體,
分明是來驗證我身份的。古代確實有通過脈象識人的說法,想必太子起了疑心。
"有勞周太醫了。"我伸出右手,故意讓袖子滑落,
露出手臂上已經結痂的擦傷——那晚為季霄擋箭的痕跡。周太醫三指搭在我腕上,閉目凝神。
片刻后,他眉頭微皺:"小姐脈象...確實奇特。沉而有力,卻又似有阻塞...怪哉。
"我心中了然。原主顏語精通醫術,常年與藥材打交道,脈象自然與常人不同。
而我這個現代醫學生,生活習慣與原主差異更大,脈象不怪才怪。"周太醫,"我故作憂愁,
"昏迷五年,醒來后總覺得身子大不如前。您看這...可有什么調理之法?
"周太醫又讓我伸出舌頭看了看,沉吟道:"小姐氣血兩虛,當以溫補為主。
老朽開個方子..."他提筆寫藥方時,我注意到他偷偷瞄了我好幾眼,
尤其盯著我耳后和脖頸看——那是易容術難以遮掩的部位。"小姐可還記得,"他突然發問,
"五年前老朽為您診治時說過什么?"陷阱來了!我佯裝回憶,實則緊急呼喚系統。
【資料不足,建議模糊應對】"年深日久,許多事記不清了。"我揉著太陽穴,
"只隱約記得太醫說...我這是心氣郁結?"周太醫筆尖一頓,眼中精光閃過:"不錯。
當年老朽確實診斷小姐為情志所傷。"他收起藥箱,意味深長道,"小姐好生休養,
老朽改日再來復診。"送走周太醫,我立刻詢問系統:"我蒙對了嗎?
"【原著未提及此細節,但根據顏語日記,
她確實因被迫監視季霄而憂思過度】我長舒一口氣。剛轉身,
卻撞上一堵人墻——季霄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一襲墨色長袍,面色陰沉如鐵。
"太子的走狗來做什么?"他冷聲問。我如實相告,季霄聽完冷笑一聲:"果然沉不住氣了。
"他抬手,指尖輕輕撫過我手臂上的傷疤,"這傷...還疼嗎?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一時語塞:"不...不疼了。"季霄收回手,
又恢復了那副冷峻模樣:"周太醫不是最后一個。太子既起疑,必會窮追不舍。
""那我...""你只需記住,"季霄打斷我,眼神銳利如刀,"無論誰問起,
你就是顏語。說錯一個字..."他拇指擦過我的喉結,"后果自負。"我咽了口唾沫,
點頭如搗蒜。季霄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明日皇后設賞花宴,指名要你出席。""皇后?
"我心頭一緊。原著中皇后是太子生母,手段毒辣。"我會陪你同去。"季霄語氣平淡,
卻讓我莫名安心,"別給我丟臉。"次日清晨,丫鬟們早早把我從被窩里挖出來,
精心梳妝打扮。鏡中的我云鬢高挽,珠翠生輝,一襲湖藍色羅裙襯得膚若凝脂。"小姐真美。
"小丫鬟贊嘆道,"相爺見了定會歡喜。"我苦笑。季霄哪會在意這個?在他眼里,
我不過是個有用處的替身罷了。來到府門口,季霄已騎馬等候。他今日穿著絳紫色官服,
玉帶蟒袍,俊美如謫仙。看到我時,他眼神微動,隨即恢復冷淡。"上車。"他簡短地命令。
馬車緩緩駛向皇宮。我掀開車簾一角,看到街邊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追著馬車跑,
嘴里喊著"施舍"。"停一下。"我忍不住叫道,從荷包取出幾枚銅錢。
季霄皺眉:"做什么?""給那些孩子..."我小聲道,"他們看起來餓壞了。
"季霄冷笑:"皇城根下,這種小乞丐多的是。你救得過來?"我咬住下唇,
還是堅持把銅錢分給了孩子們。其中一個瘦小的女孩接過錢時,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奇怪的疹子。"等等,"我叫住她,"你這疹子...多久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說:"回小姐話,有七八日了。
我們巷子里好多孩子都這樣..."我心頭一緊。這癥狀...像是麻疹!
在古代可是會要命的。"系統,能兌換些治療麻疹的藥嗎?"【需消耗5點好感值,
當前季霄好感值42,是否確認?】"確認。"【兌換成功:獲得簡易麻疹藥方一份,
已適應本時代藥材】我迅速從袖中取出隨身帶的紙筆,寫下藥方遞給小女孩:"按這個抓藥,
早晚各一服..."季霄冷眼旁觀,突然伸手奪過藥方掃了一眼:"你寫的?
"我這才想起自己可能又露餡了——原主顏語雖懂醫術,但專精的是外傷和毒理,不是兒科。
"游魂時...學的。"我硬著頭皮解釋。季霄瞇起眼,竟沒再追問,
只是把藥方還給我:"走罷,別誤了時辰。"賞花宴設在御花園的牡丹亭。皇后端坐上首,
雍容華貴,眼角眉梢卻透著精明算計。太子妃蘇氏侍立一旁,看到季霄時,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臣妾參見皇后娘娘。"我跟著季霄行禮。
皇后和藹地招手:"快起來。這就是顏尚書家的千金?果然標致。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季霄一眼,"難怪季相如此上心。"季霄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頷首。
宴會開始,貴婦們談笑風生,話題卻總往我身上引:"顏小姐昏迷五年,可有什么奇遇?
""聽說死而復生之人能通陰陽,可是真的?"我小心應對,盡量不露破綻。
皇后一直含笑聽著,突然問道:"顏小姐可還記得,五年前在本宮壽宴上獻過什么禮?
"又是個試探!我心跳加速,系統卻沉默不語。"臣妾...記不清了。"我硬著頭皮道,
"許是...繡品?"皇后眼中精光一閃:"不對哦,你獻的是自制的'九轉還魂丹',
說是能起死回生。"她輕笑,"如今看來,倒是應驗了。"我背后沁出冷汗。這是個圈套!
原主根本不會煉丹,那是道士的活計。"娘娘記性真好。"季霄突然開口,
"不過顏語當年獻的是解毒丹,名'百草丸'。九轉還魂丹是張天師所獻。
"皇后笑容微僵:"季相記性更佳。"宴會后半程,皇后特意把我叫到身邊,
親熱地拉著我的手:"好孩子,受苦了。季相性子冷,若他待你不好,盡管來告訴本宮。
"她掌心冰涼滑膩,像條毒蛇。我強忍不適,恭敬道謝。回府路上,季霄異常沉默。
直到馬車駛離皇宮,他才冷聲道:"皇后起疑了。""因為我答錯了問題?""不只如此。
"季霄目光銳利,"真正的顏語最討厭被人碰觸,尤其是手。而你...毫無反應。
"我心頭一震。這種細節原著怎么可能提到?
"我...我真的記不清很多習慣..."季霄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接下來幾天,我借口調養身體,閉門不出。實則每天喬裝改扮,
偷偷去貧民區給那些患疹的孩子看病。系統給的藥方很有效,孩子們的癥狀逐漸好轉。
第五天傍晚,我剛給最后一個孩子診完脈,轉身卻看到陳巖抱劍立在巷口。
"相爺命我來接小姐回府。"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心頭一緊。季霄發現了?他會怎么懲罰我?
出乎意料,回府后季霄并未發怒,只是冷著臉問:"那些孩子,什么病?
""麻疹...會傳染的。"我小聲解釋,"若不及時治療,
恐怕會蔓延..."季霄挑眉:"你就不怕被傳染?""我是醫...我略通醫術,
知道如何防護。"季霄沉默片刻,突然從案幾抽屜取出一疊紙推給我:"看看。
"那是一沓藥方,筆跡工整有力——是季霄的字跡。我仔細查看,
震驚地發現這些竟是我這幾天用的藥方,只是劑量略有調整,更加精準!
"你...你跟蹤我?"季霄冷笑:"整個皇城都在我掌控中,何須跟蹤?"他點了點藥方,
"這些調整,可還入得了'游魂所學'的眼?"我啞口無言。季霄竟也懂醫術?
而且還如此精湛!"從明天起,"季霄站起身,"要去義診,帶上府里侍衛。
再敢獨自亂跑..."他俯身逼近,呼吸噴在我臉上,"我就把那些小崽子全扔出城。
"這是...變相允許我去行醫?我驚訝地抬頭,卻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當晚,
我輾轉難眠,決定去書房找本醫書看看。季霄的書房從不鎖門,據陳巖說,
是因為"沒人敢亂動相爺的東西"。燭光下,我小心翻閱著醫籍,
突然從《傷寒論》中掉出一本薄冊子。拾起一看,竟是季霄的手記,
記錄著五年來他調查顏語"病死"的線索!
顏府丫鬟離奇暴斃...""...太子曾秘密會見北境毒師..."最震撼的是最后一頁,
寫著:"若查明阿語之死與太子有關,必讓其血債血償。"我手微微發抖。原來這五年,
季霄一直在暗中追查顏語的死因!那些傳聞中他殘殺的大臣,難道都是..."好看嗎?
"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嚇得冊子脫手。季霄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我只是..."季霄大步走來,
撿起冊子合上:"好奇心會害死貓。"他眼神危險,"你知道的越多,就越難全身而退。
""你在查顏語的死因。"我鼓起勇氣直視他,"你懷疑她是被謀殺的。
"季霄瞳孔微縮:"繼續說。""太醫院記錄被篡改,顏府丫鬟離奇死亡,
太子見過北境毒師..."我復述著看到的內容,
"這些線索都指向——"季霄突然捂住我的嘴:"隔墻有耳。"他貼近我耳邊,
聲音低不可聞,"明日午時,來密室。"說完,他直起身,又恢復了那副冷峻模樣:"現在,
回去睡覺。"我點頭離開,心跳如雷。轉過回廊時,余光瞥見季霄仍站在書房窗前,
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柔和了些,眼中似有淚光閃動...次日一早,
皇后突然派人來宣我入宮。季霄上朝未歸,傳旨太監態度強硬,我只好跟著進宮。鳳儀宮內,
皇后一改賞花宴上的和藹,冷冷審視我:"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心頭一緊:"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顏語從小對桂花過敏,"皇后冷笑,
"可昨日的桂花糕,你吃了兩塊。"糟了!又是這種原著沒提的細節!
"昏迷五年...體質或許變了...""狡辯!"皇后拍案而起,"真正的顏語早就死了!
說,誰派你冒充的?季霄?"我正不知如何應對,
殿外突然傳來通報:"皇上駕到——"皇后臉色大變,迅速恢復雍容姿態。皇帝大步走入,
身后跟著...季霄!"愛卿說有事要奏,"皇帝笑呵呵地說,"怎么跑到皇后這兒來了?
"季霄拱手:"回陛下,臣來接內子回府。聽聞她被皇后娘娘召見,特來尋她。
"皇帝看看我,又看看皇后:"哦?皇后找顏小姐何事?
"皇后強笑道:"臣妾只是關心顏小姐身體...""既如此,人朕帶走了。
"皇帝出人意料地說,"季愛卿說有要事相商。"出了鳳儀宮,
皇帝突然對季霄說:"人給你保出來了,那件事...""臣必當竭盡全力。"季霄恭敬道。
回府馬車上,我小聲問:"你怎么知道我被皇后召見?
"季霄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銅哨:"下次入宮前吹響它,我會知道。
""那皇上...""我告訴他,皇后可能勾結太子謀反。"季霄輕描淡寫,"他自然著急。
"我瞪大眼睛:"這是欺君之罪!"季霄冷笑:"你以為他真信?
不過是借我之手打壓太子罷了。"他轉向我,"皇后問你什么了?"我如實相告,
季霄聽完眉頭緊鎖:"過敏這種事,只有親近之人才知道。皇后如何得知?
""也許...顏語告訴過太子妃?她們是閨中密友?
"季霄眼神一凜:"太子妃..."他若有所思,"今晚我要去個地方,你老實待在府里。
""你要去哪?""拜訪一位'故人'。"季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許能解開一些謎團。
"午時將至,我按照約定來到書房。季霄已在等候,見我來了,按下書架后的機關,
一道暗門緩緩打開。"跟緊。"他簡短地說。密道幽深曲折,壁上每隔一段就有盞油燈,
顯然常有人來。盡頭是一間石室,墻上掛滿地圖和線索圖,正中桌案上堆滿卷宗。
"這是我的'獵場'。"季霄冷笑,"所有害死阿語的人,都會在這里被標記。
"我心頭一顫。這哪是書房,分明是個復仇指揮部!季霄從暗格取出一封信遞給我:"看看。
"信紙已經泛黃,是女子娟秀的筆跡:"...季郎出征在即,妾心難安。
太子近日頻頻造訪顏府,與父親密談。昨日偷聽得只言片語,似與季郎有關。
妾已決意假死脫身,特留此信為證。若有不測..."信末沒有署名,只有一滴干涸的淚痕。
"這是...""阿語留給我的最后消息。"季霄聲音沙啞,"但我收到時,已經太遲了。
"我心頭震動。所以顏語確實計劃假死脫身,但出了意外?"你...你懷疑是誰害了她?
"季霄眼神陰鷙:"太子,顏尚書,皇后...甚至皇上。"他冷笑,"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這才明白,原著中季霄屠城的瘋狂背后,
竟藏著這樣深的傷痛與執念..."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輕聲問。季霄轉身,
雙手撐在我兩側的桌沿,將我困在方寸之間:"因為我要你幫我。""怎么幫?
""繼續扮演顏語。"他低頭逼近,呼吸噴在我唇上,"引蛇出洞。
"第五章 生死交鋒季霄的"引蛇出洞"計劃開始后,我的生活發生了微妙變化。表面上,
我仍是"死而復生"的顏家大小姐,暗地里卻成了他的誘餌和助手。每天清晨,
丫鬟會送來一份密報,列出我需要接觸的人員名單——通常是太子黨羽的家眷。
我會在茶會、詩社或寺廟"偶遇"她們,閑聊中套取情報。"系統,季霄的好感度有變化嗎?
"一天晚上,我對著銅鏡卸妝時問道。【當前好感度48,較上周上升6點】才48?
我撇撇嘴。這些天我幫他收集了不少情報,還治好了他三個心腹的頑疾,
結果好感度還不到一半?"那黑化值呢?"【黑化值72%,
較初始值下降3%】至少這是個好消息。我揉揉太陽穴,這些天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間,
精神高度緊張,太陽穴突突直跳。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警覺地轉身。季霄推門而入,
手里拿著個精致木盒。"相爺?"我匆忙攏好衣襟。這些天他雖然讓我參與計劃,
但兩人獨處時間反而少了。季霄將木盒放在妝臺上:"明日忠勇伯府賞菊,你戴上這個。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翡翠耳墜,成色極佳,雕成小巧的杏花形狀——原著里提過,
這是顏語最喜歡的花。"多謝相爺。"我小心取出耳墜,在耳畔比了比,"好看嗎?
"銅鏡中,季霄的目光落在我耳垂上,眼神復雜:"嗯。"他轉身欲走,
我鼓起勇氣叫住他:"相爺最近...還頭痛嗎?"季霄腳步一頓:"偶爾。
""我...我做了個香囊。"我從抽屜取出個青色繡囊,
里面裝著按現代芳香療法配制的草藥,"睡前放在枕邊,可以緩解..."季霄接過香囊,
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掌心,激起一陣微妙的戰栗。他將香囊湊到鼻尖輕嗅,
眉頭微蹙:"配方奇怪。""是...游魂時學的異域方子。"我硬著頭皮解釋。
季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將香囊收入袖中:"睡吧。"他離開后,我長舒一口氣。
這對耳墜...是獎勵還是試探?原著中季霄確實常送顏語首飾,但每次都會暗中做標記,
以防被仿冒。第二天賞菊宴上,我故意將耳墜顯露出來。果然,太子妃蘇氏一眼就注意到了。
"顏妹妹這對耳墜好生別致。"她親熱地挽住我的手,"像是...季相的手筆?
"我佯裝羞澀:"娘娘好眼力。"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隨即笑道:"季相待妹妹真是用心。要知道,這對耳墜用的翡翠,
可是五年前他親自從南疆帶回的..."我心頭一緊。這是試探!原著根本沒提這細節。
"相爺念舊。"我勉強笑道,"說我從前就喜歡這樣的。"太子妃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沒再追問,但我知道,這情報很快就會傳到太子耳中。回府后,我將經過告訴季霄。
他聽完冷笑:"果然上鉤了。""什么意思?""那翡翠確實是我為阿語帶的,
但從未制成首飾。"季霄眼神陰鷙,"太子妃如何知道我要用它做耳墜?
除非...""除非顏語告訴過她?"我恍然大悟,"所以顏語的'假死'計劃,
太子妃可能知情?"季霄頷首:"繼續接觸她,但務必小心。太子妃不像表面那么單純。
"夜深人靜,我輾轉難眠,輕手輕腳來到小藥房——這是季霄特許我使用的,
里面藥材器械一應俱全。我正在研磨安神的藥材,突然聽到門外腳步聲。迅速吹滅蠟燭,
我躲在門后,透過縫隙看到季霄獨自走進隔壁書房。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好奇心驅使我悄悄跟上去。書房門虛掩著,季霄背對著門口,
手中正拿著...我給他的香囊!他將香囊拆開,把藥材一一攤在紙上,
仔細記錄每種成分和比例。那專注的樣子,像個嚴謹的科學家在研究什么重大發現。
"白芷、薰衣草、洋甘菊..."他低聲念著,突然停下,"這是...西洋甘菊?
中原根本沒有..."我捂住嘴。糟了,又露餡了!季霄繼續檢查,時而皺眉,時而沉思。
最后他將藥材重新裝回香囊,卻從自己袖中取出一個小瓶,
往里面加了點什么...我心跳如鼓。他在香囊里下毒?不,如果想殺我,
大可不必如此麻煩。那是什么?第二天清晨,我發現香囊好端端放在枕邊,似乎從未被動過。
若非親眼所見,我幾乎要以為昨晚是場夢。"系統,能檢測香囊里多了什么嗎?
"【掃描中...發現微量追蹤粉末,無毒,主要用于定位】追蹤粉?季霄想監視我的行蹤?
我哭笑不得,他直接派個人跟著我不就行了?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繼續扮演顏語,
一邊暗中調查她的死因。季霄每晚都會來取走我制作的香囊,次日清晨又原樣送回。
我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個奇怪的游戲,誰都不說破。一周后的雨夜,
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看到陳巖渾身濕透站在外面:"小姐,相爺請您立刻去藥房!
"藥房里燈火通明,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季霄站在手術臺旁,白袍染血,
手中銀刀寒光閃閃。臺上躺著個血肉模糊的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口不斷冒血。"救他。
"季霄頭也不抬地命令。我快步上前檢查傷者。男性,三十歲左右,胸口刀傷深及肋骨,
失血嚴重,但還有微弱脈搏。"需要縫合。"我迅速洗手戴手套,
"準備羊腸線、燒酒、干凈紗布..."季霄挑眉:"不要草藥?
""這種傷...外敷藥沒用。"我顧不上掩飾了,"必須縫合內層肌肉組織,
再閉合表皮..."傷者突然抽搐,口中涌出鮮血。我掰開他眼皮查看瞳孔:"內出血!
需要立刻開胸結扎出血點!"季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恢復冷靜:"你確定?
""再拖下去必死無疑!"我急道,"幫我按住他!"沒有麻醉,
我只能用銀針封穴減輕痛苦。季霄按住傷者四肢,我手起刀落,劃開傷口探查。
鮮血噴涌而出,濺到我臉上,溫熱腥咸。"找到了!"我夾住斷裂的血管,熟練結扎,
"羊腸線!"季霄遞來穿好線的針,眼神復雜。我全神貫注地縫合,汗水浸透后背。
不知過了多久,最后一針終于打完。我剪斷線頭,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一只溫暖的手扶住我的腰。季霄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后,呼吸噴在我耳畔:"繼續。
"我強打精神清理傷口,敷上消炎藥粉,包扎妥當。整個過程,季霄的手一直穩穩扶著我,
像是無聲的支持。"他能不能活,就看今晚了。"我疲憊地摘下手套,"需要有人守著,
觀察體溫和呼吸...""你去休息。"季霄打斷我,"我來守。
"我搖頭:"我是醫...我懂這些。相爺明日還要上朝..."季霄突然抬手,
拇指擦去我臉上的血跡:"固執。"他轉身吩咐陳巖,"準備熱水,送小姐回房沐浴。
""那傷者...""我會處理。"季霄語氣不容置疑,"明日再議。"回到房間,
泡在熱水里,我才發現自己渾身發抖。今晚太冒險了——那些現代醫學術語,
那些先進技術...季霄肯定起疑了。【緊急提示】系統突然發聲,
【檢測到原著關鍵節點臨近:三個月后季霄將發現顏語死亡真相,
徹底黑化屠城】我猛地從浴桶中站起,水花四濺:"什么?這么快!
"【當前任務進度:阻止黑化成功率僅37%,請宿主加快行動】我攥緊拳頭。
必須加快步伐了...但該從哪入手?次日清晨,丫鬟通報傷者已經醒了。我匆匆趕到客房,
發現季霄正在審問他。"...屬下查到,太子確實與北境毒師有聯系。"傷者虛弱地說,
五年前...顏小姐的'病死'...似與一種奇毒有關..."季霄眼神一凜:"什么毒?
""名喚'黃泉夢'...中毒者狀似病死,實則...啊!"傷者突然慘叫一聲,
嘴角溢出黑血。我沖上前查看,卻見他已經瞳孔擴散..."毒發!"我掰開他嘴巴,
"舌根發黑...是急性毒藥!"季霄厲喝:"封鎖相府!抓刺客!"但為時已晚。
傷者咽下最后一口氣,帶走了關鍵情報。季霄面色陰沉如水,拳頭捏得咯咯響。
"相爺..."我小聲喚道。季霄突然一拳砸在墻上,
鮮血順著指節流下:"又是這樣...每次接近真相,線索就斷。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
下意識上前握住他的手:"傷口需要處理..."季霄猛地將我拉近,
眼中風暴肆虐:"你到底是誰?"他聲音嘶啞,"為何懂這些醫術?
那縫合手法...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我心跳如鼓,
卻強裝鎮定:"我...我真的是顏語,只是...""只是什么?"季霄逼問,
"別再說游魂的鬼話!"危急時刻,陳巖突然在門外報告:"相爺!太子府有異動!
"季霄深吸一口氣,松開我整理衣袖:"此事容后再議。"他冷冷瞥我一眼,"別想逃。
"他離開后,我癱坐在椅子上,后背濕透。剛才那一刻,
我幾乎要說出真相...但后果會怎樣?傍晚,季霄回府,直接來到我房間。
他手里拿著個錦盒,神色如常,仿佛白天的對峙從未發生。"換上,今晚赴宴。
"他將錦盒放在桌上,"太子壽辰。"我打開盒子,是件月白色羅裙,繡著銀線暗紋,
典雅華貴。但最讓我驚訝的是..."這是...現代...不,異域的剪裁?
"我抖開裙子,發現它竟有收腰設計和內襯,比一般古裝更貼合身形。
季霄唇角微勾:"按你昨日那件血衣改的。"他轉身走向門口,"你似乎更習慣這種款式。
"我呆立原地。那件血衣...是我按現代手術服樣式自制的,比古裝更方便活動。
季霄居然注意到了這種細節,還特意..."相爺。"我鼓起勇氣叫住他,
"關于今天的事..."季霄背對著我,聲音異常平靜:"今晚宴會上,
太子會展示他收藏的北境奇珍。其中可能有'黃泉夢'的解藥或線索。""你要我去找?
""你只需認準哪瓶可能是解藥。"季霄側頭,余光掃向我,"其余的...交給我。
"他離開后,我打開系統商城:"有能識別'黃泉夢'解藥的道具嗎?
"【需消耗10點好感值兌換"毒物鑒定"技能,當前好感值53,是否確認?】"確認。
"【兌換成功:宿主現在能通過氣味識別"黃泉夢"及其解藥成分】夜幕降臨,
太子府燈火通明。我挽著季霄的手臂步入大廳,
立刻感受到無數目光聚焦而來——好奇的、嫉妒的、算計的...太子迎上來,
笑容不達眼底:"季相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顏小姐氣色不錯,看來季相照顧有方。"季霄冷淡地應酬幾句,
帶我入席。宴會開始后,太子果然命人呈上各種北境珍寶,
其中有個水晶瓶裝的紫色液體格外引人注目。"此乃北境圣藥'紫靈液',"太子得意洋洋,
"可解百毒,起死回生!"我悄悄嗅了嗅,
系統立刻提示:【檢測到"黃泉夢"解藥主要成分,但混合了其他毒素,
飲用后會產生依賴性】我輕輕捏了捏季霄的手心,示意就是這瓶。他會意,
突然起身敬酒:"殿下此等珍寶,可否讓內子近觀?
太子妃常說她精通藥理..."太子眼中精光一閃,竟爽快答應:"當然可以!
"侍女將水晶瓶端到我面前。我假裝仔細觀察,實則讓系統記錄成分。"顏小姐不妨聞聞?
"太子突然提議,"據說此藥香氣獨特。"我警覺起來。
這很可能是個陷阱——若我聞出具體成分,就證明我確實精通毒理,
與"失憶"的說法矛盾;若假裝不懂,又錯過獲取解藥信息的機會。進退兩難之際,
季霄突然奪過水晶瓶:"本相也很好奇。"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喝了一口!"相爺!
"我失聲驚呼。太子臉色大變:"季相!這...這藥不能亂喝!"季霄冷笑:"怎么,
殿下在藥中下毒了?""當然不是!只是...此藥性烈..."我顧不上許多,
抓過季霄的手腕把脈。脈象紊亂但無生命危險,看來確實是解藥混合了其他東西。